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郎即依牛言,饿了一天一夜。到了次日至牛方回,守门老仆连忙告诉道:“小少爷回来了!你兄已经回府,并查问你的消息,老奴已将始末根由禀知大少爷。大少爷此时在后厅怒骂你嫂,你可乘此进去。”金郎一听,依言进见兄长。行礼已毕,站立一旁。马氏一见金郎回来,肉眼乌珠,恨不能生食其肉,金成即令其先吃午饭,席上问其情由。不一时饭毕,又指马氏骂道:“你这狼心泼妇,耑作昧心之事,我也劝勉多次,不但心不改良,而且更加利害,足见自古有云:‘最毒泼妇心’!我亦别无他法,只得请母舅到来,分析家产,免至损害吾弟。我亦不能忘却父亲遗命,又免外人传闻笑柄。弟虽年幼,可着老家人伴他过度,使你这泼妇无从下手!”马氏闻得此言,竭力反对,并不赞成。金成怒发冲冠,立身冲上前去,揪住马氏头发,捺倒地下,殴打一顿,打得马氏号啕痛哭,幸而众家人上前劝解,将金成挪坐椅上,又各人慰劝了几句,始得安息。金成走入书房,亲笔写了请柬,命家人去请母舅安云生来府,分派家产。老仆领命,拿着一张请帖,跑到安云生家中。安云生接着一看,只见上写道:
母舅大人尊鉴:久未叩询,孺慕奚如。兹因家门不幸,父母相继辞世,聊有家产,难释内顾之忧,每出经营,多为外务之迫。惟有幼弟在家,屡遭恶嫂虐待。今忆不负家父遗命,好生看待起见。是以帖请大人移玉下盼,以替甥等分派家产为荷。特询金安!
安云生看罢,想道:“妹丈死后,遗留幼子,既遭家嫂凌虐,只有分居最妙。所幸大甥尚有爱弟之心,这也难得。”想罢,即穿了衣服,随同老仆来到牛金成家中。牛金成迎入大厅之上,酒席款待。吃毕,家人送上茶来,吃茶之间,安云生道:“贤甥早晨有书相邀,阅之不胜诧异,尔父去世之时,只生存你们兄弟二人,家产巨富,须要兄友弟恭,夫唱妇和,方可慰尔父母九泉之念。如何欲分析家庭起来?”牛金成道:“娘舅有所不知,兄友弟恭,甥非不知。惟不克夫唱妇随,又时常凌虐幼弟,本不忍出,甥深恐幼弟遭悍妇之毒手。”安云生又责马氏道,“甥媳如此生性,却于道理上大有非分!小叔在家,亦应好生看待,打骂于他,可算恶极。何可令他同牛伴宿?世界上那有这等狼心狗肺的人!贤甥决意与弟分居,亦是幼弟顾全之一策。我今到来,只好实行此事。”说罢,即叫金成取过纸笔,金成遂命家人,将文房器具取来桌上,磨浓墨汁,打开家产账簿,安云生即带上了眼镜,细看一遍,即执笔挥写道:
立分产书人牛金成、郎兄弟二人,今因家门不幸,父母相继去世,外务繁纷,内顾多忧,生存兄弟二人,虽然兄友弟恭,不能夫唱妇和,于是分析各居,以免发生意外之事。谨请母舅大人证为分派公正,省得挣多撩少,尚望保守家产,再兴门庭,以慰双亲昔日之希望,兄弟各执一纸,永远存照。
牛金成、郎同立
马氏坐在一旁心不甘服,恨不克独吞家产,逐出金郎,无如母舅公正分析,那听马氏唆弄?当下即命金成、金郎二人签押,金成随即签了,金郎上前说道:“兄长虽然签了,我不听尊命!”说着一溜烟跑上山去了。金郎不肯签字,在阅书诸君不知是何意见,因金郎有什么事情,定要同牛暗中商量,凡事听信牛言,照依而行。金郎到了山中,那牛已知因事而来,早早摇头摆尾,向着金郎道:“你此时到来,莫非有事相商么?”金郎道:“正是有事相问,因兄和我分产,娘舅已写好分帖,命我签押,我在疑虑之间,故来询问于你,你想此事如何解决?”那牛道:“我看家产,你亦不必贪图。人生贫富本由天定,何必学那愚夫之心念?你可此刻回去,对你母舅声明:家产全归兄长执受,只领耕牛一口,朝夕作伴,余只衣食而已,坚持二句可也。”金郎道:“我亦赤手空身,家产丝毫不受,刻下不妨,将来有赖何?”那牛跳足道:“我虽畜类,言不虚传,以后自有道理。”金郎见牛如此回答,也不再言,连忙下山跑到家中。安云生尚坐立厅上与金成谈论,一见金郎到来,便欣然仍令签押。金郎上前深深一揖,道:“多承母舅恩待,甥本不该违命!无如年幼不能执掌家财,暂托兄长收执,我只领取耕牛一口,余则丝毫无干。”云生道,“子顶父业,理所当然,何能你兄一人承受?既是如此,不如不分。”金郎道:“请兄领受,我享衣食而已。耕牛我领,兄亦不得专权。”云生、金成见其如此一定的主张,只好听从其意,签了字样,进出安云生。惟有马氏心中快活,以为:“这小畜生自己倒运,将来一世看牛,早晚饿死。我这里却安安稳稳独吞家产,好不快活!”正是: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万般不是毒,最毒妇人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 天孙女宫中思情 玉清殿圣母请旨
且说金郎自分家以后,放牛回家仍在兄嫂处吃饭。马氏以家产完全独享,心中甚是满意,一日三餐随茶便饭,金郎稍减苦痛。且年岁渐已长大,知道好歹,马氏若更加虐待,又怕告诉其兄,兼之家人暗中劝勉,所以糊涂过了一二年,金郎已有十二岁了,不时与牛作伴,有时牧牛、看书。金郎如今安好,这且按下。
再说天孙织女自那年同看守仙娥,往天河东云锦宫内工织,固然日夜勤劳,那一种凄凉苦楚一言难尽,不知何日可能圆满?一日工作晚歇之时,适值大雪飘天,龙藏形,鹊匿巢。窗外惨景,引起愁人心事,即叹道:
于工天宫我尚苦,贬下凡尘他更凄。
天孙织女叹罢,向守宫天娥道,“我至此多年,终年终日受此苦处,不知何日何时可得圆满之期,跳出陷坑之外?尚有第十二金童贬下凡尘,不知往何地方,又不知受何苦处,不知尚有相会之日否?”看守仙娥答道,“天孙勿须多悲,玉帝自然知道,安有受苦不得圆满之日乎! 即第十二金童凡尘受苦,亦是天数,无须天孙多虑。”天孙织女道:“话虽如此,金童若非因我之故,彼亦不至贬下凡尘。今已分离一十二年,尚不曾得有一相会之日,我明日定要仰叩云锦圣母,转奏玉帝,何日可届圆满?”看守仙娥道:“我劝天孙耐守,候玉旨便了!”二仙女你言我说,不觉昏昏睡去。直至天明,天孙硬着头皮来至圣母殿上,叩伏禀道:“多蒙圣母收留十二年,小仙女勤劳工作,苦不堪言,但不知何日可得圆满,又不知能与金童再有相会之日否?乞圣母准旨,转奏玉帝!”云锦圣母道:“天孙不必问我,今年已届十二年,还有一年,至明年此日此时,汝等始可圆满,刻不心慌意乱,亦是枉然。还请天孙耐守!”天孙泣道;“圣母所言,小仙自宜谨慎小心,届期尚祈通示,以遂吾等之心愿,藉可以了夙缘,那时再为拜谢洪恩!”云锦圣母道:“此时不必多渎,纵然急破心肠,不能逆天而行,快往工室中去罢。”天孙织女领命,仍回工室去了。这里圣母坐在殿上想道;“天孙织女尚有怜爱金童之心,可见感动了夫妇之情。闻得瑶池圣母前次所言,玉帝已允许难满,可以婚配,不免明日待我拜谒瑶池圣母,可有挽救之策?”云锦圣母想罢,又一转念道:“天机已定,此时去问,也是枉然!”故此就未曾前去。
韶光易逝,日月如梭,转瞬之间,又是一年。将届七月初间,正是第十二金童超升之日了。天孙织女又耐守了一年,无非时常要求云锦圣母作法。圣母准其代为转达,故至此时,不得不代往动问,即传命众仙女予备云车,往斗牛宫瑶池圣母处去。仙娥领命,即出了云锦宫,沿天河直往西方,经由无尘大道,顷刻之间下了云车。将到宫门,守宫仙女见云锦圣母到来,连忙至内宫奏知瑶池圣母。圣母闻奏,即同宫娥来至殿上,只见云锦圣母同仙娥已至阶前。彼此相见,一同坐下,仙女捧上仙茗甘露水来,啜毕,云锦圣母道:“特来奏询圣母,那年天孙织女发往云锦宫内,工织多年。今已圆满之期,特来会商如何办法?”瑶池圣母道:“圣母今日至此,我也知为此事故,既若辈各受了苦楚,玉帝亦有怜爱之心。今日暂请圣母回宫,我明日即到通明殿玉清宫中朝见玉帝,请旨定夺。然后差太白金星下凡超拔金童、金牛星同上天庭,完全一切手续。”圣母笑道:“悲极生乐,乐极生悲,乃理之恒情!我们当从中撮合,方作慈善之念。”瑶池圣母点头称是,笑而不答,云锦圣母遂告别而去不提。不一时,天妃圣母又到,步入殿,瑶池圣母也是招待。谈了多时,瑶池圣母告以云锦圣母已经来过,又劳天妃圣母到来,实为慈念之所致。二圣母谈了几句,即告别出宫去了。瑶池圣母坐下一想:“事已届期,不得不申奏玉帝!”即命仙女取上文房四宝,铺上本章,亲笔一挥,奏册一本。次日清早,带同宫娥二名岁出了斗牛宫,驾起六云车,不一时,先到了玉清宫的仪门,步入玉清宫中。见了玉帝,伏俯山呼“万岁”,玉帝道:“有本呈上,待朕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臣瑶池散仙,奏达玉帝驾前,为超拔金童,天孙团圆事。金童自那年贬下凡尘受苦,天孙织女发往云锦宫内工织,已至十三年圆满之期,尚有金牛星下凡拥护。仰乞陛下恩准,差太白金星下凡,带领金童,金牛星同升天庭,再和天孙织女配合,以了夙缘。此乞陛下垂鉴为幸!
臣瑶池散仙谨呈
此本呈奏玉帝,不知玉帝可能恩准?且待下回分解。
第八回 太白金星点化金郎 一封遗书留别兄长
玉帝看了呈奏,即叹道:“真是时光易过,不觉已是十三年,既是贤卿上本,理宜照准。可请稍待一时,朕当宣召太白金星上殿,差下凡尘便了。”瑶池圣母谢恩,即退至散仙院,听候玉旨。玉帝在玉清官吩咐圣母之后,即命内侍仙官摆驾到了通明殿。玉帝升登宝位,众文武星神俯伏金阶,三呼已毕,各归班位。玉帝降旨,召太白星君进见。太白金星连忙出班奏道:“臣谨候降旨!”玉帝道:“今据瑶池圣母奏称,第十二金童贬下凡尘十有三年,今正圆满之期,乞朕降旨,令彼圆满,卿可领朕旨,往凡施行便了!”太白金星领旨,退出殿外,驾起一朵祥云,直往南天门去了。这里通明殿上玉帝退朝回宫,众星神各自散去不提。
再说太白星君领旨到了南天门,落往下界。一到河南地界,按住云头,四面查看一遍,只见金牛星正在山上吃草,又见金郎睡在一株松树之下,二目紧闭,呼声不绝。即按住云头落了下来,乃是一位大方道士形状,手持拂尘,缓步来到牛前。那牛抬头一看,见是太白金星,便摇头摆尾,欣然说道:“不知星官到来,有失迎迓,仰乞勿责为幸!”太白金星笑道:“金牛星,你在这里好么?我特来探询你的。曾记在天宫时,所食仙桃,仙果,龙肝、凤髓,那知到了下凡,竟吃荒山野草了,实在令人心痛!”说着,嘲笑了几句。金牛星道:“星官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