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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回事吧。”何健把GPS 递给姬文魁,生气地说,“不
要了,都给你了。”
东150 ,南150 ,西150 ,北150 ,走了不知道几个150m了也没找到①号点。
丫的狼头儿训练时也不找茂密一点的森林,从没遇到尽打转转的瞎环境。丫的台
湾造的GPS 太差劲,这会儿才锁定3 个卫星轨道,精确度好到哪去?
“哎哎,不是台湾造的太差,是老美垄断了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搞了SA干扰
政策,人家化了200 个亿研究出来的,那是人家的东西,他想咋弄就咋弄,他家
的东西你管得了吗?”姬文魁安慰道,“别生气了,全世界就英美军队用的高精
度,就那进到这种地方也有8m误差……”
“8m鸟数字,东南西北不用走,一眼就瞅见目标了,能跟150m比吗,又不是
戈壁滩,这么大的森林,十几步啥都看不见了。”
“参赛队里也就英国队的GPS 比我们强一些嘛。”姬文魁一把拉起何健,
“行了行了,人比人气死人,物比物还是气死人。”
“丫的有能耐造丫的GPS 去。”
“算了吧,就你那点工资,丫的有力气找丫的点去。”
“这么大森林,你逛去吧。”何健的气还没发泄完,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哎,哎,慢慢找嘛,耐心地找嘛。”
“还有三个点呢。”
“也是,要不你留下继续找,我上第二个点。”
“得,美女蛇光亲我啊。”何健站起来,说,“俩人一块找吧。”
“哎,看,①号点的东面有块草地,裁判一般情况下不敢待在这么大的森林
里,很有可能靠在草地旁边。”姬文魁拿着手电照着地图,拿GPS 定了一下跟前
的位置,向东穿行也就百十米林子。
“嗯……有可能……那就往东面找找吧。”
穿插了一段路,姬文魁看到了一点淡淡的红光闪了一下又灭了。他停住脚步
盯着前方。不一会儿,红光又闪了一下。透过林子缝隙能看到一片灰蒙的光线。
那里肯定是草地。姬文魁轻轻地拨拉着树枝挪了过去。眼前豁然开朗,虽然光线
是灰蒙的,但暗蓝的天空已经缀上了星星,能见度不错,能看清草地的空旷。这
里只是草地的北端,不到30m 宽,三面紧邻森林,只有南面是延伸出去的草丛。
他躲在树干后面窥视着四周,等待着红光再次出现。何健走了过来,盯着草地看
了看,伸出脚去踩了一下,草杆子约有半人高。
鬼才知道这里是不是①号点。
姬文魁捅了捅何健,问瞧见了没有,对面有情况。何健睁大眼睛,没啊。姬
文魁让盯着那个方向,耐心地等上十秒八秒,眼睛别乱眨错过了机会。说话间,
何健看到了红点一亮。丫的,撞上了。他高兴地蹦出了林子,连声喊着VICTORY17
,冲着对面的森林跑了过去。
刚才裁判等得困乏了,点了支烟,结果为中国二队锁定了目标。这世道啥好
运都有,一个小烟头竟比高科技的GPS 棒。窝火全没了,何健心生感激,掏出
“将军烟”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递了过去。这烟冲劲大,治瞌睡虫,说实话他
舍不得送人,狼头儿只给发了一盒子,值50元人民币。今天早上从高乌特拉出发,
狼头儿从长条盒里掏小盒子,动作迟缓得像手脚不灵的太爷爷,皱着眉,掏上一
盒子鼻子就拉搐一下,像是剜他的心,烤他的肉,吸他的血,可话说得铮铮响亮
:“狼崽子,只要不跳QBB11 ,回国后我掏钱,一人一条。”将军烟是个系列牌
子,50…500/ 条,价格不等,悬殊着呢。狼头儿保证就这种天元牌子。嗬,好啊,
10个人,10条烟,5000块,整狼头儿两个月薪水。哈哈,狼崽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当面说得很客气:“老大,那太破费你了。”私下里一人一句,一个个咬牙切齿,
“叫你放血,叫你破产,叫你跟媳妇打架。”
这片森林有美女蛇。
何健想着姬文魁的艳遇,又掏出了一小盒清凉油。据说这是中国的大土特产,
到了欧洲就是稀奇宝贝了,塔林商店没见着有卖的。他抹了一点往裁判太阳穴一
摸,凉得裁判哇哇胡叫,拿手擦了擦搞到了眼睛,叫得更厉害了。何健笑开了,
倒不是笑人家,而是笑自己怎么也染上了小诸葛的儒味。他把清凉油送给了裁判,
嘱咐别睡着了,别叫美女蛇拥抱上了。这句英语太复杂,不会说,他只好打着手
势不断地OK。
回到林子里,把条子交给姬文魁,经大翻译审查无误后,他们开始往丁字路
口的Kadaoo回返。不走原路了。两个人决定从203 线的路东林子里返回。正商量
着要不要利用一段草地,何健眼尖,看见前方的草丛里晃来了一个影子。
影子越来越近,装束也越来越清楚。红肩章老兄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也就是
说,这一带埋伏着假设敌。两个人想到了一块儿,还是走森林吧,保险一点。
影子晃过去时,他们愣了,瞅着一耸一耸的背囊和缠着的头巾,半天说不出
话。怎么会是东道主队呢?草地不像森林,隐蔽性太差了,而且距离203 线小土
公路不是太远,东道主队竟然能大摇大摆地晃过来,这么看来,草地里没有埋伏。
丫的!
何健生气得很,这一路吃尽了密林的苦,千难万险才到达目的地,这位老兄
的胆子也太大了,十足的熊胆,竟敢走草地,脚下的路也太舒服了。凭啥人家就
可以拣便宜?呵呵,拣便宜的事还能难到他九头鸟吗?训练时他天天都要捉磨着
拣上一两回。训练场地就在他的老部队,周围环境就他一个人熟悉,那个时候他
就是东道主队员。可教练一个比一个鬼精,眼睛光盯着他一人,十有八九罚他重
来。越想往事越是忿忿不平,来不及将真弹退出换空包弹,枪口朝天就要扣板机。
姬文魁赶忙阻拦,千万别吓着人家。何健实在气不过,老子躲躲闪闪,丫的人家
能大大咧咧,这回他当教练,坚决搞一次惩罚,拿770110吓唬吓唬,天知地知你
知我知别人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但扣响了板机,还学着假设敌的“Oh!Oh!”
吼叫,还要姬文魁帮着叫唤。
缠头巾的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一惊,撒腿跑进了林子。
一个声音哇啦啦飘了过来:“What‘s up? ”
“真的来红肩章了?”何健一看,糟了,把假设敌引过来了。
“裁判在叫。”姬文魁竖着耳朵一听,告诉何健,“他在问怎么回事。”
“喔……”何健若有所思地说着,“这一枪……裁判都吃惊了……”
“肯定没有红肩章。”
“对。”
“不走森林了,走草地。”
中国一队比中国二队晚了11分钟出发,却要早4 分钟到达E 点,谁知道裁判
怎么计算时间的,反正倒霉呗,第一次穿插的分扣完了,第二次穿插的时间又比
规定的少了15分钟。现在不能再迟到了,兵分三路,同时向西北、西南的三个点
进军,李永刚负责①号点,于新伟负责②号点,王帮根和张高峰负责③号点。4
个半小时后,也就是3 点20分前,大家到达③号点东南1。2 ㎞的打麦场,到时再
商量怎么攻克最远的④号点。
这一片地形赛前没有勘察过,好在这个季节爱沙尼亚的打麦场堆放着玉米秸
子,一个个就像蒙古包。李永刚断定,那个打麦场应该也一样。若是过了集合时
间,先到达者在西南角的蒙古包上夹一条卫生纸,具体位置在西南方位,高度齐
肩,他打1 个结,于新伟打2 个结,王帮根他们打3 个结。
张高峰担心地问:“要是没有麦垛呢?”
李永刚瞄了一眼地图,打麦场的西面有一条L5林斑线,一直从②号点纵贯到
④号点北面,他便交代:“挂到林斑线左侧的树枝上,那一段路百十米左右,稍
稍注意就能瞅见。”
张高峰还是担心,这可是穿插加单项的一胞双胎啊:“要是都超得厉害,④
号点怎么办?”
“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会把④号点找到的,你们首先考虑把自己
的点找上,不要超时了,来不及了就直接插回E 点。”李永刚说。
“我努力争取吧。”于新伟附和了一句,转而调侃张高峰,“哥斯拉,你和
铁人就不用急着赶路了,到时候拽了卫生纸慢慢擦鼻涕回E 点吧。”
王帮根不高兴了,他奶奶的,别说擦鼻涕,就是擦屁股也不用双枪王留下的
卫生纸,再说,他们要找的点离打麦场近,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扯了谁的卫生纸呢。
他嘿嘿笑笑,说:“双枪王,给你节省点吧,你就拿我们留下的擦屁股。”
刚出D 点,李永刚和于新伟就被假设敌逼进了林子。本想结伴一起去Kadaoo
丁字路口,越过203 线小土公路,到了204 线大土公路再分手,现在这一被逼,
只能按各自要找的点走自己的路了,李永刚往北面去,于新伟向南面跑。
李永刚想,他娘的乖乖,一不作,二不休,把我逼进森林了,干脆打个斜线
直插西北角。他的心最急,因为找的点在最北面和最南面,就算直线距离吧,D
→①→打麦场10。5㎞,要赶在4 个半小时到达打麦场,他得保证平均一小时走完
4。5 ㎞。这个数字基本上是柏油路上的行军速度。现在全在原始森林,这点时间
根本不够。这次搞惨他了,只有往死里猛喋。
森林腹地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尽管离203 线有些距离,他还是害怕有埋伏,
不敢打手电,借助GPS 银光屏上的微弱光线摸索了一小段路,想起教员说的GPS
不敢老开机,要不就得驮上半背囊碱性电池,无奈得很,只好关了机子,一步步
踏稳了再往前行。可能是靠近大湖沼泽的原因,地面堆积的腐叶非常潮湿,一脚
下去就陷到了小腿上,咕咕叫着直冒腐臭的泥水。
走了大半个小时,迎面竖起了一堵“墙”,这是树干之间结的藤蔓网。来回
走了十几步,墙体不短,路被堵死了,无法斜插,只能西行绕到203 线小土公路。
他娘的,先歇上一会儿,喋点东西,这一路跋涉得太累了。摇了摇藤网,很结实,
靠上去一定很舒服。藤网子像伪装网,弹性不错,屁股搭在打横的藤条上,有点
打秋千的悠荡,舒服。要不是急着赶路,就把背囊卸下来美美地睡上一觉。
脑袋往后一仰,像枕上了枕头,柔软又不发扁,很有弹性。啥植物?太累了,
懒得看,又经不住诱惑,不自觉地右手伸过了头顶。挺粗糙,像树皮子,摸着是
硬壳子,捏着稍稍发软,发凉。藤条的凉是捏着渐渐上温度的。这不一样,凉意
一股股袭进手心,瘮人,还是个圆条条,挺粗,抓得起足球的手掌只能捏住一小
半。他傻愣了一会儿,突然缓过了劲来,吓得全身腾腾冒冷汗,冷的,冰凉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吓成这样,原来真能吓出冷汗来。不敢动作太大,只能轻轻地离
开藤网,慢慢地挪动脚步,怕惊动了那玩意儿被喋上一大口。
移了五六步,平静了一下,有些不甘心,总得瞧瞧枕的啥东西。装了装胆子,
掏出小手电回头一照,彻底吓坏了,他嚓地一转身撒腿就跑,没出两步脚下一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