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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鹰:“我也正要找你呢。你为什么把我的训练场改成了农场?”
陆涛:“于海鹰,你这么说话有问题呀!”
于海鹰:“有什么问题?”
陆涛:“把训练场暂时改成农场,是支队党委会决定的,不是我陆涛个人决定的。训练场的资金暂时不能到位,农场又急需扩建,这是根据目前特区的实际情况做出的调整。再说,训练场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军队的、是国家的。”
于海鹰:“那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陆涛:“对不起,你已经不是党委成员了,农场扩建的情况没有及时向你汇报,这不违背组织程序吧?”
于海鹰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涛:“命令早就下了,于场长不按时去农场报到,白天躲在家里玩军棋,晚上半夜起来跑步,搞得左邻右舍都睡不好觉,这样做恐怕也不太文明吧!”
于海鹰正准备说什么。
陆涛又接着说:“还有,你既然不去报到,干什么跑到农场瞎指挥,这恐怕也不太合适吧?”
于海鹰突然笑着伸出大拇指,说:“支队长批评得好,有理有据,无懈可击。这事儿我一下就想通了,明天我就去农场报到,请你通知他们准备热烈欢迎我吧。”说完,满脸笑容地走了出去。
于海鹰的突然变化让陆涛感到莫名其妙,他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于海鹰欢天喜地下楼,走出了机关大门。
陆涛趴在走廊的窗户上向下张望,身后传来肖明亮的声音:“老陆,你看什么呢?”
陆涛头也不回,说:“看于海鹰。”
肖明亮:“于海鹰来了?”
陆涛:“这小子死活闹着不去农场,刚才突然又笑眯眯地跟我说,他明天就要去报到,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肖明亮:“人啊,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他会认真汲取以前的教训的。昨天他还跑到我宿舍借了好多法律书,看样子他是下决心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
陆涛:“我看不像,于海鹰是那种随便低头的人吗?政委啊,搞不好你要培养出一个告状专业户了!”
肖明亮:“你总不能一成不变看人嘛,说不定人家的思想早已经起了变化呢。”
夜深人静,于海鹰家依旧是灯光如昼。
乔红正在给于海鹰打点行装,她从衣柜里取出衣物一件一件叠好,放进一个箱子里,两人边整理物品边聊。
乔红把一套迷彩服放进箱子里,问:“哎,海鹰,今儿怎么说变就变了呀?”
于海鹰:“谁说变就变了?”
乔红:“那是谁说的宁愿在家里当火头军,也不上农场当鸡司令?怎么突然又决定明天去报到了?”
于海鹰不吭声,只管整理衣服。
乔红:“其实变了也没什么不好,该变就变嘛!哪能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不回头啊!”
于海鹰:“回头?那是不可能的!”
乔红:“那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于海鹰:“我要看着我的训练场,不能让他们给我糟蹋了,我要守住我的最后一块儿阵地!”
乔红瞪大了眼睛。
于海鹰的越野车停在训练场一排青瓦红砖的平房前,他跳下车来,立即稀稀落落地响起了掌声。何国宾挺着大肚子走上前来,握住于海鹰的手,说:“欢迎你呀!于老板。”
于海鹰瞪了何国宾一眼。
何国宾尴尬地笑了笑,赶快改口道:“欢迎你呀,于场长。”
于海鹰:“什么场长、场长的,听起来就别扭。”
何国宾:“那就欢迎欢迎,你这一来咱们可算是有头了。”
队伍里的士兵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一名老兵冲着于海鹰说:“场长,您今天走马上任,是不是给大家放个长假,鸡鸭鱼肉先吃上三天,也算是熟悉熟悉你的部队嘛。”
于海鹰面无表情地看了老兵一眼。
何国宾赶快解围,冲队伍嚷着:“别闹了,快帮场长搬行李。”
几个士兵起着哄一窝蜂地涌上来将行李抢走。于海鹰边走边问何国宾:“那个老兵是干什么的,怎么没大没小的?”
何国宾:“哦,他是喂猪的。于老板你是……”
话还没说完,何国宾赶快改口:“于场长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可是咱们农场的宝贝,经他随便一倒腾,这猪呀一胎能下二十几只崽儿,连兽医站都请他去传过经送过宝呢。”
于海鹰:“是吗?”
何国宾:“你还不信!我跟你说于老板……”
何国宾知道自己又叫错了,马上住嘴,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于海鹰狠狠地瞪了何国宾一眼,很严肃地说:“从明儿开始,农场进行作风纪律整顿,所有人员都得参加,一个也不能少!”
何国宾瞪大眼睛,问:“整顿?……整什么呀?”
冲出支队大门(5)
天蒙蒙亮,军号声就从白雾弥漫的农场上空飘了过去。于海鹰威风凛凛站在院子里,等待部队出早操。
可是等了好一会,才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人。
何国宾边穿衣服边向于海鹰跑来。
于海鹰训斥道:“何副场长,人呢?”
何国宾跑过来,贴着于海鹰的耳朵,轻声地说:“于场长,农场平时不出操,咱们是非作战单位,以生产为中心。”
于海鹰怒吼:“胡说!军队农场首先姓军,姓军就得出操。”
何国宾:“于场长息怒,咱们农场的兵素质实在太差……”
于海鹰:“兵是训出来的,武艺是练出来的,你见过母牛一生下来就会下崽的吗?”
何国宾摇头,他被这个新来的场长完全搞蒙了。
于海鹰:“去,把没起来的都叫起来,人员什么时候到齐什么时候出操。武警部队养兵千日,用兵千日,像你们这样兵不兵,民不民的游击队作风,万一哪天碰上个突发事件怎么办?嗯?”
何国宾悻悻地向平房跑去,边跑边喊:“出操!出操,起来出操……”
晚上,于海鹰在农场宿舍里,一摞法律书摊在桌上,一名士兵帮着整理,另一名士兵正在往墙上钉钉子。还有两名士兵在挂着地图。
整书的士兵突然尖叫起来:“我的妈呀!”
其他的士兵都围了上来。
整书的士兵,说:“看看这书的名字,多吓人啊!”
挂图的士兵拿起书读着:“《深夜鬼叫》。”
钉钉的士兵:“有什么吓人的?就是一本推理小说。”
另外一士兵:“咱们场长怎么喜欢这个?”
何国宾拿着一盘蚊香走了进来,大家都散开了。
钉钉的士兵把黑板挂在墙上。
何国宾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士兵们都没出声。
何国宾:“怎么把黑板挂到场长屋里了?”
士兵:“是场长让挂的。”
何国宾不解:“挂这玩意干什么?”
于海鹰端着脸盆走进屋里,恰好接过话:“写字啊!”
何国宾问:“写什么字啊?”
于海鹰:“写字就是写字嘛。”
士兵们都悄悄地溜了出去,何国宾也准备溜走,被于海鹰叫住:“哎,何副场长。”
何国宾站住,回头问:“于场长,你有事啊?”
于海鹰:“啊,咱们一块交换交换意见。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没错,我也是三把火。这第一把火是作风纪律整顿,第二把火是强化军事训练,第三把火是修建训练场……你记一下,上午的除草改为作风纪律整顿,下午的挖鱼塘改为五公里越野,晚上的搭鸡圈改为体能训练……”
何国宾惊诧地说:“于场长,咱们是农场,不是……”
于海鹰:“但是我们是军队农场。”
何国宾:“于场长,这样我们完成不了生产任务……”
于海鹰:“我是场长,还是你是场长?”
何国宾:“你是场长,你是场长。于场长……”
于海鹰打断何国宾的话:“今后不许叫我于场长,叫我老于。”
何国宾:“可是您确实是场长啊?”
于海鹰:“但是我确实也是老于呀?就这么叫!”
何国宾:“明白了,于场长……”
于海鹰:“你看,刚说了你就忘。”
何国宾:“没忘,老……于。”
于海鹰:“这就对了,老于,听起来就顺耳。”
何国宾笑了:“对,老于说起来也很顺口。”
于海鹰笑笑。
黄昏,夕阳落下了地平线,大地一片橘红。
在训练场一角,于海鹰站在用白石灰画出的一条终点线旁,手持秒表,不停振臂呼喊,士兵们满头大汗地冲过终点。
于海鹰:“快!快点儿!”
又有几个士兵冲过终点。
于海鹰看了看秒表,向后好一阵张望。
远远地,何国宾气喘如牛地跑了过来,他刚过终点线就倒在了地上。
白天的训练结束后,农场的兵全被累趴下了,晚上部队提前就寝了。于海鹰临时宿舍的黑板上写着“杜海”、“老板”、“朋友”“保安”的文字,并且有条线连接着,可以看出是一个推理过程。
于海鹰没有睡,他背着手,盯着墙上的黑板,苦思冥想。
何国宾拐着腿走了进来。
于海鹰没有回头,仍在沉思之中。
何国宾走了过来,看了看黑板,小心翼翼地问:“老于,你要写侦探小说啊?”
冲出支队大门(6)
“啊。”于海鹰回过神来:“哎,何副场长,找我有事?”
何国宾:“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明天是星期六,上午是不是休息啊?”
于海鹰想了想说:“其它同志休息,但是你不能休息。”
何国宾一惊,问:“为什么呀?”
于海鹰:“因为你的五公里越野不及格。”
清晨,橘红的朝阳挂在天边,何国宾拼命地在山间土路上向朝阳奔去,一条狼狗在他后面追,就要咬上的瞬间,狼狗被背后的绳子拉住。这根绳子拴在一辆自行车车把上,于海鹰骑在自行车上喊:“想保住屁股,就快点!”
何国宾在前,狼狗在中间,于海鹰骑车在后,他们迎着初升的朝阳跑远,跑进了朝阳的红色光辉里。
于海鹰到农场没几天,就把农场搞得鸡飞狗跳,士兵也被训得叫苦连天。何国宾忍无可忍,跑到陆涛的办公室告了于海鹰一状。
陆涛听完何国宾的诉苦后大笑起来,他说:“活该!你这身肥膘早就该减减了,要不然狼狗真要咬你的屁股了!”
何国宾:“我倒没什么,我是怕他把农场当成集训队了,到时候影响农场的中心任务。再说,指标完不成,我也愧对您对我的信任呀。”
陆涛:“啊,这个我早就预料到了,不过,你身为农场副场长又是个老农场,你有责任提醒他农场是干嘛的。”
何国宾:“我提醒了,就是因为我提醒他,老于才这么收拾我的。你是不知道这个老于啊……”
陆涛正着脸色,问:“何国宾,对人家有意见连称呼都改了?”
何国宾一脸苦相,说:“现在叫他参谋长,不合适;可叫他场长,他又觉得别扭;他非要让我们喊他老于,现在让我改口也改不过来了。”
陆涛:“是吗?
何国宾向四周看了看,神秘地说:“而且,自从老于去了之后,农场就怪事不断,人心惶惶。”
陆涛:“怎么了?”
何国宾把头伸向陆涛,压低声音说:“现在农场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