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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夜来莺的脸马上就变了脸色,站起身来说:“对不起,我到陈姨那儿看看,失陪了。”
欧阳飞雁拦住她说:“我也正要去,咱们一块儿去吧。”
当陈姨这个名字传入华雄的耳中,他的心猛地加快了跳动:可不是嘛,自己来燕王府的目的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吗?眼看目标就要出现了,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可自己又为什么要恐惧呢?
欧阳飞雁说:“陈姨受了重伤,我们要去看她了,你去不去?”
华雄精神正在迷乱中,听到这句话,嘴里胡乱的“啊”了一声,但随即他又后悔了。想到李霖昨天对自己说的话,他横下了心,对欧阳飞雁说:“我也很关心你的姨娘,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夜来莺朝华雄溜了一眼,嘴上却没说什么。
这一行人朝陈丽真住处出发了,他们却不知道在自己的身后竟跟着一个神秘的老人。
*九。浩淼水云间
陈丽真的脸在窗子透进光线的映射下发出柔柔的光,本来略有些苍白的肤色染上了一点红晕,清亮的眼睛饱含着一种只有少女才有的温柔。欧阳飞雁站在门口看到她今天与往日大为不同,不觉心下甚为疑惑。他用手势止住随从的脚步,站在那儿静静的听她嘴里哼着一曲不知名的小曲:“
问东君何处天涯?
落日啼鹃,流水桃花,淡淡遥山,萋萋芳草,隐隐残霞。
随柳絮吹落那答,趁游丝惹在谁家。
倦理琵琶,人倚秋千,月照窗纱。”
看到此处,欧阳飞雁心里暗想:能把这么长的曲子唱的这么完整,她的精神到底有没有毛病?难道说她本来就没有病,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装的?或者就是王神医的医术太高明,使她能够这么快地恢复?那么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也在重复着刚才的那首曲子:“问东君何处天涯…落日啼鹃,流水桃花…”他诧异地回过头来,发现隋九龄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但此时的他与往日大不相同。只见隋九龄嘴里默默地哼着那曲小调,脸上露出一种只有少年才有的那种羞涩,而此时他偏偏发须具白,穿了一件略有些破旧的青布衣衫,显得不伦不类。在这一刻,有一个想法从欧阳飞雁脑海中划过:隋九龄年轻时也是个美少年呢,不知他年少时是不是也像现在一般疯癫?但随即他就担忧了起来:难道说他也疯了?今天怎么竟然出现这么多的怪事!想到这里,欧阳飞雁叫了声:“隋大哥—”
隋九龄似乎从自己的梦境中惊醒,他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色,低低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会唱起这首曲子来了。义弟,里面的那个女人很面熟,她叫什么名字?”
欧阳飞雁回答:“陈丽真。隋大哥认识她?”
隋九龄慌乱的说:“哦…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她呢?”紧接着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常嬉皮笑脸的本色,他说:“走了,不跟你们玩了。”说着就朝外面跑,临行前却又不自禁的回头看了陈丽真一眼,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没有瞒得过夜来莺的眼睛。夜来莺拦住隋九龄,笑着说:“怎么刚来就走啊?我是你的师父,算起来她也是你的师祖,见了师祖哪能不见面就逃走呢?”
隋九龄忽然捂住肚子,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说:“哦,我要憋不住了!快让我离开这里吧!”
见他这样夜来莺红了脸,只得挥挥手让他离开。她朝欧阳飞雁望了一眼,见他的神色似乎也有些疑惑,就朝他使了一下眼色。此时的华雄紧跟在众人后面,不说一句话。
这时陈丽真从床上站了起来,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欧阳飞雁问:“陈姨,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有些异样:“他呢?刚才唱歌的那个人呢?”
欧阳飞雁与夜来莺交换了一下眼色,夜来莺说:“陈姨,你说的可是那个中等身材相貌有些滑稽的老头?”
陈丽真急躁地打断夜来莺的话,说:“不!他是一个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怎会是一个滑稽的老头?啊!一定是我疯了,才会把所有唱歌的人都当作他!”
夜来莺小心地问:“他是你的丈夫吗?”听了这话,欧阳飞雁朝她使了一下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一面对陈丽真说:“陈姨,今天你的眼睛好些了没有?”
陈丽真仿佛没有听到欧阳飞雁的话,她自语道:“三十年了,他过得还好吗?”
欧阳飞雁对陈丽真说:“陈姨,今天我的朋友华雄和我们一起过来看你…”
听到这话,陈丽真浑身一颤,但接下来她的神情十分平静:“华雄?是华家那个二小子吗?他今年有八岁了?”
听了这话,欧阳飞雁笑了:“他今年都二十九了,等你眼睛好了就好好地看看他,他是一个很精明的小伙子呢!”
陈丽真摸索过来,说:“我看看你的朋友长什么样?”一双手猛地就抓住了华雄,缓缓地从他的脸颊向他的眼睛伸去…华雄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她要是认出自己又当面喊出我就是凶手该怎么办?她要是趁机也把我的眼睛抓瞎怎么办?华雄心里这样想,却又怕躲避她会引起那个对自己一直不十分友好的夜来莺的怀疑,脸上顿时冒出汗来。
陈丽真在华雄脸上摸了一回,点了点头说:“嗯,是个好孩子。唉,我的孩子要是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雄儿,我很喜欢你,你能住在这里陪陪我吗?”
这个提议对于实现自己的计划是多么的有利!甚至可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可在这一刻,华雄却犹豫了起来,他迟疑地说:“王爷那边我还没有…”
欧阳飞雁说:“好了,就这样!我也想跟你多聚聚说说话,陈姨又这么喜欢你,你就不要推辞了!李霖那里我去说。”
屋里的人正在说话,谁也没有觉察到门外一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或者应该说那个人是身怀了绝技,即使屋里的人感觉到了动静,也不会认为那就是一个人从这里经过。因为他的身法简直太快了,甚至可以用“惊鸿一现”来形容!
此时已是春夏交接,柳条已经抽出了绿茵茵的纸条,湿漉漉的空气浸润了波光粼粼的水面,有几只鸭子嬉戏在一片烟波浩渺的水云间。浩淼的水云边,有一个须发尽白的男子在徘徊。
*十。夜静月影低
黑沉沉的夜,一切都已进入梦境,屋外外传来几声不起眼的蛐蛐叫唤声。
华雄朝周围观察了一番,翻身起床跃出窗外。屋门外大树后有一个黑影闪了出来。
“王爷有什么事吗?”华雄低声地问,同时他能感觉到自己“咚咚”的心跳。
“他盼望你能快些回去。”那人说着,把一个东西交到华雄的手里,说:“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希望你多看看这件珍贵的宝物。”说完就飞身离开了。
就着月光,华雄看到这是一块形如花瓣状的东西,他的心一阵狂跳,慌忙潜入室中,在灯光下细看。这确实是一件巧夺天工的美玉,玉石正面的麒麟送子雕刻得惟妙惟肖而又充满一种高雅的品位,毋庸置疑这是从皇宫里流入民间的!华雄颤抖的手缓缓地把佩玉翻了个个,一行清秀的小字就映入眼帘,因岁月久了,他依稀能辨认出上面的三个名字:华仪伟、陈丽真、华雄…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从墙上抽出刀来。
周围是一片静寂,华雄独自行走在寂静的夜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他轻轻推开房门,见陈丽真正在沉睡,脸上还露出了甜甜的笑。他的手迟疑了一下,缓缓地挥起了刀,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自己废去了武功,自己只一下就可要了她的命!可是决定是这么的难!他不禁又仔细看了看这个一向把他视作亲子的女人,然后狠了狠心闭上眼睛挥起了刀…
就在这时,华雄就觉得自己手臂一麻,那刀差点就掉落在了地上,他惊诧地四处望—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难道出鬼了?华雄的身上渗出了汗。奇#書*網收集整理可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么说就是暗中有人在保护她?这时床上的陈丽真翻了个身,不及细想华雄惊慌间卧在了床下,看看没有动静这才慌忙撤离。
花园里,华雄看到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他藏在树后悄悄的观察,因是黑夜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依稀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只听那两个人正在交谈。
男:“今天晚上吃饭怎么不来?”
女:“哦,有什么事吗?不会是想我了吧?”
“嗯…是有些话要问你。”
“…”
“云飞明天就要回栖霞山了。”
“栖霞山?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又一向待我如亲妹妹般,他这次离开我也很难过。”
“他这次离开是有一件事要去办,他父亲催他去完婚—他已经二十九岁,不能再拖了。。”
“你要说什么?”女子似乎发现了什么,情绪有些激动。
“哦,我就不再绕弯子了,他很喜欢你,希望你这次能跟他回去。”
女子说:“想不到你不仅要做王府里的总管,还兼职干起了红娘。怎么不谈谈你自己?”
“我?我有什么好谈的?”
“我听说你以前有个初恋情人,为什么要放弃?难道说男人都是薄情的东西?”女子的声音有些尖刻。
这一下使男子的情绪产生了极大的波动,因为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就说:“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我已好久没有想起她了,只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这时的天气使我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
你也许听到过什么传闻,说我幼时曾在街上流浪还被乞丐们欺负,这些都是实情。我自幼就失去父母,是瑛姑把我抚养长大,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我最亲近的人。那时我就是一个不开化的小乞丐,身上又脏又臭,满嘴里都是脏话,别人见了我都唯恐躲之不及,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时我已被带到了慕容山庄,在这个崭新的花花世界里我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周围的人对我必恭毕敬,每天还有吃不完的好东西,再也不用担心挨打挨饿了。我不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偷偷问丫头小红,她笑着告诉我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就等瑛姑亲自来回答我吧。在这种神仙般的日子里仅仅过了两天,大清早小红就来把迷迷糊糊的我从床上拉起来,说:‘快起来,瑛姑回来了!’
我说:‘瑛姑是谁?她要把我赶走吗?’
小红说:‘瑛姑是你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她听说找到了你,就连夜赶了回来。’
就是在这样温暖的春天,我在大海边见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一天阳光就像一片片金沙笼罩了碧蓝的大海,我被带去时就见到有一个少女正在跟别人说些什么,她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温婉的大姐姐,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那么。。。在那一刻我只知道自己此时是见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你有一个疑问,现在江湖上有一种传闻说…”女子插嘴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的,她在我眼里就是就是一尊神!你明白了吗?我们都是凡人,人对于神是应该心存了无数的敬意的。”
“我听说瑛姑为了把你培养成世上最完美的人付出了很多心血,你一定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吧?”
男子说:“我感觉到她有时就像一个大姐姐,对我关怀备至;有时又像一个知己朋友,经常和我谈心解答我心里疑问;而更多的时候我是把她当作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来敬爱。唉,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就根本不可能离开慕容山庄,也不会发生以后这许许多多的故事。”
女子并没有追问下去。
“在慕容山庄我有一个自九岁就在一起的玩伴叫阿碧。她和我一样是个孤儿但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