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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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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唐景不是青龙,白脸唐景连胡子都不长。唐景直愣愣拿眼看着五魁,看得五魁几乎要防线崩溃,突然说:“她是白虎,你怎么知道?” 

    这是五魁在准备说谎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他说,这女人是苟子坪姚家的女儿,而他五魁的表姐正好也在那个村的,鸡公寨柳家少爷订了这门亲,一次他去表姐家提说起此事,表姐悄悄告知他的。五魁这么说着,尽量平静着心,说了上句,就严密谨慎下句,不要出现差错。“表姐说,”五魁就又说了,“一次是表姐同这女人上山捡菌子,捡得热了,两人偷偷在林中的一个山泉里洗澡发现的。表姐发现了,心里就犯嘀咕,怪不得姚家族里的那个小伙上山砍柴就滚坡死了,以前却在说这女人与那个本门哥相好得怎样怎样,原来她是白虎星短他的寿呀!这事表姐当然不敢对人言说,只是柳家一向欺负他五魁家,他五魁无可奈何.知道了柳家订了这门亲,表姐才喜欢地说恶人有恶报,瞧她柳家的霉事吧!”

    “这也真是.”五魁说,“鸡公寨年年要娶多少女人,而每一个新人都是我当的驮夫,可从来没有遭人抢过,偏偏柳家就出了事.这不是白虎星女人一结婚起就克柳家了吗?”

    唐景说:“我要是不信你这话呢?”

    这话却使五魁全然没有预料,五魁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低下头去.心里慌乱了:唐景怎么个不信呢?是他要验证吗?今日夜里.那女人就成了他的女人,是白虎星不是白虎星一目就知的。可是,可是五魁又想,风俗里讲,若是白虎星,男人即使不与行房事,但亲眼见了那东西,也就有了克的作用,唐景是不会作这种险事的。那么.先让手下人检查吧,可一个寨主何等人物.自己的女人能先让手下人检查吗?唐景能一枪打了秋千上断了薄带的夫人,他绝不肯将这女人的隐私暴露给部下的。五魁心里有些安妥,却仍是一头汗,说谎原本心中发虚,唐景若再诈问一次.他就一定会露出破绽了。或许,他这阵已看出我的谎言,一个变脸就要杀了我了!杀就杀吧,既然已经说了谎被他识破.五魁来时也就不想活了回去了!五魁的汗水有颗漓在了地上.他现在遗憾的是还没有见上女人一面。

    “信不信由你。”他无可奈何地说。

    唐景却返身进了西边套间,很快又出来,端了一盅酒,说道:“你是这女人的接亲驮夫?”

    五魁茫然.不作回答。

    唐景说:“一个驮夫,新娘被人抢了,主人家是不会怪了你的吧?驮的新娘被抢,新娘做谁的新娘你也用不着太计较的吧?

    为一个富豪人家的新娘而来白风寨要人,你不会这么大劲头吧?可你却来了!或许你是来救这女人的,或许你真为了我好,但怎么让我相信呢?这里有一盅酒,说白了,酒里有药,你要是来救女人,念你一个驮夫有这般勇气,我放你囫囵回去,绝不伤你一根头发,唐景说话算话。你要是真心为了我,你就喝了这酒,这酒能毒聋你双耳,耳聋了我却有大事交给你于,你肯喝吗?”

    酒盅放在了桌上,五魁的脸刷地变了,琢磨唐景的话,明白面前的这个白脸少年之所以能成枭雄果真有不同于一般的手段!承认是来救女人的就放走,承认说了真话却让喝毒,但不论怎样就是不说还要不要这女人,五魁是犯难了。想承认了来救女人,唐景真的会生放了他?就是生放,你五魁是来干什么,就这么空手回去吗!证明一切为了唐景,却要喝下聋耳毒酒,土匪就这样恩将仇报吗?好吧,五魁是来救女人的,女人救不走,五魁也是不回去的,聋就聋了耳朵,先呆在这里再寻机救那女人吧!五魁端了酒盅一仰头就喝了,立即倒在地上准备毒在腹内作凶。

    但五魁没有难受,耳朵依然很聪。

    唐景说:“五魁是真心待我了!我现在告诉你,这酒里并没有毒,而抢这女人我事先也全不知道,压寨夫人才死了,我也没个心思这么快再娶一个,手下的兄弟一派好意,人既然到了白风寨,不应允也怕冷了兄弟们的心,可要立即圆房却是不肯,只准备养了她在这里,待亡人周年之后才能成亲。现在既然如此,我会让这女人回去的,唐景也不落个抢人家女人的名声,但却希望你能来白风寨吃粮,不知肯不肯?”

    五魁一下子则浑身稀软,手脚发起抖来,他给唐景磕头,磕了一个又一个,说:“五魁当不了粮子的,我只会种地。”

    唐景说:“那也可以来寨子里安家嘛!”

    五魁说:“我还有一个老爹,他离不开热土,寨主还是让我回去吧:”

    唐景说:“你这个硬憨头!那好吧,你老爹过世了,你想来白风寨住.你就来找我吧!”

    依唐景的意思,五魁可以在白风寨歇一夜,天明领女人回去,五魁却要求连夜走,直待五魁进东套间背驮起了又惊又喜的女人出门了,唐景又倒了酒,一盅给女人喝下,一盅自己喝了,说:“毕竟咱们还有这份缘!”伸手忍不住在女人的脸上捏了一把。




第六节





    五魁驮背了女人千辛万苦地回到柳家,柳家却怀疑了,怀疑的不是五魁,是女人。无论五魁如何地解说他是怎样混进了白风寨乘唐景醉酒之后偷背了女人退出,柳掌柜只是赏了他三升黑豆.一筐萝卜,以及吃饱了一顿有酒的小米干饭外,并没有将女人安置到装修一新的洞房,也不让与少爷相见,而是歇在厢房.门窗就反锁了。夜里,柳太太于厢房放了一个蒲团,蒲团上铺了油布.油布上捏了一撮灯草灰,令女人脱得光光的分腿下蹲于蒲团之上。女人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蹲上去丝纹不动.婆婆就拿一蓬鸡毛要求她捅鼻孔,遂一个巨声的喷嚏,女人的鼻涕、唾沫都喷溅了,那灯草灰仍未飞动。婆婆说:“你穿好衣服吧。”穿好了,婆婆端过一个木盆,揭盖放出一个龟来,女人吓了一跳.旋即蹦到凳子上。婆婆说:“没规矩!”女人又下来。婆婆再说:“你踩到龟背上去!”惊惊恐恐踩上去,老是立不稳.好的是龟沉寂如一冷石,单是瞄准了猛踩上去,龟背.一角响动.裂了一道小纹,也摔得女人在地上了。柳太太慢慢地笑了.说:“五魁说的是实话,我儿的地里是不插别人的犁啊!”

    到了此时,女人方清楚做婆婆的在验证自己的童身,不觉满脸羞红,一腔恼怒了。死死活活逃出了土匪的手回到柳家,柳家原来要的并不是她和她的心,而是她的贞操!看来柳家在得知了她遭劫时就已失望了心,她的返回只是意料之外的收获。那么,土匪唐景真的糟踏了她,在验证时因处女膜破裂打喷嚏而使下身冲飞了灯草灰,龟背未裂,婆婆又会怎样待她的呢?两行悲酸热泪就流了下来。

    “回来了就不要哭哭啼啼,”婆婆说,“从今往后不要对人提说你是到过白风寨的,只道是五魁背了躲在一个山岩下的!记住了吗?记住!”

    婆婆出去了,不一会有人送来姜汤催她服下,再有人进来拿了香火在她头顶、周身绕了三绕,再是有人抬了环盆,添了菊花汤水要她沐浴,就听见外边鞭炮大作,遂拥来七八人牵了红绸彩带的毛驴抱她上坐。坐上去她的面与驴头相左,正欲掉过身来,牵驴人说:“要倒骑才能消灾灭罪!”拥着就走出厢房,和驴一起在院中转了三六一十八个圆圈,每一圈于东西南北的方向立栽的木桩上点燃一支香火,待到弄得她头晕目眩停下来的时候,她已是坐在洞房的炕上了。

    炕上并不是新娘初人洞房时独坐着一张四六草席,而红毡绿被铺得软乎,被窝里正睡着她的夫君柳少爷。

    五魁是蒙头睡了三天三夜,昏昏如死,第三日的黄昏起来,回想往事,惊恐已去,正得得意意做了一场传奇人物、英雄壮士,却得知柳家少爷已经断了双腿,今生今世残废得只能在炕上躺着了。

    五魁捶胸顿足地后悔起来了,自己冒死抢回的女人,就是为着让她来陪伴一个不是人形的人吗?如果自己不去抢救,不

    在白风寨编造那一番一生唯有的一次弥天大谎,女人就是白风寨的压寨夫人了.嫁了土匪声名虽是不好,可土匪唐景却年轻英武,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啊!唉唉,到底是做了一场好事呢还是做了一次罪孽,五魁眼泪就淌下来。

    这是为什么呢?一个菩萨般的女人,人见人爱,原本是有最好的郎君.是有最大的福享,命运却如此不乖,在真正要成为女人的第一天里就遭匪抢,到了婆家,丈夫又残,这是会使多少男人愤愤不平的事啊!五魁为自己痛恨,更为着女人而惋惜,也想到那个白风寨的唐景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又不知怎样的一声浩叹呢?

    当女人进入洞房,看见了等待自己的就是没了双腿的一块肉疙瘩.做女儿时多年来的蓬蓬勃勃情焰被一瓢冷水浇灭,一派鸳鸳鸯鸯的憧憬一时化为乌有,女人会想到些什么呢?能不能怀疑起自己一个贫贱的与柳家无亲无故的驮夫怎么能冒死去匪窝救她出来的动机呢?女人一定要认定柳家少爷的残废在前,娶她在后.被土匪抢去,他五魁必是拿了柳家重金赎她而回又得了柳家一笔可观的酬金的。啊啊,在五魁的一切英雄行为原却是一场阴谋的大骗局了,五魁在女人的眼里是个恶魔,是个小人.是个一生一世永远要诅咒的人了!

    五魁想很快能到柳家去,他要把一切实情告知女人。

    但五魁没有理由去柳家,除了红白喜丧事,一个穷鬼是不能随便就踏进柳家院门的。五魁便见天清早拾粪,三次经过柳家门前的大场.或是远远地站在大场前的河对面堤畔,看着柳家门前的动静,终一日,太阳还没有出来,村口、河岸一层薄雾闪动着蓝光.五魁瞧见女人提着篮子到河边洗衣服了。女人还是那么俊俏.脸却苍白了许多,挽了袖子将白藕般的胳膊伸进水里来回搓摆.那本来是盘着的发髻就松散了,蓬得像黑色的莲花。后来一撮掉下来,遂全然扑散脸前,发梢也浸在河面了。女人几次把乱发撩向脑后,常常手搭在脑后了,却静止着看起水面发呆。五魁想,那脑袋稍稍再抬高一些,就能看见蹲在河之对岸看着她的他了,但女人始终是那么个姿势。五魁看看四周,远处的沟峁上有牛的哞哞声,河下游的水磨坊里水轮在转着,一只风筝悠悠在田畔的上空荡,放风筝的是三个年幼的村童,五魁就生了胆儿,提了粪筐轻脚挪近河边,出山的日头正照了他的身影印过河面,人脸印在女人的手下了。

    女人发了一阵呆,低头看见水里有了一个熟悉的人脸,以为还浸在长长的回忆之中而产生了幻影,脸分明红了一下,忙用手打乱了水面,加紧了搓洗衣服。可是,就在她又发呆之时,那人脸又映在水里,她这下是吃惊了,猛地抬起头来。五魁瞧见的是一脸的瀑布似的乌发,女人湿淋淋的手拨开鸟发,嘴半张了,却没有叫出声来。

    “柳少奶奶,”五魁说话了,“大清早洗呀?”

    女人说:“啊。”

    五魁却再没了词。

    女人说:“是五魁呀,多时不见你了,你不住在寨子里吗,怎不见你来坐坐?”

    五魁说:“我就在寨里的三道巷住的,我怕柳家的那狗。”

    女人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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