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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丛里插了一根树干子,上面涂了块红斑点,确切说是个箭头指向,应该是人
为涂上的。会不会是路标?他的脑子蹦出了个念头。
“有可能,极有可能。”张高峰凑了过去,一拍脑门子肯定地说。
“双枪王啊,人说好事成双,你怎么搞的,万绿丛中一点红,这种倒霉事也
要成双?”王帮根一听是木杆子上画了个红肩章,哈哈大笑跳下了树枝堆,凑到
于新伟跟前,笑话完后自我解嘲道,“我可不想第二次给‘一点红’上交罚款条
了。”
张高峰趁机笑话了一句:“唉,没办法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刚才确实疑虑过多了,于新伟不再吭声。
路标箭头指向树枝路。
李永刚未加思索,决定继续走这条难行的路。
半公里左右,树枝没有了,狭窄的地面偶尔丢着塑料瓶子,还有食品外包装
袋。看来这条路有人走过,那堆树枝是专门堆砌着阻挡不熟悉情况的参赛队的。
他们推测,爱沙尼亚本国队走的就是这条小路,估计平时训练也是走的这条便道。
呵呵,按照它指定的方向,没错。
果然,每到岔路口,都有木杆子涂上的红漆做标记。于新伟一看,气坏了,
拷,真是太贼了。王帮根倒是乐呵呵的,不管谁贼,反正这下贼歪了,贼到了中
国一队身上,哈哈,好好,这种事多来一点,来者不拒。
一开始,他们走得很小心,淋着大雨,左右顾盼。可这一路光听到枪声喊声,
就是没人来抓。最后,连最有侦察经验的李永刚也懒得瞻前顾后了。提心吊胆,
担惊受怕,累死人!喋,迈开大步向目标点喋去。
脚下还是不舒服,可心里高兴。于新伟兴致来了,做开了小诗:瓢泼大雨洗
淋浴,泞泥小路逛大道,借道舞弊精神爽,大步流星……
后面的话怎么也想不妥当。王帮根说,这简单嘛,一个字,跑跑跑。张高峰
说,好好,加速度,押韵。李永刚说,行了行了,不如喋喋喋来得痛快。三个人
一听,也对,可不押韵。李永刚说这有啥为难的,把第二句改一下,大道改大街,
这就押韵了,还是改闹街吧,枪声喊声暴雨声,我看北京的王府井也没这里闹腾
得厉害。
这首诗便成了中国一队的杰作:
瓢泼大雨洗淋浴
泞泥小路逛闹街
借道舞弊精神爽
大步流星喋喋喋
有了路牌子,这一路爽晕了,夜幕快降临时他们进入了安全区。雨小多了,
没有了哗哗声,只有打在树叶子上的轻微沙沙声,还有清脆的枪声。他们一听就
明白,那是步枪实弹发出的声音。
距离进点限时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宽余着,这次不敢再犯傻了,进H 点时竟
然提前了10分钟,结果挨扣了15分。这回一定要算计好,不折不扣地按时进点。
他们坐在小土堆上,吃点喝点,简单地休整,预测I 点可能要竞赛的内容。掰指
一数,按组委会预先告知的还有八个单项要比赛:夜晚突击步枪射击,远距离突
击步枪射击,飞刀,布雷,识别炸药,识别武器装备,手榴弹投掷,武装越野。
从目前比完的项目看,有的项目不在告知里头,所以也只能把预告的项目分析一
下。
现在总分的大局基本形成,中国一队没戏可唱,穿插超时和被捕这两个是大
头分数,包括装备分,他们都犯了倒霉,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单项上下功夫。截止
目前,比完了10个单项,产生了24个第一名:卡列夫步兵营获得4 个单项第一,
帕尔努国民卫队、贝尔瓦国民卫队、中国一队、中国二队各获得2 个单项第一。
中国一队的单项第一总数与第一名差了一半,但单项竞赛总扣分只比第一名多扣
了4。29分。由此可见,中国一队的军事技能和个人军事素质还是很强的,再说,
预告中还未比赛的八个单项对他们也是很有利的,步枪射击,手榴弹投掷,武装
越野,这几项都是他们的强项,只要发挥得好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所以,瞄准
的单项成绩夺冠,前程还是乐观的。
人一屁颠,弦一松懈,事情就多。
心情一好,调侃就起。说到单项的事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王帮根,手榴弹
和武装越野都是他的强项,想当年全军三项全能比武夺了冠军,这就占了两项。
从地图上看,I 点的南北有大片茅草地,他率先想到了这里有可能要比手榴弹。
还是在E 点时,因为手枪射击于新伟搞了个“双枪王1 号”,王帮根就提出投手
榴弹时也搞个铁人号,现在正是时候。没想到这事犯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
行”的大忌,刚开口就惹怒了于新伟。
手枪丢失一事,于新伟一直有着心理障碍。丢手枪够倒霉的,手枪射击的成
绩又不咋,“双枪王1 号”整个报废了,这气没处出呢,加上两夜三天基本没睡
觉,稍有不顺心火气就莫名地往上冒腾。刚刚吃得好好喝得爽爽的,一听王帮根
提及“双枪王1 号”,他就莫名地躁开了,脸红脖子粗,全身发热,脑子发胀,
头顶心像是冒腾着一把干柴火,腾地从土堆子上站了起来,哇哇嚷叫着,手也舞
开了,足也蹈开了,瞪着眼骂着:“靠你的靠,铁人搞什么屁的号。”
“他奶奶的,丢了枪还叫双枪王,我看叫徒手王再合适不过。”好端端的突
然挨了骂,王帮根也不让步。丢枪的事怨谁,手枪射击有3 个钢靶没击倒又能怨
谁,鬼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是谁的责任,这会儿谁触犯了双枪王,于新伟就把矛头对准谁:“屁个
铁人,有种别超时,有种别给欧妞交罚分条,连女人都搞不过,我看叫废人再合
适不过。”
王帮根一听,操,可细细想来四个人就他交的罚分条多。第一次是进E 点时,
跟双枪王一起交的。第二次是出E 点不久,跟哥斯拉一起交的。第三次是进军H
点的半路,跟好汉哥一起交的。他挨个地陪着每一个队友交了一次罚分条。交就
交了,他实在啊,没耍赖啊,哪像双枪王和好汉哥赖的赖、溜的溜。不过话说回
来,他也倒霉,三次都交给了欧妞小丫丫。本来交给谁都一样,都是一次6 分,
可现在磨开了嘴皮子就不一样了,变成了搞不过女人,变成了废人,这话多难听,
冠个啥名也不能要这个词。可双枪王最难听的反义词也就是徒手王,他想不出更
合适的骂人的话,便退却了一步,说:“徒手王是你自己说的。”
这话也对,前天傍晚找腰带那阵子,于新伟就是这么说的:“叫我屁个双枪
王……该叫我徒手王了,搞手枪射击时我拿指头打靶算了。”于新伟想起这事来
了。不过这也提醒了他,最难听的“废人”也是王帮根自己说的。到达D 控制点
时迟到了18分钟,王帮根就这么发的牢骚:“我还算铁人吗,都成废人了。”
骂归骂,再骂得痛快,丢枪罚分的事仍然是铁板钉钉。于新伟火气越发旺盛
了,拔出手枪对着王帮根吼叫着:“我拿枪把你毙了。”
王帮根也不示弱,把81…1一横:“来,来呀,看谁先毙了谁。”
张高峰一看,得,半斤八两,难听的话全是从自己嘴里骂出来的,还吵什么
吵,小枪拔,大枪横,有能耐搞到红肩章那儿去,要回几张罚分条。倒塌!全都
炒个大栗子坐到一边自个儿晕去。他拿指关节挨个地敲了一下两个SONG人的脑壳
顶,教育道:“听好了,有力气帮我扛着一点。”
李永刚看得呵呵发乐,乐够了,到时间了,站了起来:“好了好了,不吵了
不吵了,我们比的也不错,单项也拿了2 个第一。”他拍了拍屁股,拴好背囊,
喝完了最后两口矿泉水,把瓶子把坑里一扔,踢上几脚泥土掩埋好,耸了耸肩,
说,“他娘的乖乖,接下去再拿几个第一。双枪王灵活,负责尖刀兵的事,铁人
体力不错,多扛点东西。任务布置完毕,出发!”
第I竞赛点
到达India 竞赛点:
中国二队:8 月6 日19:43 (北京时间7 日01:43 ),第5 位,差异0 分
中国一队:8 月6 日23:12 (北京时间7 日05:12 ),第16位,差异3 分
按时到达I 点:14个队
目前各点按时到达:挪威一队,中国二队,总统护卫队
第六轮单项竞赛:
推车运送弹药,300m步枪远距离射击,投掷飞刀
苏格兰队、瑞典队、女兵队,放弃推车运送弹药竞赛
瑞典队放弃投掷飞刀竞赛
这个点,裁判进行了前一阶段的比赛成绩总计,属于非官方非正式的性质,
公布栏上特别注明了UNOFFICIAL的字样。当然,这个成绩参赛队员是不知道的,
只给大赛组委会、裁判及类似孟国庆这种身份的助理裁判做参考。
截止到H 点,前五名总扣分及名次如下:
中国二队: 63。93 第一名
边防部队: 96。96 第二名
卡列夫步兵营: 117。25 第三名
丹麦队: 125。50 第四名
帕尔努国民卫队:126。56 第五名
拐过一个高地的弯,陈卫军和何健一看,傻冒了,距离裁判不到百十步,按
限时的时间还有8 分钟,他们起码得花掉一半时间挪过这段路。他妈的GPS ,一
到跟前就把不准精确度。雨线太浓,视线里的人群都是模糊的,不知道那两个SONG
人到了没有。走进了裁判的视野就不能停下脚步,他们只好放慢脚步往点上去。
累,早知这样,不如抽上一支烟再进到这里。
“Hello ,China ?”
从头顶飘下来一声招呼。何健抬头一看,高地上站着个人。雨水哗哗叫着,
说话声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听出个大概。他冲着上头喊道:“丫的杨三牛,跑那
做什么?”
“哎呀,一走就走到了这地方。”杨磊回答了一声,一听舌头不打卷语气软
绵绵,明白了是谁,“九头鸟,还有谁在?”
“你他妈的又吃开了皮牙子。”陈卫军抹了一下脸,定睛一看,高地上面只
有一个影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声问道,“小诸葛呢?”
“你们下了饺子,我们就被冲散了。”杨磊盯准模糊的坡面慢慢往下滑着。
陈卫军一听,急坏了,虽然距离被罚时间还有10分钟,瞧大雨瓢泼,小诸葛
脚上有伤……从来进点都是集体行动,多至4 人,少至2 人,这次好了,偏把伤
员给落下了。他解下背囊递给两位,嘱咐道:“你们到点上等着,我去路上看看。”
陈卫军火烧火燎地跑着,泥地很滑,视线被阻,一路尽跌跤,顾不上了,跑,
喊着小诸葛的名字跑。跑得气喘不过来时,总算听到了一声朦胧的回答――我在
这里。没见到人影,他估计还有一段距离,扯开嗓门高声喊着:“时间到了,快
跑!”
姬文魁拄着一根树枝,瘸着腿,实在走不动了,哪还能跑啊。陈卫军拿过背
囊往肩上一套,来不及系上腰带,一把抓住姬文魁的手。姬文魁被半拖半跑着,
速度一加快,脚板就得扎扎实实地落地,钻心的疼挤出了泪水,和着雨水刷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