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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入园内对开店的说道:〃今日打坏多少什物,明日到公子那里去再算。〃掌店的不敢违拗,只得道:〃全仗大爷帮衬。〃锦上天随后也向沈府去了,不提。
且讲罗灿一路行走,对胡奎说道:〃今日一场恶打,明日沈家必不得干休。我们是不怕的,只是兄与祁子富住在长安不得,必须预先商议才好。〃想了一会,随叫家人过来,吩咐道:〃你可先将马牵回府去,见了太太,只说留住我们吃酒,即刻就回来。〃家人领命去了。
他们弟兄三人,赶上祁子富船,随叫拢岸上。祁子富跪下谢道:〃多蒙二位英雄相救,不知三位爷的尊姓大名,尊府何处,明日好到府上来叩头!〃胡奎用手扶起,指着道:〃这二位乃是越国公罗千岁的公子,俺姓胡名奎,绰号叫赛元坛便是。祁子富闻言,忙又跪下道:〃原来是三位贵公子,失敬了。〃罗琨扶起说道:〃不要讲礼了。我们今日打了他,他岂肯甘休,俺们是不怕他的,明日恐怕他们来寻你们,你们却是弄他不过,那时羊入虎口,怎生是好?〃这一句提醒了祁子富,说道:〃果然怎生是好?〃
罗灿道:〃三十六着,走为上着,避避他就是了。〃祁子富说道:〃我原是淮安府人,不如还到淮安去便了。〃张二娘道:〃你们去了,那锦上天他认得我的,倘若你们去后,沈府寻我要人用时怎生是好?〃祁巧云道:〃干娘不要惊慌,同我们到淮安府去罢。若是于娘的终身,自有女儿侍奉。〃张二娘流下泪来,说道:〃自从你母亲死后,老身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待,犹如亲女一般。你如今回去了,老身也舍不得你,只得同你回去便了。〃祁子富大喜道:〃如此甚好。〃商议已定,罗琨道:〃你们回去,还要依俺一言,方保路上无事。〃祁子富道:〃求公子指教。〃
不知罗琨说出甚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五面虎三气沈廷芳 赛元坛一别英雄友
后说罗琨听得祁千富问张二娘商议,要搬回淮安去,因说道:〃俺有一言。你们是有家眷的,比不得单身客人,踢手利脚的。倘若你们回去搬家,再耽搁了两天,露出风声,那时沈家晓得了,他就叫些打手,在途中旷野之地,假扮作江洋大盗,前来结果你们的性命,那时连我们也不知道,岂不是白白的送了性命,无处伸冤。我有一计!好在胡大哥也是淮安人氏。今日在满春园内,那沈家的家丁都是认得胡大哥的相貌了,日后被沈家看见,也是不得于休的。依我之计:请胡大哥回府,一者回去看看太太,二者回府住些时,冷淡冷淡这场是非,三者你们一路同行,也有个伴儿,就是沈家有些人来,也不敢动手,岂不是两全其美!〃
胡奎听了,连声赞道:〃三弟言之有理,自古道:'为人为彻。' 我就此回去,一路上我保他三人到淮安便了。〃祁子富听罢,欢天喜地,慌忙称谢道:〃多谢三位公子。如此大恩,叫我如何补报得!〃罗琨道:〃休得如此。还有一件事:你们今晚回去,不要声张,悄悄的收拾停当了。明日五更就叫胡大爷同你们动身,不可迟误,要紧,要紧!
〃祁子富道:〃这个自然。〃当下六人在船中商议已定,早到了北门。
上了岸,已是黄昏时分,罗公子三人别了祁子富,回府去了。
且说祁子富就叫了原船,放在后门日,准备动身。一面同张二娘回到家中,将言语瞒过了邻舍,点起灯火。三人连夜的将些金珠细软收拾收拾,打点起身。
按下祁子富收拾停当等候不表。胡奎、罗氏弟兄回到府中,来到后堂见了太太,问道:〃今日拜客,到此刻才到来!〃罗灿道:〃因胡大哥的朋友留住了饮酒,回来迟了。〃太太笑道:〃你还没有请客,倒反扰起客来了,与理不合。〃胡奎接口道:〃伯母大人有所不知,只因小侄的朋友明日要动身回去,他意欲约小侄同行,小侄也要回去看看家母,故此约他。明日就要告辞伯母回家去了。〃太太道:〃贤侄回去,如何这般匆匆的?老身也没有备酒饯行,如何是好?〃胡奎道:〃小侄在府多扰,心领就是一样了。〃太太道:〃岂有此理。〃忙叫家人随便备一席酒来,与胡少爷饯别。家人领命,不多时酒席备完,太太便吩咐二位公子把盏。
他三人那里还有心吃酒,勉强饮了几杯。胡奎起身入内,向罗太太道:〃个侄明日五鼓就要起身了,不好前来惊动伯母,伯母请上,小侄就此拜辞。〃太太道:〃生受贤侄,贤侄回去定省时,多多与我致意。〃胡奎称谢,又同罗氏弟兄行礼,辞了太太,到了书房,收拾行李,藏了钢鞭,挂了弓箭。罗公子封了三百两银子,太太另赠了五十两银子,胡奎都收了。称谢已毕,谈了一会,早已五鼓时分。
三人梳洗,吃毕酒饭,叫人挑了行李,出了罗府的大门,一直来到北门,城门才开,还没人行走。三个人出得城来,走了一刻,早到了张二娘饭店门首。〃子富早来迎接,将行李合在一处,搬到船中,张二娘同祁巧云查清了物件,拿把锁哭哭啼啼的把门锁了,祁子富扶了他二人,下了船中。正是:
只因一日新仇恨,弃了千年旧主基。
不表祁子富、张二娘、祁巧云三人上了船,单言罗府二位公子向胡奎道:〃大哥此去,一路上须要保重,小弟不能远送,就此告别了。〃胡奎洒泪道:〃多蒙二位贤弟好意,此别不知何年再会?〃罗氏弟兄一齐流泪道:〃哥哥少要伤心,再等平安些时,再来接你!〃祁子富也来作别:〃多蒙二位公子相救之恩,就此告别了。〃当下四人拜了两拜,洒泪而别。按下胡奎同祁子富回淮安去,不表。
这里单言那沈廷芳回到相府,又不敢做声,闷在书房;过了一夜,次日清晨早间,家人进来呈上帐目。昨日打坏了店中的家伙物件,并受伤的人,一一开发了银子去了,沈廷芳道:〃这才是人财两空!倒也罢了,只是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罗家两个小畜生,等我慢慢的寻他,单是祁家三口同那个黑汉,不知住在何处?〃锦上天道:〃罗府一事且搁过一边,那黑汉听他口音不是本处的,想必是罗家的亲眷,也放过一边,为今之计,大爷可叫数十个家人,到北门外张二娘饭店里去访访消息,先叫打手抢了祁巧云,再作道理,终不成他三人还在那里救人么?〃
沈廷芳道:〃倘若再撞见,如何是好!〃锦上天道:〃那里有这等巧事,我一向闻得罗太太家法严紧,平日不许他们二人出来,伯他在外生事,昨日放他们一天,今日是必不出来的。包管是手到擒拿!〃沈廷芳道:〃还有一言:倘若我去抢了他的女儿,他喊起冤来,地方官的耳目要紧。〃锦上天道:〃这个越发不妨。门下还有一计:大爷可做起一个假婚书,扰写我锦上天为媒,备些花红财礼,就叫家人打一顶大轿。将财礼丢在他家,抢了人就走,任他喊官,我这里有婚书为凭,不怕他。况且这些在京的官儿,倒有一大半是太师的门生,准肯为一个贫民倒反来同大师作对?〃
沈廷芳大喜道:〃好计,好计!事成之后,少不得重重谢你!〃当下忙叫书童取过文房四主,放在桌上道:〃老锦,烦你的大笔,代我写一张婚书。〃锦上天随即写一张,送与沈廷芳看。沈廷芳看了一遍,收藏好了,随唤二名家人进来,吩咐道:〃我大爷只为北门外张二娘饭店有个姓祁的,他有个女儿生得端正,费了我多少银钱不曾到手。方才是锦上天大爷定下一计,前去抢亲,你二人可备??礼物花红,打手跟着轿子前去,将财礼丢在他家里,抢人上轿,回来重重有赏。倘有祸事,有我大爷作主。〃家人领命,忙忙备了花红财礼,藏在身边,点了三十名打手,抬了乘轿子,一齐出北门来了。
不一刻到了张二娘饭店门首,只见大门紧闭,众人敲了半会,并无人答应。众人道:〃难道他们还睡着不成?〃转到后门一看,只见门上有两把锁锁了,问到邻居,都不知道,只得回了相府报信。
家人走进书房,只见锦上天同沈廷芳坐在那里说话,见了家人回来,沈廷芳忙问道:〃怎么的?〃家人回道:〃再不要说起,小人们只说代大爷抢了人来,谁知他家门都关锁了。旁边邻居一家总不知道往那里去了。〃沈廷芳听见此言,急急问道:〃难道他是神仙,就知道了不成!〃锦上天道:〃大爷休要性急,门下又有一计,就将他抢来便了。〃
不知锦上天说出何计,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胡奎送友转淮安 沈谦问病来书院
话说那锦上天向沈廷芳说道:〃张二娘祖籍是在此开饭店的,谅他飞不上天去,今日锁了门,想他不过在左右邻舍家。大爷叫些家将,前去扭去他的锁,打开他的门,那时张二娘着了急,自然出头。我们只拿住张二娘,便知道祁子富的下落了,岂不是好?〃沈廷芳大喜,说道:〃好计,好计!〃随即分付家将前去了。正是:
只为一番新计策,又生无数旧风波。
不表锦上天定计。且说那些家丁奉了沈廷芳之命,忙忙出了相府,一直跑出北门,来到张二娘饭店。正要打门,猛抬头,只见锁上添了一道封皮,上写着:〃越国公罗府封。〃旁边有一张小小的告示,上写道:〃凡一切军民人等,不许在此作践,如违拿究!〃沈府家人道:
〃方才还是光锁,怎么此刻就有了罗府的封皮?既是如此,我们只好回去罢,罗家不是好惹的!〃说罢,众人总回到相府,见了沈廷芳,将封锁的事说了一遍;
沈廷芳听得此言,只气得三尸爆跳,七窍生烟,人叫一声:〃气死我也!〃一个筋斗,跌倒在地,早已昏死过去。忙得锦上天同众家人,一齐上前,救了半日,方才醒来,叹日气道:〃罗灿、罗琨欺人大甚,我同你势不两上了!〃当下锦上天在书房劝了半日,也就回去。
沈廷芳独自一人坐在书房,越坐越闷,越想越气道:〃我费了多少银子,又被他踢了一脚,只为了一个贫家的女子,谁知今日连房子都被他封锁去了,这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去?〃想了又想,气了又气,不觉一阵昏迷困倦,和衣而睡;到晚醒来,忽觉浑身酸痛,发热头痛,好不难过。你道为何,一者是头一天受了惊;二者见罗府封了房子,又添一气;三者他和衣睡着,不曾盖被,又被风吹了一吹。他是个酒色淘伤的公子,那里受得无限的气恼,当时醒过来,连手也抬不起来了,只是哼声不止。吓得几个书童忙忙来到后堂,禀告老夫人去看。
夫人吃了一惊,问道:〃是几时病的?〃书童回道:〃适才病的。〃 太太闻言,忙叫家人前去请先生,太太来到书房,看见公子哼声不止,阵阵发昏:〃这是怎样的?口也不开,只是哼了叹气?〃
不多一时,医生到了,见过夫人,行了礼,就来看脉。看了一会,太太问道:〃请教先生,是何症候?〃医生道:〃老夫人在上,令公子此病症非同小可,多应是气恼伤肝,复受外感,急切难好,只是要顺了他的心,便可速愈!〃说罢,写了药案病原,告辞去了。
当下太太叫安童煎药,公子吃了,昏昏睡熟。夫人坐在床边,好不心焦,日中不言,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