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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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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本来就不喜欢读书嘛!我也就喜欢跳舞啊!在学校里还要被老师骂说成绩不好之类的。我不辛苦!真的!一点都不辛苦厂韩昱急急说着,生怕他不相信。“而且现在姐姐就快好了,我就更不觉得辛苦……” 


“以后,你只要去练舞就好,或者想念书也好,钱的事有我来负责。”Zero心疼地拍拍韩昱的手工如果不是我不在,你们不会这么难过日子。去把什么打工的都辞了吧,以后有哥哥在,不用你再去工作。” 

“真的?我真的可以不用工作了?”韩昱眼中忽然闪烁出一朵希望的火花。 

Zero点头。 

“好,我明天就去辞职。”韩昱的脸上,百感交集。 


我看着他们一家团聚,再次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一个,于是告辞。三个人一起挽留,但我以工作为由拒绝了,韩昱立刻跟了过来说要送我。 

“送什么啊。”走到一楼的时候我笑着说。“又不是不认识路。” 

韩昱忽然就站住了,怔怔看我一会,眼圈渐渐红了,然后蹲下来开始痛哭。 

“怎么了?哭什么啊?”我慌忙跟着蹲下来安慰他。 

“文大哥你听到没有?我可以去辞职了!我好高兴,好高兴……”他抓住我的袖子,又是哭又是笑。 


我呆住。低着的颈项,让我隐约看见颈肩交界处依然鲜明的伤痕,那是为了医药费所付出的代价。即使肉体上的伤痕消失了,心理上的创伤,会永远存在吧。 

有一种怜惜的心情慢慢浮现。我差点忘了,他才只有十八岁而已,还是个孩子。“以后一切都会好的。”轻拍他的背,我叹息。 

他小声啜泣,用力点头。 

*********************************** 


太阳又隐没到云朵后面,我经过超市的时候去买了把新伞。看看时间,是十三点四十五分,赶到医院正好是上班时间两点。却见门外空地上聚集了一堆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几辆警车也停在院门口。树婷婷夹杂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探头探脑,看见我急忙招手,我不急不慢地过去,她看起来又紧张又兴奋。 

“怎么了?又有食物中毒的病人送来?还是投毒案有进展了?” 

“不是的!刚才有人从顶楼跳下来了!”她有点语无伦次,“我没看到,不过我同学有亲眼看到哦!很恐怖的!” 

我皱眉,“那你这么高兴干嘛!”我对她的兴奋很不以为然。 

”我从来没见过嘛……”她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 


我也没见过,摇着头不去理会这场混乱,再说下午三点还有个手术,我该去准备了。走近大厅门口,竟看见森脸色发白地扶着门,似乎快要倒下,我一个箭步上去及时拉住他。“怎么了?跟见了鬼似的……” 

“我……我看到……” 

“看到什么?慢慢说。”我见他实在站不住,于是让他顺势坐到地上。 

“一个人……跳下来……就掉在我面前……粉身碎骨……”森的声音发着抖,受了很大惊吓。 

我回头看看,那里该是死者落地所在。粉身碎骨吗?我不由又皱眉。 

“能站起来吗?”我问森。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默默点头。于是我把他扶起,让他站稳,“坚强点,不然怎么做医生?” 


正好裴婴出来了,大概也是来看热闹的。我叮嘱她把森扶到楼上妇产科办公室去,然后再重新走回事故现场。警察们正戴着手套四处捡拾着什么,我看到为首的那个法医是两年前的旧识上宫鹰,于是过去打招呼。 

“楠平啊?”他本来要跟我握手,看看自己戴着沾了血污的手套又作罢,“听说你升了副主任啊?恭喜恭喜。” 

“你不也混得很不错?”我拍他肩膀。“怎么?在收集证物?” 

“什么证物啊,是尸块。跳下来之后都摔碎了,只好一点点捡回来。” 

树婷婷本来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听到这句话,转身就开始干呕。 

“小姑娘,道行还浅着呢,学学文医生。”上官哈哈大笑。 

两年前一件医疗官司,在病理检验室里监督的院方代表是我,控方代表是上官,我也曾经跟他去观摩过碎尸案的检验过程。 


“血迹处理什么的善后工作最麻烦了。”上官开始摘掉手套。“没什么疑点,既不是谋杀也不是殉情,是害了抑郁症的护士一时想不开自杀。” 

“你对案情了解得很清楚嘛。”我笑。 


“你看,其实我一心想成为当代的福尔摩斯,但我母亲大人谕旨钦点我报考医学院校。抗争无效之下,我只好再考个法医的研究生来满足满足自己,顺便刺激刺激她老人家,让她常保青春。”他很无奈地耸肩。 

“不过,怎么摔得这么碎……”也难怪围观的许多医生都未能免于恶心。 

“十九楼呢,很高。”上官说,“还见过一个摔得更碎的,从六十层跳下来,尸骨无存。” 

我仰头看,果然,门诊楼的高度不算最高,但也足够仰得我脖酸。 

午后秋阳在楼顶上欲现还露,衬着如洗的晴空格外刺眼。 

又不是没死过,韩羽说的那句话忽然又在耳边响起。 


等我到楼上,已经接近三点。迅速换好衣服,刷手,擦优碘,消毒液泡手,进手术室,穿手术衣……站到手术台前面,我已经彻底遗忘了刚才的画面。 

助手是新来的研究生,我看了他紧张得冒汗的额头一眼,在口罩下微微一笑,随即开口:“刀。” 

尽管戴着橡胶手套,依旧能感受到金属的冰冷,我沉着地做了个旁正中线切口。 

“止血钳”…… 


说起来,做了这么多年医生,我没出过任何事故。重大的,微小的,一概没有。听腻了别人赞美的话,闲下来,我反而常常胡思乱想自己会不会有生什么病。 


曾经怀疑自己有腹主动脉瘤,因为随手一摸就能摸到上腹偏左明显的动脉搏动征。去做过检查,同事说没问题,个高体型略瘦的健康青年男性有这种情况很正常。 


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有病,就像从前学精神病学时,那个白胡子的法国老头说的疑病症。我总觉得那个瘤就在那里.随着动脉搏动突突跳动着,邪恶地窥伺,寻找合适的时机准备溃破流血。 

或者,那是我心里有的,破坏一切出乎我掌控之外事物的邪念吧? 


就好象,虽然我已经知道Zem和韩羽是亲兄妹,我也知道两个人站在一起十分赏心悦目,但我还是有种想诅咒的冲动。我似乎有无数丛怒火等待喷发,然而却完全不知目标为何。 

下手术的时候,森来找我,青白着一张脸,嘴唇都毫无血色。 


“文楠平……”他轻声说,“我不行了啊……下午不过跟老师上台,是个挖子宫肌瘤的小手术,但是看着看着就很晕血似的,差点昏过去……” 

“是不是跳楼事件的后遗症?”我问。一边解开口罩的系带,再把它跟手术帽一起丢弃。 

“大概是……”他说。“你不知道多可怕,那个女的就在我面前经过,砰的就摔在地上,血差点溅到我身上……” 

“哦。”我面不改色的伸手到背后扯开手术衣上的带子,脱下,扔进桶里。“这又怎么样?” 

“文楠平!你个冷血禽兽!”他忽然有点想跳脚似的。 

“想我安慰你吗?”我笑。“找错对象了哦,该去找靳景毅。” 

他神情复杂的地望住我。我知道我回答得太过冷酷,但我做不出他想要的响应。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抱住了我。温热干净的气息靠在我脸旁,声音抖抖的,“文楠平,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在哭。 

怎么这两天来我身边的人都在掉眼泪呢? 

“习惯了就好了。”我只好叹着气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我怎么回答?”我隐忍着,有种不耐的情绪升起来,我非常烦躁。 

“没什么……我自己别扭罢了……”他的脸埋在我肩窝,我感觉到肩头的湿意。 

“是因为靳景毅?”我问。“是不是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 

“是我在摇摆不定……” 

“没什么可摇摆的,答案很清楚。” 


选择一个你爱但不爱你的或者选择一个爱你、你也可能爱的,该做何决定,不言自明。看来在我未曾介入的时空里,森跟靳之间的关系有了更加峰回路转的改变。 

“两个人好好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我说。 

在一起,就是很好的。 

“别这样,这里经常有人走动。”我说,轻轻推开他。“别那么脆弱,不是说要当外科医生吗?那就跟上来吧。” 



第十三章 


我离开手术室时,森还靠在走道墙上低头嚷泣着。走廊的灯并不明亮,昏暗地照着他的脸,阴影一片。真是个爱哭的孩子。 


我慢慢拖着手术后疲惫的身体走出去。到外面的时候,发午餐券的同事把午餐券给我。我见跟我上手术的研究生刚从里面手术室出来,摘着帽子,看见森的时候愣了一下,但还是知趣地什么都没问。 

“拿我的午餐券去食堂吧,现在还有炒菜的。”我把他喊出来,他很高兴地道谢,飞快换回衣服就走了。 

现在正差不多是下午的手术结束后晚饭时间,手术室里没什么人了,只有在走廊里抽噎的森,和在外面玄关看着他的我。 

“出来吧。吃饭去。”我终于不忍心。“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他委屈的回望着我,一边拿手抹着眼泪。那神情,跟个被抛弃的小动物似的。 

我叹气,又忍不住想笑。“还不出来?那我自己去吃饭了?”说着我转身就走。 

果然他急急就追了出来,然后不声不响跟在我后面,跟我保持两步左右的距离。 


“干嘛啊?”我停下来看他的小媳妇状。“别人会说我欺负你的。”说着摸摸口袋,发现没带纸巾。“带手帕了吗?”我记得他经常会带着手帕的。 

他点头,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格子手帕,然后递给我。“你要手帕干嘛?”声音还有些不稳。 


“笨蛋。”我骂,“当然是叫你用啊!”见他还愣愣地似乎没会过意,我无奈地接过手帕,走上一步,很粗鲁地擦掉他的泪渍,“哭得跟个花脸猫一样。”他小小瑟缩一下,接着抬头,对我笑,涩涩的。 

“对不起……”他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沉默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知为什么,对他我就是能狠得下心来,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真的那么大吗? 

“走吧,带你去吃东西。”我只能这么说。 


天色已经很暗了。看看时间,也不过才六点多。过了立秋后,天暗得一天比一天早。路灯亮着,橘色的温暖灯光照着路上匆匆的行人,我跟森坐上第一辆停在我面前的出租车。 

“妇产科实习快结束了吧?”车内气氛很沉重,我只好没话找话。 

森点头。 

“下一轮在哪里?” 

“影像科。” 

“胸片很难读,好好练读片,别跷班。” 


他猛点头,眼泪好象又要决堤,于是赶快就别过脸去看窗外,经过市中心的时候又开始塞车,没办法,毕竟是交通高峰期。森不说话,我也只有无聊地看路边的行道树。 


忽然有人敲车窗,是森那边的窗子。我扭头一看,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用干枯的手指托着个浅口的竹篮子,里头是栀子和白兰。现在已经是深秋,栀子和白兰早就下市,而老太太手里的花却相当新鲜。 

森摇下了车窗,冰凉的风吹进来,我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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