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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男人的地盘洗内衣裤,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螃只好把头埋地更低了,下次还是带回女生那边洗吧——虽然那围观的眼神更不堪一点。
“姐!姐!”小螃转过身,小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靠在水房门边上,高高的个子,白白的胳膊。那两声呼喊却不像在喊人,气势昂扬的直冲着水房里神色各异的勤劳学弟学长们吼去,脸上的正义感比那刷内裤的男生还浓:“姐,一会洗吧,我饿啦,咱们吃饭去。”
小螃巴不得答应,冲掉手上的白泡,巴巴跟过去:“吃什么?”
“学长今天发工资,请客,嘿嘿!”小蟹拉着她就走,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男人会赚钱了才是男人,真想快点毕业!”
小螃有点犹豫了:“哪个学长?我都不认识,我还是不去了。”
小蟹偷偷翻个白眼,口气开始恳求起来:“妈不是说还得忌口那啥的?你不去,我可记不清楚……”
小螃瞟瞟他,眼神鄙视而无奈:“在哪里啊?”
商量来商量去,小螃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抱着自己的大挎包钻进出租车:“医生说了,不能吃萝卜,少喝酒,少……”
小蟹听得直乐:“姐,你完蛋了,未老先衰,未婚先唠叨——哈哈哈哈哈哈!”
小螃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再瞅一眼前面一直冷着脸的司机,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那师傅带着大墨镜,半张脸都遮住了,也冲着后视镜里的小螃微微牵了牵嘴角。
小蟹把裹满白纱布的右胳膊移到小螃面前,嘀咕着说痒。小螃一边帮她挠痒痒,一边瞟到司机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开始感叹——这年头,连司机都开始流行冷酷面瘫了呀!
车子开了会,面瘫师傅打开收音机,吱吱啦啦的开始收听交通广播:“XX路上的司机师傅们……一起公交车与洒水车的追尾……”
小螃愕然了,洒水车与公交车追尾?
师傅无奈的摇头,调转车头打算上高架:“小伙子,路堵了,得绕远路。”
小蟹摇下车窗往外看了看,有点不甘心的问:“再过两个路口,拐弯就到了,师傅通融下吧。”
师傅扭过头,不大客气的反问了句:“怎么通融?飞过去?”
小蟹哼地一声爆发了,看看计价器,掏出钱包数零钱:“不通融就算了,您慢慢飞啊。姐,咱下车!”
那师傅也不客气,开着车拐了个弯,停到路边:“一共二十八块。”
小蟹睨他:“刚才不还二十七块?”
师傅指指计价器,上面赫然鲜红的一串阿拉伯数字:“这不是还拐了个弯嘛。”
小蟹心里狂骂黑的,再看看时间,甩下钱拉着小螃就走:“快,前面在设路障了!”
小螃也看见了,长长的一条黄色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小三角的路障正一块一块的被放下,连人行道都没放过。
马路上的奥迪吉利QQ奔驰大众这下全一个待遇了,不是调转车头走人就是摇下车窗探头张望。
小蟹口袋里的手机也凑热闹地响了起来——“喂!死哪了?”,那声音沙哑而激愤,简直比前面的路况还遭。
小蟹也正憋着股鸟气:“妈的,谁让你挑这个破地方的?老子给堵路上了!”
“别提了,来XX路的兽医院吧,就刚才那破车,把我小侄女那宝贝猫给轧死了——你别再哭了行不行?”
电话里的声音嘈杂起来,小孩子尖叫哭闹的声音跟针扎似的传过来,听的小蟹的耳膜一阵颤抖。
第十七章、波克比
推开兽医院贴着小狗骨头不干胶的玻璃门,一声咆哮冲耳而入:“你走不走的?啊,走不走?”
一个额头上胡乱贴着块纱布的高大男青年正拖着个小女孩往外扯。说是拖,真的一点都没错。小女孩八九岁大,脑袋上扎着俩冲天辫,嘴巴张的大大的嚎哭,满脸的鼻涕泪水,整个人都耍赖似的趴在地板上。更显眼的是手上抱着的那只歪脖子的猫,血淋淋的垂在她的胳膊上,碎花小裙子上也沾了血糊糊的一蓬蓬猫毛。
青年每往前走两步,小女孩单薄的身体就在地板上多滑行移动一段距离。
一整个生离死别,蛮横暴戾的家暴画面。
边上的工作人员看着也尴尬,不知道是该先可怜可怜那死去的小生命、哄哄哭个不停的小朋友;还是先劝那小青年去包扎——他显然伤得不清,都换了好几块纱布了,额头还一直流血奇Qīsuu。сom书,衬衫上狰狞的一大片血渍,走路也不大利索的样子。
小蟹一推开门,刚才站门边的几个人立马奔过来了。其中一个女孩都带上哭腔了:“蟹子,你劝劝杨树吧,都折腾半个多小时了,血也要流干了呀。”
小蟹看这架势也觉得不能耽搁了,走过去劝秦杨树先去包扎。话还没说完,小女孩不干了,抱着死猫冲他哭嚎起来:“杨树叔叔是孬种,杨树叔叔不保护我的米亚!”
秦杨树气得一把扯下湿透的纱布,嗓子哑的都快出不来声了:“你说谁是孬种?啊,谁把你从车底下拖出来的?猫往车底下钻你也往车底下钻,公交不是车?公交车停下就不开了?”
小女孩答不上话了,抱紧手上的猫,朝天又是一声嚎哭,还往他那条微曲着的腿狠踢了一脚:“呜呜呜呜,我不管,你赔我猫赔我猫!”
要不是小蟹和一男生扶着,秦杨树几乎就跌倒了。
小螃在一边尴尬的站着,瞅瞅秦杨树青筋暴起的拳头,再看看那小孩,也是手足无措。
视线落到到她小书包上一晃一晃的绿色小公仔上,忍不住一阵激动。(奇*书*网^。^整*理*提*供)走过去蹲下来,也从自己的大挎包里摸出只粉色小挂饰,递到她面前晃了晃:“我的宝宝丁换你的水箭龟好不好?”
小姑娘哇哇哇的哭着,斜眼睛瞪她一眼,一把夺过东西,擦擦鼻涕,扭头继续嚎哭:“不换,都是我的!”
秦杨树也注意到她了,眼睛瞪大了一下,随即把头撇开了,有点恶毒的瞪向小蟹:你带她来干吗?
小蟹摊手,也眼神暗示回去:不是你求我牵线的?难道半路给丢了,这可我亲姐姐!
这样想着,低头去喊小螃:“姐,你离她远点,那孩子很皮的,会打人。”
话刚说到一半,小女孩已经抱着死猫扑到她身上了,眼泪鼻涕全蹭过来:“不许走,你还有什么?”
小螃给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手托着她腋下吧人慢慢抱住:“身上没有了,家里还有波克比和胖丁。”说着,冲小蟹眨了眨眼。
小蟹会意,拉着秦杨树往外走:“走吧,咱包扎去。”
秦杨树这时却不肯走了,眼神灼灼的留在那两个抱成一团的人身上:“小伤而已,一、一起回去吧。”
这还说着呢,血水吧嗒一声砸到地板上,开了朵小梅花。
缝了整整五针,腿上也打了好几块膏药,秦杨树这才给小护士搀扶着躺到输液室。几个损友留下些水果啥的,纷纷告辞离去。
小蟹瞅瞅那趴在姐姐膝盖上睡得直流口水的小丫头,捧着萝卜手站起来。还没开口,床上的秦杨树倏地张开眼睛,一口吞下嘴巴里含着的咽喉片,问:“要走了?”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瞟向角落里的小螃。
小螃正把从小孩手里抽出来的小挂饰喜孜孜地往自己包里塞,给他这么一瞟,手上的动作蓦地刹住,脸也刷地红了。
秦杨树人躺着,哪里看的到她手上的小动作,单只瞅见那陡然发生的少女羞涩。眼神一下子就直了,嘴巴一咧,牵动了额头的伤口,呲地拿手捂住。
小蟹还以为他担心自己把他叔侄俩扔医院,大义凛然地安慰他:“哪能呢,你还壮烈着,做兄弟的怎么也不能这么没义气!饭都没吃呢,我去买点吃的,你们要吃什么?”
秦杨树放下心来,摇摇头表示自己随便吃点就好,小蟹于是扭过脖子问小螃:“姐,想吃什么?”
小螃已经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把东西塞回去了,正拼命地把头往下低,含含糊糊的说句“凉皮不放香菜”,就不肯开口了——一胸膛里小心脏砰砰砰直跳,死定了死定了,一定被看到了!!
说完,摸出手机佯装发信息,噼噼啪啪的按着手机,一副死不抬头的架势。
小蟹一走,不大的单人床输液间就安静下来了。小螃愈是心虚,玩手机就愈专心,没过一会,就从编辑短信界面换到游戏界面了。
俄罗斯、贪吃蛇、推箱子……整个屋子除了外面传来的电视声,就只剩下枯燥的按键声。秦杨树歪过脖子看看她,又转过脸瞅瞅输液大厅,有点躺不住了:“咳咳,咳咳。”
咳嗽声越来越响,小螃不得不抬头,负伤的壮士也正顶着那个裹纱布的额头看着她,眼神还挺委屈的:“能不能帮忙倒杯水?”
小螃连忙答应着站起来,差点把小侄女给掀掉下来,一边问一边拿一次性水杯:“要、要凉水还是温水?”
“随便,啊不,温水。”,秦杨树又咳了一声,嗓子却还是疼的不行——小侄女是出了名的淘气,这回是临出门了给缠上,才不得不带她过来,哪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刚才是真给吓到了,那吼声就是自己听来,也几近声嘶力竭了。
小螃出去倒好水,端着水杯走到他床边,有点尴尬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哝。”
秦杨树伸伸脖子爬起来,靠在墙上,黑黑的脸也浮上了淡淡的一点儿红晕,接过来,一口气全喝下去了。
小螃看看杯子,客气的问:“够了没?”
秦杨树递过杯子:“还要一杯。”连喝了三大杯,他才终于一脸满足的重新躺好了,心里跟灌了蜜汁似的——这场景多温馨啊,多他妈像情人啊!
小螃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搂着小孩把脑袋放到自己膝盖上,忍不住又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秦杨树盖着薄毯子的肚子——个子高,连胃都比一般人容量大呀!
一杯水500ml,三杯水就整整一升半了,再加上四大瓶600 ml的盐水……
大厅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等不到小蟹回来,秦杨树脸黑黑的爬下床,提着点滴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咳咳,我去洗、洗把脸……”
小螃愣住了,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才想明白原因,哗地一声,连脖子都红了。
五百毫升、五百毫升、五百毫升、六百毫升……起码,说明人家生理结构是正常的。
秦莎莎是给黄瓜的清香诱醒的,张开眼,就看见一个给口水沾得湿嗒嗒的穿着牛仔裤的膝盖。
小螃猫着腰在吃凉皮,黄瓜丝脆脆的香香的,花生米儿红红的油亮亮的——莎莎舔舔嘴巴,“哇”地嚎了出来:“我肚子饿了!”
小螃因为坐在弟弟边上,吃的慢吞吞的,手还不时抽空敲敲有点发麻大腿。给她这么一惊,差点把碗给翻了,低下头,瞪圆了眼睛看她:“醒、醒了?”
对这个小姑娘,她是打心眼里带着点畏惧的。秦杨树那么高的人,黑的都看不到雀斑的一个人,都敢缠着对打的——她黑黑壮壮的叔叔秦杨树先生,也是她一向避之不及的类型。
个子实在是太高了,往人身边一站,小螃觉得自己简直是站到了泰山脚下,光仰头就够辛苦的。偏偏这“泰山”夏天打球还从不穿上衣,也不管男的女的,提着瓶水就就往人身边蹭,说起话来没个完,不说话又阴沉的吓人。
听小蟹介绍说人家是学建筑设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小螃就自动脑补为戴安全帽拿图纸抽烟骂工人的监工了。
她自己要是秦莎莎,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