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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边去!”广胜有点上火了,“金林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找人家?再说这事儿值当的吗?”
“对不起,我说多了……”关凯的脸开始由黄变红,用脚把一沓钱往广胜面前推了推,“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广胜按捺住情绪,大喘了一口气,摇摇头把钱又给他推了回去:“这般时候我还要钱干什么?大家一起花就是了……哎,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买的房子?你他妈自己有地方住,还赖在我那里?”
关凯眨巴了两下眼睛:“哥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跟我‘点憨’?我需要说明白了吗?”
“你就这么玩我吧……”广胜冲关凯吹口烟,眯起了眼睛,“我问你,别人知不知道你在这里还有个落脚点?”
“连你都不知道,谁还会知道?”关凯不屑一顾。
“我担心常青他们找到这里……”
“放心,杀了他,他也找不到这里来的!我凯子在社会上玩了这么多年,连这个脑子都没有,我算个鸡巴?”
广胜放下心来,指指还在埋头猛吹的建平:“哎哎,停停啦!抽空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躲着点常青。”
关凯笑了:“你也太仔细了……什么牲口使唤长了我还不知道脾气?常青就这点好,什么事不牵扯家里人,放心。”
建平斜了广胜一眼:“胜哥,照你这么说,孙明也不用去上班了。”
广胜没趣地笑了笑,摇着头不再说话。
广胜的手机响了,广胜拿着手机看上面显示的号码。
关凯的眼睛突然亮了,紧紧盯着广胜,广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按开了手机:“明明!是你吗?”
那边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随即没了声息。
广胜不甘心,一遍一遍地重复拨那个号码,终于也没有拨通,对方关机了。
广胜颓丧地躺到了床上,心如刀铰。
关凯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低下脑袋好象是在自言自语:伙计们都是因为我,一个个才这么提心吊胆的……
刚才孙明是什么意思?广胜的心阵阵刺痛,他不知道孙明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找他,潜意识当中,广胜知道孙明也在想他。听着关凯的喃喃自语,广胜的的脑子似乎失去了思维,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埋怨关凯……这种时候还说什么呢?啥也别说了,这种时候应该打消一切猜疑与顾虑,共同对敌!想到这里,他直了直身子:“凯子,别乱心思,别的我没怎么多想,你是了解我的。我只是在想,难道咱们非走这条道不成吗?我怎么总觉得心里不太塌实呢?这他妈是人的活法吗?”
“胜哥,我真不愿意听你说些这个!”建平的眼睛像黑漆一样亮,“你还想怎么活?前一阵子你活得痛快吗?嘁。”
“好了建平,你他妈还不如胜哥呢,你忘了胜哥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关凯递给建平一瓶酒,“喝点吧兄弟……你小子还行,原先我还以为你是个‘逼裂’呢……好好跟着我和胜哥干吧,将来咱们都是风云人物!嘿嘿,我算是看透了,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朋友、弟兄,有的就是他妈的患难之交,一起患过难才是真正的好兄弟!就像现在咱们这个关系……”
“拉倒吧你,”广胜打断他,“当初你跟常青难道不是患难之交?少跟我兄弟说这些逼话……”
“好好好,这话算我没说……”关凯换了一个话题,“胜哥,这几天你也不能随便出去了,就在这里老实呆着。有什么事情,让小韩帮你去办。什么孙明啊,什么小娇啊,都放他一放,等咱们消停下来,一切都好办!不是孙明嫌你没出息吗?一个月以后,咱们让她看看,到底谁他妈厉害!小韩,天亮以后,你去胜哥家里看看,如果没什么情况,找个人给胜哥家收拾收拾,别让邻居们笑话……注意,有可疑人的话赶紧走。”
“我知道了,”小韩冲关凯点点头,转身问广胜:“胜哥,还有什么事吗?有的话,我一遭去办。”
广胜想了想:“没有别的了……我估计窗玻璃被他们打碎了,你去找个人给装上就可以了。把家收拾干净了,别让我妈看见担心,顺便把电话线拔下来,再把墙上挂的我老婆的照片给我拿一张来,这样就行了。邻居问你是谁,你就说是我表弟。”
关凯从窗台上拿过一块泛着绿光的石头,慢慢摩挲着:“不行的话,把小嫂叫过来住几天算了,咱们也没个做饭的。”
广胜乜了他一眼:“操!你还想干什么?哎,这石头挺好的,哪来的?”
关凯猛拍了一下大腿:“对了!把这块石头送给四哥!他不是喜欢玩这些文人玩意儿吗?”
广胜的眼睛赫然一亮:“对,他喜欢!这是什么石头?”
关凯说,这是别人从缅甸那边带来送给他夜总会开业的礼物,据说很吉利,辟邪,他很喜欢,一直带在身边,既然这样——送!广胜把石头拿到灯光下,端详了许久,自言自语道:可千万别他妈是假的,老四这家伙眼尖着呢……
说着话,天也就大亮了。
广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冲关凯尖声唱了一句:“老天杀人不眨眼——”一头扎在了床上。
广胜拿着一杆关老爷那样的大刀,威风凛凛地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回过头来把手往前面一推:弟兄们给我上!后面,关凯、建平、小韩他们呼啦一下往前冲去,前面是常青领着的几个拿猎枪的人……刚冲进他们队伍的前面,常青他们就开枪了——啪啪啪,啪啪啪!广胜的胸膛被打中了,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广胜很慌张,不能再打了,赶紧去医院……
“谁的电话响?”关凯趴在床上,胡乱推着旁边的人。
广胜迷迷糊糊坐起来,下意识地摸了自己的胸口一把,那里出了很多汗……广胜感觉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很不吉利的梦,摇着头来看哪里的电话在响。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冷冰冰的,很刺眼,广胜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光着脚下了床。蜷缩在床下的建平被广胜踩了一下,闷闷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扒住床帮把身子横了上去。
电话铃在一个角落不停地叫唤,广胜走过去,弯腰拿了起来,刚要按接听键,关凯猛地扑过来:“别动,我来接!”
广胜把手机递给他,站在一旁看他:这小子很紧张啊……真不容易。
关凯盯着手机看了片刻,皱着眉头按了一下:“彬彬,说话。”
那边好象很紧张,似乎在跟关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关凯沉声说:“你不用打听了,是我干的。我在哪儿你先别问,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把人都准备好了,是朋友是敌人都给我分清了,我用的时候会通知你的……常青伤得怎么样?”那边说了一句什么,关凯回头冲广胜笑了笑,“这小子废了……”对着手机接着说,“我知道了,传杰呢?……哈哈,算他命大!我还以为他死了呢……对了,你要一直跟着常青,我需要知道他想干什么。以后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少给我打电话,我很忙。跟弟兄们说,我这阵子在外地,很快会回来的。顺便吓唬吓唬那些跟班的、喊山的、嚼舌头吹牛的,别让他们乱说话,尤其是跟派出所的,叨叨出事儿来,我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别的你不用担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睡吧。”
挂了电话,关凯扫了窗外一眼,把手在眼前拂了一下:“咳,还他妈‘睡吧’,快到中午了吧?”
广胜推着他走到门边:“凯子,你有把握常青找不到这里来?要知道,在没联系上四哥之前,咱们还不是他的对手。”
关凯呆了半晌,抬手拍拍广胜的肩膀:“哥哥,沉住气,一时半会他找不着的……”
“刚才打电话的伙计靠得住吗?”广胜打断他的话,定定地瞅着他问。
“这话问的没水平……”关凯提着裤子往厕所走去,“这年头哪个人靠得住?”
关凯在厕所里洗脸,广胜去厨房找了一包方便面,倚在厕所门口干嚼上了:“兄弟,本来我不想多说,可这话我得跟你挑明了……应该说,我跟常青也有一点小过节,但那已经过去了,我没拿它当回事。可是现在呢?现在不一样了,我直接跟他站在了对立面上……你先别着急,我不是说我对你有什么意见,我是想让你明白,你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我全他妈知道,别以为我陈广胜真是个膘子……看看,又瞪眼了吧?当年在劳改队你可不是这样,那时候我说一,你他妈不敢说二。好了,点到为止,我真正想说的是,找四哥办事儿,你得准备好了银子!银子,你懂吗?关键时刻,你得大手一点。”
“别绕我了哥哥,”关凯用一条冻得像鱼一样的毛巾擦着脸,蹭过广胜坐到了沙发上,“我跟你不是一天一日了,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可也是,你说的全对,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想尽办法的赖着你吧?难道常青砸了你一次,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委屈?杀了我,我也不信!你是没有那个机会报仇罢了……笑了吧?承认了吧?这就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就忍了吧!兄弟这是在给你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呢。要不,你就当一辈子‘臭迷汉’吧。当然,你后面说的我举双手赞成,也就是我跟四哥没有交情,有交情的话我还用找你?我直接拿钱去砸晕他了……好了哥哥,别废话了,给四哥打电话吧。”
广胜让他这一阵嚷嚷弄得浑身燥热,怏怏地绕着桌子转了两圈:“凯子,跟我说实话,你有多少钱?”
关凯正埋头找烟,冷不丁来了一句:“说出来吓死你!”
广胜掏出烟来,伸手给他点上:“这我知道,我问的是现在,就是现在你能支配了的钱。”
关凯猛吸了两口烟,把身子仰到了靠背上:“连我给你的加上,十来万吧……妈的,都给他!只要他帮我把地盘拿回来。”
广胜笑了:“哈哈,不用那么多,以后长远着呢,还不知道四哥的意思呢……来,先说说你的打算。”
关凯把腿盘到沙发上,用一根手指点着茶几说:“就两点,一,让常青从青岛永远消失,我不希望再见到他;二,三年之内保证我的安全,就是我不能被人杀了。说实话,三年以后我也就不再需要他了,到时候谁是老大还不一定呢……这些条件不难,依他的实力,他完全能够做到。只要他答应了,以后我所有的生意还给他分成!”
广胜把脑袋沉得很低,两眼朝上瞪着关凯:“第一条很容易,也许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第二条是他妈虚的,希特勒和拉登来了也不敢保证常青会不会暗下黑手。再说,常青就是三年不敢反动,三年以后呢?你敢担保他成不了气候?”
关凯突然笑了,笑声震得窗玻璃直哗啦:“哈哈哈哈!哥哥哎,我可让你笑死了!你想想可能吗?那是个什么傻逼玩意儿?他怎么可能成了气候?他的脑子跟一头猪差不多!三年以后也许就被人杀死在臭水沟里了……你想想,他要是真有脑子,能办这么多膘子事儿?远的不说,就说你吧,他不知道你跟四哥的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可以去戳弄你呢?他这智商是不是有问题?共产党打天下还讲究个统一战线呢,他知道个蛋子!黄三怎么死的?呸呸,瞧我这话说的……”
一提黄三,广胜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假装没听清楚他说什么,用力拍了拍茶几:“那么他就算完了!凯子,你先包好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