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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还显得有些空旷的大厅,此刻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挤在最里层的是白色统一制服的人控部门的负责人,外面神情激动站着围观的却是花花绿绿各式各样,唯一共同的,便是胸前别着的红绸金星级别越来越高。
“如何?”别说是年轻人,连年长的老头也翘着胡子欣喜若狂,“绝对不会看错!是真的检测到了!绝对不会错!!”
作者有话要说:3。24
……我上一章特地在最后提到赫连大少……竟然木有一个人跟我说,这里出错了,赫连大少已经被轮空了的……汗,好孩子要专心看文,一字一句……否则,乃会搞不懂故事进展的。
嗯……看懂我在这章要表达的是神马了吗?给乃们机会猜噢~使劲猜噢~~但我不保证会剧透回答……那啥,下章继续回到世家乱上来,比赛只会写几个重要的人的……而且,世家乱后面很血腥……
☆、人总要有所追求
烟岚陷在沙发中,任由身下绵软的织料将自己团团包裹。
投射在墙壁上的屏幕开着;不同频道的视像与声音相互重叠在一起;嘈杂而纷乱;四面的灯明亮得连任何角落都照到;恒温与各式调控装置都在运作,而门与窗户紧关,形成一种密闭的空间……整个起居室都充斥着光影与声音;却还是静寂得让她发抖。
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开始恐惧起这个世界?
她还记得那片宇宙;那让她惊惶无措的、美丽又深邃的宇宙……可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呢?忘记了;一时记不起来了;那就不用想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每当隐隐触碰到那些记忆的时候,她的心中会是这样恐慌呢,那种无路可逃的绝望。如网缚般死死缠绕无处归去的崩溃。而那烙印,就刻在她的灵魂中,那样清晰又模糊地灼烧着心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关于自己的存在。
所以想要逃避,想要远远离开。混元正道是她的救赎,当年她签下了那份不公平到等同自虐的合约,却从来想过会后悔。漫长的时间里,她就停驻在那个虚拟的世界中,甚至以为自己可以就那样沉溺其中,可虚幻总是虚幻,她总还是要回到这现实里面,面对这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空虚。
那时候她回到母星,在这里住下——可待了这么多年,除了对于地球的归属感之外,仍旧不曾让自己安心下来。仿佛还是进入陌生地域时的局促和不安,小心翼翼地试探,一直都那样小心地试探着。每一回都习惯性地让身边各种仪器都运作,借着声音与视像的热闹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她缺乏安全感。
是的。缺乏安全感。
可这都是为什么呢?烟岚把脑袋埋进柔软的垫子中,长长的发披散下来,遮住了所有的视线,近乎蜷缩的姿态,明明知道是自欺欺人,也会觉得有几分坦然。
似乎她最近一直都在问为什么,可偏偏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她。
她应该回去的,回到游戏中,每当这种时候她总该是整月整年待在虚拟世界中不出来——那个世界接纳她,包容她,不会让她产生任何自己被排斥的感觉——可这是第一回,混元正道拒绝了她。为什么需要测评?测评结果又有什么不对?可还是不会有人给她答案。
烟岚觉得冷,再暖热的室温还是冷得发抖,就像她觉得安静,这样嘈杂的热闹之中还是静寂得只能看到自己。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直找不到答案,难道是走入了误区?可她连自己想问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有误区……就算……
明明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想要逃避……明明就是……自己……逃……逃避?!
烟岚猛
然间睁开眼睛,心脏似乎被什么横冲直撞的时速极高的东西重击般,剧烈地收缩——她维持着安静得近乎诡异的沉默,若非还能呼吸还能心跳,连她都以为自己只是一具尸体——以一种略带审视的目光凝望着周身的一切。
一寸,一寸,用力地扫视过去,倾尽生命般地用力!仿佛是第一次看到它们般认真而细致!
身体接触沙发面,柔软而细嫩,紧握着手时,会感觉到敏锐的痛楚,这呼吸干净,却带着母星特有的无法被消除的些许污染味道……如此真实。如此真实。
可是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面情中布满了恐慌,连牙齿根处都在战栗——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般。
烟岚猛地拉过功能板,输入命令,然后向门口奔跑过去。
门自动开启,没有经过任何过滤的原生态的地球空气扑面而来,可她奔跑的姿势却硬生生停止——再一步,就能跨出去,而她的双脚却违反思想命令地,停在了门里。
她呆呆望着门外,绿色的植物,平坦的道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啊,为何忽然地,就觉得恍如隔世呢?一步的距离,就一步的距离——她站在门口,睁着眼,懵懂又无助地望着脚下。
我想出去。她对自己说。
然后她跨出了一只脚。平静地,就那样跨出去了。停了停,加上第二只脚。
嘴唇颤抖地,回头看了一眼,又惊慌地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她忽然匆忙地迈下台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她般,不断地向前奔跑,拼命地跑着,跑出院子,沿着下山的路一直跑,一直跑。
葱郁的灌木丛开着娇妍的嫩色小花,绵延铺陈,遥远的地方似乎隐隐传来虫鸟的鸣声,道路蜿蜒向前,仿佛永无止尽。这里是离最近的都市都隔着数百公里的郊野,没有现代化密集建筑群,没有灰蒙蒙永远不见天日的光学烟雾,她似乎能感觉到星球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透过那些植物清晰又灵动的交流。
烟岚跑到精疲力竭。喉咙仿佛被撕裂般疼痛,两眼干涩得难受至极,所有的力气都像是从身体中抽空那样,连维持站立都觉得艰难。
蓦地回头看去,半山腰上的别墅,在视野中变成一个覆盖着草木的朦胧的影子,好像那样遥远,那样遥远——她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
就像有什么东西被从胸口中活生生剥离出去,换来的却不是空虚,而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坚定。似乎,冥冥中就有什么东西忽然地踩实了,跟她的两脚真实地立足于这地面一样。
她曾天长日久地待在明月乡跟沉夜山庄,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她的牢笼,而她只是习惯了,习惯了,习惯到连有所改变都觉
得难以忍受——她不觉得那样是束缚——但若是以别人的眼光来看……那就是困着她的牢笼。
可真正的牢笼——究竟是什么呢?
烟岚捂着胸口跪在地面上,垂下头,泪如雨下。
冥冥胸腔中没有伤心、疼痛、又或者别的能导致一个人哭泣的理由,可泪水就是制止不住,制止不住流下来,好像要把身体内积聚的所有的水分都流干净。
可是她不明白啊,不明白的始终都不能明白啊。
烟岚抬头看着天空,呆愣愣地望着天空,直到面上的泪水全部干了,终于冷静下来,思索了好一会儿,低头按下手腕上的通讯器,无数绿色的透明超薄晶体方块从通讯器上弹跳出来,漂浮在她身前,她组装完毕,然后输入一连串的指令。
没过多久,智能机器人开着悬浮车从后面赶上来。她上车,调出操控板,看了看路线最终什么都没有设定,拉回去,直接声控:“最近的聚居地。”
去看看,那些建筑,那些人,那些事物,那些她一直以来试图并且远离的东西。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是想做些什么,只是模糊的直觉在那里促使着她,这样前进。
走得越远越好,走得越远越好。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切的根源,她已经忘了为什么,那便去找原因,就像害怕,也总要找到害怕的源头,哪怕再一次重复苦难的经历。
就算,明明是那样的累……
她的心脏中似乎有一个最高级别的指令,从灵魂中传达出来的指令,奔跑的时候她曾那样清晰地感受到,不停地奔跑、奔跑,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她想要抓住,但一停下来,又失去了它的踪影。
她想找到它,找到它!
走得再远一点吧。烟岚这样想,去地卫十一看看吧,离地面最近的一颗人造卫星,新的太空城市,太空,她一直想要逃离的宇宙……她回头想看一眼半山腰上的别墅,视野中却只有青山葱郁明翠,连个黑点也已经不见了。
这似乎触动了什么,心境依旧平静如水,可是眼泪又淌下来。
为什么呢?她又一次这样自问。
没有谁会回答她……她只能自己去找答案。
※※※※※※
深蓝行星。黎明岛。
整个东方区域都处在沸腾状态。平时无论白天黑夜都已经是灯火通明了,今日更离谱,张灯结彩就算了,开的灯全转红色,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望过去就是红彤彤一片,刺眼至极。
人控部门的狂欢被无限期推迟,因为所有人干劲十足,加班赶点硬赖在工作岗位死活不肯走开,如此敬业要放在以前,或许还会把几个负责人感动得热泪
盈眶,现在就觉得着实碍眼,一串数据翻来覆去分析个几十遍几百遍还不嫌腻味,一列代码抽丝剥茧对比个几千几万遍仍旧不觉得厌烦,有事没事在走廊上瞎逛就想着溜进混沌……不知道现在正处于紧急状态吗?!
老实说,由不得他们这样兴奋。多年来始终没有进展的研究出现了划时代的突破,这是全体工作人员背负着众多质疑与指责硬撑着走到现在的唯一的安慰。那样可怕到逆天的计划,辗转多年才得到真正实行的机会,整个联邦为之动用了大量的资源,却仍旧不被人看好,连自己人都或会犹豫,一年一年过去,面对着没有丝毫成果的研究,那恐慌与疲惫就越来越强烈——或许,再那样继续下去,不久之后连黎明岛都会选择放弃——可正是那一个小小的转变,让一切质疑与指责都如海市蜃楼般被蒸发殆尽,联邦的命运,也就紧扣在此。
这是奇迹!属于银河系的奇迹!
中央工作室底层会客大厅。这里已经延伸进海域,透过高强度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美丽静谧的星子海。寻常冷冷清清许久不曾动用过的厅堂,今日聚集了深蓝直属的最高级别领导人,却无一例外,全是一身军服,肩章显示,军衔最低的都是联邦少将。
可是,坐在首位的,恰恰是其中最年轻的、军衔最低的那位少将。
“联邦方面已经下达了通告,但最高指令的所有权仍在深蓝,我的提议是,在最终结果尚未出来之前,不允许做任何额外的、干扰核心部门的运作。”
“附议。深蓝直属军部,既然之前黎明岛的一切运作都是军部出面,现在的局面,自然不能由着别人进来分一杯羹。”
“附议。但是在保证深蓝的利益基础上,可以适当加大筹码,换取我们要的东西。”
……
“关于苍穹那边的回复有什么补充?这次交流,帝国来的团队定还是引导者大人——照情况军部总要出面,我们虽被独立划归开,但深蓝承的情却是不能不回报,毕竟,‘虚无’的对于我们的价值实在是太大。”
“我看过内部初稿。母星方面为那位大人建议的行程已经初步拟定,剩下的需要递上去由帝国方面作最后的删改和决定。我认为深蓝可以无条件提供地卫十一,毕竟那位大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