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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过,说不出口,也说不明白。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快要尘埃落定了。他轻轻的笑了,肩头和眉毛同时抬起,嘴角展开甚是温柔的弧度。顾惜朝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合着眼靠在木桶上。少商,打完这一仗,我想我要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你会陪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你看够了?”顾惜朝忽然开口,鹰眼一睁,鬼神夜哭,神哭小斧伴着水花激出。谁会想到他连洗澡的时候也带着武器。
陆小鱼却显然早有防备,只见他双脚一蹬,人已经窜出五丈有余,连顾惜朝都在心中暗赞,好轻功。可惜,他的对手是顾惜朝。当他再次腾空闪过回旋回来的小斧,甫一落地,一柄无名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顾惜朝歪着头,笑得甚是天真,“上一个被我用剑架在脖子上的是当今皇帝,”右眉一挑,“你该知足了。”
陆小鱼心中一惊,顾惜朝果然是顾惜朝,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这个男人。陆小鱼一边盘算这脱身之法,一边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看到的春光,忽然,他脸色一变,刚刚看到的是……
顾惜朝看着他的表情,可惜的皱着眉,抿起嘴角,“看来被你发现了。”
陆小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顾惜朝,你的肚子……”
顾惜朝眼神陡变,寒光一闪,杀气破体而出。忽然,他却又展开蹙起的眉头,洁白的牙齿咬住殷红的唇,笑着说:“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剑尖轻轻点起,“陆小鱼?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必须为我办三件事。”
陆小鱼背后的衣衫已经湿透了,大大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他知道,刚刚他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你说。”这人碰不得,路小鱼暗暗心惊,他厉害的不是手中的剑,而是身上那股子毒,媚到骨子里的毒,碰了就会付了骨,噬了心。
顾惜朝一挑眉毛。
“我答应你,无论如何,你说的这三件事情我一定办到。”无名剑撤了下来,陆小鱼咬着嘴唇,很大声的说:“就算你不威胁我,我也会为你办这三件事情的。”
看着他红得要滴血的脸,顾惜朝忽然很想笑。
此生从此各西东 18
“你放他走了?我以为你会杀他灭口呢。”陆小鱼离去之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一身华衣,举止优雅,但是却略显邪气,正是柳承轩。
顾惜朝朝他嗤鼻一笑,收起无名剑,径自穿好衣衫,“你不但将我重现江湖的事情宣扬出去,而且要我亲自去抓那些江湖侠客,不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我现在的这般模样,好让我不得不留在你身边。陆小鱼的出现不是正合了你的意?我若杀他,你一定要阻止我,我现在又打不过你,不如放了他,卖他这个人情。”
“你算盘倒是算得精。”
“与豺狼为伍,自然要多用脑子,不如吃亏的就是自己。”
柳承轩看着他狠毒到晶亮的眼睛,忽然一把将人揽在怀里,初洗的卷发还滴着水珠,贴在白瓷一般的脸上,越发显得发黑肤白。经过沐浴的身子散发着一股幽香,引得柳承轩想把脸埋在他滑腻的颈间。
顾惜朝怒得双颊嫣红,落风掌击出,“柳承轩,你不要欺人太甚。”
柳承轩早有准备,出掌搁挡,嘴上调笑说:“惜朝,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乖?”他本不欲伤他,所以并未用多少内力。却见顾惜朝忽然一手捂着肚子,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柳承轩连忙过去扶他,急声问,“惜朝,你怎么了?”
顾惜朝煞白了唇,身子不自觉的轻颤:“痛……”咬着牙硬挺,却还是不可自抑的发出破碎的呻吟。
知道他极能忍耐,除了那次误食红花险些掉胎,顾惜朝从未喊过一声痛,这次显是痛极了,才会如此。柳承轩连忙将人抱上床,运功帮他稳住胎位。
一直折腾到半夜,顾惜朝的情况才稳定下来。柳承轩却不敢留他一个人,就着床沿靠着睡了。这人和陆小鱼对峙的时候就是在硬撑,柳承轩想象刚刚的情况竟然有些后怕,若是他手上加上三分内劲,顾惜朝他恐怕就……
他伸手轻轻的抚着沉睡的男子的卷发,卷曲的头发还如初见时一样丰盈而纠缠,可是这人却日渐消瘦虚弱。顾惜朝,我知道你的身子不能再等了,没有《曼陀罗经》,我再用多少灵丹妙药都无法再护你的命了。可是,你也知道,我还没有准备好。明天,明天我们就去洛阳,我不再制更多的药人,也许,我会输,会死,也许,这些本来就是我想要的。我本来以为我已经要疯了,被我娘,或者被我的整个家逼疯了,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最疯狂的事情却是遇到你,纠缠着你,爱你,也一直伤害着你,而你对我却仅仅只有不屑,甚至我都不知道你会不会恨我。顾惜朝,你甚至让我会卑微的想,假使,你不会对我产生一丝丝的感情,那么只要你恨我也好。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尽朱帘总不如。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句诗,可是,我知道莫说十里扬州,就算是偌大天下,我穷尽一生,也再也找不到一人及你。
策马北上,一路秋风猎猎,夕阳落叶,晚景凄凉。
戚少商说不出现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两个月他和顾惜朝聚少离多,总是见面,然后不得不分开。他甚至想这是他当年负了红泪的报应。当年是他千方百计的找借口离开红泪,现在是他想和惜朝相守却又总是要分离。
官道迎面驶来一辆红松雕花的马车,外表甚是华丽,马车后面跟着几个身材彪悍的黑衣男子。
“顾惜朝。”铁手率先停下马,立在官道正中间。
“惜朝?”戚少商看着前面的驶来的马车,问铁手。
“当日,我遇到顾惜朝,他坐的正是这辆马车,带着这些黑衣人正在抓人。”
戚少商微微皱眉。
顷刻间,对方的人马已至,黑衣人策马分散,将戚少商等三人围在中间。
架马车的清秀男子朗声说:“戚大侠,铁二爷,追三爷,我家二公子知道三位出了山庄,特别命小的带故人来和三位续续旧。”
“里面真的是顾惜朝?”追命一马当先冲到前面,“顾惜朝,你这个时候到处乱跑什么,真是让人担心。”追命一边嚷嚷着,一边窜上去掀帘。
“追命小心有诈。”戚少商总觉得不对。
就在追命碰到门帘的一瞬,一柄轻薄窄剑穿帘击出,快如闪电。追命连忙击退,堪堪闪过这一剑。“顾惜朝,你?”
“追命!”铁手连忙上前将追命护在身后。
戚少商手中逆水寒出鞘,“你不是顾惜朝。”
“我本来就不是顾惜朝。”门帘被拉开,走出一个大眼睛的少年,年轻甚轻,穿着华丽,脸上还带着孩子一般的稚气。“我叫陆小鱼。”他黑亮的大眼睛一直盯这戚少商手上的剑,“你手上拿的是逆水寒?真正的剑客是不需要宝剑助威的,剑术达到最高境界,草木皆可为剑。”戚少商看着他,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堂堂九现神龙戚少商,居然被一个后生晚辈教训了。
“喂,娃娃鱼,你不是为了要和我们讨论剑术造诣吧。”追命双手抱胸,调笑着说。
陆小鱼严肃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霞,“我不过是受人之托,来拦一拦你们。”
“是顾惜朝让你来的?”戚少商问。
“你为什么不说是柳承轩让我来的?”陆小鱼又说,“我本来是要向顾惜朝挑战的,不过……”想到那一晚他看到的景致,脸上又泛起红潮。“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顾惜朝太毒,碰不得。”
铁追二人还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但是戚少商看他的语气和表情,心里也明白了三分。毒?他那种毒,只怕沾上了这辈子也别想戒掉。自己当初不就差一点就被毒翻了,而且现在心甘情愿的沉浸在这毒之中,戒不掉,也不想戒。
戚少商沉声说,“你要怎么样?”
陆小鱼忽然跳坐到马车顶上,掏出花生,一颗一颗的剥起来吃,“我答应了顾惜朝要拦你们,可是一盏茶的功夫是拦,一两个时辰也是拦,我说了顾惜朝碰不得。我若是招惹了他,我便不止是一个傻子,而且还是个呆子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笑着看着戚少商,脸上竟然也有两个酒窝。
戚少商嘿的一声笑了,是个傻子,还是个呆子,他早认了。惜朝,即使我早知道那一日旗亭初相见的后果,我仍然不会放过那次认识你的机会,是我先招惹了你,我恨过,却从不后悔。
陆小鱼当空抛了一把花生,“穿白衣的,下次再叫我娃娃鱼,就要先问过我的剑。”剑一挥,所有花生皮都分开两半,露出中间完好无损的花生仁,人跟着箭一般射入旁边树林。
追命伸手接住的一粒放在口中,“娃娃鱼,下次见面时再说吧。”
洛水柳家。
柳承霄仍然在悠哉的喝茶,雨前的龙井茶,用山水泡制,入口生津。
总管沈冉走进来,“家主,二公子已经带着人马朝洛水而来,估计再过三个时辰就能到了。”
柳承霄叹了口气,轻轻放下茶杯,“终于到了,沈冉,我吩咐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家主,我已经让无射楼主带着老弱妇孺先行撤离,留下姑洗楼主保护重楼,黄钟楼主准备好秘道,林钟楼主也已经埋伏好了。”
柳承霄点点头,“阿锦呢?”
“三小姐说什么也不离开。”沈冉低头说。
柳承霄轻叹道,“让她去找姑洗吧,留在重楼里,不要乱跑。还有,告诉姑洗,其他接近重楼者,杀。”
“是。”沈冉令命躬身退下。
晚秋虽残,天气却好,阳光艳艳,天高云淡。
阿轩,爹让我守住柳家,我便要让它安安稳稳的在我手中。我不是舍不得家主之位,只是,你要了来,又能怎样?能让你心中的恨少一些么?
此生从此各西东 19
黑云压城,明明碧海晴空,没到半日竟然变了天。
柳承轩一马当先,顾惜朝坐在一架红缎软塌上跟在身后。烈风过处,吹得顾惜朝身上青衣纷飞,柳承轩回头看他,忽然有种眩晕之感。今日之后,无论输赢,只怕你我再无这般相处的光景。
“林钟楼主拜见二公子。”忽然一队人马从远处出现,为首的男子年纪不大。
柳承轩笑了,“林钟,你居然打了头阵。”
林钟楼主神态很是恭敬,“家主吩咐黄钟在此恭候二公子。”
柳承轩哈哈大笑,“我还等着破你那六音阵呢,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六音阵已经备下,还请二公子前往。”林钟的神态依旧恭敬。
“惜朝,你与我破此阵,可有把握?”柳承轩回首笑着问半卧在榻上的顾惜朝。
顾惜朝抿唇一笑,“区区此阵,我还不放在眼里。”
“好。”柳承轩一挥手,飞身过来,“二公子!”
“你陪顾公子去破那六音阵,一切听由顾公子行事。”
“是!”品研领命来到顾惜朝塌旁。
顾惜朝控制着抬软塌的两个药人,和品研一起走入阵法中。
林钟神色一敛。六音阵虽非旷古奇阵,但是阵法变幻莫测,能闯出此阵的寥寥无几,看柳承轩气定神闲,面带微笑显是智珠在握的样子,却不知那塌中所坐之人有何能耐,竟然能将六音阵不放在眼中。
林钟眼神会意手下加紧小心,家主让他来打这第一仗,探知虚实的作用要大于败敌于此。
顾惜朝来到阵口出,略微扫了一眼,问站在一旁的品研:“你可通音律?”
品研躬身道:“略知一二。”
“如此便好。律十有二,阳六为律,阴六为吕,律以聚气类物,一曰黄钟,二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