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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您的福。。。。。。〃提尔没好气地用衣袖擦了擦脸,尽量让眼睛看清楚一些。
那边巴尔萨克问道:〃有谁不在?〃
清点的人回答:〃巴尔多、约瑟夫。。。。。。还有隆德。他们都不见了。〃
〃不见?〃
〃是的。找遍了屋子都没找到。〃
卡茨举着火把,跟提尔走到巴尔萨克身边,这时屋里被火把照得光亮清楚,四周都是恶斗后的杂乱,可偏偏却看不到半具尸体,除了大片的血迹,没有一点残肢剩下。
〃看来我们没有杀死任何一只恶灵。〃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空荡荡的地面。
〃我应该杀了两只。〃卡茨皱着眉头。
红发的威尔达说:〃我也应该杀了一只!〃
其他人也有些骚动起来。
提尔也困惑的回忆之前打斗中切肉断骨的手感,以及溅在脸上的鲜血,那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杀戮。
〃难道说那些恶灵根本杀不死?〃
海盗们有些莫名的害怕。没有任何尸体,无论是恶灵的还是自己人的,都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好像刚才的恶斗只不过是他们在做梦一般。
巴尔萨克举起手里的剑,用手指触摸上面尚未凝固的鲜血:〃至少它们会流血。〃
提尔精神一振,说:〃血迹!他们会留下逃走的痕迹!我们追上去,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艾杜!〃
不需要多余的吩咐,黑色的身影马上闪入黑暗,朝恶灵离开的方向追去。
提尔坐到梯级上,接过卡茨递来的布捂住脑后的伤口。
卡茨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皱着眉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打得这么吵,村子里居然没有任何人过来帮忙。〃
提尔将布拿下来,看了看,上面的血已经不多了,伤口应该不深。
〃他们在害怕。〃
他们所在的屋子灯火通明,而外面的村子却沉寂在茫茫的黑暗中,无声无息,仿佛一片死域。
〃啐。胆小鬼。〃卡茨不屑地唾了口涂抹。
忽然,巴尔萨克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碗,里面装着一些味道相当诡异的糊状物体。
没等提尔会意,巴尔萨克将他的脑袋按下。
〃喂!喂!你要做什么?!〃
感觉到脑后伤口附近的头发被拨开,一些热热的,粘糊糊的东西倒在伤口处,辣辣的疼痛包裹了本来已经没什么感觉的伤口。
〃嘶这什么东西?〃
〃牛粪。〃
〃啊?!〃提尔连忙闪开,表情恶心得像被牛粪砸到,哦不,确切地说,他的确是被牛粪砸中了。
巴尔萨克回答:〃已经煮熟了。〃
〃不是这个问题吧。。。。。。〃提尔摇头甩手,〃别把这些脏东西涂在我的伤口上!〃
〃你之前也用过。〃
提尔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之前被掳劫而来的路上,不提还好,一说起来拔剑砍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你们这群家伙凶神恶煞地把他抓到这种不毛之地,还得遭遇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恶灵,他此刻应该舒服地坐在苏格兰的海岸边,享受美味的红酒和温暖的阳光!而不是在这里一头是血的还被涂上熟牛粪!!
他龇牙咧嘴地瞪着罪魁祸首:〃那是不得已。〃
〃好。那现在也是不得已。〃巴尔萨克不容反驳地将他的脑袋按下,继续用牛粪涂他的脑袋,完全不管对方的抗议和挣扎。
一旁的卡茨哈哈大笑,待巴尔萨克弄完了放开提尔走开,才对提尔说:〃王子殿下,我们的君主相当重视你啊!〃
〃重视?!哦,上帝!谁相信用熟牛粪涂在比别人头上表示的重视?!〃
〃哈哈。。。。。。可不能这么说,〃卡茨拍拍提尔的肩膀,〃你看到没有,巴尔萨克的肩膀也受了伤,可他还没为自己涂药。〃
提尔抬眼看去,果然看到巴尔萨克肩膀上的衣服裂开了,一个已经凝结的细长刀痕隐隐挂在坚厚的肌肉上。
〃哧,那是因为他的伤口比我小得多。〃他嘴上是不以为然,但心里却流过一丝淡淡的感动。〃用牛粪也太恶心了吧?〃
〃要不用的话明天你就会发烧了。〃
是啦!他该感谢那位海盗首领的。。。。。。牛粪,也应该知道,在这种北方的荒蛮之地,绝对不可能有洒了香水的高贵药物。
晨光终于降临大地,驱除了一夜的阴霾。
众人收拾了屋里的杂乱,将不知是谁砍断的断木头丢了出去。国王闻讯赶来,对他们于昨夜勇敢迎战恶灵的行为表示赞赏。
而这时,提尔看到艾杜踏着晨光回来了。
〃血迹在海边消失了。〃艾杜有些疲累,〃他们很聪明,大海为他们隐去了行踪。我找过附近的海岸,但一点踪迹也没有。〃
尽管一无所获,巴尔萨克并没有责怪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你去睡一觉。〃
卡茨看着艾杜疲惫的背影,摸着下巴的胡子:〃艾杜应该把附近十里都找了一遍了。。。。。。难道说他们都潜到海底去了吗?〃
提尔说:〃或许是直接从海上逃走了。〃他瞥了卡茨一眼,〃这不是你们海盗最拿手的么?〃
〃也有可能。〃
〃昨晚的袭击不过是恶灵的试探,来的大概有三十多只吧?〃
一旁的巴尔萨克忽然说:〃三十五。〃
提尔说:〃好,来试探的人就比我们多,那么很明显,他们的数量绝对是我们的多倍。光这一战就折损了我们三个人,对方可能也有损伤,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但我们就不好说了。我们一共只来了二十五人,要从数量上来说绝对处于劣势。〃
他回头看向巴尔萨克,这个男人冰蓝的眼睛里有着毫不退缩的坚定。
这是来自远方,一位他故去父亲的朋友,一位年老衰弱的国王的求助,他毫不迟疑地带领着自己的部属踏上未知的旅程。而现在,即使面对邪恶而强大的恶灵,即使双方实力悬殊,他没有逃走,没有退缩,更没有半分恐惧。
提尔从心里佩服这个沉稳的男人,也第一次由衷地想帮助他。
〃我觉得,是时候找国王谈谈了。〃
年迈的国王仍旧坐在他的高背椅上,但昨夜的一战已让他心惊胆战。
这群战士的到来,令本来隐藏着的恶灵离开了海雾。
巴尔萨克承诺会保护他的王国,让他镇定下来。
〃陛下,你是否有所隐瞒。〃
国王猛地抬起头,眼神充满复杂的情绪,过了许久,他颓靡地叹了口气:〃恶灵。。。。。。是我引来的。。。。。。〃
他的话让众人一震,谁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事实。
〃
那个恶灵。。。。。。是波尔斯,沙丽亚的丈夫。。。。。。他总是觉得,在我死后这个皇位应该属于他。而我的大儿子凯恩才是皇位的继承人。。。。。。他们经常争执,彼此对抗。。。。。。最后一次,他们甚至在海盗船的跳板上进行决斗。。。。。。波尔斯被凯恩杀死了,尸体被丢进大海。。。。。。但凯恩也受了重伤,过了几天就死了。。。。。。〃
老人忽然激动起来,他抓住巴尔萨克,惊慌失措:〃他是在报复我,报复我的儿子将他杀死了!可、可他也杀死了我的大儿子!!为什么他不肯放过我们?!〃
〃陛下,请冷静。〃巴尔萨克搭住他的肩膀,用力量使他安静下来,〃你是否确定波尔斯已经死了?〃
〃死了。是死了。。。。。。〃国王有点发抖,眼睛里出现恍惚的神情,〃我亲眼看见凯恩的剑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的尸体呢?〃
〃被海水冲走了。。。。。。〃
众人一片沉默,对于夺取王权这种事也没少听说,流血一直是争夺的附属品,只有最后的胜利者能够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但看来,波尔斯和凯恩并未被幸运之神所眷顾。
过了许久,国王终于冷静下来:〃对于沙丽亚。。。。。。我一直觉得很愧疚,我无法保护她的幸福。。。。。。〃
巴尔萨克无意去议论着些毫无帮助的东西,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说:〃陛下,恶灵的数量远远多于我们,现在必须加强防御工事,请陛下下令,允许我调度这里的人手。〃
〃好。。。。。。〃国王颓靡地瘫坐在椅子上。现在,他只是一名失去了亲人,被过去的幽灵所纠缠的老者。
得到了国王的首肯,巴尔萨克等人马上叫起了村庄里的年轻男人以及健壮的农妇,在他们的指挥下,开始防御工事的建造。
他们运用村子的地利,用木桩和破旧的马车围住村子四周,形成一道防御墙壁,然后在墙壁的四周再埋下头部尖锐的木桩。人们汗流浃背的工作,但没有一个人抱怨,因为谁都知道,无论如何都必须抵挡那些来自海上的恶灵的入侵。
这会儿,提尔正拿着一个大锤子,不着要领地瞪着一个木桩。
一开始卡茨把锤子交给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情况,而当他挥动锤子企图将站在地面上的木桩砸入泥地时,就总是砸不准。不是砸偏了就是完全砸不中,有次险些砸到自己的脚。。。。。。
开玩笑吧?
提尔看了看身边,不禁有点看愣了眼。
在他身旁,脱掉了上衣的巴尔萨克正抡起大铁锤,〃咚!〃〃咚!〃〃咚!〃,利落地将木桩砸入地面。结实的手臂在运力时纠集着充满力量的肌肉,汗水在身体激烈的动作下飞散。
够男人啊!
提尔不禁有点较劲,他脱掉上衣丢到一边,搓了搓手,猛力抡起大锤就要往木桩上砸去,谁知道他真是太猛了,大铁锤〃呼〃地一下脱手,呼啸着风声往身边的人砸了过去。
〃铿!〃
巴尔萨克匆忙间举起手里的锤子挡下,凶器大铁锤直直掉在地上,把泥地砸出一个坑。
要不是他反应快,只怕脑袋就要开花。巴尔萨克的脸色不能说是好看,冰蓝的眼睛沉得像黑夜的深海,在迟钝的人也感觉出这绝对是发怒的前兆。
他的手动了一下。
提尔马上往后缩了两步。
巴尔萨克的手指向提尔身后的木桩,声音冰冷:〃你的目标,在那里。〃
〃是、是。。。。。。我当然知道。。。。。。〃又缩了半步。
巴尔萨克又低下头,指了指脚下的凶器铁锤:〃那为什么,砸在这里?〃
〃。。。。。。那、那是一时失手。。。。。。〃再退了一步。
〃。。。。。。〃
青筋出现在巴尔萨克的脑门上。
〃提尔∙;萨菲斯!!!〃
提尔像只灵活的兔子撒腿就跑,将巴尔萨克愤怒的咆哮抛诸脑后。在狂奔之中,忽然有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巴尔萨克。。。。。。居然记住了自己的全名!
在这样一个防御能力极低的村庄建起防御工事,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巴尔萨克他们这些外来者看来相当有经验,在正面可容多人同行的路口以装满了木桩的沉重马车为栏,设起最坚固的防御,而围绕着村庄的地方都已埋入利口向外的坚硬木桩,就连村庄一些薄弱的环节都顾及到了,虽然时间相当仓促,而匆忙建起的防御还比较简陋,但多少弥补了之前完全任人宰割的状况。
在离村庄几里路外的山头,也架起了瞭望塔,海盗们轮流在那里守望,只要海面上一有什么动静,马上就会有人敲响铜锣,警报村里的战士。
本以为恶灵会再度袭来,但在这几天里,海面上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巴尔萨克等人虽然不明就里,但能争取到时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