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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真道:“那是因为你认为艾家这段血仇,无法化解,所以绝意上进,不求闻达。”
沈宇道:“我纵然不因此故,亦不敢作此惊人之想。唉,天下无敌说时不难,想做到就难啦!”
胡玉真哀求地道:“你总得试一试呀!”
沈宇又叹一口气,道:“难,难,不用试了。”
胡玉真道:“你考虑考虑,关于艾家之仇,我认为仍然可以化解。但你是当局者迷,以为已经绝望而已。”
沈宇突然感到迷惑,问道:“你如何如此关心我介胡玉真道:“以你的为人和品性,一旦成为无敌高手,才可以伸张正义,主持公道,没人敢再茶毒生灵。”
沈宇楞了一下,才道:“听起来你觉是抱着悲天悯人的心肠。面劝我奋发上进呢!”
胡玉真承认道:“是的。”
沈宇道:“这样说来,你伪装神剑胡一冀的儿子,去观察厉斜刀法,为的就是看看他能不能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么?”
胡玉真道;“是的。”
沈宇道:“他难道还不及格?”
胡玉真道:“他在武功方面,虽然可成为一代名家,但他的为人与品性,却有点地问题。”
沈宇这:“不,你错了,以我看来,厉斜还不失为正太君子。”
胡玉真道:“不错,他可以达到正人君子的地步,但永不能成为受天下钦仰,热心地替武林主持公道的当代宗师。”
沈宇耸耸肩,表示不再辩论此事。
但胡玉真却不放松,又道:“你可知道,若是出类技萃之人,如果仅仅是关起门,做正人君子,那可不够。必须将正气公道,扩而充之,使多人受惠才行。以我看来,假如做到一流高手的地步,你一定不仅只是关起门的正人君子。”沈宇听了这话,不知不觉,激起了满腹豪情,眉宇间也侵出英气雄风。
胡玉真看得发呆,楞了一阵,才道;“对了,你应该是这种样子才对。”
沈宇慨然道:“承你如此看得起我,以及极力激励我,使我十分感激。现在我可以答应作一点儿,就是我不再逃避了。我要面对现实,尽力试一试。”
胡玉真大喜道;“那太好了。”
沈宇道:“你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么?”
胡玉真道:“是的,我自幼即受庭训,谆谆嘱我要办这一件事,即是要我尽力发掘一个人,向武功无上大道迈进,成为无敌的高手,伸张正义,主持公道。这也是家父毕生想做到的愿望。”
沈宇肃然起敬,道:“令尊真了不起。”
胡玉真道:“家父的确是了不起的人,据他告诉我,自从他发此宏愿之后,奇事便发生了。”
沈宇讶然问道:“什么奇事?”
胡玉真道:“他说,他一旦开始热心地管闲事之后,便有无数不平之事,源源而来,让他知道。从这许许多多不平事中,他更感到非有一个向武道精进的绝顶高手,方能管得,所以他更坚定此志。”
沈宇道:“果真是奇怪之事。”
胡玉真道:“他晓得许许多多当世无人得知的秘密。但他却无力干涉。正因如此,他才更为急切地找到这样的一个人。他甚至不惜把我当作奖品。”
沈宇疑惑不解,插口问道:“这话怎说?”
胡玉真道:一他曾经把我许配一个人,因为这个人有希望成为一流高手。可是我后来一看,这个人已经甘心坠落,所以我离开了他。”
沈宇道:“源来如此。”
胡玉真道:“你可会瞧不起我?”
沈宇道:“不但不会,相反的我更敬重你。”
胡玉真嫣然一笑,道:一谢谢你,只不知我能不能为你效劳广沈宇沉吟一下,才道:
“你暂时别插在当中,免得把事情弄得复杂了,对你无益。”
胡玉真断然道:“我个人的利与害,你不必担心。我坦白告诉你,只要你需要的话,就算叫我作你的侍妾,我也乐意充当。”
沈宇笑一笑,道:“既然你如此坦白,我也不妨老实告诉你,以你这等年轻貌美,我与你相处久了,说不定会生出男女之情。”
胡玉真道:“那也没有关系。”
沈宇道:“关系可大了,你要知道,我若是潜心上窥武道,欲求精进,首先须得戒绝情欲。除了胸中一颗悲天悯人之心以外,不能有任何情绪或欲念的困扰。”
胡玉真睁大双眼,惊道:“你须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么?”
沈宇道:“是的,但所得亦大。”
胡玉真道:“这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了,你是沈家独子,若是血脉由此中断,唉,这教我如何能够安心?”
沈宇道:“假如你当我已被艾琳或厉斜等人杀死,还是一样么?”
胡玉真极力使自己恢复理智,想了一下,便站起身,道:“那么你趁此机会,快快逃走吧!”
沈宇摇摇头,道:“逃也不是办法。”
胡玉真道:“你如不甘被杀,只有逃走。”
沈宇道:“我刚才告诉过你,我要面对现实。”
胡天真道:“但在你还没有把握以前,你最好还是先躲一躲。”
沈宇道:“你别管我的事,你最好马上回家,代我向令尊致意问候。我若有机会,一定去拜访他老人家。”
他随即问了胡玉其的住址,再三劝她回家。
胡玉真想想,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听他的话,回到老家,免得反而妨碍沈宇。
她点点头,道;“好吧,我走啦,将来你路过我家,别忘了来看我。”
沈宇道:“一言为定,我总会去一趟。”
胡玉真依依不舍地注视着沈宇,最后终于下楼去了。
沈宇自个地犹在发愣,便听到胡玉其高声道:“沈兄,他们走啦!”
沈宇道:“好,你去吧。”
他仿佛能听到胡玉真走出店门,以及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这时,他突然感到极为孤单寂寞,几乎要去把他们都叫回来。
沈宇坐了老大一会工夫,才起身离去。
由楼上到楼下,都看不见一个食客了。
敢情一来这儿又刀又剑的厮杀,远近皆知,人人裹足,二来已经过了午时许久,也该是饭店每日最稀疏冷落的时间了。
他走到街上,昂首阔步的行去。在较为繁盛的几条街道上游逛了一阵,便随便找了一家茶馆进去坐下。
沈宇虽是坐在最角落处,可是这间茶馆一共数十名客人的谈话,他都能容容易易听到,并且很清楚。
他听了一阵,目光转到右方的一副座位,那儿有两个茶客,正在谈笑。
他们的外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他们谈话时的表情,声音和动作,在沈宇眼中,却与常人大有区别。
原来这两个中年茶客交谈之时,即使是说到开心时,纵声而笑,亦含有自我抑制的意味,并不十分放纵。
他们的话声,时时会突然放低,不似其他的人,一直用某种响度的声调来交谈。这亦是自我抑制的表现。
再者,他们的动作相当敏捷。
偶然有一些特别的手势,加强他们交谈的语气。
沈宇是首先从他们交谈中,听到了一些切口,才向他们加以注意。
现在再从他们这些细微的地方,证明所想不错,这两个人果然是黑道中人。
在黑道中,分为许多类型的集团,例如盗马、偷窃、诈欺、抢劫、贩卖人口等等。每一种都各有组织,互不混淆。
不论是黑道中哪一类的犯罪者,到了参加这一行组织中时,便成了职业性的犯罪,以此维生。
他们都看不起那些偶然客串的罪犯,因为这等非职业性的犯罪者,往往手段粗劣,有时还加上不必要的暴行,而又不善掩饰,因而使社会上发生强烈的反感。这种情形之下,他们这一行的人,就遭受到突然激增的阻力和危险了。
换言之,一个职业罪犯,不论是黑道中哪一行的,总是希望他这一行,不受社会过于注意,以免遭遇强大的攻击。
因此,他们同行之间,互相联络,交换情报。
另一方面,则排斥生手和偶然玩票的罪犯。
沈宇似乎对黑道的学问,知道得很多。他起身走过去,当那两人向他注视之时,他很自然地打个手势,说了几句切口。那两个中年人,马上邀他坐下。他们互相通过姓名和来路,沈宇告以他是从南方溯江而来的。
他也得知这两人一个叫马仲昌,一个是于得时,向来是在成都、简阳、资阳、资州、内江等几个城市活动的。
他们其后的交谈中,时时夹有切口,这种秘密语言,外行人决计听不懂。
沈宇首先与他们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阵,这才开始探问,偷窃的这一行中,在他们的地盘内谁是高手。
马仲昌笑一笑,便坦白地告诉他说,在这条线上,行家有一百几十八,但最高明的要数他们两个。
于得时马上问道:“沈兄弟,你何事探问这一宗?”
沈宇道:“不瞒两位老兄说,小弟从江南来到川西,为的是跟踪一个人。”
于得时道:“他有油水么?”
沈宇道:“不但有油水,而且多得要命,只要得手,这一辈子就不必再干这一行了。”
马于二人,都露出惊疑而又垂涎之色。
要知他们既敢自称是此道高手,纵然不确,也不会离谱太远。因此,他们的经验已发出了警报。
但沈宇把那点子的油水,说得那么丰足,又使马于二人,大感垂涎。
这是因为他们仅是职业窃犯中的高手,深知这等机会不多。同时他们这一行干得太久了,也想暂时欧手。
马仲昌道:“我们可不是未见过世面之人,只不知那人带了多少珠宝玉器在身,使沈兄弟认定这人真是肥羊?”
沈宇道:“两位老兄认为多少,才算是真正的肥羊呢?”
于得时道:“至少也得价值百两黄金以上。我看沈兄弟盯了数千里之远,这人身上所值,大概有千两黄金之多,亦未可知。”
沈宇道:“不止此数,你们多请些。”
马仲景和于得时都倒抽一口冷气,感到难以置信。
马仲昌首先道:“他除非身上带着有名的珍珠衫,或者是禁宫的九龙玉杯这等稀世宝物,否则岂有千两黄金以上的价值?”
于得时道:“可有千两之值?”
沈宇摇摇头道:“你们大胆多估些。”
马仲昌道:“三千两?”
沈宇摇头,轻笑不语。
于得时赌气道:“五千两?”
但见这个黑衣少年,仍在摇头。
马仲昌气不过,冲口道:“一万两?”
他话一出口,就十分后侮,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之事。以他在这一行中的地位资格,岂可说出如此荒谬的话?可是沈宇却认真地道:“差不多了,但绝对不止此数,也就是说只多不少。”
马于二人见他说得认真,都惊得呆了。
根据他们的经验,任何富有之人,身上所带的财物珍宝,总值决不会超过百两黄金。
事实上即使是这等数字的珍玩宝物,若要送到别处,便领委托镖行了,何况是那么骇人的一笔财富。
沈宇道:“这票买卖如果得手,咱们平均分摊之后,都成了富甲一方的人,这一辈子,可以好好的过啦!”
马仲昌道:“当然啦,想想看,每个人可以分到三千两金子。”
于得时道:“算了,就算沈兄所言不假,但如此昂贵的物事,卖给哪一个?”
马仲昌清醒过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