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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这十几年里,他的父王一直在寻找重新立他为太子的机会,为此还送了平阳隆虑公主一大笔财物,想通过公主向天子通个话,结果还是遭到了天子的拒绝。赵王因此耿耿于怀,他一直没有上书请立别的儿子为太子,就是还没有死心,在将死之前又再次上书,请立刘丹为太子,继承赵王之位,这一次他没等到确切的消息就一命呜呼了。
赵王太子之位,悬而不决,天子的使者何时到达,就成了赵王府里谁也不说,但是每个人都很关心的问题。明里暗里有几批人马已经等在了赵国边境,远的更是派到了魏郡,所有对王位有想法的人,都想在第一时间内知道王位花落谁家。
卫风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对于他来说,王位的归属并不是问题,天子的诏书写得明明白白,故赵王刘彭祖的次子刘昌是下一任赵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还价的。但是卫风心里有另外一个打算,他不仅不能让失去了赵王继承权的废太子刘丹生事,顺顺利利的办完这件差事,还要从他手上拿到江充以前犯法的证据,这个任务至少到目前看来,根本无法完成。因此他觉得在进入赵国之前先休息一夜,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行动方案。
这件事没有太多的人可以商量,甚至连副使赵安国,他都不能全说,能够信任的只有书僮田默。
田默听卫风说了事情的大概,皱起了细长的眉毛,半天没有说话。卫伉那天特地追上来,田默就知道肯定有事,但卫风一直没说,他一个书僮自然也不敢问。现在听卫风一说是要向刘丹要江充犯法的证据,他感觉到很为难。
“公子,这事……不好办。”田默吞吞吐吐的说。
卫风笑了,白了他一眼,吐出叨在嘴里的草茎:“好办还找你?”
田默为难的挠了挠头,他虽然比卫风他们多读些书,可是说实在的,他做事的经验也少得可怜,卫风一下子把这么大的事摊在他的面前,让他有些无从下手。他舔了舔嘴唇,掰着手指分析了一下情况:“公子,你到赵国来,这件事本身并不难,陛下的本意,应该就是让你见见世面,要不然他不会一下子就让你出使。单纯做个使者很容易,诏书一读,告诉他们谁是下一任赵王,然后参加故赵王的丧礼,看着他下葬,看看有没有逾制的地方,你的事情就算完结了。至于赵王府会乱成什么样子,他们会不会生事,都与公子无关,出了事,也自有朝庭的官员处理,公子大可置之不理。可是……”
卫风有些不快了,我能连这些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要向刘丹要江充犯法的证据,老子现在就到了邯郸了,诏书一读,拍拍屁股走人,需要把你叫过来商量,陪笑陪得脸上的肉都僵了?
田默见卫风不快,也觉得有些赧然,公子把他当个人才,结果他却一点主意也没有,这实在说不过去。他想了想,又说道:“公子,刘丹做不成赵王,想必就算有些失望,也在情理之中,就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杀他十次都够了。故赵王又多次上书,陛下都没有准,我估计他也能够接受这个结果,不会与公子为难。至于他手里的那些证据,公子只要捏住他一些把柄,要让他交出来也不是太困难。”
“捏他的把柄?”卫风明白了,如果他手里有对刘丹不利的证据,刘丹为了保命,倒是有可能把他想要的东西交出来的可能。刘丹这个人,能和亲姊妹通奸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想必其他的坏事做得也不少,故赵王刘彭祖又这么宠着他,想要他改邪归正,估计比狗不吃屎还要难些。
可是自己到了邯郸,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儿去找他的把柄?
“公子也莫急,此事只能见机行事,不可勉强。”田默见卫风转着眼睛不说话,知道他一时也没有具体的办法,忙笑着劝道。卫风笑了笑,点头应是。兄长卫伉当初也是关照自己不要勉强的,大概也是考虑到自己刚刚做官,没什么经验,生怕自己为了完成任务而乱成,反误了正事。
“既然如此,我们就到了赵国再说,能取则取,不能取就算了。”卫风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去给我打点水来,洗洗睡觉。”
田默出去打了水,侍候着卫风脱鞋洗脚。卫风一边泡着脚,一边问田默:“李维呢?”
“他啊,最近和那些羽林郎混熟了,天天练习骑射呢,这会儿估计又借着遛马的幌子,偷着去骑公子的赤菟了。”田默低着头,一边给卫风搓着脚,一边笑着,待到洗净了,他把卫风的脚抱在膝上,用布擦了,又去捞另一只脚。卫风忽然让开了,他拿过田默手中的脚步,一边自已擦一边说:“无言,你以后不用侍候我洗脚了。”
田默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哪儿惹卫风不高兴了,要赶他走,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公子,我有什么过错,请公子责罚,你千万不要赶我走。”卫风摇了摇头,用脚点了点田默的肩:“无言,快起来,不是你有了过错。你一向谨慎,能有什么过错?我是说,你一心向上,读书那么用功,将来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要做官,就要有那种气势,不能多做这些奴婢才做的事情,否则你心里以后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田默如释重负,他笑着爬了起来:“公子说的有理,不过,事情都分两方面。有气势虽然不错,可是也容易目空一切,长久来看也未必是好事。就拿大将军和票骑将军来说吧,大将军做过骑奴,所以他为人宽厚,待我们下人极好。票骑将军少年富贵,气势逼人,可是却不知恤下。所以才有了大将军被李敢所伤隐而不言,票骑将军却一箭射死了李敢的事情。老子也说,柔则久,这可是至理名言呢。”
卫风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示意田默出去,他要休息了。田默端着水盆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卫风翻身躺在榻上,看着屋顶半天没有说话。田默在卫家的时间久了,这才知道李敢是霍去病射死的,可是外人却未必知道,很多人还以为李敢真是在上林苑被鹿撞死的呢。
父亲卫青和外兄霍去病之间的区别,田默说得很清楚,可对于卫风来说,这却有些分不清。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是谁,究竟是卫青的儿子卫风,还是霍去病的儿子霍嬗?
陛下突然之间把自己派到赵国来,是临时起意,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还是因为自己应答不妥,使陛下有些怀疑他当初的决定?
纠结啊!卫风想得头有些大,他翻身要睡,门外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赵安国推门进来了,一见卫风躺在榻上,咧着大嘴乐了:“卫大人,今天怎么没去喝酒?没有大人,他们都觉得有些无趣呢,早早的便散了。”
卫风掩饰的笑了一声:“我有些累了,故而没去。怎么样,大家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这些事有任朝和郑吉就行了,不劳大人费心。”赵安国自己打来了水,将大脚丫子泡进水里,舒服的叫了一声:“唉呀,真是舒服。”他一边拨水搓脚,一边看着卫风:“我说大人,明天就要到赵国了,大人可有什么章程?”
“要有什么章程?”卫风随口应了一声:“到了那儿,读了诏书,然后参加赵王的葬礼就是了。”
“大人,不是我多嘴。”赵安国压低了声音:“我们这次抢人,虽然抢的不是江充家的人,可是这事毕竟和江充有关系。而且江充和太子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充的妹妹现在还在赵王府,大人没想过顺便做点事吗?”
“做事?做什么事?”卫风心中一动,却故意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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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太子丹
“唉呀,大人,江充和废太子可是有仇的,当年那件事闹得多大啊。”赵安国见卫风无动于衷,有些急了,他赤着脚,躬着腰站在卫风的榻前:“江充在邯郸那么多年,能没点事儿捏在废太子手里?”
卫风笑了,他推了推赵安国,示意他稍安勿燥:“能有什么事儿?如果真有事儿,他们当年还不搞死江充,会等到今天让我们去取?”
赵安国摇了摇头:“大人,以前也许没有,以后未必没有啊。江充得宠的那些年,他的家人仗着他的权势做了那么多恶事,能一点把柄也没有?再说了,我们反正又不是直接去对付他,只要把这些东西交给太子,保证江充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谁老实人不恶毒?卫风看着赵安国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暗自叹息。赵安国估计这几天也回过味来了,老婆是抢回来了,可是麻烦也惹下了。除非他不把细君娶回去,否则这事迟早有一天会露馅,江家肯定不会放过他。天子没几年活头了――就是活着他赵家也靠不上――太子即将登基,可是他和太子不是一系的,要想捧上太子的粗腿,就只有跟着他一条道跑到黑了。如果这事办成了,他就不用再怕江充报复,说不定太子登基之后,他赵家还会有风生水起的机会,说不定能再次封侯拜将,领兵出征。至少他和卫家挂上了钩,就不愁以后的富贵。
可惜,他看不到太子的处境是多么的尴尬,要是让他知道天子有换太子的可能,估计打死他他也不会去抱太子的腿。当然了,这些事卫风也不能告诉他。
“你说得有理,我们到了邯郸之后,是要收集一些江充家人不法的证据。”卫风深表同意,赵安国既然主动要承担责任,就没有把他推到一边的道理。
赵安国见卫风答应了,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榻上一边洗脚,一边把自己想的办法说给卫风听。
第二天中午,卫风一行到达邯郸城。刘丹带着赵王府的一应人等出了王宫相迎,客客气气的将卫风迎进了大堂。刘丹五十多岁了,长得很胖,肥大的腹部挺着,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脚尖,眼睛细细的,眉毛稀稀的,也许是酒色过度的原因,他的眼袋很大,脸上的皱纹也不少,粗大的鼻子,红红的鼻头,走两步路就喘个不停,呼哧呼哧的象是要断气。
“大人……”刘丹将卫风让到堂上,挤着脸上的肥肉,堆着笑:“可把大人盼来了,父王薨了一个月了,诏书不到,无法下葬啊,只能放在宫里。”
卫风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扫视了一圈:“你的诸位兄弟都到齐了?”
刘丹的心一下子凉了,挤出来的笑僵在了脸上,天子使臣问他的兄弟,大概这个王位没他的份了。他有些不死心:“大人,我的兄弟都在下面,难道?”
“当然,这封诏书是关于赵王之位由谁继承的,当然要向赵王府的相关人员宣读。”卫风淡淡一笑。
刘丹松了一口气,这么说还有机会,他连忙将下面的人叫了上来,殷勤的向卫风介绍:“这是我的兄弟,武始侯刘昌。”
卫风看了一眼刘昌,刘昌四十来岁,中等身材,和眉顺眼的,有些畏畏缩缩的,一副很胆小怕事的样子,他陪着笑冲着卫风点了点头:“小侯见过天子使臣。”
卫风连忙还礼:“不敢当。”
刘丹眼皮抖动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掠过他的脑海,他的额边沁出了油腻腻的汗,声音变得有些干巴巴的。“这是我的五弟,刘偃。”
刘偃三十左右,看起来比那个兄弟耐看些,样子也清秀些。他向卫风略微欠了欠身子:“见过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