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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无事,指间却已麻痹,血流虽凝固,但伤势却算严重,相士继续说:“少夫人的病可缓,你不可缓,若是再不处理,这手恐怕日后就得废了,连拿笔也不成。”说话间,已是从药箱里取出一只小巧葫芦,往他受伤的手指上一滴。
呃……
祝子鸣轻皱着眉头。
痛,火辣辣的刺激他的神经,却忍着,问:“多谢相士。我这伤真没事,倒是君歌,为何我一碰她,她就如此难受,还痛晕了过去?”
“君歌的事,稍后再说,你这伤口,一月不得沾水潮湿,不可冻着。我只是初步为你洗净皮外残渣,消除毒气。你若是忍不住了,就先坐下。”
落花流水赶紧上前扶着他走到外厅,“少爷,坐下吧。”一看她们家少爷那伤口,一阵心痛,看得落花流水赶紧移开视线。
两下女子从小走遍江湖,见多了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在见到主人流血时却无法保持冷静。更何况,梅香梅竹给君歌换下的被褥被鲜红染满,一片,一片的。
走出拱门,到了外厅,相士搁下手中的药箱吩咐道:“一会无论九少夫人是醒是晕,都给她准备些补血汤药,府上可有现成的人参,乌鸡,红枣,天麻此类补品?”
落花道:“有的,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少夫人大出血,虽已止血,缺很是伤身。需要多服些补血药品。”说着,从箱里挑出一根指长的黑木棍,撒了些药在祝子鸣的伤口处,用轻纱布轻轻包裹,固定,“少爷这手就将就着吧,切莫用力。老夫会定时来替君换药。”
祝子鸣拉开轻皱的眉头,不让疼痛拖累,“那君歌呢?”
相士一抬头,些许微笑,“我得恭喜少爷。”
“何来恭喜?”
“正因今日少夫人流下异常的处子之血,老夫日后才能予她正常的治疗。”
“正常的治疗?”
“对,少爷可曾记得。少夫人曾经服了奇毒的露娇人。它害其身,落下终生病痛,毁其育子能力。若是少夫人想如常人一样,拥有同等的女妇能力,就得需要长期的治疗。但,这样的治疗,必须在她成为女人之后,方可进行。所以,恭喜少爷,你这是助她走向康复。”
听此消息,祝子鸣并非觉得高兴,反而语气急急,“相士,为何需要长期的治疗,如何治疗?”
“这,一来是治其育子能力,二来是治其病痛。想必少爷已经见识到了那病痛的利害,生不如死。少夫人很可能因此而自残。若是育子能力不能恢复,能治好其女儿身,使其正常健康,亦是件好事。”
祝子鸣越听越难受,“长期的治疗,那君歌该有多痛苦?”
相士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八章 迷惑(3)
夜已五更。
祝子鸣坐在君歌床前,身影消瘦。
仅仅只那么一夜之间,他仿似年迈了十载,神情呆滞,目光黯淡。
十年了,十年不曾如此心痛过一个女人。
他仿似觉得,这样的心痛来得太快了,仅仅与这个女人几面之交,就把那堵他心间用来遮挡红尘的墙给推倒了。
太快了。
越是快,他越觉得心痛。
好久没尝试过爱一个女人,爱到心痛的感觉。这一尝,味如饮一口烈酒,酒下肚,火辣辣的,却能刺激他的神经,使其神志越发越不清醒。
祝子鸣十年前觉得,有一个心爱的女人,那是幸福的。
可十年后,它就是如饮烈酒,会醉人,会失去理智的。
瞧,可不是吗,昨晚的那一场亲密接触,不正是失去了理智吗?
何止,还有那时年至始至终的笑脸,在见到她的冷漠时,就发怒了。
祝子鸣摇摇头,自叹,真是失去理智了。一转眼,瞧了瞧君歌,沉睡的脸,没有先前的痛苦了。她不施粉黛,素颜素妆,虽不为美人,却也让人看了爽眼。
相貌平平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她就是一旋涡,把人往中心吸引,然后将他吞噬。
梅香梅竹一直陪着,站在外厅静听祝子鸣的吩咐。
落花流水更是忠心护主,守在门外,半刻不曾离开。
厨房炖好高汤,差人送了来。
轻轻叩门声让祝子鸣从沉思中醒来,“什么事?”
梅香接下厨子手中的托盘,轻步走来,道:“少爷,您吩咐的汤煲好了。”
接下托盘,无力道:“下去吧,我来喂她就好。”
轻轻揽起君歌软如无骨的身子,托着她的头,一手舀起煲中浓浓的高汤。
她闭眼,睡着,无法吸吮这勺中溢满爱心的汤汁。
他只见那汤从她口,沿着唇下滑,赶紧伸手一擦。
这样不行。
于是,他又舀起一勺,吹了吹,含入口中,覆上她的唇,缓缓将汤汁送入她口。
一股暖流浸入,缓缓入喉。她闭眼,微微皱了皱眉。
“咳,咳……”
惊醒了她,缓缓睁开眼。第一幕映入她眼的,是祝子鸣的亲吻。
再一次呛了她,“咳,咳……”
汤汁全部流了出来,呛了他一身。
她这才意识到,他是好心喂她汤药,而非霸道地非礼。
祝子鸣迎上君歌惊诧的目光,声音尴尬,解释说,“相士说,你失血过多,要给你多补补身子。”
且看她,满脸苍白,唇无血色。
听她无语,他继续解释,“那个……刚才喂你汤汁,见你食不进,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稍后,补充道:“得罪了!”
君歌瞪眼,看他,真是奇了怪了,怎么阴阳怪气的,方才不是还要霸王硬上弓吗?
她一开口,“梅香梅竹呢?”
闻言,祝子鸣一阵失望,想想夜里那样亲密地与她在一起,她竟然不会因此而觉得羞涩尴尬。
他可是男儿身,初与她经历此事,都觉得多有不适应。关系虽近了,心却拉得更远了,看她的眼神自然地觉得难为。
大受伤,失望,道:“在厅外候着。”
君歌虽提前醒来,却依旧觉得全身无力,尤其是私处,隐隐作疼,身体多有不适,有气无力道:“我要梅香梅竹,让她们进来。”
尽管声音虽小,厅外的两丫头一听见她醒了,不等祝子鸣传唤,自己迅速跑了进来,高兴地齐声叫道:“姐姐,你醒了?”
祝子鸣转头一看,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来照顾君歌。”
随即,是君歌的拒绝之声,“谢了,不用。有梅香梅竹就好。不知是几更了,少爷请回房休息吧。”
祝子鸣无辙,“可是这汤……”
“汤我会自己喝。”
“可是……”他哑言。
君歌看也不看他一眼,无力道:“请回!”
“君歌……”
她使出仅有的力气,道:“出去……”声音僵硬。
五更过半,天色的黑暗不如夜深,很快就要昧旦了。黎明将近,他一夜未眠,却毫无困意。
胸口处被低沉的情绪压着,堵堵的。
末冬的风依旧刺骨,穿透了他的全身全心,冰凉之意沿着身体各处传进心里,让他初觉前所未有的失意。
腹部的伤口处又开始疼了。
老毛病了,一动情,情绪一低沉,它就来了。
君歌!
君歌!
你,到底是为何要嫁我?
走出海棠园,祝子鸣的心一阵又一阵地痛,却吩咐落花流水说:“你们别跟着我了,留在海棠园。若是九少夫人有什么不适,立即向我禀报。”随即补充道:“对了,折腾了一夜,你们也累了,就轮流值守吧。”
落花心疼道:“少爷要去哪里?”
“书房。”
“那少爷不去歇息吗?”
祝子鸣摇头,“去吧,若九少夫人有事,立即到书房找我。”
“可是,少爷,你累了,需要休息。”
祝子鸣已转身,冰水融化的小径上,落下他落寞的话语,“不累,去吧,我需要静一静。”身后是落花流水担心的目光护送。
人走后,君歌这才松一口气,“梅香,把汤端来,我喝。”
既然大夫吩咐要补血了,那就照办吧,快点好起来才是。
有些冷,君歌缩了缩身子,梅香赶紧拿被子把她裹住,“姐姐,我喂你吧。”
她抿嘴轻笑道:“不碍事,我自己就可以。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一看自己,已换了干净的衣物,一床的被褥都焕然一新。
“你晕过去了,少爷就请来了那神医相士。衣服和被褥是我和梅竹帮你换的。姐姐,你流了好多的血……”
她微微眨眼,自知下身处的不适,安慰道,“姐姐没事,别哭。”
看来,这两丫头是真的心疼上她了,急红了眼,“姐姐,少爷欺负你了?”
君歌勉强一笑,想想,也不算被他欺负,若不是那一刻,她太需要这个男人,也不会纵容他的进入,“没有,是姐姐身子不好,不关他的事。”
也不知这话,究竟是不是在维护他在丫环们心中的形象。
话后,她自嘲,呵,君歌,你到底还是陷进去了。嘴角处的笑意淡淡的,“几时了?”
“回姐姐话,五更了,不一会天就该亮了。”
“我累了,想睡一会,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地点:祝子鸣书房。
死寂一室。
窗门敞着,冷风通透,飕飕地刮,却驱赶不走室内的死寂。
对此冷风,他毫无察觉。
右手的僵硬,碍了他事,眼瞧着书桌上的文房四宝,想作诗一二,却力不从心,无从下手。
罢了,直面冷风,把自己吹了个清清醒醒。
门帘被吹得叮当作响,闻声一望,更是烦上加烦?
这帘子,怎生得如此讨厌,索性起身,左手拉起一把,将其拉断,再拉一把。
“轰……”
断了个全。
书房外的院子里,走来一娇媚女人,瞧他这阵势,长吁一声,“哟,相公,这是为何,好好的帘子就被这么糟蹋了,可惜了。”
闻声望去,是他大老婆映雪,懒得理,坐回到屋内。
映雪紧步追去,待看清楚一夜未见的相公之后,眉间尽展焦急,“相公,你这手是怎么了,伤了?谁伤的?”
昨晚的诗会,明明是她获胜,祝子鸣却对其置之不理,说话不算话,没去她的梨园过夜。
这会,她心里还记着恨,恨意全冲着君歌。
本想,一大早去海棠园发泄发泄,却在半路上听闻下人们说少爷受伤了,独自去了书房。
半路折回,特意跑到祝子鸣的书房来,“少爷,是谁如此大胆,敢弄伤你的手?”
祝子鸣压低声音,“你来书房做什么?”
她答非所问,凑近两步,“可是那不知好歹的淫妇。”
随即,传来祝子鸣的怒意,“你骂谁淫妇呢?”
映雪立即哑言,这少爷变脸变得真快,以往虽不对她上心,看了她好歹是一张笑脸,以礼相待。
如今是怎么了,打从这君歌进了祝府以后,就老见少爷魂不守舍,有火气都往她人身上发。
“雪儿不敢,只是怕某些人伤害了相公,雪儿心疼。”那心里,是咬牙切齿,把君歌来恨。这个淫妇,竟然敢伤了相公,真是不要命了。
她拾起地上被他乱扔的帘子,掐在手心里,随即将那玉珠子捏碎,粉了一地。恨意起,邪念生。
抑制心底的恨意,伪声道:“相公,雪儿心疼。”说罢,惺惺作态地流了一两滴眼泪。
祝子鸣却是不观一眼,“你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
也不知,这脾气如此坏,见人就烦,唯君歌除外。
“你哭什么,我叫你退下。”
映雪委屈,心中自是恨意更深,“君要我蔷薇花开,我怎敢梨花带雨,雪儿这就离去,只是相公可要好生保重,小心伤势。雪儿这就去厨房,让下人们准备些早点给您送来。”
祝子鸣打断她的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