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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下午四点半,谁能在家折腾呢?
只可能是高羽。
哐啷……重物落地散落的声音……
得,谁叫自己进门进的这么不是时候呢,去看看吧,高羽要是被什么东西砸死了,于情于礼,他也得给他收尸啊。
高冉推开阁楼的矮门,往里看了看。
地上一团混乱,很多箱子敞开着,其中一个品相更是糟糕,倒扣着……
不用想了,这就是刚刚巨响的来源。
高羽叼着烟,不停地挠着头,心情烦躁。
相对于平时的考究打扮,此时,这人是这样的:上身赤裸,下面一条简单的牛仔裤,赤脚,汗流浃背……
其实高冉一开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七月的阁楼,没冷气,能要人命。
丫跟里面呆多久了?找什么呢?
“你丫看够了没?自恋啊。”高羽打高冉开门就发现他了,就是没顾上理他。
“我以为你死里面了,好心上来给你收尸。”
……
“你说你丫嘴怎么能那么贱呢?”高羽推开了小窗子,顺手把烟头扔了出去。
“贱?跟你比嘴贱谁都不是个儿。”
“操……”高羽瞪着高冉,真想给他几句狠的,但转念一想程奕对自己的百般教导,他愣是给憋了回去。得,我让着你……
“你到底找什么呢?”高冉很是好奇,到底什么东西至于让这家伙兴师动众的。
“你来的正好,进来,脱衣服,一起找。”
“操的,我凭什么帮你啊。”高冉横了高羽一眼。
“有本事你把这话跟妈重复一遍。”高羽蹲了下来,在一个个瓦楞纸箱里拔拉着。
“妈?妈让你找什么?”高冉终于从矮门里钻了进来。
“相册。”
“哈?”
“咱俩小时候的相册。”
“不是吧,这东西能在你手里?”
“我还纳闷儿呢,可她非咬定家里没有就是被我带走了……反正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出儿,除非从家里搬走的时候拿错了。”
“她要那东西干嘛?”高冉也蹲了下来,一起动手。
“抽疯!大军刚给小孩儿照完相,妈说人家那装帧好看,非要把咱俩以前的照片也弄成那样……”
“是够抽疯的。”
“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啊,晚上回家告诉妈。”高羽吐了吐舌头。
“你丫这人……真操蛋。”高冉坐在了地板上,怒视着高羽。
“别,这不跟你学的么。”高羽给了高冉一个大白眼儿。
高冉翻东西的手瞬时间僵住了,他明白高羽是什么意思。指桑骂槐……
其实,高冉早想找个机会跟高羽说声对不起,可每次一看见那张脸他就来气,就说不出来。
“我说……”高冉咳嗽了一下,开了口。
“说。”
“那个……跟离咲还有联系么?”
“你觉得呢?”高羽抬眼瞅了高冉一下。
“我哪儿知道……就是随便问问。”
“没,早没联系了,他一出国,就没联系过。”
“哦……他闺女挺好玩儿的。”
“嗯。”
“今年该多大了?”
“十岁。”
“哦。”
“你丫想说什么就说,别跟没话找话似的。”高羽踢了踢脚边儿的箱子,腾出点儿地方把脚伸平,掏出兜儿里的烟点上。
“操,都是易燃物品,你丫也不怕被烧死。”
“怕个鸡芭,有你丫垫底儿呢,多他妈NB啊,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真他妈的丧。”高冉笑了。
“操的。”高羽也笑了。
“程奕呢?”高冉继续翻着东西。“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去瑞士了,他有张唱片要在欧洲发。”
“是么,挺好。”
“好个鸡芭,一个月见不着人影儿。”
“呃……”
“不过没关系,过几天我要去法国,顺便看看他。”
“法国?干嘛去?旅行?”
“没那闲情逸致,是出版社扭送我去参加一个什么……操的,名字我都忘了,反正是领一个无关紧要的奖项。”
“小说获奖了?”高冉抬起了头。
“嗯。”
“恭喜……”
“假了吧,你看你,自己说着都别扭。”
“……没,说真的呢,从小到大好像都没跟你说过好听的……”
高羽看着高冉,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一样,有点儿难受。
“唉,对不起啊,活了29年,29年都欺负你……”操,高羽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他妈的说什么了?
高冉瞪大了眼睛,比高羽更加的不可思议。
“不过我真没恶意……”高羽顿了顿,接着说,“可能让你难受了,有些事儿做过了,有些话说过了……也许我就是害怕世界上,还有另一个我。我特不愿意承认,我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DOUBLE天才就没意思了。”
“DOUBLE天才?”高冉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
“是啊,我这么优秀,你丫也这么优秀,我不打击你我打击谁?就程奕那样儿的笨蛋,我还没闲工夫打击他呢。”
“我优秀?”高冉想不到高羽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多新鲜啊,我现在特庆幸你那时候赌气没选文学系……不过你丫还是绕了个圈子打击我,著名的计算机学者,29岁的年轻教授,写了些鸡芭文学作品,带不带色儿我就不说了,居然在全体书籍销量大跌的时候,卖出了二十万册,你丫不是天才谁是?媒体怎么评价你的作品来着……我想想啊,哦,对了,情Se味道浓重,却透出对整体社会生存环境的深刻思考……”
“靠,你丫记得还真清楚。”高冉嘟囔着,他想不到高羽对自己的事情知道的这么透彻。原来,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他。就像他也一直在看着他一样。
“能不清楚么?我们出版社编辑追着我问你下部小说你要跟哪家发……这不合伙儿气我么。”
“……”
“又不说话了,操的,你丫别老瞎鸡芭自卑,好像我是你绊脚石似的。我绊不住你,甭管我愿不愿意承认。就好比那日全食,你看着它能遮住太阳吧,其实,也不过是短暂的瞬间。”
“……是,我……抱歉……”
“哎呦,真新鲜唉,被人欺负了一辈子,还跟人道歉?”高羽站了起来,再次特不环保的把烟头顺着窗子扔了出去,“得,没着火,暂时死不了了。”
“……离咲的事儿,对不起,我以为你一直……我不该拿这个报复你的……”
“歇菜吧,多久的事儿了,你还说,再说也不是个坏事儿,迟早老爸老妈是要知道的。你这铺垫做的多好啊,你看程奕多顺利就进咱家了。”很多事儿,笑笑的说了,也就通了。
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吹起了高羽的头发,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光泽。
嘿,咱俩有着一样的面孔。
“找着了,还真在你这儿……咱家相册确实让你给搬来了。”
“不能吧?”高羽一脸菜色,越过纸箱,蹲在了高冉身边。
“还不能?人赃俱获。你丫一贯迷糊。”高冉说着,打开了相册。
“我操,这俩小胖子就是咱俩?”
“必然,要是别人就麻烦了……”
“多难看啊。”
“你欣慰吧,没长成火星人就不错了,还有,一般人管这个叫可爱……”
“可爱个鸡芭,跟肉球似的,赶上托塔李天王他儿子了……”
“还夸呢,变相夸自己是哪吒……”
“你这人真不领情,夸半天我没饶上你啊。”
“……我挺同情程奕的。”
“操的,你丫什么意思?”高羽狠狠的给了高冉后心口一下。
“操,我这是好心提醒你……”高冉擦了擦额头、脖子上的汗,一脸真诚的模样。
“我说你不热啊,赶紧把衣服脱了,这阁楼还得收拾出来呢。”
“不热、不脱……”高冉脸红了一下。
高羽注意到了高冉表情的变化,特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可扭捏的。
“你不是吧?你还怕我看你不成?你看看这照片儿,咱俩都光屁股躺一起了,你害羞个鸡芭。”高羽推了高冉一下。
“不是啦……”高冉死死的拽着上衣。
“莫非你怕我对你怎么着?你放心,玻璃我是,乱仑我还没兴趣,更何况你丫长得跟我一模样,没什么意思。”
“你闭嘴,越说越扯淡了。”
“脱吧,赶紧的。”
“不脱。”
“脱吧……”
“不脱!”
一来二去,你拉我扯,跟打太极似的,高羽终于如愿以偿的拽下了高冉的衣服。
高冉满脸通红,死死的遮住了自己的锁骨周围。
高羽俨然要笑翻了……
一妈生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几个吻痕也至于遮遮掩掩的。
沈默啊沈默,我同情你,真的。
“你丫真烦人!”高冉趁高羽没注意,一把夺回了自己的衣服。
“唉,你俩有什么发展了?”高羽嬉皮笑脸。
“发展个鸡芭!”高冉气得跳脚。
“说说啊,别拘着,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滚蛋……”
“做了没?”
“什么做了没?”高冉一脸的不解。
高羽凑到了高冉的耳边,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高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
估计沈默要是知道高羽跟高冉说了些什么,非大嘴巴抽他不可。
可,他不知道,所以当他看见高家两兄弟其乐融融的出门回家的时候,还打心底里高兴他们兄弟俩关系有所缓解呢==|||
(二十九)破釜沉舟
高冉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果然换了地方,对他的长期失眠更为不利。
操的,死黑狗,你丫还说是我选酒店有问题。
听你的换成这家,依旧失眠,而且更厉害了。
还不敌那个睡地板的呢……
至少,睡不着的时候还可以到院子里吹吹风。
这家可到好,我呆里面跟呆纽约差不多,你丫别告诉我这叫国际化!!
……
从床上爬起来,高冉看了看表,下午两点刚过。
当然,也许是因为连续三天都在看比赛的缘故……
莫非是神经太兴奋了?
穿上衣服坐在床上发呆,高冉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现在呆在这里离谱儿。
怎么就上套儿了??
得,咱们来说说高冉跟哪儿呢。
这小子,目前,在福冈。
嗯,是的,出了国界限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学校放暑假了,高羽去了波尔多,程奕在瑞士。
真的,高冉觉得自己一个人消夏也不错。打打游戏,玩玩滑板,日子多悠闲啊。
可,当他的游戏对手也要因故出国的时候。就比较崩溃了。
沈默有个学术研讨会在日本,虽然名义上是这样,但,其实,跟休假差不多,研讨之类的也就是走走形式,休假才是实质。属于福利的一种。
当沈默把这个消息告诉高冉之后,高冉的眼睛瞪的贼大,恨不得要把沈默吃了,可他不说,他偏不说自己一个人呆着寂寞……
沈默说,给你一把猎枪,你再顶个帽子,真能当猎人了……
高冉说,滚你妹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都滚蛋才好,我自己一个人清静。
沈默说,得,好心当成驴肝肺,票子我扔了。
高冉问,什么票。
沈默答,有个小型的滑板比赛在福冈举办……
就这么着,高冉算是上了贼船。
其实一上飞机他就后悔了,沈默的女同事看见他就问,唉,沈主任,这是谁啊。
沈默随口就答,我弟。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