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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一会儿,扯下了花短裤。
猎奇的心理驱使她们掀开上衣的前襟,看了个仔细。“真是男孩!”
“不会是二姨子吧?”
正在这时,门外偷听的太迎一掌推开了门,镇住了她们,一双喷发怒火的明亮
的大眼盯着她们,顿时我看见婆婆那股神力在她身上复活了。她一言不发走过来扯
上我的裤子,系好腰带,扶我下床,穿上鞋,系上带子,牵了手就走。
我不知自己为何竟是这样无能,比不上一个地地道道的女孩有勇气有胆识?
一路上我们快步如飞赶回了村,正是掌灯时分,一进屋太迎的娘就看出我们脸
色不对,太迎放下书包,一咕脑儿把老师逼我验身的事倒了出来,一只手叉在腰上。
我求情道:“仙桃,我不想再去学校了。”
怒气未消的太迎吼道:“什么仙桃!她是你娘!”
我从未叫她过娘,老是依婆婆的叫法叫仙桃,太迎吼后,我知错了,改口道:
“娘,我不想去学校了。”
她激动地一把搂住我,大手搁在我头顶磨蹭着。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和太迎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在了一起,曾经有过了不愉
快的磨擦悄然冰释,两年的共同生活使我们彼此很自然地拥抱在一起,互相抚摸。
我把她当作我的新娘。她把我当作自己的丈夫,像一对理所当然的情侣,自然的夫
妻,从情感上结合在一起。
第二天娘见我们抱在一起,没有叫我们起床。当大为我们分了铺盖,严令我们
今后不准同枕共被,剪了我的刘海和辫子,换上了全新的男装,为此婆婆对娘大发
雷霆。
没上学,我重新回到了奶奶的麾下,听候调遣。
周边四村迷信大神的人越来越多,头脑发热的大神,狂言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要求王母娘娘派神来接大伙去月宫,唯有如此才能逃避人类的灭顶之灾。
她秘密地组织了娘娘会,出任会长,过去的疑难杂症不治了,只治人的灵魂。
她有一套迷魂术,除了迷不倒太迎和娘,谁也逃脱不了。
一年前王大爷病逝了,王婆成了她忠实的信徒和走卒,每个堂会必到。婆婆怕
太迎和娘捣乱,就把她们关在地窖里,我不肯再梳辫子穿女装,她也不强求,让我
取代娘做她的弟子,只有加入了娘娘会的人才能消灾祛病。堂会上她讲得口沫飞溅,
三天三夜精力不减,不是神谁能做得到?
众人对此深信不疑。
要入会的人,必须讲出自己的一切善良及邪恶的愿望,只有彻底地坦白了自己
的罪恶,她才给你新生。
村里不信大神的人都躲着黄家的人,我无论走到哪家,哪家的大人就会把孩子
拖进里屋,唯有王家的人例外,对我格外热情。
这天我出门游玩,不知不觉向王家走去。
走到王家土墙外,墙角两个傻呼呼的孩子,大一点的正在屙屎,埋头蹲着,小
一点的孩子在屁股后抓屎吃,旁边还有几只母鸡正欲抢屎。
一会儿,从王家院里传出王家新媳妇的唤鸡声,我走到院门口,迎头撞见出门
的新媳妇:“唉呀,是黄家大少爷,这是去哪呀7 ”她臂下夹着簸箕,另一只手扶
着箕边。
我回答道:“出来走走。”
“那就请进屋喝口水。”
我进院她就关上了柴院的门。
这间院子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角上那棵葡萄藤两年多不见增粗。
“我婆婆上你家去了,你见了没有?”她问我,我说没留意,
家里人太多。
进屋就看见炕下的洞,那是傻子进去的地方。我问“地窖下有人吗?”
“他在下面,请都别想请出来。”她给我倒了一杯水,加上几匙红糖,就是招
待贵客的礼节。
我稍坐片刻,东扯西拉问了几句就要动身,她一再挽留我。
她和我之间的秘密从来都未遭破。自从那以后,她常到我家串门。
“听说你和太迎退学了?唉1 那学是没上头,这村上的孩子不是都没念书也好
好的吗?何必每天那么辛苦,一天跑几趟?别说念书识字,就算啥也不干也够辛苦
的。”她说罢舔了舔嘴唇,在这河东,她确实是个迷人的新娘,姣好的脸庞,日里
透红的肌肤,和清一色的黑老鸦比起来,一个是仙女一个是母夜叉。
王家若不是家底厚,做梦也别想有这样的媳妇。
她避开我的眼光,蹲在炕前:“小玉,看看你的鞋。”她挽稳我的脚,拔下了
新鞋。
“这是你娘做的?”
“嗯呐。”
“你娘真好,听说你是抱养的?”她问。
“嗯”
“想从前的日子吗?”
“不想。”
“是的,像你这样吃得饱,穿得好,犯不着想过去。”
她脱下我的袜子:“我帮你修修脚,怎么样?”
“要不趾甲长长了,容易顶破袜子,这是新出的尼龙袜,很贵的,要三元多一
双,娘对你多好?”她爬上坑,找出剪刀。
“脚跷上来,躺下。”
我照办。
地窖下传来了傻子的咳咯声,她伏下腰,关上了洞门。“你在家和谁共被子?”
“一个人。”
“你是说一个人睡好呢?还是和别人睡好?”
“一个人好。”我违心地说。
她扭过头来,挟着我的鼻尖说:“你撒谎,是不是?”她清亮的目光像小河的
流水,那一串串涟漪告诉我,她是好朋友,是可信的。我垂下睑望着她那像鹅颈一
样的颈项,用手摘她白花衬衣上的水红的有机玻璃扣。
“你娘打你吗?”
“不”
“要听话,你娘对你赛得过亲娘,你喜欢太迎不?还难为情,或许你娘早就有
这个心给你们配对,想不想要?”
我没作声,吻着她的脸,摸着她的下巴。
她俯下身子亲亲我的脸。
“你的脸在发烧,好啦,今天就到这,等会我还要做饭。”她下炕,低头拿起
炕头的陶罐,“你怕不怕耗子?我们家有个大耗子,要是不怕,你今晚来帮我抓。”
我回到家的时候,太迎正在帮娘生火,屋里婆婆正在给几个女人宣传“娘娘会”
的教义,其中还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她们神色呆板,目光模糊。她们渴望有
人能救她们的灵魂,
更渴望能拯救她们的肉体,她们听着婆婆布道,给她们指出光明所在,已经是
急不可待。
她们本身的灵魂就不成熟,轻而易举就被别人勾走了。对这些迷途的羊羔,婆
婆的声音饱含了无限同情与怜悯,充满深厚的情意。
她面对她们大声疾呼:“起来吧,我的姐妹,永远跟着我走,让我们一起迎接
天神的到来,没有疾病,没有饥饿,共同享受王母娘娘的恩惠,在她的怀抱里,大
家才会永远摆脱贫困和苦难,为了所有的这一切,我们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
父母、儿女、丈夫、亲人,我们必须在神的面前奉献出我们的真诚,奉上我们滚烫
的心,让我在这里以神的名义,以王母娘娘的名义,让你们跪下。我并没有神力,
但是神就附在我身上,给我发号施令的权力,我只是天神的喉舌,负责传达娘娘的
旨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所有的姐妹们能够早一天结束万恶的生活。从不幸
的命运中解脱出来。”
在她高低起伏的宣传里,女人们低下了头弯下了腰,她的话不仅打动下跪在地
上的人们,也打动了我,这抑扬顿挫的声音搅动着火热的气氛,旋转升华的力量,
振动着我的心灵。
在她们周围渐渐地产生了一个光环,由浅变深,光华四射。
它改变了我对婆婆的印象,她不再是冷漠、腐朽的老人,我看到她的心底充溢
着蓬勃的活力。她高呼的时候,眉宇间闪闪发光,她落泪时,整座土屋的光线都暗
淡下来,她盘坐的姿势就像是天堂降下的救世主,我感觉到了那股神秘的能量在扩
散。她们从她的脸上获得的生命力,一个个咬紧自己的嘴唇,重新抬起了头颅,对
她产生了崇高的瞻仰之情,她是神的比身,她是不可抗拒的力量。
下午开始的堂会,直到半夜。
晚上我准备参加她的现身说法,被娘拦住了:“出去玩,别呆在家里,相信娘
的话,要不先到王婆婆家去,什么时候回,娘会去叫你的。”
这对我来说不是个太坏的主意,但我不想放弃观看婆婆施展魔力的机会。嘴里
却说:“那太好了,太迎呢?”
“太迎跟娘一块等她收场。”
话还未说完,婆婆就叫我了,我进了屋她问:“你娘和太迎呢?”
“在外房。”
“你去叫她们进来。”她盘腿坐在炕上指挥道。
我叫来了娘和太迎,婆婆命太迎把被子抱到外间去睡,不然就到地窖去睡。今
天她有要事,所以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娘给她当守门神,我扮小鬼,不准乱说乱动。
娘说“他不会。”
“让他吃点一滴仙。”婆婆道。
“那不行,他还是个孩子。”娘拉住我的手。
“这我知道,小玉你过来。”她指着我。
我感到她的指令无法抗拒,娘也松了手。
她抓住我的手,握在手心。“害不害怕?你娘也知道,喝点不伤身体,还有好
处。”
一会,王婆婆和八个妇女又相邀来了,娘才关好两道门,看着太迎睡下,在自
己脸上抹上黑灰,吹灭了灶上的灯,进内屋放下了布帘。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要有一点动静,挂在墙上的油灯
就跳。
我喝了三碗生水,几口酒,头已发晕,眼前的东西都成了双影,再加上灯火不
断跳动,我的心也飘动起来,然而屋里静得出奇。
大神在背后指挥我跳动,我手舞足蹈地蹦起来,从一头蹦向另一头,脚踩在她
们中间,起先还不在乎,当我一晃腰,手脚一乱,一脚踏在了边上一个小女子的身
上。顿时,我被吓得浑身颤抖,想停下来,不再跳下去。
大神鼓动我别停手,我慌忙火急地朝墙上撒尿,洗下了一堆泥水。我望着孕妇
的大肚子,心里发怵,万一站不稳摔倒在她身上,那肚子里的孩子就完了。
眼前顿党惨祸降临了,她挣扎在血泊中。
我甩了甩头,清醒后又跳了起来。
大神的震慑力使我身不由己,把尿撒在她们身上,此时她们处于半昏迷状态,
我先是往她们的肚上尿,后来又往她们的全身尿。
这时,油灯下产生了大量的幻象,娘看见势头不对,强行上前把我从炕上抱了
下来,大神想阻制她已晚了。
从炕上跌到地面,娘把我拖出了屋,使我清醒过来。
夜间的凉风拂在我的脸上,让我想起娘的忠告和她焦虑的眼神。头顶是满天的
繁星,或许这种夜晚真会有神仙下凡,寻视人间的丑陋和愚昧,也了解了解平民百
姓的生活愿望。
虽说跌回到了现实中,尿也尿完了,刚才那个场面到现在还令我热血沸腾。
我加快了步伐赶往王家。
到了王家吁,柴门未关,我进院随手扭上了铁丝,顶上了根子,屋门也没关,
我没敲门就溜进去了,屋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