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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害虫-唐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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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的同桌李小书也接着随声附和,就连宋棵也加入进来。他惟恐我不信,继续添油加醋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一番,似乎煞有其事。至此,我深信不疑,心里却诚惶诚恐。

  我摇摇晃晃地向外面走去,跨过教室门槛时身后传来一片哄笑。我顿觉莫名其妙,转过身来连问怎么啦,你们笑什么?回答我的是一阵哄堂大笑。这回,女生笑得花枝招展,男生则笑得肆无忌惮。我被他们搞得啼笑皆非,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怔怔地看着余霞,欲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结果我一无所获。李小书和宋棵在座位上偷偷地笑。倒是坐在第一排,现在距我最近的女孩范萍萍提醒了我今天是愚人节,无疑给了我一个脱离尴尬境遇的台阶。我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脸开始发烧,继而陪着大伙一起傻笑。

  当一个陌生人走进教室时,我们都有些始料不及。那人清了清嗓子后问道,你们班有没有叫李渔的?我还没来得及应声,那人紧接着又问一遍,这不是高三文科一班吗?你们班有没有谁的笔名叫李渔的?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迟疑地站了起来。那人笑盈盈地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份报纸。同学们全都诧异的看着我。那人欣喜地笑道,你就是李渔啊,发表在这上面的诗是你写的,挺不错啊。我搔了搔头皮,自豪地笑笑,心像是服了兴奋剂怦怦直跳。接下来那人面向大家说道,我姓杨,现在是《语文报》的特约通讯员,以后你们谁要是想在这上面发表文章,可以到语文办公室找我,我帮你们推荐发表。说完他笑笑就走了。后来去办公室时经常见他,就坐在卢老师对面。他人心眼很好,待人随和周到,现在是语文教研组组长。接下来我正准备好好再欣赏一下自己新发表的这首诗作,报纸却被余霞一把抢去。李小书忙凑上去看。

  时间就这样水一样不动声色地流淌着,只是我看不见。我呆呆地看着余霞那浓密的黑发,白皙的脖颈。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薄荷的味道,掺杂些香水味,我一时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喜欢上她,要知道我向来排斥蓄一头短发的女孩,说不出来为什么。平心而论,我不喜欢余霞,我不喜欢她满脸的高傲,后来有人曾说她这人比较有心计,注定跟你合不来。后来的事实一再证明我们爱得过于突然,也过于茫然,甚至有些勉为其难一蹴而就。

应该说,现在距离高考不远了,多数人已经紧张起来,甚至连平时极为浮躁疏懒的同学也大都改邪归正。惟独我还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整天不是写写诗就是看看小说,在课堂上也是如此。我想我对诗歌的迷恋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按卢老师的话说,我大概已走火入魔,我成了诗歌的影子。我完全是在潜意识里跟着感觉走,但有的时候走着走着连感觉也找不到了。这样一来,我写出的诗数量惊人,但含糊得让人实在不敢恭维:语言晦涩难懂,主题模棱两可,修饰夸大其辞,底气明显不足。加上《阳光的高度(组诗)》和《青春鸟》等一系列诗作在《语文报》上陆续发表,我在校园里的声望简直如日中天。要知道,《语文报》在我们学校几乎人手一份。走在校园里,常见有人指着我叽叽喳喳:看,那就是李渔!有些女孩干脆在我背后喊一声:李渔!我回过头能发现有一个排的目光都在看我。这时,全国各地笔友的来信雪片一样纷纷扬扬。随着鲜花和掌声的汹涌如潮,我的虚荣心急剧膨胀,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连以前信手涂鸦不知所云的片言只语也从废纸堆里翻出来,故意炫耀一番。

  就在这时,卢老师对我断然采取行动,一面扣留我所有的外来信件(提起外来信件,我有必要做一些解释。这些外来信件可谓五花八门,其中笔友的信件基本上大同小异,本意如出一辙,无非是钦佩我的才气想跟我交个朋友;其他还有什么诸如文化传播中心以及某某大奖赛的复评通知,表面上冠冕堂皇说是为奖励和扶持新人,实际上是以一种道貌岸然的形式骗取你的信任,比如说你的某篇作品已入某某作品集,即将出版,也就是说,先让你吃颗定心丸,然后再要你准备几十块钱寄去,否则,取消参赛资格。此外还有一类恶语中伤招摇撞骗的敲诈信,信上说这是一个循环游戏,你要是加入进来会赚大钱。现在,要求你在一月之内按所留地址分别寄十块钱给上述三人,然后把你列为第四位,往后再加入的依次类推。如果你不按上述的话去做,你必将在三个月之内惨遭报应,重则灭顶之灾。请三思。为此,他们还列举了形形色色的案例。耐人寻味的是,其中有一个人居然是辽宁某林业局的文人,说是出版了一本什么书,想借此机会向我推销。)一面对我进行说服教育。他说李渔你现在还不够成熟,千万不要心生邪念,免得毁了自己的前途啊什么的。反正我表面上洗耳恭听惟命是从,背地里却依然我行我素。

  可是,就在卢老师对我进行批评教育后的第二天历史课上我就闯了祸。王老师开门见山地说还是老规矩,上课之前我要提个问题:请你们给我回答一下辛亥革命的作用和意义。按理说像这样的问题已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站起来七八个人个个呆若木鸡一声不吭。轮到我时自然也不例外。震惊之下他显然怒不可遏:回答不出来是吧?全都给我站到后面去!其他人都乖乖地站到教室后面去了,独我行动迟缓满脸的不情愿,走到后面见人已站满,我要是站到别人前面会感到极不舒服。于是又一声不吭地折了回来,重新站到座位上。王老师问道,李渔你干嘛不站到后面去,是不是对我的惩罚感到不满?我说后面人已经站满了,没空。他说怎么别人都能站下,就你不能?你一个人能占多大空间,又不是什么高级领导。你这样站在座位上不觉得有点鸡立鹤群吗?他话音刚落,同学们一阵哄笑。我觉得他的话很刺耳,听起来极不舒服,心里不免愤愤不平。可我能拿他怎么着?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见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指间的粉笔头,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待会儿他说,李渔你站到后面去。可我偏偏就置若罔闻。紧接着他又重复道,李渔你站到后面去。我还是装聋作哑无动于衷。这时,班里面静得要命,连呼吸声都听得见。教室里的空气仿佛被谁用针管给抽干了。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僵持着。这下他可火了,脸涨得通红。他厉声喝道,李渔,我再说一遍:你给我站到后面去!我心想你真是个蠢蛋,你说过两遍了我都不听,还罗里罗嗦的干嘛?真是大老娘们,婆婆妈妈叽叽歪歪。他说李渔你给我乖乖地站到外面去,不然我可要走人了。谁都知道这就是他最厉害的一招,或者也可以这么说,这是他最软弱得没有男人气概的一招。他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他若是想惩罚你而你偏又不听,他索性卷起课本走人。这一招说起来还真奏效,平时再桀骜不驯的学生也都在这一招下俯首称臣。可万万想不到这一招如今竟用到我头上来了。我空着手不紧不慢地出了教室。估计他已没多大心劲上课,原本该一节课讲完的内容结果浓缩得不到半节课就讲完了。余下的时间理所当然都花在了我身上,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说怎么?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我冷冷地瞟他一眼,然后故作洒脱地斜视前方,恰巧能看到正在对面办公楼二楼办公的卢老师。他说你瞟什么瞟,不服气吗?说完一把抓住我的领口,把我拉过去又推过来。我敢怒不敢言,任由他摧枯拉朽似的一推一拉。结果,他在我面前呆了足足有一刻钟,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他说我教过这么多学生,还从来没有像你这样敢公开跟我顶撞的,你这不是当众给我难堪吗?相信你对我不满肯定有您不满的理由,你可以在课后到我办公室去跟我说说,也可以把所有的理由写在一张纸片上,今晚交到我办公室去。

明摆着的事儿,要写就必须找理由,当然也就顾不得是否有些鸡毛蒜皮了。比如说体罚学生让我感到不满啦,你嘲笑我鸡立鹤群伤我自尊啦,还有其实我并不想跟你顶撞啦,以及你这样做未免小题大做啦等等。反正该写不该写的我全都扯上去了。他接过我的辩护词看也没看就先让我回去了。没多会他又找上门来。他说李渔你认为我假正经是不是?一个人要是被别人认为很假,那你说这人活着多没意思。我承认说你鸡立鹤群不对,但你说我体罚学生岂不是在冤枉我吗?你说,你凭着良心说,我什么时候体罚过你们?他越说越黯然神伤,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他终于跟我摊牌。他说算了吧李渔,看来我是没办法让你满意了,以后你也别再上我的课,我不欢迎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扔下我一个人在楼梯口发呆。心想他该不会是在找借口存心报复我吧?以此来维护他薄弱的虚荣和尊严。

  果然,自那以后他皆把我排斥在课堂之外。这事到底还是惊动了卢老师,卢老师找我时是周末,他站在我跟前我都没注意,只顾忘情地读梁晓声的长篇小说《年轮》。直到小说给他抽走我才注意到他。霎时,我浑身稀薄的血液一下子全凉了。我跟着他走出教室,然后被他冷峻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他说,李渔,我看你是没得救了,开学没几天就搬到校外去住,跟那些三教九流的玩意混在一起,怎么说你都不听。现在倒好,跟人家王老师对着干显得你很有本事是不是?还能有几天就要高考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拿课外书当饭吃。你小子还想不想考大学,你看你那吊儿郎当的熊样!

  我怀疑自己真他妈不争气,就在卢老师训我时,我居然还挖空了心思在算计着王小嵩、吴振庆、韩德宝、徐克他们四个人今后的情况怎么样了,尤其是王小嵩跟郝红梅的恋情有没有可能从一而终。我越是胡思乱想,阅读《年轮》的欲望就越强烈,这似乎合乎一个人刨根究底的猎奇心理。卢老师换了换口气又说,其实你也不小了,要知道在学习上必须清心寡欲,要不得半点骄傲和浮躁。当然,这用不着我瞎费口舌,你若是左耳朵听右耳朵扔,我就是把嘴皮子磨破都没用。相信重要的方式是自省。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看着办吧。卢老师好像还没回过神,我接着他的话茬说,卢老师,你把那本书还给我行不行?卢老师盯着我看了半天,先是愕然,继而是咬牙切齿的愤怒。想不到他滔滔不绝了半天的措辞在我这儿竟成了一堆垃圾,这些话到头来还不及《年轮》这本书重要。我感觉我的身体被他的目光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看拿我实在没辙,索性把那本书甩给我。那本书落在我的怀里,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把我浮在水面的身体迅速拉到水底。

  跟王老师一样,自从跟卢老师翻脸以后,我完全成了自由人,卢老师对我撒手不管。加上我对学习毫无兴趣,上课时总心不在焉,不是打瞌睡就是思想开炉灶,反正是提不起精神来,跟那些书本形同陌路。

  如今,要说回家我们还真有点归心似箭,这次回家我总觉得不大对劲:院子里的又脏又乱好像很久没人打扫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时寡言少语,屋子里的气氛死气沉沉,我几次想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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