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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刘据偏瘦的中等身材,长得象卫皇后,和眉善目的,是个美男子,他今年已经三十八岁,做了三十一年的太子,代为处理了多年的国事,眉宇之间已经极为成熟,自有一股中年男人的稳重和皇家子弟的高贵气质。。一看到曹宗扶着长公主进来,他快步迎了过来,躬身上拜:“侄儿刘据拜见姑母。”
长公主笑呵呵的,连忙将太子扶起来:“太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你可是一国储君啊。”
太子直起身,微笑着:“姑母,侄儿是储君不假,可也是你的侄儿啊,我大汉以孝立国,这长幼之序,总是不能忘的。进儿,还不快来拜见你的姑奶奶。”
一个与卫风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连忙迎了上来,有些拘谨的行礼:“侄孙刘进拜见姑奶奶。”
长公主拉着刘进的手,上下打量着,有些惊讶的叹道:“唉呀,这就是进儿啊,几年不见,长成大人啦。”
刘进生于元鼎四年年,与卫风还大三岁,前年行冠礼之后,开始跟着太子学习处理政事。他是皇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就是太子,进而就是皇帝,因此处理政务是必不可少的。刘进被长公主拉着手,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了微红。长公主爱不释手,拉着他叽叽呱呱的说了半天,他不时的点头应着,偶尔说两个字,羞涩得象个大姑娘。太子在一旁看着,含笑不语。
长公主说了半天,这才想起来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卫风,连忙将卫风拉过来嗔道:“家里蛮伶俐的一人,到这儿怎么发愣了,还不给太子殿下行礼?”
卫风连忙上前深施一礼:“卫风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举手投足之间,自在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他上下打量了卫风一眼,眼神中却透过一丝迷惘,随即又笑了起来:“风弟果然健壮,怪不得打遍长安无敌手的。”
卫风一听,顿时大窘,他可没想到太子一上来就给他来这么一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太子见他发窘,哈哈一笑,指了指长公主身边的位置:“坐吧,这里都是一家人,不用太拘束。风弟,我听说你把朱安世给打了?”
“嗯。”卫风憨憨的笑着,摸了摸脑袋,他想起卫伉说的事,连忙又解释了一句:“我就是跟他打过一架,可从来没有交往过。”
“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你不会和那些人扯到一起的。”太子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拿过一支笔来交给卫风:“伯高说,你见过朱安世的一张地图,你能画给我看看吗?”
“没问题。”卫风一听是这事,立刻放了心,他接过笔和竹简,仔细的想了想,很快的勾出了那张地图,画完之后,又检查了一遍,这才推到太子面前。
太子一见,脸色大变,他身后的卫伉的脸色也立刻变了,惊得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进“咦”的一声,指着地图说道:“父亲,这怎么象是博望苑?”
博望苑?对他们的表情很不解的长公主的脸色也变了。
博望苑在长安城南,是皇帝陛下专门为太子所建的宫苑,让他在那里招揽人才,可以说是太子的大本营,不仅他的家人全部住在那里,他招揽的人才也大部分都在那里。朱安世的荷包里居然出现了博望苑的地图,肯定不是想去串门子,一个剑术高明的黑社会头子惦记上了一国储君,这其中的阴谋味道不言而喻,不由得众人不变色。殿中一时鸦雀无声,静得吓人。
太子脸色几变,率先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四周,发现都是自己人,便一面用笔将地图抹去,一面吩咐道:“朱安世既然被人发现了这幅地图,想必最近不敢有什么举动,大家不要声张。陛下最近身体不好,就不要让他再操心了。伯高,你回去之后通知范大人,让他抓紧盘查,我们苑中也要加强防卫。”
“喏。”卫伉连忙答应。
太子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案面,眉着微皱,沉思了片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副笑容对卫风说道:“风弟,你这次可是立了一大功。”
“不敢,能为太子殿下效劳,卫风荣幸之至。”卫风紧张得要命,听太子这么笑,总算松了口气。
太子微笑着摆了摆手:“好好准备一下,陛下一来就要考核你们了。你也不要太紧张,只要应对得当,以你的身手,做个郎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怎么样,除了拳头之外,还有什么长项?”
卫风尴尬的笑了笑,他想了想说道:“我的刀法、剑术还好,箭术最差,站着射还行,骑射练得少,估计会有问题。”
太子有些意外,随即又明白过来,卫家经济情况不太好,而现在大汉国相当缺马,连一匹母马都能卖到二十万,就更别提上等的战马了,卫风只是练习,要专门买一匹马给他,似乎不太可能。太子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有空到我那里去挑一匹马,另外我再给你找个骑射师傅,他自己虽然不行,可是他家传的射艺,却是没话说的。”
卫风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不过能送他一匹马,这倒是件好事,忙不迭的应了。卫伉见太子如此关照卫风,知道太子一方面是念旧,一方面是感激卫风得到这张地图。虽然说朱安世因为这张地图泄密,很可能不会再按原计划进行,但太子知道了有人要对他不利,能够预先做些准备,总是好的。看样子就算卫风做不了郎中,到博望苑去做个小官,却是没有问题的。
长公主和卫伉的想法一致,她越发的觉得自己这个老儿子有本事,这无意之中打了一个流氓,居然帮了太子一个大忙,可见是有福气的。
在座的都是一家人,大家不约而同的撇开了那个阴谋,故意说些家常话,太子虽然位尊,可是他生性平和,再者面前还有他的长辈,自然更不会摆出什么架子。他们几个说得起劲,卫风却觉刘进一说话就脸红的样子很有意思,就故意找刘进搭讪,他们虽然差着一辈,可是年龄相近,想法也大致相同,倒是很快就相熟了。
不大一会儿,有人来报,皇帝陛下来了,知道长公主带着卫风来候选郎中,特地关照太子陪着他们好好说一会儿话,等他把那些人给看完了,再找卫风前去说话。长公主一听,心下大喜,既然皇帝弟弟这么说,估计卫风做郎中的事情十有八九不会有问题。太子和卫伉听了,也很高兴,陛下能这么给长公主面子,从某个方面来说,对他们也是好事情。
“阿母,殿下,我能出去看看吗?”卫风觉得有些闷,怯怯的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不敢肯定他们能否答应,可是让他总坐在这里听他们说着家长里短的,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太子看了他一眼,笑了:“进儿,你陪他出去走走,散散心,熟悉一下环境,说不准他以后就要在这里做事呢。”
长公主本来有些不高兴,这什么时候啊,卫风还坐不住,为一闹出点事出来可怎么办?可是她见刘据没有生气,反而安排皇孙刘进带他出去,倒也放了心。她沉了脸关照卫风道:“这里是陛下的大殿,你就在外面透透气就行,千万不要乱走,一切都听皇孙的吩咐,切不可鲁莽行事。”
“喏。”卫风见他们允了,当然有什么答应什么,立刻起身跟着刘进开开心心的出了殿门。
第018章 我要做将军
便殿虽然也很高敞,可是总不如外面天高云淡来得痛快。
卫风一出门,先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手刚伸到了一半,哈欠还没打出来,刘进已经好奇的看了过来。他从小就在博望苑长大,虽然不是太子,可是接受的教育却和太子差不多,太子少傅石德主要的任务不是教太子,反倒是教他这个皇孙。石德是前任丞相石庆的兄弟,万石君石奋的小儿子,石家的人向来以规矩大出名,石德也不例外,象卫风这么肆无忌惮的打哈欠、伸懒腰,刘进是从来没有见过,当然更没有做过。
卫风见刘进看着他,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他捂了捂嘴说道:“失礼失礼!今儿早上起来习武,起得早了些,有些困了。”
刘进温和的笑了:“没关系,这儿是便殿,又不是皇爷爷住的正殿,你不用太拘束。”他说着,转过头去指着一个正从台阶上下来的中年人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卫风摇了摇头,他哪认得这里的人。
“你注意他走路,看看有什么特点。”刘进有些卖弄的说道,刹那间,他的眼神里显出了年轻人特有的神彩。
卫风有些好奇,他注意的看了过去,惊奇的发现这个人迈的步子极其有规律,每一步的大小好象都是量过的,而且他上下台阶的时候,总是一步迈两阶,绝不错乱。
“这谁啊?”卫风轻声笑了,“他一定很古板吧。”
“他是你的表兄,侍中、奉车都尉、光禄大夫霍光霍子孟。”刘进偏着头看着卫风:“你大概有好久没见他了吧,居然认不出来了。”
卫风一愣,恍然大悟,原来就是矮子霍光啊,看起来倒也不矮啊,大概有七尺三寸左右吧,卫风刚一疑惑,眼睛扫了一眼旁边的郎中,突然明白了。霍光虽然不算矮,可是宫中的郎中都是彪形大汉,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一般都在八尺左右,个子最小的也在七尺八以上,相对而言,霍光这个头是有点矮了。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睛随着霍光走了好远,霍光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他转过头看了过来,一瞬间和卫风的眼神对在一起。霍光明显的愣了一下,稳健的脚步一滞,随即又回过了头,大步走了。
霍光虽然和霍去病的弟弟,可是他们不是一个母亲,是同父异母兄弟,他不是卫风的姑母卫少儿生的,也就跟卫家没什么关系。再者他到了京师之后,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宫里,即使休沐也从来不到卫家串门。卫风出生之后,基本就没见过霍光,不过看刚才那样子,貌似霍光倒是认识他的。
刘进没有注意到霍光的神情,他指向了另一个郎中:“你看东面台阶上的第二个郎中,就是胡子很浓密的那个。”卫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差点笑出声来,那个郎中长得倒是高大,就是满脸的胡子,看起来象个猴子。
“他是谁?”
“他是赵安国。”刘进淡淡的笑着,在指点卫风认识人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自信和优越感。“前浚稽将军赵破奴的儿子,他出生在匈奴,在匈奴呆了近三十年,前年才跟着他父亲从匈奴逃回我大汉。皇爷爷念他父子忠诚,赏了他一个郎中。”
“看他这样子,他有三十多了吧?”卫风有些意外。
“三十二岁。”刘进开心的笑着:“他的骑射功夫很好,能左右射。大家都说他是个杂种,有匈奴人的血脉,所以才这么善射。”
卫风倒没有笑,大汉人开放得很,说赵安国是杂种,不过是个玩笑,并没能太多的鄙夷在其中。匈奴人怎么了,金日?还是个匈奴王子呢,不照样在陛下身份受到重用。越破奴虽然失败过,但他也打过不少胜仗,特别是元鼎五年他率军横扫楼兰,攻破姑师,大大震慑了那些西域人,象西域酒坊的掌柜休莫霸听到赵破奴的名字就浑身发抖。
他败给匈奴人也不是他自己无能,是兵力众寡悬殊所至。据说他在匈奴过得不错,可是他还是逃回来了,虽然逃回大汉之后他一无所有,可是他还是回来了。这样的汉子,才是真正的汉子,失败过怕什么,没在匈奴又怎么了,他逃回来了,就是个好汉子,博望侯张骞还没在匈奴十几年呢,不照样是很多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