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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为他说情,而是那人虽然也有短处,但基本不失为一个好官,且对你忠心又一心报国,胸中也有万民,如今你已经处置了温长如一家,如果再动温朝明,难免给文武百官于兔死狗烹之感,到时人心离乱……你又长时间不在京中,我怕……」
唐池虽然明白知人善用、用人不疑是彖持国成功之处,但他们已经离开京城近一个半月,不知舒王能瞒到什么时候。何况有些事情并不是舒王就能定夺……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把温朝明怎么样,相反我还准备让他对我感恩戴德。」彖神秘的笑。
「我不会问你详细,所以你也就别指望拿这个跟我换什么。」知他心思的唐池直接丢个白眼给他。
「你不问?真的不问?」看唐池给他白眼,皇甫彖反而显得高兴异常,像个急于向大人献宝的小孩般不停追问。
「吵人!」唐池看他问得烦,好气又好笑的伸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皇甫彖捂着额头吃吃傻笑。
八
「大头!你怎么搞的!怎么把李家订的位置给别人坐了?你看这满楼人要怎么安排座位!」账房的大嗓门传来,眼睛看着他们这张桌,嘴上在骂店小二。
唐池听到声音暗地里苦笑一声,一开始店小二确实跟他们说,这张桌子已经被谁订下,但当时店里靠窗的位置只有这一张,我行我素惯了的彖又看中这位置,理都不理小二拉着他就坐了下来。
小二无奈,只得让他们坐到至今。怪不得把菜撤下后,小二眼里就一副巴不得他们赶快走的样子。
「二位爷,不好意思打扰了。」小二端着一张笑脸,搓着手为难的走上前来,「那个……那个……」
「没关系,我们也吃完了。彖,我们走吧,我记得来时路上有一家草药铺,陪我去看看可好?」唐池先下手为强,不给那人找麻烦的机会,立刻微笑拜托。
皇甫彖斜扫了他一眼,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人啊,该怎么说他好呢?一路上担心这担心那,就怕他有什么闪失。
也难怪,谁叫这是三年多来第一次和他出远门,而且身边连一个侍卫都没带,虽有左宫军暗中保护,但那一向把保护他视为己任的大男人,在这三年多已经完全把他当孩子看当孩子宠了。
而且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是相当任性的那种小毛头。既怕别人伤害自己的心头肉,又怕自家小孩伤到别人的父母心,大概就是唐池现在的心情写照吧。
想到唐池这大半月来,老母鸡护雏似的行为,皇甫彖心头既有一份温暖,也有一份得意。
「好,什么事大哥说了算。」彖对唐池眨眨眼,笑着让小二结帐。
二人一前一后站起,唐池在经过那李家两位时,笑着对前面那位说了声:「不好意思,让你们……」
「唐兄!唐兄别来无恙乎?」不等唐池说完,李家中的一位已经先叫了出来。
「啊,林兄?是你?」唐池惊喜。这不是在绍兴城碰上的林子木吗?
彖的脸色在看清来人后一下变得难看,右手自然挽住唐池左手,就要往楼梯口那儿拉,唐池觉得奇怪,侧头看他一眼,脚跟入力不让他拉动。
「没想到你真的来杭州了,我以为就绍兴城一别,你我再无相会之日,没想到……」林子木似颇为感动,秀气的面庞一片嫣红。
「哪里。林兄想必是忙人,我赶到你下榻的客栈时你已经离去,看了你的留言知道你住在杭州,因为没有约定时间,加上我们兄弟沿途贪看风景,结果直到今日方才进入杭州府城内。
「没想到进城第一天就碰见林公子,不可谓没有缘分呢。哈哈哈……」唐池不好意思的笑。
「是啊,我也觉得我们很有缘……」林子木面庞似乎更红。
「对了,你知道绍兴温家被钦差拿下一事么?」
唐池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
林子木盯住他的眼睛,「那你知道那钦差姓名么?我听说他好像姓……」
「林兄,这位是?」与林子木同来的俊秀公子在此时开口问道。
林子木心念一转暂时咽下要问的话语,一拍脑袋,笑着说道:「你看我,呵呵,请容我介绍,这位是唐……」
「哥,我头疼,我要回去。」彖突然插口,面色阴暗。
唐池回头,心中奇怪,但见他脸色难看,以为他真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自然而然就拉了他的手去把脉。
这一把,让唐池当场心慌意乱面容失色。「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快,快和我回客栈,让我好好瞧瞧。」
这一急,急的唐池头上汗都出来了,拉着皇甫彖就匆忙离去,竟连要和林子木他们打声招呼这种最基本的事都忘掉。
留下目瞪口呆的林子木二人,不晓得到底出了什么事,等林子木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表示一番时,却在楼梯口被人挡住,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待追到楼下,已不见唐池二人踪影。
回到客栈,唐池把着彖的脉像,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刚才还那么乱,像是患了伤寒又像是心疾之兆,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又恢复正常了呢?」
皇甫彖只是躺在床上,看那人担忧不已的模样温柔的笑。这是不是也是关心则乱的一个表现呢?否则以他的医术又怎么会诊断不出他根本无病,只是……
唐池想到一个可能,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彖刚才那混乱异常的脉象。板起脸,一字一顿的问道:「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你自己运功弄乱脉象?」
彖不觉大祸临头,反而撇嘴抱怨道:「谁叫你刚才只顾着和别人说话,我拉你你也不理我。」
「……」唐池无言。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来促使我离开?」
「你不高兴了?」
「没有。」唐池起身,此时方才觉得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彖看着他久久不肯回头的背影,隐约明白了什么。
「池……」
「嗯?」唐池还是不肯回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和他倒了杯凉茶。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会什么?唐池没有问,转过身,端着那杯茶水走到床边,笑着问道:「渴吗?」
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那只送到他面前端着茶杯的手。
「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那林子木是什么人?」
「他是谁?」唐池顺着他,被他拉进怀中坐下。
「你真的看不出她是女人?」
九
翌日,杭州城内突然到处都传遍了,关于浙江富商之女李氏要抛绣球招亲一事。
当日早上准备去西湖游览的唐池,收到林子木的来信,约他到知意楼一会,并约好在楼下见面不见不散。彖想阻止,但唐池认为还是把话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兴许彖误会,林子木也许对他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在唐池看来,林子木见过他和皇甫彖,就算要生情,也应该是对无论容貌还是风度气质都是绝顶的彖,看上他的可能几乎没有。
「你知道什么!」皇甫彖拽着身边人的胳膊,边走边恶狠狠的骂:「聪明的女人永远不会从男人的外表来选择丈夫,对那些女人来说,我的外表只会让她们自惭,让她们更没信心,担心嫁给我以后,没有足够的皮相能够留住我的心。」
「何况你貌相本就清秀,配任何女人都足够,且又长身玉立气质不凡!要知道连我都给你迷的七荤八素,何况那些女人!」
「咳,彖,你离题了。」
「你给我闭嘴!」皇甫彖自从早上看到那封信后就开始失控,而唐池又执意要去赴约,更把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一般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那女人却显然抛头露面惯了,就连男人也懂得要挑什么样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男人最招女人喜欢?」
「我这种?怎么可能,从来没有……」唐池口吃,他开始担心周围有没有人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从来没有是因为我盯得牢!我的人也敢染指,一家子都不想活了是不是!」见他不明白,彖更是生气。
「当日你和我在一起,我们明明是兄弟,我穿着华丽,你却衣着朴素。我的华丽可以看出我们家底厚实,你的朴素说明你的性格,你看不惯温家行为说明你的仁厚,你在我的劝阻下不跟温有理理论,说明你待兄弟情深。」
「你在林子木的仆从搭话下,没有显示任何不快,说明你这人心胸广阔,不在乎他人出身高低,也说明你自身的品性高尚。你能与陌生人的林子木称兄道弟以礼相待,说明你内心热情感情丰富。你是兄长,表明你将来继承家业的机会也大。」
「综合以上,林子木在碰到你我之时,就已经给你我做了一次高低比较,然后把你当作目标,而你再次碰上林子木,告诉她你曾去找过她,说明你守信并让她感觉你对她有一定好感。」
「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有这么一个以为,她就可以继续下面她想做的事情。就算这样,你还想去跟她见面?」
「彖,你想偏激了。」唐池摇头,觉得彖说的都是臆测,哪有人一见面就把人分析的这么透彻,你当天底下有几个皇甫彖、古小木之流哪。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子……
「你不要以为林子木是个普通女子。」彖意有所指。
「此为何指?」
转过街角,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对面高楼,冷笑道:「你知道今天浙江富商之女李氏抛绣球之处在哪里吗?」
还没走到知意楼前却已经没法向前挤进一步,不但楼前空地,就连这方道路都给挤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挤满楼前的尽是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老至六七十,少至十四五,有文有武,有富有穷,有俊有丑,满场嘈杂,到处可闻呼唤李小姐之声。
「看不出这李氏号召力倒是不小。」唐池被眼前阵仗吓了一跳。
「浙江首富,又是唯一的女儿,自然趋之若骛,而且今天到此的人除了想一亲芳泽外,大多人应该还抱着准备看好戏的念头。」
「你是说李氏已经被温朝明定下的事?可是她这样做岂不是在公开反抗温朝明?难道她就不怕布政使司报复?李家又怎么会允许她这样做?」唐池不解。
彖笑,终于说出答案:「我说过林子木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林子木?林……李,李林?李氏芳名?」
「李琳,琳琅的琳,李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后代。自小女扮男装跟随其父跑遍天下,十五岁起开始与其父一起经营李家商业。」
「外界传言李氏年方十八乃是李家故意散布的消息,实际上李氏已经二十有一,李家商行如今大部分权力都被掌握在李氏手中,就连其父也对其言听计从,更不要说其它分家。李氏不想嫁人,李家也无人敢逼她。」
「可是……」
「你在奇怪李琳身为李家龙头,又怎么会不顾李家利益,一心拒绝浙江布政使司婚事是么?哼,李琳那妮子天性聪明满腹计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前段时间我们会碰到她,也因为她被温朝明逼得没法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满天下寻找意中人,一心想找一个既能配得上她,又能抵抗温朝明势力的人。如今她敢公然抛绣球招亲,自然是她心中已经有适合的主儿。」
「只是那被骗的笨蛋,不但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美女蛇的猎物,还傻乎乎的拉着自己的情人,跑来等别人用绣球砸他!你说这人该不该骂?」彖斜眼睨他。
唐池苦笑,终于明白在茶摊那时彖为什么要阻止他向温有理动手,说是日后收集证据,其实只是不想让李琳对他产生更大兴趣。
小小一幕闹剧,那一男一女却已经暗中交手几个回合,而自己却全无所知,看来这些身为上位,掌握一方权力的人,果然与他这般常人不同,一言一行全都暗藏乾坤,每一言每一步似乎都在为后面行事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