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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大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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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像两只锋利的钢刀,我真担心她手头一动,割开她的红唇。笔挺的鼻梁像挡不住
的诱惑在我的鼻尖上刺痒。而老三那憨态未混、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脸又把强大的冲
动灌进我的身体,点燃了我欲望之火。

    她们会属于我吗?我真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伴着这几个美丽的生命在这荒山野滩
中了却终身吗?或许比起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这也是一种幸运。我看了一眼草儿,
顿时气馁了,万家金关于生儿子的咒语如雷轰响在耳边。

    她像一位变化的妖精静候在一旁,这点我清楚,我在考虑如何对待她。

    端庄和淫欲在她脸上交替更换,我仅盯了她三秒钟,她便柔情似水,眼睛里放
射着金星,女儿们诘问的目光使她收起淫欲,表现出娴淑与温顺的一面。她大曾医
生几岁。曾的容貌与她比起来,是个地道的丑妇,然而曾医生的身上,有一道明亮
的光环,象征着一个深奥的女人,一个圣母化身般的女人,一个理智的荡漾着春水
般的性爱的伴侣,一个多样性的统一体。

    眼前的她,像一个农妇,只有驯良的这一面是美的,也是肤浅的,她所蕴藏的
情爱是畸形的,这个闸门若打开,她将无节制地冲刷理性的大堤,成为一个十足的
淫妇。

    四个女人编织起的温柔之网,倾刻就能吞食掉我。自我保

    护的本性,要我丢掉淫字,我不能把性命掉在她们温柔的陷井中间,向前再迈
进一步就不能自拔。我为自己敲警钟,不管是否起作用。

    四个女人摒扫了残局,我去门外便溺,老三眼明手快,取来了皮靴为我穿上,
下炕踉踉跄跄打开了门,女人赶来扶住我,“是撒尿?”

    “当然。”我打饱嗝。

    “哪能光吃不撒?”

    迎面的大风吹得我两边摇。

    “‘别出去了,偏房有我们母女蹲厕的位置,今天就委屈你爷们了。”她顺手
一脚顶上门叉,扶我去偏房,老三托着马灯在前照光。

    原来灶房的柴堆背面有一个土坑,连着外面的驴房。女人帮我解开裤带,扶着
我的腰,我靠在她背上,痛快地撒了尿。

    母女架我回房,收拾出铺位让我睡下。

    她们面面相觑,许久女人才按照旧序,在我之上整理自己的铺位。老大老二老
三依次在我下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老三和女人与我之间都拉开了大于以往的空当,
二人才放心地躺下。

    昏浊的黄光映上炕头炕脚,映在凸凹不平的黄土墙上,女人们一个个都不能入
睡。

    半夜,老大借起夜的机会捻灭了灯盏。

    土屋内寂寂无声,屋外有旋风来到门前时,门板里传来轻轻的声音,每个人都
听见了。有的裹一裹被筒,有的动动脚头的被子,尽量不弄出声响。在我脑中出现
的问题是他在何方?

    他把家中的四个女人都留给了我,他是如何渡过这严寒的冬夜?会有这热炕吗
了晚间有酒有肉吗?不平凡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新的一天又到来了,老大去开门时,发现大雪封住了门口,仅留下一个方形的
窗口。女人指挥老大关上门,拆开了柴堆后的土墙作出口,风不易刮进来,还能照
料草棚里的驴子。

    雪暂时停下来I。看天气还有大雪在后头,再有两场雪,房屋的前半截都会埋进
雪里,后半截是窑洞,只要不堵死烟囱,雪再大也无所谓,反而屋里会暖和些。

    这雪天让我心底踏实,把上地和帐篷全埋掉比有人看守还保险,他在外面也回
不来,他的女人女儿并不挂念他,没谁提起他。

    她们起先两天还捻线纺衣,动针线,我偎在炕上看着她们想心事,我的目光落
在谁的身上,谁就停下手中的活,直到我去瞧下一位。她们的肩头背上都长了眼睛,
只要我在看她们,她们就会停下活,回头去看我。

    天总不见睛,屋里的光线也没了,她们连活也不想干了,和我一样快在被里,
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饿了烧一把火,啃几口馒头。

    灯下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被窝慢慢地挤成了一团,当其他人都闭上了眼,老大
的大腿就溜进了我的被里,灯心一样的欲火在她的眼里飘动着,当我抱紧她的大腿
时,其他的女人都会从昏睡中醒来,睁大眼看着墙里的灯。她缩回了腿,一次二次,
三次四次。老大的脸形在我的手下扭曲变形,嘴歪眼斜,身体扭动不止。

    我背后,女人草儿突然抽筋似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我
松开伸进老大被子里的手,她抽回了腿。

    半天过去了,女人没有躺下的意思,我怕她冻坏了身体,拉她的单衣,示意她
躺下,她稳若磐石。

    欲望像决堤的潮水般的泛滥着。我激动得浑身颤抖不止。

    三姨太、草儿,三个女儿的母亲,女人特殊的经历如强心针般刺激着我,激怒
着我。难道,对这样一个女人还需什么尊重吗?

    我起身将她按倒,盖上被子,她双眼紧闭,牙齿咬住了下唇,我抓住她的双手
拉进被窝,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眼角、额上细细的皱纹,她紧绷的脸才松弛下来,
咬紧的唇也开了,冰凉的身体渐渐回暖,脸上生出了红潮……

    她离开我,回到自己的被子,望着她一步步走来灭掉灯。

    她刚移开脚不久,老大就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如虚脱般大汗淋漓,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饿醒了,老大蒙着头在我臂膀里低声
的啜泣。她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又翻个身,我侧耳听周围的动静,估计老二老三
都醒着。

    女人在偏房里烧火。我揭开被子,她伸直身体,环顾四周,不知是何用意,我
按住她的肩,“别动,让我好好瞧一瞧。”她抬起一只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精巧完
美的身体如同质感细腻的汉白玉雕塑,比玉石还凉,比鹅毛还光洁。

    我快活地拍打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臂弯、胸脯、小腹留下一只手掌印,不一会
儿掌印像鸟儿一个个从她的肌肤上飞走,又像是她的化身,在我的手下消亡。她像
一条被扔上岸的鱼跳动着求饶:“嗯!别这样嘛,我求求你!”

    在这个充满了女人气味的空间里,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充

    满了毒素。

    几天后,他回来了,双眼凹陷,尖嘴猴腮,差点我未认出回来就修整房屋清扫
积雪。他想喝酒,家里酒壶已空,他愤愤不平地对女人骂骂咧咧。

    晚上他与我商量所谓过日子的家常事。他俨然已把我当做他家中的成员了。他
—一历数过日子的艰辛,养活一家数口的不易。女人拿出了藏在柜里的最后一点儿
酒。两口下肚,他又是骂、哭,撒酒疯,又是儿子,家乡那个久远的俊俏后生……

    我真烦了,现在的紧要问题是如何离开这个变态而危险的家庭。

    为博得他的信任,我告诉他,我那个帐篷里有两箱炸药和一些雷管,是施工余
下的,我们可以用此去炸些猎物,准备过年。他眼睛一亮。

    最后确定了我们启程的时间和路线之后,他才躺进女人的被子里,我也偎进了
被子。

    女孩们被打发到后屋去了。我刚朦胧入睡,便被一阵唏唏嗦嗦声惊醒。是女人
草儿钻进我的怀里,我吓得一激凌。定神看去,空荡荡的炕上除了我和她早已空无
一人。这算怎么回事!即便我再无道德感,也不能当着他的面与女人温存。草儿在
我耳边喃喃着:“他躲了,他废了……。”欲望之火开始慢慢升腾,我灼热得口干
舌燥。草儿柔软的手臂如章鱼的脚爪缠绕着我。她甩掉单衣和被子,扯下我的衣服。
我慢慢昏热了……

    疯狂之后她又平静下去,乖巧地躺在身旁,肌肤也变软了,摸起来如同绵羊的
毛,像是一个过冬的母绵羊蜷在我的身下。

    雪住,他和我一起去工地帐房背炸药,他被自己下的夹子打伤了一只脚。

    回来路上,我扛着箱子走在前。

    上了堤,看着他丧家犬似地跟着我身后爬着,心中混杂着悲哀,怜悯及厌恶。
我忙灵透了身后这个一瘸一拐的男人。再明白不过了,他伤害了他的女人及女儿们,
也深深地伤害了我。

    今天, 就在房后, 老大趁空曾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几近哀求般地低语着:
“带我走。”她美丽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渴望及绝望。我只能伸手抚弄着她漆黑如墨
的发辫低头不语。

    我能做什么?我配吗?

    临近老鸦树的时候,他又临时改变主意,要到附近的乡里去取些东西,并打发
我先回去。并特意嘱咐我,他来去要七里地。要我先睡,不要等他。

    他走后,我估算着时间,七里路需要点时间。他不回我也不敢睡,等待着他,
就像在等待着自己凶吉未卜的未来。

    我偎在被子里微闭着眼想心事。屋子里一片寂静。女人也在沉思,娴静的脸庞,
飘出无限温柔的蝙蝠,抚平了一道正在开裂的创伤。她那轮廓分明的嘴,表明了她
的健康。小而清晰的嘴角,写明了她的轻佻,而那慈母般的容颜在冷酷中不断变幻,
任何时候性欲都有可能在她体内占居上风。

    “哐”一声,门被撞开了,女人下炕顶上门。

    大家都盯住他,他快快地爬上炕,这种消极的反应使我放下了心。依旧是依照
原来的顺序,大家一起躺下去。

    我怕他半夜动杀机,灭了灯。

    等他和女人熟睡后,我消消溜近了老大的被子,翻过她身

    子,我落在她与老二的中间。有老大老二的共同疵护,这是再安全不过的了。

    过了几天,我决定搬回大河工地,女人们真心诚意地挽留我,我仍心有余悸。

    帐房里,早先来过的那只野山羊,昨日在夹子上送了命。

    于是我折除他的铁夹。炉火又烧起来了,马灯重新照亮了帐房,填跑肚子整好
铺,放心地大睡,补上几天的损失。

    时间去得飞快,转眼春天就要到了,按队长的说法,现在这就是派人来察视工
地的日子。

    早一点来人,能冲淡老鸦树的印象,每天清晨我总不忘张望雪原来人的方向。

    天气时好时坏,再不会有大雪了,风的势头反而有增无减。

    打算明天清除四周的雪,早早地偎上了床。

    风吹着帐蓬兹兹作响,我的感觉帐篷像个巨家,我就躺在这家的底部。我一直
等风停下去。

    稍许又传来沙沙的声音,响响停停,由外到内,在帐篷外打住了。我的心音愈
跳愈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睡意随分秒逝去。

    猎枪就在床头,他背出去用过,是否还填着火药我不得而知,就算填满火药,
拿起它又有何用?是他,还是它,还是鬼?鬼不可怕,官亦不可怕,可怕的只有人,
没什么比人更具威协性。

    或许门外什么都没有,时间越长我越相信这个推断,仅有这推断是不够的。

    夜在延长,在黑的下面,黑的锋芒也在延长,我坐在黑暗的针尖上,牵魂的绳
索攥在了一只看不见的手上,我打起精神穿了鞋走过去,缓缓地掀开帘布。

    半张破碎的脸在黑影下飘动,女人草儿张开嘴无助地道:“他让我来看你。

    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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