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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初四以后,苏三也没法躲清静了!金陵府里开始陆续地有人过来,都是奔着自己与周盈盈来的,来了之后也都会往周府里行个大年礼,祭一祭死去的济老。诸多事项,都需苏三打理,自然也就没法子不理了。
很是忙了几日,竟比打一场仗下来都要劳累!
转眼到了初八,喇叭嗦呐一大早便吹个不停。苏府里先活忙了一阵,便打发八抬大轿往周府,接新娘子过门。
封人纳妾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也用不着八抬的大轿。不过周盈盈身份特别,而苏三也曾有平妻之说,因此一应的准备都是娶妻的规格。
周府里虽然少了济老,但是并不冷清!虞凤和天香早早地便过去与周盈盈作伴,帮她着装、洗面、打扮。
周盈盈多少有些紧张,这一天她在梦里想过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真到了这一天,她又有点不敢想。生怕这触手可及的幸福,不是她的。
虞凤心中也多少有些感触!当年她跟唐季虎的时候,别说没有这样的场面,甚至连纳妾的一顶小轿也没有得到。虽然她并不怪唐季虎,但是一个女人,在这个世上,所能得到的,不就是那么一点念想吗?
“是不是有点紧张?”虞凤边梳着头,边看着铜镜中颜色艳丽的周盈盈,轻轻地问道。
点了点头,周盈盈拉住身后虞凤的手道:“跟梦里一样!”
放下梳子,虞凤拍了拍周盈盈的手,慢慢地帮周盈盈把头发挽起,“梦里也没有这么风光的想头!碰着了三爷,是盈儿你的福份!”
盈儿想起了苏三,眉眼里被溢出幸福的神色,继而像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铜镜里站在自己身后的虞凤道:“若是宁远也要纳凤姐儿,盈儿只有高兴,再不会尴尬!”
虞凤的身子微微一顿,继而恢复了常态!
她早就想到,盈儿迟早会知道这些。但她没有想到,盈儿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盈儿看到虞凤沉默不语便笑道:“三爷这样的好男人,还是多一点女人照顾比较好。反正三爷也不可能只有一两个女人,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我们先占着。”
虞凤便‘卟哧’一笑,笑了笑,也不说话,又接着挽起头发。
天香从外面钻了进来道:“三爷等不及了,八台大轿都已经抬到门前,三爷骑一匹大白马,依足了娶妻的规矩,正等着呢?”
虞凤呵呵地笑着:“让他等着!”
盈儿却把盖头一抓一脸的焦急,但又怕两人笑话她,嘴里嘟嚷地道:“不好吧?”
天香与虞凤自然是一阵掩嘴轻笑,“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没什么不好的。你还怕新郎官打道回府了不成?”
周盈盈还真是怕。
倒不是怕苏三打道回府,而是怕这真是一个梦,梦一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宁愿快一点,要醒的话也要等成完亲再醒。
天香便与虞凤扶着周盈盈蒙了盖头,出府上了花轿,一众挑夫把嫁妆都挑了起来,跟在花轿后头吹打着往苏府行去。
苏府里早已经是高朋满座,厅里院子里,挤得都是来贺的嘉宾。花轿一到苏府门下,众人便围了上来,引着新娘子入门。门外的爆竹也是一串接着一串燃放,再没有不热闹的。
入了正厅,便有礼官唱礼,都是一些吉祥的话儿,最后也总是拜天、拜地、拜高堂;夫妻对拜、送进洞房。
最后一拜的时候,苏三有意地缓了缓,把盖了盖头的李月儿接了出来,三人互拜之后,才把两名新娘子,送进了一间洞房。
于苏三而言,与李月儿前一次的成亲礼,他其实是没有赶上的,再让李月儿出来行一行礼,也算是自己心里给出的一个交待。
于李月儿而言,则认为苏三是想让自己与盈儿同一天结礼,以示苏三不设妻妾的决心。
于虞凤想来,却在猜测,是不是苏三上次在醉仙楼里双鸯戏水上瘾了,所以独出心裁地今天也想来个大被同眠?
礼毕开宴,酒席是醉仙楼里的名厨掌勺,每一桌菜在金陵城里,那都是有钱都难买到美味,都是皇帝本人尝过的御宴,一众宾客也早就昂首以待了。
苏三教苏二把一杯酒倒在一坛子的温开水里,随后让小安抱着坛子,挨桌敬酒。
自然是没有谁来查验酒的真假,苏三所到之处,不是‘苏候爷’的喊声,便是‘苏大人’的喊声。当然也有喊‘苏先生’的。喊这个称号的,自然是分了家之后的那些李家子弟。那些父母们也打着孩子的旗号前来助兴。
苏三心里也自然开心,上百席的席面,绕了一圈之后,便已经‘大醉’,便在小安与玉儿的搀扶之下,进入了洞房。
吴春与余荣兵带着几个这定国军的亲兵卫,守在新房的园外。
苏三一进园子,便弃了酒态,对余荣兵与吴春道:“你们今夜也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准备好快马,我们便要远行。”
“是!”
趁着成亲的时机,对外只说在武陵小住一段时间,苏三却要往成都府走一遭。
第547章 洞房花烛
两个新娘子并排坐在新床上,都隔着盖头,正小声地说着话儿,一听见苏三进来,便齐齐地收了声息。
苏三轻轻一笑,在两人身前转了半天,才伸出双手,一把揭了盖头!原本很高兴的脸,在看到两人的妆扮之后,当时就吓了一跳。
上了粉底的脸,点了丹红的唇,雪白,艳红,真像是电影里演得女鬼。
“赶紧地把妆卸了,这还让不让人入洞房了!”
两女便笑,忙忙地叫丫头们打水进来,先换下了嫁衣,穿了素服,又把头上许多装饰也一齐收了去,水洗了彩妆。这才一前一后地服侍着苏三,也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
看到素颜清丽的两个美人儿,苏三的这才重新高兴起来。一手挑了一人的下巴,只是呆呆地看,犹不满足。
让丫头们摆了一桌酒菜上来,吩咐两人一左一右的坐下后,苏三才笑道:“过了今天,你们就算真正是宁远的女人了。这个家,也就算是有个家的样子了。以后,但凡有事,不许隐着瞒着,和宁远说不上的时候,你们也要相互地扶助。有心机,千万不要在家里用,记得了吗?”
两女默默地点了点头,帮苏三把酒倒上。
苏三与两人碰了杯,心里高兴,便多吃了几杯。现在还算是半下午的时节,反正在外头已经装醉,苏三也就省了送客这一节。
把门外的丫头远远地赶开,让小安与玉儿在院子里把门,这才把门关好,挟着扭捏的两女,扔到床上。自己也飞快地宽了衣物,迫不急待地钻进了被窝。倒吓得两女缩在床角,不敢乱动。
“怎么都不脱衣服啊?难道这种事情,还要夫君动手?”
两女便羞红着脸,互相脱起衣服来。
当粉扑扑,白嫩嫩的身子出现在苏三面前时,苏三反倒不急了。双手抱头靠在床头,盯着另一头的两女笑道:“大冷的天,看你们光着身子,能在被子外面呆多久?”
两女瞪了苏三一眼,眼珠子一转,便一齐钻进了被子。一人抱住苏三的一条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继而被子里传来两人得意的笑声。
苏三伸手抓住两人,用力一拉,在两人的惊呼之中,把两人拉到胸前。两个如花似玉般的女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两双水汪汪的眼睛,都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
“这可真是上一辈子修来的福份啊!”
两女便笑。
苏三倒是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前一世的妻子,要是知道宁远在这里左拥右抱,会是什么表情?”
两女再笑,却道:“前一世,宁远说不定是个女子呢?”
苏三讶然,怔了半天,这才抛开心事,呵呵笑道:“不管了,也顾不得了。来,先亲一个。”
两女便又一齐躲进了被子。苏三紧随两女之后也钻了进去。于是一床大被之下,也不知道传出多少惊言乱语。
靖元十九年春,原起兵十万骑往攻京国。
四月攻破呼城,全军朝京国中都进逼。
一旦中都被破,京上都与南边的大片国土,便会失去联系。而完严楚部也将失去了退路,三面受围。
完严楚权衡利弊后,放弃与封军对峙,全军回撤中都。
五月,完严楚在大同堵住东进的原军。主力以中都为中心,在大同府,河间府,太原府之间巡回。严令各城死守,不许有一城一池投降。
张合起三路大军,并不与完严楚大军纠缠,先后攻下河南府,济南府,平阳府。张合大军所到之处,皆是大封故土,尽多拥军乡民。行军最是快速。
溪下趁乱出兵,攻进鹿延路,在汾州一带与原人骑兵合兵一处,于河东北路兵围太原府。
六月,完严楚尽起中都城外七万骑兵,长途奔袭,化解太原府之围。却被原军偷袭大同府得手,被迫收兵于中都,太原府,河间府三城!拼死反抗。
七月底,张合三路大军,并做两路,一路直抵河北东路河间府城之外;一路占住河北西路真定府,意图切断中都与太原府的联系。
八月原兵主力从大同府前出,进逼蔚城,久攻不克,退回大同府。八月中旬,原骑分兵五万与五万溪下军再次围困太原府。
自此,太原府已成孤城。整个中都以南,皆在战火之中。
苏三以正月里偷偷前往成都府,对外只说于南地游玩!二月底才返回金陵!
其时,朝中对苏三的任用多有争议!盖因苏三年纪轻轻早已官居二品,如今又得了军功,钦封为‘定国候’,大臣心中多有不满。
争议良久,众臣请钦命,仍委苏三以监军之职,却只令苏三在枢密院中参赞,不必亲临前阵。
皇上对此议颇为不满,然苏三安之若素,并不计虞。恳请皇上以战事为重,以和为贵。不必为一人,而使朝局动荡。
皇上感苏三忠心体国,加封苏三为太子太保!
三月底,原人起兵的消息传至!张合遂尽起大军北上。四月,原兵攻进呼城;张合亦攻下河南府。形势一片大好,朝会之上尽是歌功颂德之词。
五月,张合军攻占济南府!六月张合军兵围河间府。
北进以来,张合军四月内连下京国六大路府!军声大振。
朝臣又虑张合势大,故皆欲分张合兵权。苏三因请命调回定国军,欲往西攻占京国京兆府路、凤翔路、临兆路等路。
皇上恩准!
靖元十九年七月!苏三于河南府集结定国军。
七月,河南府,娇阳似火,热浪如荼。
苏三骑着一匹白马,慢悠悠地骑行在大道上。离开金陵已经十多天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河南府城,苏三这才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欣赏起路边的风景。
其实哪里有什么风景?不过是荒郊野岭,乡野村色罢了。
吴春与余荣兵并骑在苏三的身后,嘴里还叨着从路边扯来的狗尾巴儿草,一脸的悠哉闲适。
荒草里突然跑出一只肥兔,苏三顿时来了精神,张弓欲射。可还没等苏三动手,吴春便是一箭命中。随后吴春策马过去,手一抄把肥兔捞在手里。
“嗯,挺肥!正好中午打打牙祭。”吴春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打量苏三的脸色。
苏三自然是很不高兴的,这原本是他的猎物,却被吴春抢了先。这帮家伙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总是喜欢在自己面前逞能。
“哼!”苏三装作没有看见吴春看他脸色的行径,正要打马往前。却见荒草里一晃,一只兔耳朵若隐若现。
居然还有一只?苏三大喜,连忙搭箭,却听身后弓弦又响。再看那兔时,便见一支箭稳稳地扎在兔子身上。那兔蹦得老高,发出难听的叫声,摔下去后,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