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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和刘菁一先一后地走进了大殿,远远的跪倒在天子面前。
“臣妾赵国翁主刘菁拜见陛下。”
“罪臣卫风,拜见陛下。”
天子站起身来,刚迈出一大步,又收住了步子,顿住了身形,一顿之间,刚才欣喜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缓步走到刘菁面前,和声说道:“你就是刘菁?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唯。”刘菁直起身,抬起头来,微微的垂着眼睑,不敢和天子对视,她心里有鬼,难免有些紧张,小脸也有些泛红。
“不错,很象朕的那个兄长。”天子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好医术,是跟你阿母学地?”
“回陛下,是臣妾的阿母所教。”刘菁轻声细语的回答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很好,起来吧,待会儿朕赏你。”天子说着,
风面前,沉着脸喝道:“卫风,你知罪吗?”
“臣……知罪。”卫风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些沙哑,比起以前清亮地嗓音,多了些沧桑。
“你这个少年麻木的东西,你当朝庭的法度是没用地空文吗?廷尉府你都敢闯,居然当场杀人,你眼里还有我大汉的三尺法令吗?还有我这个天子吗?”天子低吼着,越想越气,抡起衣袖就抽打卫风,卫风头抵下地上,纹丝不动地任凭天子抽打。
天子打了两下,仍不解气,摇晃着身子指着卫风大声喝斥:“要不是你这么鲁莽,朕的阿姊如何会受那么大地苦,如何会抛下朕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个世上?你好糊涂啊,你……你辜负了朕,辜负了朕的阿姊,辜负了你的三娘,你知道吗,你这个竖子。”说完,飞起一脚踹在卫风的肩上,把卫风踹了一个趔趄坐在地上,他自己也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臣糊涂,臣有罪。”卫风翻身跪倒在地,肩膀抽动着轻声抽泣。
天子站稳了身子,仰起头,极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来,过了半天,才恨声问道:“你恨朕吗?”
“臣不恨陛下。”卫风连连摇头:“一切都是臣的罪过,都是臣的罪过,臣不敢对陛下有丝毫怨言。”
“总算有点长进。”天子气乎乎的哼了一声,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案前坐下,整理了一下衣摆:“起来吧,先去洗洗,过会儿向朕回报边疆的事,你的差事还没完呢。”
“唯。”卫风低着头,向后退到了门口,转过身匆匆的去了。
“菁儿。”天子露出微笑,对刘菁招了招手:“朕有过诏,治好了卫风,封列侯,现在该兑现朕的旨意了,说说,你想封在哪儿?”
刘菁连忙跪下,挤出一丝笑容:“陛下,臣妾是一女子,又是赵国的翁主,如何敢讨封。臣妾斗胆,想请陛下将侯位转封给臣妾的弟弟子。”
“哦,是吗?”天子想了想,“也好,朕准了。你自己呢,你自己可有什么要求,想让朕赐你的?”
刘菁欲言又止,她结结巴巴的说:“臣妾……没有什么妄想,陛下准了臣妾的请求,臣妾已是万分感激,谢陛下隆恩,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叹息了一声:“这样吧,朕准你母女在长安城呆一段时间,暂时不用回赵国去,万一风儿有什么事,也好即时找你们医治。你去赵邸等着,朕的诏书和赏赐随后就到。”
“谢陛下。”刘菁大喜,天子不仅同意了把侯位转封给她的弟弟,还特别开恩让她们在长安停留,又要赏赐她,这可真是皇恩浩荡。唉,为了一个傻子,天子真舍得,可惜,唉——刘菁惋惜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千恩万谢之后出了殿门。
卫风随后进殿,向天子汇报了北疆之行的收获,他说得很详细,并且呈上了一份内容很详实的报告。天子很满意,越看越欢喜,可是脸上却没多少笑容,他翻看着卫风的报告,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粗疏,却也难得可贵,这一趟去边疆的差事办得还是可圈可点的,徐自为的谢恩奏章里也对你赞不绝口。风儿,你有去边疆领兵的打算吗?”
卫风摇了摇头,很诚恳的说:“臣性格粗疏,又没什么领兵经验,只怕到了边疆会应付不来,不仅仅白白损失了我大汉将士的性命,又玷污了陛上的英名,如蒙陛下不弃,臣愿还在陛下身边做个侍卫。”
天子盯着卫风的眼睛,卫风的眼神虽然憔悴,却很坦荡,迎着天子的目光,没有一丝的慌乱。天子笑了:“我看你这么瘦弱,一定是还没有恢复,这样吧,你暂时不用去北疆,就在长安养养身体,奇*。*书^网不过也不用整天陪在朕的身边,你去胡骑营吧,有空多操练操练骑兵战法,将来上了战场,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他挠了挠鼻翼,又说:“你在郎官里选几个人,带到胡骑营去做助手。”
卫风犹豫了一下:“臣……想向陛下要一个人。”
天子笑了,向后让了让,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肩,随口问道:“谁?”
卫风连忙挪到天子身后,伸出手替天子捏着肩膀,他的手法还是很熟练,只是手指没有以前那么有力,指头上的肉也不多,骨头有些硌人,不过天子觉得很舒服,他眯起了眼睛,嘴角挑起浅浅的笑意:“谁这么有才,居然中了你的眼?”
“前野侯赵破虏。”卫风轻声应道。
第110章 坐山观虎斗
任丞相、澎侯刘屈满脸堆笑,赶上两步,对着李广揖:“刘屈拜见师将军。”
李广利很满意,他拱拱手,大模大样的还了一礼:“丞相大人,你可是百官之,这样做,李某可承受不起啊,万一传到侍御史耳中,你我可都要受到弹劾的。”
刘屈哈哈大笑,扶着李广利的手臂,用一副很崇拜的眼光看着李广利那张白白胖胖的脸:“贰师将军,你大破贰师城,威镇西域三十六国的丰功伟迹,我在郡时就闻之已久,一直想亲眼看看将军的模样,没想到直到今天才了了这份心愿。”
李广利很受用,他很儒雅的笑了,连连摇手:“丞相大人说笑了,我李广利能有什么功绩,不过是陛下圣明,将士用命,我才立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功劳,如何当得起丞相大人的谬赞。”
“唉,我今天才算领教了什么叫居功不伐,受教受教。”刘屈连连赞叹,将李广利好一顿奉承。他是中山靖王刘胜就是刘皇叔大耳贼自称的先祖的儿子,算是天子的从子,在郡做了几年太守。郡地接北疆,不仅苦寒,还时时要提防着匈奴人大举入侵,他想着入朝为官很久了。这次上计,他亲自带队来到长安,一直想琢磨着走什么路子好留在京师做官,没想到前些天丞相公孙贺被族诛,随后圣旨就到了,提升他为丞相,并依例封了澎侯,食邑二千二百户。刘屈大喜之下,又很意外,后来才知道是李广利给他通了路子,托人在天子面前说了好话。至于通的什么路子,刘屈没打听出来,不过他知道谁帮了他的忙,就足够了,因此刚把差事交接完,还没搬进丞相府,就赶到师将军府来道谢。
两人谈得很投机,李广利设宴招待刘屈,两人推杯换盏,越说越热络,最后居然订下了儿女亲家,刘屈为他的儿子向李广利的女儿提亲,李广利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杜宇之后,随即很爽快的答应了。一顿酒喝完,两人本来没见过面的人,已经成了一家人。
刘屈满意地走了,喝得微薰的李广利兴奋劲还没过去,把杜宇拉来喝茶。他很佩服的对杜宇说:“杜先生,多亏听了你的话,用一个朱安世就掰倒了公孙贺,还把江充推上了老虎背,现在又拉拢了刘屈,用不了多久,江充就会和太子斗得你死我活,我们的大事就成了一半了。”
他想了想,又叹惜了一声:“可惜,卫家只死了一个卫伉,长公主到底是皇家的人,居然硬生生的把这个必死的局给扭过来了。”
杜宇微微一笑:“将军,长公主已经死了,卫风也和太子翻了脸,再也不足为患,将军何必担忧呢。卫家离开了太子,不过是一只病猫,太子没有了卫家,虽然实力影响不大,可是却寒了大将军一系的心,人心已失。他和江充之间的争斗,想必也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哈哈哈……”李广利很兴奋地伸过手去拍了拍杜宇:“杜先生,都是你运筹帷幄的功劳啊,将来昌邑王如果能有机会,一定不会少了你的。
唉。卫风真是个傻瓜啊。为了这事和太子闹翻了。他以为靠着天子就能万事无忧了。可惜啊。天子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啊。”
杜宇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他觉得卫风让卫登护着卫伉地棺回河东。又让卫不呆在卫府。摆明了要跟太子割断关系。做得有些太绝决。天子再宠他。可是年纪大了。再有个几年肯定要归天地。太子如果登了基。还会饶了他?难道他有别地想法?可是他会有什么想法呢?他一时半会还是猜不透。
看着李广利兴奋地模样。想着长安城里传说地卫风遭此重创后地一头白。他默然了。他只是想混口饭吃。顺带着报答一下李广利地知遇之恩。做一番事业。却没想到刚刚开始。就闹得卫家差点家破人亡。虽说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可是真生了。他却现自己还不够铁石心肠。
“杜先生……杜先生……”李广利见杜宇出神。停下了高谈阔论。小声地叫道。
“啊?将军……”杜宇吃了一惊。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
“先生。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李广利很大度地挥挥手。诚恳地向杜宇请教。
杜宇抹了抹眉毛:“接下来?接下来我们作壁上观就行。江充本来就和太子有过节,现在和卫风结了仇,他想停也停不下来了,依我之见,他唯有一鼓作气,穷追猛打,直到把太子拖下水才会罢休。太子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垂死反击的,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将军只要安稳的坐着看看就行。”
他想了想,又关照李广利说:“将军,江充万一有什么合作的意思,将军切不可心动,此人心狠手辣,别被他反噬了去。也不要去惹他,以免他狗急跳墙,咬将军一口。”
李广利咂着嘴,想了一会,有些不太确信的
我们如果不帮他,江充能斗得过太子吗?”
“嘿嘿嘿……”杜宇淡淡地笑了,笑容里有一丝无奈:“天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只要牵涉到他自己的安危,不管是谁都是死路一条,既然能杀女儿,为什么不能杀儿子?卫风能够死里逃生,不仅仅是因为长公主地求情,也仅仅因为他有救驾之功,关键是他没有牵涉到巫蛊里去,只要与巫蛊无关,与陛下自身的安危无关,再大地罪天子都能赦免了,何况他只是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江安呢。江充现在正带着胡巫满长安城地找巫蛊,他在干什么?还不是想把这把火烧到太子身上去?你放心,他这个人做事有分寸,不会胡来的,但是,只要有机会,他也绝不会放过。”
李广利打了个寒颤,天子的脾气他当然知道,只是自己现在做的可是谋反的事,如果被天子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弟弟李延年和李季,都是死在这个性格无常地天子手上。
如果不成,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如果成了,李家从此就一跃成为权倾朝野的贵戚,自己也就是手握天下兵马大权的大将军。一个是上天,一个是入地,没有第三个选择。
“无情最是帝王家。”杜宇叹了口气,有些颓丧的站起身,抛下李广利独自一人思索,慢慢踱回了自己的书房。李广利独自一人饮着茶,一会儿想着成功之后荣华富贵,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