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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昱?”我一把抱起他,他发出痛苦的细细呜叫,然后像垂死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死死搂住我的颈项,不可遏止地颤抖。
“靳景毅!这边!”我喊着,一边安抚地轻拍着韩昱的背。
“韩昱?怎么回事?”我问。
他抖着,仰脸艰难的对我笑,脸上满是血污。
“没,没事……”
“什么叫没事?你连站都站不起来啊!”靳景毅冲过来,大声呵斥,“你不要命了?”
韩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望着靳景毅。
“阿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会突然出现,我告诉他我已经辞职了。他说他可以给我钱,很多很多钱。我说我不要,我已经辞职了。他就叫人把我绑到这里来,然后……然后……”他爆发出呜咽。“他说那他就白玩我一次……”他终于歇斯底里地哭起来,声音嘶哑着,一边竭力想掩饰自己的颤抖。
“报警吧。”我冷静地说,从口袋里找出纸巾为他擦拭脸上的污渍。
“文大哥,我好难受好难受……”他的声音小下去。“他们有好几个人,力气都好大,我反抗他们就打我……”他在我怀里小小蠕动一下。“我好累啊,带我回家……不要,不要报警……”
“不报警难道就这么算了?”我轻轻摇醒他,“韩昱?”
“报警的话,小昱这辈子都完了。”靳景毅冷冷地看着我,眼神凌厉。“快先带他回家帮他清洗一下。”
“这些都是证据啊!”我说。“应该报警带他去验伤!强Jian跟故意伤害是很重的罪名!”
靳景毅嗤笑了一声,“医生,别忘记强Jian和故意伤害罪不至死。会判几年?四年?五年?顶多十几年吧?王山勉有的是钱,坐牢一样舒舒服服。可小昱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
“文大哥……”韩昱抬头,哀求地望我,我忽然一阵心酸。
“不报警……我带你回去。”我脱下身上的长风衣把他里好,然后把他抱起来。
“回大马路上去叫车。”靳景毅看我把韩昱安置稳妥后就往外走,我跟着。
他叫了两辆车,我跟韩昱上车后,他叫司机开车,自己却上了后面那辆。
“喂!靳景毅!!”我摇下车窗喊他。
“我去处理一点事。”靳景毅坐的车经过我时,他丢下一句话后就不再回头。
下车的时候,韩昱已经睡着了,睫毛在脸上投下两排疲惫的黑影,我叫醒看门的老头。
“哎呀!文医生啊,你怎么身上有血啊?”他吓了一跳。
“刚才出诊,有个车祸病人。”我说。
“这是?”他指指我怀里的韩昱,韩昱是朝着我睡的,老头只看得到韩昱的头发。
“我女朋友,刚扭到脚了。”我快速回答。
老头一边开门,一边笑得暖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忙就往家跑。谁知才上二楼就见韩童和瑞可魏守在门口,一看见我就拦了上来。
“昱呢?”韩童急切地问。我下意识地抱紧韩昱,把他的脸藏好。
“没找到。”
“这是谁?”瑞可魏瞪大眼睛问。
“跟你没关系!”我不耐烦地回。天啊,让我快点带韩昱上去吧,不然他会难以自处。
“什么没关系!”瑞可魏一把拉住我,盖着韩昱脸的衣服滑了一半下来。
韩童惊叫一声,瑞可魏也呆住了。
韩昱衣不蔽体,脖子上点点淤青,谁都知道那些淤青是什么。
“Oh my God!”瑞可魏扯住我衣服。“你强暴他了?”
“Shit!”我左手撑住韩昱,右手猛地给了这个老外一记。
他回手了,我躲开,又给了他一记右直拳。正要打起来的时候,韩童大声叫说别打了。而韩羽脸色苍白地倚门站着,死死看着我怀里的韩昱。
韩昱被吵醒了,眼睛微微睁开,也看到了韩羽。
“姐姐……”他的声音很小,可却让我们三个男人都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韩童小声问我,脸色铁青。
我低头看看韩昱,他一副随时可能哭出来的样子,抓着我的衣服叫我带他上去,我们都看得出他的奄奄一息。
“就是诸位看到的样子。”我冷冷说道。
然后转身上楼,再没人跟上来。身后韩羽哭了一声,接着是低低的饮泣。我无奈地叹气。
直接把韩昱抱到浴室,在浴缸里放满热水,然后帮他脱掉已经成了碎布的衣服扔到一边。把他浸到热水里的时候,他哼了一下,全身紧绷,随即又放松。
我拿了海绵,小心帮他擦洗掉那些脏东西,包括血、男人的体液、尘土以及在垃圾堆边沾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第一次有了手软的感觉。当医生当了那么久,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冷血了,可今天看到这样的韩昱,我真的不能无动于衷。
韩昱的小腹有几块大的淤血,他说是有个男人踢的;还有个男人用了拳头,因为他不听话。检查后才发现他左手除了被地上的石子擦伤外,肩关节还有轻微脱臼,我帮他复位的时候他疼得直发抖,却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刚才在昏暗的地方没看清,现在我看到他两颊都有鲜红的指印,嘴角有点血迹。而遍布他全身的则是吻痕、烟头烧灼的痕迹、被捏出来的大片淤血。当我检查他下身的时候,他无助地张开腿,用双手盖住脸,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肛门附近有不少血污,混着白浊的肮脏体液慢慢漂浮到水里。我一阵反胃,拔掉浴缸的塞子放掉脏水,我用淋浴帮他清洗。当两腿间的污渍洗去,我才看到大腿内侧许多的齿痕,微微渗出血来。我用手指伸进他肛门检查时摸到了一处裂伤,还摸到了异物,掏出来看,是啤酒瓶盖。而他疼得痉挛,随即捂住了下身喊痛。
“怎么?”我停了动作问。
他眼泪汪汪,难以启齿。于山勉……他……”
我恍然,拨开他手仔细检查,终于看到插入尿道的两根牙签。好不容易拿了出来,韩昱全身一松,瘫软在浴缸里。我看着一洼血水,阵阵恶心。
等我把他清洗干净,还现原先白皙皮肤之后,那些伤痕更是触目惊心。我把他抱出来,用浴巾给他擦干,再用我的睡袍裹住他。他靠着我肩膀,一直一直流泪。“虽然我一直在Myth工作,但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肮脏。”他说。“但是今天,我真的觉得自己好脏,感觉被烙上了永远的耻辱标记。”
我看着他,轻轻用我的嘴唇覆上他的。我尝到他流在唇边的眼泪,又热又咸。“已经没事了。”我说。
我把他安置在床上,找了抗生素来给他预防感染。看他吃了药,我帮他关灯。他忽然拉住我叫我陪他,我便坐在他床边,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手机开始吵起来。我接听,是安尚非。
“喂?楠平吗?出事了!”安尚非的声音很焦急o
“怎么了?”我揉揉额头。
“靳景毅你认识吧?他杀了人啊!”
“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撞翻了旁边的椅子。
第十四章
韩昱还睡得沉,我犹豫一下,换掉身上的脏衣服就出去。
天还早得很,街上空荡蔼的。早晨赶着交班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一个肯载我,直到最后我气急败坏抓住一个司机说我是法医要去处理杀人案,那家伙才大惊失色地让我上车,并且把车开得飞快。
下车后付了车钱,随口道谢,我急忙走进急诊大厅。安尚非迎上来,我看见大厅里有几个警察脸色肃穆。
“怎么这么慢?”安尚非小声抱怨。“靳景毅是你朋友吧?他现在医生办公室,被好多警察看着。”
“到底怎么回事?”我扯住他的工作服。“他杀了谁?”
“好象还不止一个人啊!”他咋舌。“有一个没死的,在观察病房,心电图跟脑波图全上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那个没死的叫什么?”
“王山勉。”
我开始往办公室跑。
靳景毅受的伤不算轻,我看到他的衣服上都是血。但也不会太重,因为他还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头上里了纱布,手上脚上也有。他在抽烟,狠狠地抽。见我进来,虚虚地笑了笑。
“你搞什么啊!”我管不了旁边还有警察,大声质问他。
“请问你跟他什么关系?”一个警察拉住了我,很有礼貌地问。
“朋友。”我说。分明看到靳景毅听到我话时眼神的波动,“请问怎么回事?”
“靳景毅在今天凌晨两点三十分的时候谋杀一名三十五岁的男子王山勉,在与王缠斗过程中误杀王的两名保镖,并直接导致王的重伤。”几个警察互看一下,有一个开口。
我惊讶的望着靳景毅,他把烟头扔掉。
“别这么看着我。”他笑。“没什么好吃惊的,就是你听到的那样。”说完咳嗽一声,抚住左胸。“你受伤了吗?”我问。
“嗯,头挨了一下,腿上手上也是。”他无所谓地伸直了腿,看天花板。
我气结,可在警察面前又不好说什么。这时候门被砰地蹋开了,森走了进来,怒气冲冲,径直走到靳景毅面前,扬手就刷了他一耳光。
“骗子!”
“小森。”靳景毅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傻傻笑了。
“不好意思,我想跟靳景毅单独说几句话。”森瞪了他一眼,接着转身对警察说话。
有个警察想阻拦,为首那个对他摇了摇头就带头走了出去。
“你留下。”我也要出去的时候,森拉住了我。
“我去关门。”我笑笑。
而森则又刷了靳景毅一耳光。
“为什么这么冲动啊?你真的有想过我吗?骗子!你们根本都只想着别人!”
我震了震,那句“你们”指的该不会是靳景毅和我吧?
“一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看来还是拗不过你。”靳景毅长叹一声。
于是很平淡地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森的眼睛越睁越大。
靳景毅果然是在我带韩昱走之后去何仲亭给的地址找了王山勉,找到人之后就开揍,好几个保镖围上来拿着棍子围殴都奈何不了他,因为他死盯着王山勉一个人,很快就把王打得半死。正在他准备用旁边的水果刀刺王的时候,一个保镖扑上来抓他,他一甩,那人撞到一旁去就没声了,另一个保镖则是在夺他刀的时候被刺中。还想再对王下手,可警察来了。
“你白痴啊?”森骂。“赤手空拳去杀人?你以为你是黄飞鸿啊?”
靳景毅头埋得更低,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你怎么知道的?”靳景毅忽然抬头问,眼睛亮亮的。
“我今天正好在急诊值班,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森的怒气平了些。“我等下打电话给我姑姑和伯伯,你要记住,你是误杀,不然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问我杀人动机呢?保镖是误杀的,可姓王的呢?”靳景毅似乎想笑。
“就说,因为………因为……”森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哎呀你编个理由好了,就说跟他有过节,只是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
“嗯,有道理。”靳景毅真的在笑,可眼睛里冷冰冰的。“就说他强Jian过我,我是去报仇的。”
我和森同时愣住。
“哈哈哈开玩笑的……”他哈哈大笑。
“是……真的?”我问。
他垂下头,再点头。
森就像被咬掉声带的猫般惊愕地看着我们交谈。
“六年前的事了。我在Friday做又碍他什么了?
。”他骂了一句。“看上我,我不肯,就叫人把我绑过去,往死里折磨。最后扔了一堆钱在我身上,我当然是捡起来用了。怎么办呢,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