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一想到这些年来艾琳的处境和立场比自己更尴尬难堪,她内心的矛盾痛苦比自己负荷更为沉重,沈宇不禁黯然落下几满英雄泪来.自己的遭遇,以一个堂堂男子汉,仍觉得难以承受,更何况她是一个弱女子。
胡玉真一见,这可好,艾琳才不哭,却又轮到了沈宇流泪,当下心中大为不忍,连忙道:“好了,好了,放着正事不办,却尽学这些儿女情态于什么?此刻秦山之中到处布满了耳目,当心被人家暗中看到了笑掉大牙。”
沈宇站起身来,冲着胡玉真深深一揖,道:“谢谢胡姑娘的指点。”
胡玉真并不理他,却弯下身去看艾琳,道:“琳妹妹,你的伤势到底怎样?”
一言提醒梦中人,沈宇不禁暗骂自己一声该死,连忙跟着急急问道:“琳妹妹,你的伤势如何了?”
艾琳早已擦干了脸上泪痕,此时仁感心中已舒畅得多,她到底不同于一般女子,是以也不忸怩作态,闻言徐徐道:“我只是受了些许外伤,再加上竟夜劳累吧了,只要稍坐片刻,便不碍事。”
说罢闭起双目,盘膝行功起来。
胡天真微微一笑,看看沈宇,道:“听你们刚才两人的谈话,你好像已经找到你们俩人的杀父仇人了?”
沈宇知道胡玉真一向很替自己担心这件事,尤其是刚才一番话,便替自己解开了和艾琳俩人之间多年来的芥蒂,她和自己之间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毫无男女私情的红颜知己,是以沈宇毫不隐瞒地说道:“真正仇人虽然仍未找到,但我已经有了可靠的线索可寻。”
胡玉其道:“能不能说出来听听,让我也来替你参详参详,当然,如果你认为时机还未成熟,需要保密的话,我也只好委屈一下我的好奇心了。”
沈宇淡然一笑,道:“胡姑娘此话见外了,在下承蒙姑娘的关怀,没有不可坦白奉告的话。”
说着,忽然指指场边的四支火炬,道:“姑娘可见过这些东西么?”
胡玉真循着沈宇的手指望去,只见四支火炬分四个方位点燃,虽然已是白天,但仍可看到摇晃不定的火炬,于是回过头来笑道:“这只是四支火炬,哪有未见过之理?”
沈宇道:“不错,那只是四支普通火炬,但你可知道这些火炬插在那里有什么作用?”
胡玉其奇道:“你这样一问,我想这些火炬除了可以照明之外,一定还有别的奥妙在内了?”
沈宇点头道:“不错,这些火炬插在那里,如果在黑夜,由于光线交错投射,便会使人产生错觉,往往会认错了方位。”
胡玉其大奇道:“有这等事片沈宇道:“如非这样,试想以琳妹妹的武功,又岂会落败于对方。”
说到这里,艾琳忽然睁开眼睛,道:“原来这样,难怪昨天晚上我长鞭出招的时候,好几次明明不让对方有招架闪避的机会,但到最后竟是招招落空,反让对方占尽了先机。”
沈宇轻轻一叹,道:“琳妹妹你能和他们周旋这么久,可见你的武功又有惊人的进步了。”
艾琳娇哼一声,冷冷道:“你少捧我。”
说罢又闭起双目。
沈宇回过头来对胡玉真道:“这并不是我有意捧她,事实上我也曾领教过这种迷离火阵的厉害,试想双方动武相搏,错看了敌人的位置和攻势,其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胡玉真忍不住叹道:“要是换上我,恐怕走不过三五招便保不住性命了。”顿了顿,又遭:“可是,这迷离火阵到底又和你们家的仇人有什么关系呢?”
沈宇道:“现在对方先是用出了迷离火阵,最后又掷出了霹雳毒火,这一下我就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了。”
胡玉真忍不住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沈宇沉吟了一下,道:“并非是我不愿告诉你,事实上正如刚才胡姑娘你所说的,这泰山之上,现今暗地里正是耳目遍布,现在说出来,恐怕为时尚早。”
胡玉真大失所望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意思勉强你说了,只是听说厉斜也知道这些人的来龙去脉,可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宇脸色一整,道:“不错,他比我先知道。其实认真说起来,此次我们能发现仇家踪迹,还直靠了他的帮助。”
胡玉真不明白个中的微妙关键,闻言不觉大感奇怪,道:“有这种事么?”
沈宇正色道:“在下从来不曾打诳骗人过。”
胡玉真歉然道:“我并不是说你会骗我,只是在我的心目中,我一直以为厉斜和你俩人是冤家对头,没想到他竟然会帮你。”
沈宇道:“我也觉得奇怪。”
胡玉真想了想道:“我想厉斜一定有他的目的在里面。”
沈宇道:“你想他会有什么目的呢?”
胡玉真低头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道:“对了,他一定想透了正午时刻那一场恶斗,他的力量太过孤单,他想把你拉过去作为他的帮手。”
说到这里,忽然满脸疑问,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沈宇,放低声音问道:“中午那一场决斗,你会帮他的什么?”
这个问题对沈宇来说,那简直是太难以回答了。毫无疑问的,沈宇这次能发现仇家的踪迹,可以说完全归功于厉斜的安排,而发现仇家替自己的父亲雪冤,对沈宇而言,这一生之中,没有再比它更为重要的事,他甚至不惜牺牲性俞,也要还他父亲的清白,所以,厉斜这一番安排,无形中等于对沈宇有再造之思,于情于理,沈宇没有不帮厉斜之理。
但厉斜今午那一战,却是公然与天下武林为敌,而且在大家的心目中,都已公认这一战是正和邪的决战,而厉斜却是属于邪的那一边。
胡玉真见沈宇皱眉不语,表情不禁显得更为紧张,急急又追问道:“你到底帮不帮他?”
沈宇长长地吁了口气,道:“那得看清形而定。”
胡玉真脸色一正,道:“你看什么情形而定呢?”
沈宇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厉斜肯收起嗜杀的性情,我或许会设法放他一条生路。”
话声甫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阴森长笑,有人冷冷道:“笑话,我厉斜几时要人放过生路、’随着话声,只见一条黑色人影倏然间飘到沈宇和胡玉真等三人的面前站定,身法奇异,迅如闪电。
沈宇心中大骇,情不自禁地横跨一步,身形护住了正在盘地而坐的艾琳。
抬头望去,只见来人一身黑袍,背插长刀,头戴一顶宽边这阳笠,压得低低地,将大半边脸孔挡住,一双凶焰闪闪的眼睛,就在这阳笠下瞬也不瞬地盯着沈宇。
沈宇很快地使自己恢复平静,淡淡道:“阁下是什么人?”
那人一阵嘿嘿冷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了么?”
沈宇脸上掠过一丝惶色,道:“在下向来不会假惺惺,我确实不知道你是何许人,你还是通报姓名吧!”
黑衣人又是一声阴阴冷笑,道:“沈兄大概此时的身价已是大不相同,所以把老朋友也给忘了,本人姓厉名斜便是。”
此语一出,沈宇这才想起对方在现身之前所说的那句话,只因刚才对方现身时那种身法太过奇异迅速,使他心中大感惊骇,所以一时倒把对方曾自称为厉斜的话给冲淡了。此时闻言不禁又重新向黑衣人打量一遍。
沈宇对厉斜的印象很深刻,但自厉斜遭九黎派的人暗算以后,很久已不曾会过面,此时但感觉眼前这黑衣人在服饰。形状等和以前的厉斜竟通然不同,但却和江湖中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黑衣人见沈宇不住的上下打量自己,不禁仰首一晒,道:“如何?多时未见,是对我这老朋友有什么看不顾眼的地方么?”
沈宇脸色一整,道:“你不是厉斜?”
黑衣人似乎微感错愕,但随即却又冷冷一笑,道:“我既不是厉斜,你看我又应该是谁?”
沈宇平静道:“你的声音不像厉斜的声音,你也没有厉斜那种气质。”
黑衣人不禁哈哈一笑,道:“世间万物本来就是变化无常,连沧海都可以变成桑田,我厉斜又岂能会永远一点儿不变?就拿你老兄来说吧,你还不是变了许多。”
沈宇忍不住道:“我什么地方变了?”
黑衣人道:“变得太多了,比方说,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就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你等于是一只丧家之犬,性命贱如草芥,现在却是自命不凡,以能左右整个武林安危自居,并且还胆敢口出狂言,说得好像我厉斜的生路完全由你沈宇来决定施舍与否。”
沈宇冷笑一声,道:“这倒并非是我沈字自命不凡,如果那厉斜到时候果真执迷不悟,不管我有没有本事左右武林的安危,我也要竭尽所能的和他周旋到底。”
黑衣人冷哼一声,喝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敢和我周旋了?”
说罢倏地向后退了一步,肃然而立,一双凶光闪闪的眼睛,在遮阳笠下紧紧盯着沈宇。
沈宇立即感到一股迫人的寒气向自己身上涌到,心中一惊,立即暗运内力,护住全身,口中却淡淡道:“阁下不必紧张,我们这一仗是打不成的。”
黑衣人冷笑道:“刚才还口出狂言,难道现在你又胆怯了不成?”沈宇道:“笑话,本人虽曾经过丧家之犬的生涯,但却从未想过胆怯二字。”
黑衣人冷嗤道:“那么你又为何不敢和我动手?”
沈宇道:“阁下会错意了,绝非是我沈宇不敢和你动手,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是厉斜的话,我们现在就动手似乎还为期尚早,如果你不是厉斜,我们又为什么要动手呢?”
黑衣人忽然仰首哈哈一笑,然后又很快地脸色一沉,冷冷道:“多日不见,想不到你还变得舌底莲花,成了巧辩之徒了。告诉你,天下事绝不会是随你心想怎样就怎样的,若照我的看法,不管我是历斜也好,不是厉斜也好,眼前我们两人之间,总得有一个人要身首异处。”
说罢右手微微一举,但闻哈一声响,手上已多了一把寒光耀眼的长刀。
胡玉真一直冷眼旁观,此刻不禁心头大骇,因为黑衣人这个拔刀的动作,手法奇异快捷,自己连看都未曾看清楚,对方竟然已长刀出鞘,单是这一个动作,胡玉真便知道自己绝非对方的敌手。
黑衣人长刀一经出鞘,立时追出一股惊人的寒气,沈宇屹然而立,但长衫竟然无风自动,向后飘舞起来。
胡玉真情不自禁地被迫向劳移开了一步。
沈宇神色平静,但一双目光却凝视着对方面部的表情,一边高声道:“胡姑娘,劳驾你将琳妹妹移开……”
话声未了,黑衣人已倏地一声清啸,手中长刀斗然发难,一道惊人的寒光闪电般向外去出,竟同时袭向沈宇、胡玉真和艾琳三人。
胡玉真正想弯身抱起艾琳向后撤退,忽然感到一股锐利的寒风自身侧袭到,心中一惊,已无暇再兼顾艾琳,危急中猛地倒吸一口真气,用移位掠影的身法,一下子向旁移出了丈远。
等她身形移开,却又大感懊悔,心想我这样一走,艾琳岂不是立即遭殃?心中正在懊恨,耳边却听到一声铿锵之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历久不绝,震人心肺。
胡玉真心中又是一惊,等她身形站稳,急急回头望去,却见黑衣人已经向后退开了丈远,一身黑袍飘动起伏,像是喘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