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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广胜的心又揪了一下,我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人家金林?
“好好,我不说了。广胜,你说咱们今天怎么这么顺利呢?按说这事儿保险公司怎么着也得查查呀……所以我说,哪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哪里也存在漏洞,还他妈保险呢……照这么说,以后我制造点假车祸什么的,兴许也能糊弄俩银子……”
“老胡!”广胜让他絮叨得难受,用力拍了拍桌子,“你先消停会儿,让你搅和乱脑子了……”
话音未落,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赵玉明!广胜猛地抓起了电话:“喂!老赵吗?”
“是我!”果然是赵玉明,“广胜,我刚下飞机,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广胜简单跟他说了说情况,最后说,“你先别回家,我在公司等着你。”
赵玉明似乎很高兴,大声嚷嚷道:“好好好!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回去!”
朱胜利掏出手机给云升餐馆打电话:“老转!准备一桌子好菜,我们一会儿过去吃饭!”
广胜乜了朱胜利一眼:“你他娘的真会找个机会,这就准备喝上了?”
朱胜利嘿嘿笑了:“不懂了吧?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越要潇洒,这叫拿着个鸡巴当铃铛,不响也得装!”
王彩娥推门进来,冲广胜说道:“老陈,赵总说不用在公司里等他了,直接去云升餐馆。”
“好嘛!你是老板娘啊,”朱胜利打趣道,“你老公还没回来呢,你怎么……”
“哼!”王彩娥扭头就走,“俺就不能给他打个电话了?膘子。”
张屐还在他那屋里噼里啪啦地打电脑,广胜敲了敲门:“小拖,走!云升!”
张屐没有抬头:“你们先去吧,我再忙一会儿,忙完了我自己过去。”
拐弯的时候,广胜险些撞在支在拐角处的一个模特儿身上,广胜顿了顿,返回来对张屐说:“小拖,抽空把做好了的这几个模特儿喷喷亮光油,我给龙华商厦送去,咱们不干这个了。”
张屐抬起头来:“便宜处理了?”
广胜笑了笑:“不是,白送。我老婆的人情……呵呵,没办法。”
张屐又低下了脑袋:“白忙活了不是?我刚调了些石膏水,本来还想抽空再做几个呢……”
广胜犹豫了一下,走进去把半盆白花花的石膏水倒进了旁边的模子:“那就再做一个,将来我留做纪念。”
出门的时候,广胜想:可能我的命运就像这盆石膏水一样,未来的形状早已注定。
黄昏慢慢消逝,黑夜似乎在转瞬之间从天而降。
“胜哥!胜哥!”关凯像一只淋湿了的野狼,忽地从楼道里钻出来,吓得广胜猛一哆嗦。
“凯子,你怎么来了?”广胜躲开关凯想要拉他的手。
“胜哥,你忘了?不是你说让我晚上来找你的吗?”关凯机警地四下瞧了瞧。
广胜想起来了,边往楼下走边说:“那我也没让你来这里找我呀,你先回去吧,我出了个车祸,正找人处理呢。”
关凯一把拉住广胜:“哥哥,没别的意思!本来我想去外地,永远也不回来了,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呀!哥哥,你想想,我凯子什么时候‘逼裂’过?我需要时间!说实话哥哥,我就想在你家里住几天,跟伙计们联系联系,钱我有的是。”
广胜站住了:“凯子,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知道你惹了麻烦,说实话……”
“胜哥,你别说了!”关凯扭头就走,“别跟我拿腔拿调的,爷们儿不缺人!”
“凯子,你别误会,”广胜也不拦他,站在走廊上闷声说,“等我消停下来,我那里你随便住。”
“胜哥,”关凯一怔,回了回头,“我很需要你……既然你忙,那就算了,过两天我再找你。”
广胜麻木着脑袋,呆呆地看着他拐下楼去,消失在茫茫夜幕当中……这也是我曾经有过的生活,他娘的。
坐在云升餐馆烟气弥漫的单间里,广胜悄悄叮嘱朱胜利:“关于保险的事就咱们几个知道,千万不能告诉王彩娥他们。”
朱胜利哧了一下鼻子:“可能吗?赵玉明那张臭嘴,不告诉王彩娥才怪呢。”
王彩娥似乎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哼地一声把后脑勺顶在了广胜的眼睛上。
朱胜利吐了个舌头,尖起了嗓子:“娘啊,俺害怕。”
广胜刚想笑笑,赵玉明的粗门大嗓就在外面响了起来:“他妈的,老转这里还是这么个熊样儿!广胜呢?”
广胜腾地站起来,疾步迎了出去:“老赵,我在这儿!”
没等赵玉明站稳,广胜就把他拖到了门口,简单跟赵玉明交代了一下情况。赵玉明闭着眼睛想了一阵,悻悻地说:这样吧,我还认识几个人,你就不用操心了。咱们分头行动,修车的费用算我的,病人的费用算你的,以后保险公司把钱赔下来咱们再细分。广胜兴奋地搂了他一把:老赵义气!这样,等保险公司把钱赔下来,我一分不要,全归你!赵玉明轻声说,我这面你就不用插手了,好好想办法对付伤员吧。广胜说,伤员这头你不必心事,我砸锅卖铁也要把他办好了。
赵玉明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广胜:“我出门这两天,王彩娥没出什么事儿吧?”
广胜笑道:“我给你照顾得比他妈太后还舒服呢。”
赵玉明冷笑一声:“是吗?那么谁是老歪?”
广胜心里骂了一声,王彩娥真他妈嘴快!尴尬地笑道:“管他是谁,总之没事儿就是了。”
见赵玉明回来了,王彩娥绵羊一样地偎在了赵玉明的怀里,就差咩咩两声了。
“广胜,刚才来了一个你的电话,”朱胜利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个女的,声音真好听。”
“喂,小娇吗?我是陈广胜。”广胜照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石小娇在那头很紧张地问广胜,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广胜告诉她没什么大事,正跟管事的人吃饭呢。石小娇很内疚,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好象哭了,广胜笑着说,没事的,放心上你的班吧,哥哥我有福,啥事儿都能逢凶化吉,手机快没电了,我挂啦。石小娇放了声:胜哥,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呀……没有声音了,屏幕漆黑,手机真的没电了。
赵玉明酒也没喝,很严肃地对广胜说:“广胜,话我都说的差不多了,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很明白怎么做。说实话,这事儿也就是你办的,换了任何人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我赵玉明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都回去好好想想吧。”
听了这话,广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嘴里唔唔了两声,只管低头喝酒。
朱胜利斜眼看了赵玉明一会,红着脸说:“赵总,话也不能这样说,车是你的吧?”
赵玉明啪地摔了一个杯子:“你要这样说话,还算是个人吗?!我来问你,你开车出去是办公事还是办私事?办公事算我的!办私事就应该你全部赔偿!懂不懂你?还他妈跟我叨叨些这个,我对你们怎么样?”
广胜腾地站起来,隔着桌子扇了朱胜利一巴掌:“去你妈的!你给我滚出去!”
朱胜利楞住了,用手指着广胜,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玉明一把将王彩娥拽了个趔趄:“咱们走!”
广胜横身挡住了赵玉明:“老赵,别生气!我再跟你聊聊。”
赵玉明一扒拉广胜,气横横地说:“你不用担心,该做的我都会做!这事儿完了以后,咱们各走各的道!”
广胜还想再说点什么,赵玉明已经拉着王彩娥挤出门去。
“老胡,对不起……”广胜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一脸委屈的朱胜利,满怀歉疚,“刚才我犯糊涂了。”
“好了,好了,”朱胜利喃喃地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要紧,我受得了。”
广胜绕过椅子走过来,把双手搭在朱胜利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好兄弟。”
朱胜利抬起手来,把广胜的手拿下来,轻轻摇了摇头,端起桌子上一杯没喝完的酒,闭着眼睛灌了一大口,闷头喘了几口粗气,看也不看广胜,径自走到门口,咧着嗓子吆喝了一声:“老转,打包!”
广胜很内疚,李老师忙着往袋子里装菜的时候,广胜对朱胜利说一会去他家再喝点。
“好啊,”朱胜利好象似乎忘了刚才的不快,一听这话很高兴,“让孙明陪我喝!我也要吃个花酒。”
“孙明?操!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广胜把几只塑料袋系在一起,掂了掂递给朱胜利,摸出手机给孙明打电话,“喂,明明吗?你在那儿呢?”
“我在贾静家吃饭呢,有事儿吗?”孙明的声音懒洋洋的,让广胜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别吃了,回家!咱们家来客人了。”
“好吧,一会儿我回去。”
“奇怪……也不问问客人是谁。”广胜挂了电话,歪头对李老师说,“这个帐先记着,过两天我来结。”
雨后的夜晚很凉爽,天上有几颗星星在眨眼。
一个漂亮的女孩优雅地飘过,路灯下拖着长长的影子。
朱胜利打着酒嗝站在门口招手打车,广胜过去拉了他一把:“你发财了?穷得快要尿血了,还他妈打车呀?走路!”
朱胜利推开广胜,继续招手:“你懂个屁,越困难越应该扎起架子来!穷人怎么了?穷人也要有车坐……”
朱胜利突然停住了说话,一把将广胜拉到黑影里,用手指着一家饭店的门口,急匆匆地说:“别说话,孙明!”
孙明?!孙明怎么会在这里?广胜把朱胜利拽到身后,定睛看去——果然!孙明依偎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边,边细声说着话,边往门口停着的一辆红色轿车走去。广胜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妈的!果然证实了我的判断,她背后还真的有人了……朱胜利生怕广胜失去理智,紧紧地抱住广胜的腰,促声说:“别冲动!看看他们要去哪里?”
广胜跺了他的脚面子一脚:“撒手!谁冲动了?我就是想看看他们要去哪里呢。”
广胜掸着被菜汤弄脏了的裤腿,心想,还他妈冲动呢,我早过了冲动的年龄了。
“广胜,那男的你见过吗?”朱胜利盯着正在开车门的中年人问广胜。
“没见过……”广胜把眼睛睁得像两只灯泡,“妈的,好好给我记住了!我要他的命!”
“又来了!”朱胜利捏了广胜的胳膊一下,“那天我是怎么劝你的?咱们不要命,要钱!”
广胜有些糊涂了,什么命呀钱呀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孙明……广胜把脑袋极力地往前伸,像一只鸡要啄食的样子——我要直捣匪窟,把他们从床上揪下来!然后,让那男的给我磕头,我再当着他的面跟孙明做爱,完了以后我就大声宣布:这是我的女人!我的!再然后……再然后,谁他妈知道什么再然后?知道的给我站出来!
孙明被那人搀着进了轿车,广胜几乎要站不住了,不停地推朱胜利:别磨蹭了,快去打个车,跟着她!
朱胜利把盛菜的袋子往地下一丢,像条狗一样,嗖地窜上了路中间。
广胜抬脚将袋子踢出去老远,鞋子灌满了菜汤,一踩咕唧咕唧作响。
“跟上前面的那辆车!”朱胜利坐在出租车的前面,不住地催促司机。
“别太近了!”广胜在后面叮嘱司机,“别跟丢了就行,不管他到那里,都去!”
很失望,那辆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