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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西洋人的法子啊!”冯文镒当即说道:“那柳畅就不管一管,若是公债暴跌,对虹军大为不利!”
他知道在新加坡有着这样的金融市场,但是在中国,甚至最领时代风尚的香港与上海还不存在这样的金融市场。
“不但不管,而且接下去有心让银行引导一番,把这地下的公债市场登堂入市!少爷可有什么规划?”
“宁波钱业、商号,可有入这行当的?”
黑道人当即答道:“现在还只有台州府的小虾米在那里小打小闹,每天玩来玩去,也就是几千吊钱而已,宁波府即使有人去,也是没什么份量的人物。”
几千吊钱,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个小数字,要知道,普通中小城市的典铺、钱铺一天加起来的业务量,也未必有几千吊钱而已,但是在黑道人的眼里,这确实不算是什么大数字。
“这样的话,我们冯家应当去玩一玩!”冯文镒已经想清楚了:“黑道人,麻烦你替我准备几张庄票,我到台州要立即兑开!”
对于冯家来说,他们完全不需要象乡下小地主那样,拿着几百斤重的制钱、几百张小额公债跑到临海城的交易市场来辛辛苦苦地进行兑换,他们只要备上几张庄票,就能拿到几千几万吊钱的巨额现金。
冯文镒带着笑容说道:“这样的行当,肯定很有趣!咱们冯家可以好好玩一玩……”
……
拿下了乐清县之后,台州留守冼拿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在欧江以北只有倪廷模的部队了,可是现在倪廷模在永嘉县却是处于守势。
他只要稍有动静,就会受到虹军从处州、金华与台州三个方面的压力,只是接收乐清之后的大小事务忙得他脚不沾地,为此他只能向高梁材这位台州知府求助。
“冼司令,这可是温州府的事务,我台州府插手不方便吧!”
“玉环县也不是温州府的地盘,现在接收过来,就这么一个乐清县,暂时由台州府来管理是最合适不过的!”
为了一个乐清县专门设置一个温州府那确实没有必要,除非柳畅想专门安置人,那边高梁材也答应下来了:“乐清县的情况听说很差?”
“不是很差,是糟透,都是瞿振汉那两个活宝儿子,不过还好,施退季一过去,整个乐清就安抚下去了!”
严格来说,这两位少帅不具备管理乐清县的能力,结果在执行中出现了许多问题,以致于乐清发生了许多骚乱,但还没到官逼民反的程度,因此施退季率领黄太平独立营主力与数百名乡兵、基干民兵进入了乐清县之后,整个情况发生根本性的好转。
但要解决乐清县的问题,还是非得要台州府的协助不可:“乐清县现在缺粮食,希望高府台能先借他们几百石粮食,更麻烦的事,今年的春耕那两个活宝搞得一塌糊涂,秋收的时候未必还回来!”
“几百石粮食不成问题!”高梁材作为一府知府,这个担待还是有的:“乐清县还缺少什么?你一并提出来!”
“找你不行!”洗拿抓着头发说道:“缺人,缺干部,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现在连县独立连的架子都没有搭起来,更不要说下面的乡正、乡兵与基干民兵,我只能向检点那边求援了!”
“可是我听说了,军校第一期的毕业生,得下个月才能正式毕业啊,这乐清县的事可不能等到一个月了!”
“那府台有什么高见?”
第264章 石景芬
看到冼拿在人事问题上咨询自己,高梁材当即把自己夹袋里的人物挑了一个出来:“冼司令,知道不知道,施营长下面有一个叫陆平的乡正?”
一说这个陆平,冼拿立即就明白过来了,这人跟高梁材交情不错,到了临海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高梁材这位老知县老知府,不过他也确实是台州府内虹军最堪用的人才之一。
别的不说,他在这个乡正的任职之上就非常称职,不管是支差支粮,还是府里有什么指示,他都是第一时间办到,是柳畅去金华府之前重点提到的台州本地干部。
更重要的是,这个陆平在虹军攻占太平之后就一直与虹军配合,因此冼拿当即问道:“当初府台在黄岩县投向光明,也是这位陆乡正穿针引线吧?”
现在高府台已经理直气壮地把当初的投贼改称为最响亮的名词:“没错,我当初投向义军,就是陆乡正在其中穿针引线,我记得他的恩情,不过他在太平县就很有才具,现在有一班班底,而且他把二个儿子都送到善叶军校去,靠得住!”
有自己的一套班底,又十分可靠,这样的干部现在冼拿手上真拿出多少来,而且都在关健的岗位上调不动,因此他稍加思考之后就同意了高梁材的建议:“那好那好,不过这件事非得检点同意不可!”
只要检点同意,他就可以让陆乡担起乐清县的重任来,他在太平县任乡正,这次同去又有一个乡兵排,有这个基础,乐清县的问题就好办了。
……
这份请示在两天之后才到达柳畅的书桌之上,石汀兰第一时间把这份文件归类为最重要的文档:“检点,冼司令与高知府联名建议由原太平县乡正陆平转任乐清知县,乐清事务,暂时由台州府管辖!”
“陆平?”柳畅对这个人有印象:“他两个儿子都在善叶军校吧?”
“没错!两个都是嫡子!”旁边杨长妹补充了一句:“是我们重点培训的台州本地干部。”
从乡正直接提拔到知县,这步子是走得快了一些,只是柳畅稍稍思索了一会就说道:“这个要求不过份,等会我批阅交还给他们,乐清县的善后事务,冼拿他们自己具体决定就行了。”
“是不过份!”杨长妹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来:“比起陶宝登、夏宝庆的条件来说,一点也不过份!”
现在虹军已经对金华府城形成了合围之势,现在金华府城之内名义的兵勇、民壮总数达到了六千人,但是这其中有多少空额,多少死魂灵,就是石景芬这个知府也不知道。
在这六千兵力之中,战斗力最强的就是陶宝庆、夏宝登这两员台州盗首统带的千余名台勇,他们与太平军真刀真枪交过手,也算是十分顽固的一支部队,因此现在金华府被虹军围得水泄不通,这两位台州府的前盗贼头目却是开出了柳畅无法接受的价码。
他的条件很高,部队出城以外不能接受任何性质的改编或是派遣干部,完全由陶宝庆与夏宝登自行统带,所有随行物品、骡马、马辆都不受虹军检查,而且他们要求回台州去,要有自己的一块独立地盘,不受府县的管辖。
他们甚至还要求听宣不听调,每月按兵额发给军饷六千银圆,米粮若干石,完全是想把盗贼的习性带回台州府去,因此柳畅第一时间否决了他们的投降条件:“那不是他们向我投降,是我向他们投降!”
石汀兰也说了一句:“没错,他们是不知道我们虹军的厉害,以为我们围城只是个把戏而已,阿畅,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我自带兵以来,就知道慈不掌兵这四个字!”柳畅当即答道:“既然陶宝庆与夏宝登这般冥顽不化,那我也只能对不起了!”
……
“千古风流八咏楼,江山留与后人愁!”
石景芬在八咏楼上,远望婺江,不由有一种秋甃之感。
眼下还是七月正中,天色灼热,但是石景芬却不知道有一种秋风秋雨的感觉,心中时不时生出几分焦灼来。
念着李清照居士的诗,在八咏楼上的石景芬更觉得满目凄凉:“这金华府城,该是怎么一个守法啊?”
他手下的兵勇、民壮,名义有六千之多,每日支饷支粮都是一个大数目,但是真实数字有没有四千人,谁也说不准,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仰仗台勇了。
但是台州人虽然能打仗,可他们的老家台州已经落入了红贼之手,谁都不能保证,红贼会不会利用他们家乡的亲人来引诱这些台勇叛变过去。
而且这些台勇只是有勇无谋之徒,与真正的红贼一比,绝对是不堪大用的小毛贼而已,统带他们的陶宝庆、夏宝登这两对活宝,本身就是一对招安的盗贼头目,又岂能成就大事!
一想到这件事,石景芬就更愁了,这金华府怎么守?
只是这时候却听到城西一排乱枪声,石景芬不由一惊,红贼是不是入城了?
片刻功夫之后,却是传来了一个让石景芬为之胆战的消息:“刚才陶宝庆与夏宝登两位参将,回营操练鸟枪步队,不慎一齐走火身亡了!”
这个说法听起来不可思议,仔细琢磨起来也不可思议,再一验过这两位参将的尸体,石景芬发现枪子都是从背后打过来的,绝对不可能是走火而亡。
只是这让他更心寒,他清楚得很,是谁下的毒手,就在昨天,这两位参将还到他们面前保证要与金华府共存亡,绝对不会向红贼投降,而且石景芬也知道这两位不但在台州有血债,跟着太平天国交战,手上也有不少血债,现在要杀他们报仇雪恨的人绝对不少。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柳畅的报复来得这么快,两位参将就在金华府内遭了毒手,而且凶手还敢留在城内,一面肃清夏陶两人的死党,一面做好接应红贼入城的准备。
胆大到这般地步,可见金华府的防务薄弱到什么程度了!
只是这两位参将一死,金华府城之内的空气已经立即为之一变,原来大家还高叫着与红贼绝一死战,可是现在大家见到这两位参将的前车之鉴,纷纷派出代表出城与红贼联络。
起初虹军的代表还不敢公开活动,但是很快虹军突然公开出现在城内,消失了两支不敢与虹军联络的清军武装,然后又撤了出去,又过了两三天,裹着红头巾,扎着白色武装带的虹军干部就敢于公然出现在金华县的大街小巷,石景芬亲眼看到红贼的代表也不敢动手。
非但如此,有些政府机关已经有了红贼的代表进驻,而各支兵勇更是与红贼进行着谈判,很快,一支由杭州府商人统带的兵勇和虹军达成了协议,他们在虹军的监视之下退出了金华城,然后一路转进到了绍兴府,当然公开的文书之中,那是冒死突围出来的。
有这么一个先例,那些虹军不愿意接收的乌合之众纷纷使用银弹攻势,很快在虹军的监视之下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奇迹突围,石景芬听到他们突围的消息,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可以不用在金华府糜耗军饷了。
到了七月下旬,金华府城等于是被虹军完全接收过去了,现在虹军的采购人员都敢于在没有武装护送的情况公然入城,而城内仅存的各支武装也几乎全为虹军所控制,如果虹军不能控制的,柳畅就借着清军火并的名义将其消灭。
这就是所谓“金华模式”,到了这种情况下,对一切变化装作不知的石景芬终于下了决心,他找来一个把总:“我该怎么办才能见到柳畅柳检点?”
反正是死路一条,石景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只能走这一步了。
……
“石府台,您也过来了!”
说话是张玉藻这位更早从贼的台州知府,他毫无气节地说道:“您过来就好,石府台的材略胜过我十倍,到了检点面前必得重用,到时候还得多多提携啊!”
石景芬原本很不屑这位张玉藻,只是现在他既然下定了决心从贼,当即答道:“张总裁,客气了客气了!张总裁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封侯拜相必在指日之间!”
他知道眼前这位张玉藻从贼之后虽然未得大用,但是得了国史馆总裁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