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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用人头打赌,刚刚经过的那一骑,正是厉斜。由于你终于没有与他同归于尽,保存了可贵的性命,所以你须得多谢我。”
“放屁。”青莲师太居然也骂出口.敢情地实在太生气了。“我们早已讲了,你不得从中破坏。”
沈宇温和地道:“我没有破坏呀.假如你叫一声救命,担保历斜会过来查看。”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而且我们的约定,是我不得以任何方式拦阻厉斜,并没有讲妥不得拦阻你,再说,也没有讲明不得帮助你把他诱人陷阱呀?”
他的反驳,不能说没有道理,当然在本质上,乃是属于强辩无疑。
青莲师太感觉到这个青年,散发出阵阵迫人的男性魅力,使她不知不觉的软化了不少,心中的气恼,也无端端的消散了许多。
她外表上仍然显出忿然的样子,道:“你如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就不会利用这等语病为自己辩护。”
沈宇道:“你别生气,在下只不过临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极妙的方法,使你不得不放弃了你的决定而已。”
他说得很恳切,语气中也充满了信心。
青莲师太不禁大为讲异,问道:“使我放弃我的决定?”
“是的,假如厉斜循声而来,你猜将是怎么样的结局?”沈宇反问她一句,但并不等地回答,便又道:“你到时一定下不了毒手,终于让他安全离去。但这么一来,毒火阵之秘,就保存不住了。”
“我听不懂你的话。”青莲师太道:“我为什么下不了毒手?”
“第一点,厉斜长得很潇洒漂亮……”
沈宇话声未歇,青莲师太已呸了一声,道:“我一个出家人,管他长得好看不好看,难道我会为他的漂亮而动心么?真是笑话。”
她口中说得硬,其实内心却不无疚愧,因为她知已被面前这个青年的男性魅力影响,变得不大气愤。这时她的体验,自己岂能欺骗得自己。不过话说回来,在青莲师太的年纪与修行之功而言,虽然会受到男人的影叼,但决不至于发生什么情爱或欲念。
只听沈宇说道:“大师万勿误会,在下说到此人的潇洒漂亮,只不过想指出一事,那就是此人的外型,将使大师你感觉到他不是邪恶凶毒之辈。换言之,你第一个印象,就将怀疑自己以前的看法有没有错误。”
青经师太点点头,表示接受。
沈宇便又道:“第二点,若是此人听得你叫救命之声,就迅即过来查看的话,你对他的用心行为,作何想法?莫非你竟利用一个坏人罕得具有的侠义心肠,来谋杀他么?如果他还有侠义心肠,那么他算不算是十恶不赦之徒?你的决定,是对呢抑是错了?”
青莲师太为之一愣,一时竞答不上话来。
最后才勉强道:“姑勿论他前来查看的用心,是不是打算救人。但我在当时既没有时间考虑到这一点,再加上我记着杀死之仇,很可能马上下手取他性命。”
沈宇点头道:“不错,事实上有此可能。但你亦不能否认有相反的可能。假如你不强辩的话,毋宁是不杀他的可能性居多。”
青莲师大权衡局势之下,心想现下敌人已走,就算沈宇认错,亦是于事无补,何况他未必错,因此再说下去,自己可能还须向他致歉认错,这样当然很划不来。
她走到数丈处的黑暗中,回来之时,多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工具,除了一枝竹柄小网兜之外,还有一具小型独轮车,不过那狭长的车底,却与地面十分接近,独轮的两旁,还有两枚相当巨大的锋利齿轮。
沈宇不须询问,也猜得出这些物事,必是特制的布置那毒火阵和收撤此阵的工具。
青莲师太在黑暗中,迅速而却小心地开始工作。
沈宇发现那两枚钢齿轮,竟是升降如意,降落之时,触及地面,车子过处,顺带就在地面上咬出两道窄而深的沟坑。
又见青莲师太不时利用那长柄小网兜,在沟坑中兜起一些物事,放置在独轮车内。
这位俏丽的女尼,很快就收起了阵法,把独轮车拆拆弄弄,就变成一口长方形的箱子,可以提在手中。
那枚网兜的长柄,也可以分作三段,是以她全部收拾好之后,只提着一口箱子,就可以上路了。
两人默默地往山下走,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大路上。
青莲师大向城里走,直到快进入城内,因见沈宇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当下停了脚步,回头望着他。
沈宇走到不能再走,否则就得碰上对方之时,才止步道:“大师不打算回到城里么?”
“别问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是往城里去呀!”沈宇道:“我在三家客店都定了房间,今晚总得选择其中之一,睡上一觉。”
青莲师太秀眉一皱,怔道:“谁有工夫管你睡不睡觉?”
当下问道:“你对厉斜有何打算?我不想大家再碰在一块儿,互有妨碍,反而不美。”
沈宇考虑了一下,才道:“实不相瞒,此城之内,我已有两个人监视着厉斜,只要找到他们,就晓得厉斜的动向。”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我们事先曾经查看过,厉斜不投店则已,若是投店,必在那三家客店之内,是以我都留下房间,便是为了便于在暗中接近厉斜,而又可以不让他发现。”
“此计虽是破费一点儿,却相当高明。”青莲师太说,一面作个请他先走的手势,接着又道:“我跟你去瞧瞧,纵然不能亲手杀死他,至少也得瞧瞧这个凶手的形貌,对也不对?”
沈宇道:“好吧,只要大师答应不轻举妄动,在下便带你去瞧瞧。”
青莲师太道:“我答应不轻举妄动。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又不是没有看见,我布置毒火阵,定须兼上一番手脚才行。”
他们在黑夜中悄然疾行,不多时,已到了一家客店门外。
沈宇看了一下,低低道:“小心点儿,厉斜正是落脚在这间客店之内。”
青莲师太虽然是相当自负之人,但她从种种传说中,已知道厉斜乃是高手中的高手,非同小可,是以不禁有点儿紧张起来。
沈宇先纵上客店对面的一座屋顶,遥遥查看,然后才领着她,绕到右边巷内,当先翻墙而人,落在院落之内。
他低声说道:“右首点着灯火的,就是我朋友的房间。但奇怪的是他们为何没有熄灭灯火?难道厉斜忽然离去,是以他们匆匆追踪,竟忘了吹灭了灯火么?”
青莲师大道:“如果情形有异,我们就得小心点儿才好。”
沈宇笑,道:“你暂且在墙根等候,待我独个儿过去看看。”
他纵过去一瞧,马上惊讶地一直推门入房。
青莲师大心知有异,连忙赶过去,进房看时,但见地上躺着两个人,看他们的装束,俱都是在江湖上闯荡的人物。
她嗅到死亡的气息,当下问道:“这两人是你的朋友么?”
沈宇点头,沉重地道:“是的。”
“他们的武功如何?”
“不行,只练过一点儿防身拳脚而已。”
“若是如此,厉斜这个人,未免太卑鄙恶毒了。”青莲师太评论道:“连这等脚色也赶尽杀绝,看你还说不说他有正义感?”
沈宇蹲下去摸摸地上躺着的尸体,触手仍然温暖,可见他们才死不久。计算时间,如果路上的那一骑,真是厉斜的话,则必是他下的手无疑了。
他忿恨得直跺脚,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
青莲师太嘲声道:“如果你不从中打岔,让我下手截杀他于路上,就不会有这等惨事发生了,现在后悔已来不及啦!”
沈宇现在只好任凭她冷嘲热讽,心中的难受,真是说也说不出来。
房间内突然间好像气温下降,因而大大寒冷起来。
沈宇和青莲师太两人,俱是高手,登时晓得是何缘故,齐齐向房门外望去。
但见一条人影,站在里房门两三尺之处,正凝视着房内之人。
青莲师太发觉此人长得英挺潇洒,但眉宇之间,泛动着一股迫人的杀气,令人见而畏怖。
她不必询问,已知道此人定是厉斜,看他大概只有三十左右的年纪,真叫人想不通他何以能练成这般高强的武功。
室内陡然寒冷之故,正是因为厉斜的森杀刀气使然。此所以青莲师太和沈宇,马上感觉出有人行近。
沈宇毫无表情地瞧着这个对头,不论是在武功上,或在战场上,厉斜都是已经占了上风的敌人。
厉斜冷冷道:“都给我出来。”
沈宇没有一点儿反抗之意,首先行出房门。
青莲师太对他这等态度,甚是不满。当下也跟出去,道:“你就是厉斜么?”
厉斜道:“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但却敢与你斗一斗,你可相信?”
厉斜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微笑起来,轻佻地注视着这个秀丽的少妇。
青莲师太一点儿也不在乎,亦望着这个男人。
厉斜点点头,道:“很少有女人胆敢与我对瞧的,可见得你不是平常之人。”
青莲师大谈谈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
“并不如此。”厉斜坚持道:“你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回异普通的妇女。当然啦,你长得相当漂亮。可是这世间上,漂亮女人多得是,我也见过很多,所以我知道我被你吸引之故,并非因为你长得漂亮。”
青莲师太道:“你一向见了女人,都这么说话的么?”
“不一定。”厉斜潇洒地笑了笑,道:“那要看我的兴趣如何而定,但你一定不可以误会,我决计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才发生兴趣。”
青莲师太心中甚感受用,突然间觉得这个男人,虽是可怕可恨的魔王。但自己的心中,却对他似是恨意大减。话虽如此,事实上当然不能说她已生出了好感。
她转眼向沈宇望去,坦白地道:“你说得不错,这个人不好对付。”
厉斜问道:“这话怎说?”
青莲师大道:“我本来准备在路上截杀你,但恰好碰见沈宇,但他极力阻止我动手。我不大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虽然他说了不少理由。”
她停歇了一下,又道:“他有一个理由,乃是认为我见到你,很难当机立断,下那毒手。而以你这等人物,一旦错过了机会,就不易再得。到时徒然被你击败,可能被你杀死,现在我已看见你,他果然说得有理。”
厉斜耸耸双肩,道:“沈宇背后会说我的好话,还阻止你暗算我,这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之事。”
青莲师太道:“信不信由你。”
沈宇一直没有作声,甚至现在他们在谈论他,他亦不哼气。
厉斜道:“看来他比我更沉默寡言,对不对?”
“我不知道。”青莲师大道:“但他却是个道地的好人,这是我敢肯定的。”
历斜仰天冷笑一声,道:“那也不见得,如果你认为凡是不杀人的人,就称得上好人的话,那么世间之上,触目滔滔尽是好人了。”
“世上好人原比坏人多。”青莲师太道:‘称凭仗武功,任性横行,这是最不可饶恕的恶徒。”
厉斜冷冷道:“我不在乎人家如何批评我。尤其是这两个下五门的小子,竟想在我身上打主意,此可忍孰不可忍,故此本人收拾了他们,亦是为民除害之意。”
“为民除害?”青莲师太惊叹道:“像你这等手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