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戈什哈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伏击的那彪人马已经觉出尴尬出来了。看来他们的伏击是以枪声为号,徐一凡的射鹿一枪提前引发了埋伏。而徐一凡的队伍,只是前队才进入这条其实很浅的谷道当中!
伏击队伍的领头人大声呼喊,叫得又快又急,命令手下转移火力。估计他心中也在气呢,费尽心思搜集情报,溜溜的冻了半宿。所有人藏在雪洞当中,只留出透气儿的孔。能观察周遭局势,以枪声下达伏击开始地命令的人只有他。谁知道好死不死,徐一凡来了一个飞雪连天射白鹿!顿时就破坏了全盘计划。
他转移火力的命令一下达,几十个满身是雪,都快冻僵了的汉子才转过步枪,压低枪口准备射击。徐一凡的戈什哈们已经反应了过来,十有七八都摘下枪来。就听见李星和楚万里几乎同声大喊:“中队收紧,护着大人!前队向左。后队向右。冲上去!”
吼声才落。一排弹雨已经倾泻而至,这次却是冲着马去。顿时七八匹健马长声嘶鸣。连徐一凡那匹辽东好马都中了弹,猛的一下将他摔了下去。旁边一个戈什哈正赶过来,他的马胸口中弹,几乎头上脚下的翻了过来,连人带马压了下来,要是被这加起来上千斤。还带着巨大冲力地人马压中,徐一凡不死也要重伤!
什么逐鹿天下,什么逆而夺取,这一刻都被徐一凡忘了干净,骑在慢慢软倒地马上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景象。眼看不免就突然觉着身子一轻,硬生生被扯出了几步。脚上的镫还没摘下来,卡在那里被背后的大力拉得彻骨的疼,身子几乎要断成两截儿仿佛!
多亏了这几步的距离。两匹马轰然的倒在一起。长声嘶鸣当中,溅起漫天雪尘。这个时候徐一凡脑袋当中却冒出一个念头:“伏击自己的这帮家伙,叫的是朝鲜语!”
这时入耳的就是各种惊呼怒吼的声音。戈什哈们也开始还击。毛瑟五子快枪的清脆响声和九响毛瑟的沉闷吼叫混成一片,子弹嗖嗖的在头顶掠过。等徐一凡眼前雪尘落下,狼狈的甩下脚上的马镫,早有几个戈什哈已经卫护在他身边,一个人就要将他按趴下。
徐一凡猛地甩开戈什哈地手,睁眼四顾。章渝又挡在了他的身前,不问可知,刚才是章渝在千钧一发当中,硬生生将他拉开,救了他一命!
周围都是被激起的雪尘,只看到落马地戈什哈在依托着死马拼命还击。还在马上的手下已经举枪朝两边冲去,背后又传来马蹄轰响的声音,完整无损的后队亲兵已经涌了上来,向两边山头冲击!戴君和陈彬两个积年老马贼已经口中忽哨,整个身子都藏在马身里面,催马远远的冲了出去,果然是来去如风……两边山坡上面已经被步枪发射的烟雾笼罩,看不大清楚,只有一阵阵的弹雨倾泻过来!
徐一凡猛的一激灵,李璇呢?杜鹃呢?洛施呢?还有那两个朝鲜小丫头呢?他自己身边现在至少已经有四五个手下重重叠叠的挡着,要死先死的也不是他。那几个女孩子伤了一两个,他可要愧疚好久!
从拼命拉着,挡着,按着他的人缝当中望过去,只是一片混乱。突然几只小手就从两边拉着他,低头一看,就瞧着杜鹃和陈洛施已经满头满脸的雪粉从人缝当中钻了过来,死死的攥住他,陈洛施更是仗着自己个子高,非要挡在徐一凡身前。两个女孩子小脸上都是一片惶急的神色,直到拉着了他的手,才显出安心的模样儿,眼睛里面泪水滚动。生死关头才能看出来,他的安全,在两个小丫头心中,绝对是比自身的安全要重要许多!
可是李璇呢?
一阵风将烟雾卷开一些,徐一凡就看见不远处一匹白色儿马卧着。所处之处已经将雪地染红了一片,马身之下,还有一个身影一动不动。风帽已经落了下来,露出了缎子一般的栗色秀发,铺在雪地上面。映着鲜血的颜色,触目惊心!
一时间,徐一凡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李璇都死不得!
在他呆住的视线当中,仿佛还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拼命的在牵住身边受惊的马匹,以前所未有的矫捷翻身上马,纵马向远处驰去。两个人口中叫着飞快的朝鲜话,喊得声嘶力竭,山上也传来了更加急切的朝语回答……
徐一凡猛的反应了过来!
他大喊一声:“将那两个小妞抓回来!这是军令!”话音才落,就看见那两个小丫头身边窜起一个人影,看身形正是楚万里。这小子也没事儿!猛的一下将双胞胎其中地一个撞了下来,在雪地上滚成一团。另外一个哀怨的回头看了一眼。咬牙继续策马狂奔。从徐一凡这个距离来看,怎么也是追不上了!
徐一凡身边的章渝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冲了出去,他在雪地上面奔驰的速度奇快。每一步都蹑着劲儿,浑身精气神都收在尾巴骨上面,几乎就是在雪地上面滑出去的!要是王五在此,多半要忘情的大叫一声:“真是形意拳传说当中的神变!”
几乎是一眨眼地时间,章渝已经追及奔马,一长身子,伸手就将剩下那个朝鲜小丫头从马上拽了下来,摔落雪中!
看着章渝出马,徐一凡也就不管了。他这个大管家,本事实在太强。都超出他理解范围之内了。他想推开身边戈什哈,却被牢牢按着,几乎要给按趴在雪中了。周围枪声越响越密,到处都是子弹溅起地雪烟。除了在南洋那次,这次算是第二次徐一凡遇险。远远的看着李璇在雪地上铺散的栗色长发。徐一凡心里就纠成一团,除了李璇的身份,当然还有对这个女孩子的感情。当呵护容忍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那就是早就离不开了。
再说。他就是不相信。他徐一凡会死在这里!
他猛的一巴掌扇在面前一个人的脸上,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大吼道:“大丈夫死则死耳!老子命系于老天!滚开!”
从丹田里面挤出来地吼声吓住了他身边的人。徐一凡一下子就从人堆当中挤了出去。踉踉跄跄的也不顾子弹横飞,直奔向李璇躺着的地方。身边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直追过去。徐一凡却跑得飞快,一下就跪在了李璇身边,抱起她的头就要去摸她颈侧动脉。却看见怀里的混血美女睁开了浅蓝的眼睛,苍白着小脸一笑:“重死了,压得我动也动不了,地上也真冷……”
徐一凡都不知道脸上该摆什么表情才好地时候儿,身边早就有几个人扑了过来。重重叠叠将他挡住。两个轻软地身子更趴在他身上,替他挡着两边飞来的弹雨。戈什哈们一边弯腰拉马,一边协助徐一凡将李璇拖出来。徐一凡看看那些戈什哈,不少人身上都是满是血迹,都挂了彩,却哼也不哼的挡在他面前。再看看杜鹃和陈洛施,一边咬着嘴唇,一边死死地按着他,杜鹃这个野丫头,更是连枪都掏出来了。
这个时候,徐一凡也就随他们将自己按在最底下了。这种别人为他效死的景象,对于他来说,也早就成为一种理所当然。
指挥着戈什哈们拼命反击,不让那些伏击的家伙冲下来的正是李星。看着妹子倒下,他动都不动,徐一凡冲出来,却急得他几乎要冲过来。看着徐一凡安全了,李星才提着马枪,脖子上面爆着青筋,大声的下达着一道道命令。组织火力掩护对射,还有马的戈什哈向两边山头牵制攻击。对方人手多于他们,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增援。加上自己这方地势也不利,要是给压在低处对射,只有尽挨打的份儿。只有攻击牵制,才能拖更长的时间待变。
再说了,他带领戈什哈,没有发现敌人伏击已经是失职。如果让他们冲下来接近了徐一凡,那他就只有照着自己的脑袋来一枪!
对方的子弹扑簌簌的在他周围打得插花也似,雪尘溅起一股又一股。李星连腰也不弯一下,抓着步枪大摇大摆走来走去:“组成散兵线!排枪射击,放,放,放!”
后队赶来的戈什哈们,风也似的冲山坡,噼里啪啦打了几响,站不住脚。雪地松软,也不能策马冲锋,马刀劈砍都还没学过。又飞快的退了下来。李星正命令加紧射击稳住火线的时候儿,不知道身边怎么就多了一个楚万里。
他也和李星一样,腰弯也不弯,站在那儿好整以暇的四下看看:“这个时候还不上刺刀,步兵白刃攻击将他们赶走,还等什么?你们是师娘教出来的?”
一发子弹嗖地掠过,正正从楚万里胳膊旁边擦过去。灼热的子弹带得他胳膊上面衣服焦了一块,楚万里跟掸小虫子一样掸了掸,笑骂道:“他妈的,还真想把楚老子撂倒在这儿?”
接着手一指:“把带头的给我抓下来!”
李星瞪着楚万里,猛的平胸行军礼,重重的在胸口一撞。从刺刀鞘当中抽出刺刀啪的装上:“禁卫军,上刺刀!”
在机关枪还未曾普遍使用的时代,列成阵线地白刃冲击。始终是考验一支军队地纪律。勇气。决心,求胜意志地无他法门!不是是支乌合之众就能发起白刃冲击,明晃晃的刺刀横成一线,排山倒海的涌来的时候,前进一方,将处于纪律勇气和意志的巅峰!
哪怕是只有不过二十人发起的冲击也一样!
随着李星扯破嗓子的命令,禁卫军们从雪地上爬起。装上刺刀,自动成列。迎着弹雨分成两列,向左向右便步前进。子弹嗖嗖掠过,他们仍然笔直向前。直冲进火药和雪尘混成一团地烟雾当中。
不一会儿,烟雾当中就传来剧烈的碰撞声音和喊杀声音,还有变了调儿的惨叫。激烈的碰撞不过持续了短短一瞬,另外一方就很快崩溃。就听见人群向另外方向滚落的声音。没有近代化的严酷训练,在训练中按照近代体系形成的下意识的纪律性。也许在对射当中还有不崩溃地勇气。但是到白刃见红地时候。只有被摧毁!
拥有的这种白刃战的勇气,才称为军队。才能在这种基础上追求技术地进步,体系的完善。
……至于完全是另外一种不同方式。讲究协同作战,技术兵器拼杀的现代化军队的战争,至少离现在,还远得没有影子呢……
□□□□□□□□□□□□□□□□□□□□□□□□□□□□□□
硝烟渐渐的散去,刚才的战场上面,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人马尸体。山坡上下,谷个子一般的更倒着不少黑乎乎的人影儿。
雪地上面,鲜血染出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图案。呛人的火药味儿也渐渐的被风吹散。伏击的神秘敌人给打了一个稀里哗啦,跑的跑,死的死,剩下的不管有伤没伤,都给拢在了一块儿,灰溜溜的蹲着。不时传来伤员抑制不住的惨叫声音。
李星噔噔噔的跑过来,脸上又是硝烟又是血,身上的皮袍子挂着几条。跑到还死死按着徐一凡的那堆戈什哈面前啪的一个敬礼:“禀大人,敌人给击退了!打死二十一名,俘虏十三名,跑了二十个不到。请大人示下!”
听到这个话儿,戈什哈们才放徐一凡起来,他满头满脸的雪粉,在那儿直咳嗽。怀里还抱着李璇,杜鹃和陈洛施牵着他的衣角。还是一脸的紧张,四下看着。
一个戈什哈才站起来,就软倒在地。身上伤口的血都冻住了。徐一凡瞧了一眼他,再瞧瞧怀里李璇。李璇乖乖的缩在他胳膊之间,一条腿软软垂着,明显是被压骨折了,只发出小声的呻吟。徐一凡将李璇交给陈洛施,俯身下来,看看那受伤的戈什哈。拍拍他的脸:“撑住,禁卫军出来的汉子没那么容易死!”
说罢站起,对着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