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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丹阳?僧王……”曾国藩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一切就如我所料的那样,僧格林沁百战余生,哪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折失不算大吧?”
“马队步队折损过半!”赵烈文却是不敢增加曾国藩的负担了:“侍郎,你就放心吧,正所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把“屡战屡败”改为“屡败屡战”正是曾国藩自己的典型,他一听到这一句就又松了一口气:“是啊,都是他们满人的江山,满人的江山,现在僧王胜保和春既退丹阳,则红贼绝不会大举入赣……”
赵烈文来找曾国藩,想说的正是柳绝户接下去必然会大举入赣,但是看到曾国藩的反应如此激烈,只能顺着曾国藩的口气往下说:“而且九江指日可克,指日可克啊!”
“是啊是啊!”曾国藩这时候才理顺了气:“他日必要杀了柳绝户这小贼,拿他的人头当酒杯……哎……”
曾国藩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这南昌的天气真不好……”
但是从曾国藩一闪而过的眼神中,赵烈文已经看出来这不仅仅是天气不好的问题,他说道:“现在已经是盛夏时节,侍郎可要多休息啊……”
曾国藩倒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角色,才一会功夫,他已经回过气来了:“刚才是想女人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现在湘军不知道有哪支湘军还可调用,我告诉他左季高,如果他的办法拖不住柳绝户,他一定要给我弄几千援军来,不然我就去跳江……”
反正曾国藩跳江已经是湘军之中的传统表演节目,他不介意再给左宗棠表演一下。
……
丹阳。
张国梁已经是一脸苦相了,他连声说道:“僧王、胜帅、和帅,大局竟会如此不堪,大局竟会如此不堪……这是何故啊!”
他总以为凭借着僧王的数千马队,这次联手南下,即使不致于大捷,也能把队伍收拢回来,可是现在前线的战报让他胆战心惊,甚至有一种弃城而走的想法。
还好红贼在滆湖击败了清军之后,便朝着常熟进攻而去,因此才让僧格林沁与胜保、和春这三支部队有收拢残军的时间,只是越收拢,那边张国梁却是惊心,他连声说道:“僧王,你南下的时候,可是带了三万人,近万精骑啊……”
“国家精锐之师,举国气运,尽在僧王一身啊!”张国梁这么一说,那边胜保已经受不了,他大声叫道:“张军门,你这大呼小叫地成什么体统,我们好歹是拼死与红贼斗了一回,实在是红贼兵马太多,我们招架不住,红贼又有水师及洋枪洋炮来犯,我们才被迫撤退!”
“可是你们南下的时候,是带了三万人啊!”张国梁还是这句话:“僧王、胜帅、和春,你们去南面走一走,说不定还有没收拢的大队人马!”
胜保也想有这样的奇迹,但是他更清楚得很,这次三万多人南下,能收拢这么一点实力已经不容易了,他只是说了一句:“张军门,再胡说八道,我让你和我一起写这次与红寇大战的奏报……”
张国梁本来就是流贼出身,不通文字,何况这一次大败的奏折恐怕是出名的难写,既然说明这次大败的大致情形,又要把实际情况掩盖下去,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写好。
“向帅先前,遇到这样的情形,是怎么写的奏折……”僧格林沁已经向张国梁请教了:“虽然我们是八旗子弟,但是这样的奏本不好写了!”
站在和荣的立场上,反而无所顾忌一些,他甚至写了一些实际情况,比方在天京围攻的最低峰,天京城内的太平军之中,所谓广西老贼不过千人甚至九百人而已,而张国梁倒是想到这一点:“天京城内,真正长发不过几千,最多不过万数,今日接战滆湖,长发贼有多少?”
所谓长发贼,那是指参加太平军的军龄而言,要知道由短发变成长发至少要一年时间,而和春已经聪明地回答道:“两万余,天京城内长发贼亦只两万余而已。”
“咸丰爷不含糊的!”胜保说道:“打了这一仗,我们这么多天了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奏报上去,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虽然说按照规矩,僧格林沁与胜保应当第一时间把一封详细无比的奏报送给咸丰,但是这一役败得太掺了,以致于到现在为止,僧格林沁与胜保都不知道怎么写这一封正式的奏折,只是含糊地写了几封简要的奏报,说得含糊其词,只是说官军接仗失利,步队马队皆受重挫。
那边张国梁对于怎么写奏报本来就不在行,听到和春谈到细节问题,他却是长叹一声:“数载经营,尽付一炬……现在只能向托明阿借兵了!”
托明阿的江北大营还有一万三四千兵马,虽然被太平军击溃过一次,但是比起江南来说,那是好得太多了,只是胜保却跳脚道:“张军门,这次上奏,非得署你的名字不可,哎……”
这样的掺败,善后才是大问题啊!
……
“预备旅调湖州以后,整个浙东南都没有我军的主力部队了!”许月桂在兵力部署图看了两眼,小声地说道:“检点你是不是应当在那方面用心一点!”
事实,现在第一师与预备旅、骑兵旅都集中在湖州,而第三旅驻守苏常,第二旅入赣,整个浙江省内几乎都只有独立团、独立营、独立支队驻守,找不出一个师旅一级的战斗单位。
只是柳畅却是叹了一口气:“要组建一两个步兵旅都是轻松的事情,把下面的独立团、独立营调一批出来就行了,可是有份量的指挥官难找了!”
许月桂问道:“旅长?从团长里提拔不就行了。”
柳畅却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虹军的历史太短,比不上太平天国,甚至比不上你们天地会,许多人当个营长还够格,当个团长就比较勉强,让他们全无准备地去带一旅之众,那比没有主力旅还要危险一些……”
严格来说,许月桂的批评确实有些中肯,现在虹军的主力部队都不在浙江省内的老根据地,而这些独立团、独立营只有能在本府、本县内机动作战,如果实施跨府跨省的大范围机动,那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只是许月桂却聪慧地问道:“那龙枪营出身的干部也不行吗?”
柳畅犹豫了一下,才答道:“把他们提拔到团一级的位置上,总得先锻炼一段时间,不管怎么样,现在浙东南的局面还算稳定。”
事实上柳畅也同样想组建新的步兵旅,要知道现在浙江省内已经屯集了十几个独立团与独立支队,而方方面面却需要大量的作战单位,虽然从浙江抽调了若干独立营、独立连加强江苏方面,但是柳畅还是觉得有所欠缺。
但是步兵旅组建起来不费多少力气,但是想要找出合格的师旅长却不轻松,自己手下这批干部,能担任这么一个大兵团指挥的实在不多,他不由怀念起九江的林启荣。
这位曾国藩号称“吾辈坚忍不及也”,至少也是一位合格的旅长吧!
“那陆子云?云天纵,还有瞿杰这些人,现在已经是非常优秀的团长,总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放在团长的位置上吧?”
许月桂虽然加入虹军的时间不久,但是已经清楚了虹军的基本人事情况,但是这些主力团的团长,柳畅也暂时没有让他独当一面的打算:“他们还需要锻炼锻炼,对了……”
柳畅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倒是忘记了一个人,如果不是你今天提醒,我倒是把他给忘记了,浙江这么多郡县,也确实需要组建一个旅了。”
“检点你说的是?”许香桂在旁边问道:“您说的哪一位?”
第410章 抚州
“谁?”
许月?觉得柳畅的这个任命将很有可能改变虹军内部的人事关系,因此对于这个旅长的任命格外关心,而柳畅给出了一个意外的结果:“金佩纶。”
金佩纶,一想到这位与虹军建军之初关系深厚的瞿振汉谋主,许月桂就吃了一惊:“他不是瞿振汉的身边人吗?”
说起来他是瞿振汉的基本干部,但是瞿振汉企图向乐清进军的时候,又给了瞿振汉以致命的一击,如此不是他的反水,或许瞿振汉还会欣起些风浪来,而他一反水,整个瞿振汉的部众都战意大去。
但是这位金佩纶在许月桂的印象之中也就是这么一点点而已,关健时候投靠到虹军这边来,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谈的亮点,因此她说道:“但是这位金先生的才具……”
“还好是浙东南要用到这个步兵旅,关健是大事上不能糊涂!”
不管瞿振汉死前对金佩纶有什么看法,金佩纶绝对称上大事上糊涂这个评价,虽然是三流的军师,但是柳畅却说道:“让他也风光一回,他能越江来投,我就对得起他,哎……”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一句心里话:“实际这个旅长的职务,理应是给徐凤飞徐大哥的!”
徐凤飞与柳畅交情极好,但问题也在于徐凤飞现在已经有一个三个大营的支队,如果再让他一个旅长的职务,恐怕就有尾大不掉的可能:“只好先对不起徐大哥,让他先委屈几个月。”
“就是那位与检点交情最好的徐凤飞徐支队长?”许月桂又问了一句:“他是到当旅长的时候,但是换了我,也不愿意他现在来当旅长。”
她虽然在湖南率招军堂起兵失败,但好歹也是当过大元帅的人,知道怎么玩权术上的平衡,这位徐凤飞的威望已经够高了,如果再来一个旅长,恐怕温台两府就是他一人的天下了。
柳畅倒是说了一句:“月桂,你了不得,这么几天功夫,已经将我们虹军的人事倒背如流了。”
她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子,加入虹军才几天功夫,已经驿虹军的大小要角了若指掌,甚至是远在浙东南的金佩纶、徐凤飞等人都如此了解。
许月桂倒是答了一句:“检点,我虽然是女人,但是我们许家本来就是想谋夺天下的,这只是必备的功底,不过金佩纶出任旅长,恐怕只是暂时的吧。”
“嗯。”柳畅同意许月桂的判断,他说道:“我准备让蔡云楠当副旅长。”
这个蔡云楠原本是一团一营的营长,现在在步兵六十一团任团长,可以说是虹军的最基本干部,而且有着从普通一兵逐级晋升到步兵团长的全套履历,战功卓越,更不要说是龙枪营出身,属于柳畅信得过的干部。
“那挺好,检点现在想好了王号!”许月桂知道柳畅人事安排虽然不能说是尽善尽美,但是让别人也挑不出多少毛病。
金佩纶有着越江来投的殊勋,偏偏没有自己的嫡系部队,关健时候脑子又很清醒,加上一个龙枪营出身的基本干部蔡云楠,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组合了,而一旁柳畅已经回答他:“王号和国号太难想了,不想了,准备让台州独立一团和金华独立团合并组建这个第五旅,步兵团的番号也恰好是九团与十团……”
“那不可行!”许月桂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不定国号王位,如果能定人心,你看太平天国,这么国号就不正了!”
“让我好好想想,让大家也多提提意见……”
对于王号与国号的问题,柳畅现在还没有最后定论,而大家的意见就太不统一,汉唐晋楚越,凡是历史上出现的朝代,大家都有自己的建议。
……
“石景芬把景德镇的杨辅清与杨雄清部收拢下来了?”瞿虬在听到这个消息轻松起来:“可惜这个消息来得稍迟一些啊,如果提前一个月的话,我会笑得合不拢嘴啊!”
不管怎么样,杨辅清与杨雄清带过来两个步兵团,差不多五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