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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星读到这儿,深深感到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教师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笔一画,都被千千万万双眼睛看着、学着,同时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文星忆起当时对绢红的批评,成了老师的口头语,进而,不用她在自己身边干写作工作。然而,用了会写字的几个学生,却算不清数,写不好文,更没干好工作的能力。
文星看看学生现在写的一手好字,可是她却这么谦虚,反而使她的耳旁好似响着绢红的声音:“老师,那几个会写字的同学,有的只领了个初中毕业证。”
文星想着顿时面红耳赤,好似绢红的这封信在提醒老师,对学生的结论不要下得过早了。
她紧接着又重阅广瑞瑞的一封信:
老师收函见谅:
冀老师!您好!
我是与您打蛇灭毒虫,半夜不能睡眠的广瑞瑞。
当年,我虽然不是您学生点名册上的学生,但您对我的关心辅导胜过对学生的辛苦。我,承认是您的一名大小学生。
老师,您读着我的信,耳旁肯定会响起我的怨声:“人家都不敢和您来庙里,就捉住个俺。”
“是队长捉你的呗,俺倒怠用你嘞。”老师噘着那老高的嘴,又把我逗得笑起来。须臾,咱俩又抱头气呀哭的。
看看!
日月如流,光阴似箭,一闪十多年逝去。愚生却与恩师音信杳然,这是我忘恩失义之罪,盼老师饶恕。
尊师门前桃李英拔,硕果累累。其中,我这个少年的成长阶段,更是靠了你的莫大辛劳。
老师,当您离开了彩云庄,我日昃忘食,夜不安眠。成天想呀想的,想得眼不干,头不抬。多亏您的嘱咐突然响在我的耳边:“瑞瑞,千万不要放弃刻苦钻研,你不是觉得职业学校更能因材施教吗?”
是的,我立刻化忧郁为力量,遵照您的衷言去苦心竭力,终于考取了外地的一所职业中学。毕业后,在外地的乡下工作。我发扬了老师当年的专业思想,以及不怕艰苦的精神,获得了模范加特级的光荣称号。
我的婚姻更幸福,虽然他小我一岁,又是一个外地农民,可他是农业中学毕业生,他的农业技术更高强,是村上的向导。其实,当初俺并非是想找他这个村长,而看他是一副敦厚老实的工农像,和他对俺的那颗真诚的心。
老师,这也是您对俺指点的幸运。
我们只有一个九岁半的独生女儿;由于没有多子女的拖累,经济富裕;现在住着高楼,吃着美味佳肴,可我并没忘记咱们师生寻野菜度日的痛苦遭遇。
我可怜的冀老师,您的脸伤好多了吧?
文星读到这儿,泪下如雨。她躲在孔灵学校后门的一个僻静处继续读下去。
去年,我回故乡一游。
看哪!
咱们那彩云庄的彩云;已飞不过层层楼顶的高度,岠在各家窗前;显得奇观异景。
虽然看不到悦目的绿荫,但是户户张灯结彩,犹如繁星点点的灯光闪闪,令人观之有一种腾空天堂的美感。
虽然听不到清水潺潺,丽鸟喳喳,但是机器隆隆,汽笛鸣叫,特别是那钢花四射;烟云袅袅而上;这是乡间的新貌,这是山庄人民致富的新颜。
农村,虽然旧貌变新颜,但还存在着贫富不均的现象。
尊师以往所言:
祖国的命运全靠我们新一代来转变。是的,我们要扎扎实实改变祖国一穷二白的面貌。
要防止逞己失众。决不要那浮名虚誉。在这改革开放的道路上,我们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另告老师,队长的儿子广峰峰;考了艺术学校。毕业后;留校工作。他爱好雕刻,成绩辉煌。他告我说:“这还是冀老师的一节泥工课“捏狮子”启发了我的智力和兴趣呢。”
广荣军爷爷的拐杖又响起来了。他每天“咚咚”下楼来,又“咚咚”上楼去。坐在楼窗前,一个劲地说呀笑的:“看看现在,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吃的,看的,扔的,烂的。唉唉!就是孩子们太有点闲了,十几岁的娃娃就学赌博,真是……”
广爷爷总是歇不住。他又为组织学生学写毛笔字尽义务呢。
……
文星读完信,拭着汗水淋漓的额角喜泪并流。脑海里立刻闪过一幕幕改革开放的新气象,好像瑞瑞、峰峰、绢红,依次站在他们的鹦鹉歌唱、鲜花怒放的高楼栏杆前,向她频频招手呢。
一阵机器声,将文星从沉默中唤醒。紧接着传来了“去学校走这儿”的声音。
“啊!是云师傅,您好,什么时候又回在这儿辛苦的?”
云师傅哈哈大笑说:“你病走的那天我来的嘛。”他说辛苦怕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进驻学校喽!要不是这个工厂,教师们哪会有那么多奖金呀福利的。
文星听之,举目望望学校上空盖天的烟层,再听听震耳欲聋的机器隆隆声,深思熟虑地点点头,朝云师傅指的方向找见了通往学校的角门。从角门前的一所小房间里,步履蹒跚地出来一位像是知书识礼的白发红颜的老人。
“老伯贵姓大名?住这儿有何贵干?”
“老身七旬有九;姓张名三明。是刚到这儿看这个厂门的;你是老师吗?”老汉用手指比划着转身开开门,热情招呼文星到屋内坐。
谈话中,老汉惊喜文星是王成毅的内人。
“俺们的关系可好啦。他还短俺一笔债务喽!”老汉笑哈哈地告诉文星。
文星听得却按着突突乱跳的心房,她着急这是一笔什么债务?为啥不还给人家?她不由拿手绢擦起汗来。
“老师,别着急。这笔债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老汉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直盯着桌上放着的什么东西。文星顺他的眼光望去,只见桌面的中央放着一个用真皮做成的、黑黝黝的大猫儿。而这只猫皮完美无缺。
文星立刻近前爱慕地摸挲着它。
“老张,这只猫儿模型做得真好,猫皮很美丽,您还是把它做顶帽子什么的用吧,放的年多了会损坏的。”
老汉微笑的面容突然变得阴郁起来,他说它已放了两个十年有五了,它为他献出了生命,哪还能再用它的皮毛为他取暖呢。他不忍心,他没有像有些人那么硬心。
“硬心?”文星疑问。
“是呀!你听……”
接着三明老汉滔滔不绝地讲开了:
一年前。
他们村上的一个棒小子撵着一个大花猫往死里打。他说家畜的各种肉;他差不多都吃过了,就是没吃过猫肉,今天要尝尝它的味道儿。
“住手!”
张三明说着忽地躺在棒小子正举起的棍棒下。
后生呆了。
老汉慢慢爬起来说:“去!给我把桌上的大黑猫抱来。”
后生抱来了。
“爷爷,这里边没肉呀!抱它来干啥?”
“你想吃它的肉?它的肉我吃了;可是我吃猫肉的心情可和你不同。”
老汉说他是哭着吃的,而后生却是耍笑着尝它,哎呀!这小子简直是吃的六国想七国,生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呀!让他们有点吃得过饱,穿得过好,身子逍遥,所以就设法瞎闹,那颗心哪!也就随着硬了。
他又给后生讲述了一气大黑猫皮的来历,最后很风趣地说:“小子,你应该有够,不要看着鸡鸭嫌瘦,还想尝尝猫肉。”
文星听得哈哈大笑。
“老张啊!请您继续保护好这个价值连城的直观教具。”
“请您把它带给成毅,让他珍惜它,爱护它,传流它的教育意义吧。我这把年纪?唉!”说着噙了两眼热泪。
文星凝视着这只大黑猫,顿时觉得好似身临其境:
黑猫惨死的情景。
人们痛楚的形象。
无可奈何食猫肉的心酸落泪。
由于文星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么多沉郁的浮想,所以对张三明说:“老张,等我叫成毅亲自来请它吧,以表他对它的报恩还债之意。”
校院里,师生们正在上课间操。
郭宛伶一看见文星来上班,就紧跑几步迎上来。紧握双手对着眼儿亲密无间。女同事差不多都迎了上来,文星忽觉浑身暖。这种暖,是爽心的暖,是团结的暖。这种暖,驱散了初秋闷气的热量。愉悦的心情,反使文星忆起那十多年前刚到这儿的寒气,真是子夜和午时的对比,寒冬和伏月的相差。
她又转念一想:“谁叫自己的出身不好来?人们的眼光也不得不随机应变哪!”
她同几个女友一同回到办公室;谈笑风生;又为宛伶的转正欢欣若狂。宛伶转正了,而且是转正名额中真正的精华。她既没找门子;也没扒窗子;既没寻靠山,更没用金钱。是靠她自己的真才实学;是靠她自己的辛勤贯日;是靠她自己真正做出了辉煌成绩;她这颗夜明珠,是靠人民群众捧她上金榜放光的。
宛伶高兴万分。
“俺呀!得感谢两袖清风、大公无私的领导,还不能忘记昔日艰难困苦对自己意志的磨炼。”
“磨炼?”
“是呀?!冀老师,要不然的话,俺不是早就自打退堂鼓了吗?”
大家听得赞声一片。
宛伶是孔灵学校搞教改出色的干将。她时刻坚持“三育”方针;造就“四有”人才。”
文星听了这些新名词,向同事们投去欣喜的目光。
“啊!但愿咱们都能做到落实。”
“当然……”
屋内充满着团结向前的新气氛。
傍晚。
文星和宛伶到林子里散步;林场,花香鸟语。刚被雨水清洁过的树林;芳草格外鲜艳。人行小路干净如洗。几位年过花甲的园丁正在培植一片芍药牡丹。
宛伶说:“师傅,要多培些好卖的盆花,不是能多赚钱吗?”
“嗨!这芍药牡丹更赚钱。因为它的全身都能入药;开的花更好看。”
几位师傅又指指培养的各种树木和各色各样的时花说:“办林场可好啦!一来能挣很不少的钱,二来能美化土地,三来也能吸点好气味。”
宛伶听得笑道:“您们听我说‘一来收入不小,二来环境美好,三来清新的空气能陶冶情操。’”
师傅们听了哈哈大笑。
“掏爷金票?哼!每月连工资都开不了啦,咱还怕人掏?”
“您们不是说挣得钱不少吗?为啥收不到工资?”
“这,这知道也不能说。呵!是不敢说哪!
宛伶听了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朝正在吃花叶的几条黑虫子狠狠地扔去。文星拽了宛伶一把,又瞪了一眼,拉着她疾步至一片杨柳荫下。
宛伶又唠唠叨叨。
“冀老师,也真难说,本来开着那么多这厂呀那厂的,可是连学生的几件校服都解决不了。”她说,交不起钱的学生哭哭啼啼。唉!不说怎样育人为公,光是拿着钱财乱扔。
“哈哈!尽你瞎猜疑,难道那么多的款子,他们敢挥霍吗?”
宛伶指指自己的衣兜笑起来。
文星摇摇头说自古教员是忠臣,教员的领导更是良将,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哎呀老师,您知道啥?”宛伶急着说。人们传着句笑话:昔日教员胆如鼠,今天大胆学老虎。
“快,快锁住点嘴巴,快败兴了。”文星说,不管人家怎样,反正能带好教员,教好学生,考入大学,人家再特殊人们也不会有意见。
宛伶嘿嘿一笑又给文星背诵人们的一段传言:
教员模范用礼换,轮流先进没意见。班平均分数总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