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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国民中学地理课本记载,台湾属於热带气候,气候特徵为高温多雨,最热月均温可达二十七度。气温是高山低於平原,平原低於盆地。
正值盛夏,台北盆地的温度可高达三十度以上,由於对流旺盛,午後常会有雷震雨的情况出现。
下雨前的天气,又湿又闷,在街上走没几步就开始浑身湿黏,衣服像是潮化的海苔贴覆在身上一般,相当难受。
这样的天气,特别容易令人感到焦躁不耐烦,特别容易上火。
而端木家的大门口,此时就站了一位明显符合以上两个条件的人。
唐彧文汗流浃背,额上青筋暴露的压著端木家大门的门铃。
事实上,他已经按了快五分钟了。
持续停留在门铃上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该死的!明明就有人在,为什麽不肯出来开门!!
他是来找端木信的。前几天那场相亲多亏端木信的“帮忙”,最後终於如他所愿的不了了之。
原本就是女方那里自愿退出的,但,谁知道他一回家竟然被老爷子臭骂了一顿,说他不知好歹,把风家小姐给气走,要他上门去道歉…
什麽鬼东西!!他也是受害者啊!况且风家参加相亲的动机不轨,藉著相亲来向唐门借人。
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最令他不爽的是,端木信竟然把他撵出相亲会场,直接和风焕宇商谈了起来。事後打电话去问,也是说不到两句就挂掉…
这是怎样?!排挤他吗?!!
他今天就专门来端木家堵人,以唐门下任龙王的身份,要端木信把事情说清楚。
说穿了,其实只是他不甘寂寞,不甘被人冷落罢了。
而现在,很显然他扑了个空。
虽然他由半露在屋外,嗡嗡作响的冷气机判断出端木家一定有人在,但,那个人九成九不会是端木信。
就算如此,他还是坚持要踏进端木家不可。不过目的已经由找人转变成喝水休息吹冷气。
好热…怎麽会这麽热…
伸起另一只手抹掉了额上的汗珠,但是手上的汗却又沾了回去。
好湿…身体不断渗出水份…感觉上好像连尿液都从汗腺挤出来一样…。
压著门铃的指由白转红,持续的铃声即将迈入第十分钟。
就在仅存的最後一滴耐心将随汗水蒸发的前一刻,大门打开了。
『你是在躲债主吗?!为这麽这麽晚才来开 ……』唐彧文冲出口的一连串抱怨,在看清来者的脸之後顿时沉默。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做实验,没有注意到铃声。』
端木家老三,端木敛,穿著实验的白袍子,平板著脸,冷淡的开口。
『喔喔,这样啊…。』
『唐先生有事吗?』
『呃…我来找小杏。』他挤出微笑,以示友好,『请问他在家吗?』
不知道为什麽,他对端木家老三端木敛最没辄。
虽然对方比自己小六岁,但是在端木敛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察颜观色、长袖擅舞那一套好像全都不管用。
他最怕这种不苟言笑,冷的像冰的人了。
『不在。』直截了当的回应。
『那,彤在吗?』
『不在。』
『那…小玉呢?』
『不在。』
『搞什麽!怎麽全家都不在!!』是怎样!大家都串通好要排挤他吗!!
『不对。』
『什麽?』什麽不对?
端木敛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正经八百的开口。
『唐先生方才那句话犯了逻辑上的误谬。首先,您刚才只问了端木家三个人,并不足以推断出“全家都不在”这个结论。其次,您正在和我说话,我也是端木家的一份子,所以“全家都不在”这个命题并不能成立。』
唐彧文无力的愣在原地。
『唐先生还有什麽问题吗?』
『有。』他并不想继续站在门外和端木敛讨论有关逻辑的问题…t
『请说。』
『我是客人。』
『是的。』他点头。
『可以招待我进去坐坐吗?』他现在又热又累,只想进到冷气房休息喝水。
『可以。』端木敛敞开大门,相当有礼的伸出手示意。『请进。』
『谢谢。』
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吹著凉爽的冷气,唐彧文有种绝地重生的感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端木敛像只地缚灵一样正坐在他侧边,面无表情的盯著他。
诡异至极。。。。
『有、有事吗?』撑起微笑,和声询问。
『嗯哼?』显然听者对这个问题的题意掌握不清。
『你坐在那边有事吗?』
『有。』
『什麽?』
『接待客人。』
呃?!这样叫做接待客人? 应该是看守犯人吧…
算了,随他去…这是别人家。。。主人有权待在家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外头的天色转阴,厚重的云层将阳光阻挡在天外,不久下起了阵雨。
因为是白天,客厅的灯没开,随著天色变暗,屋内的光线也昏暗了起来。
端木敛凛著脸,面无表情的直视著前方,阴暗的客厅让那张因极少出门而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惨白。
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端木敛的脸很该死的让他联想到丧礼中的纸扎人…
不行,他忍受不了这种尴尬死寂的气氛…
『嗯呃,小敛啊…』他企图开启个话题,让气氛热络一点,『最近在忙些什麽呀?』
『做实验。』三个字,简单明了的回答了问题。结束了话题。
『这样啊…。』
『是的。』
现场再度回到了死寂。
『那麽,研究所的课程会不会很累?』
『不会。』
『小敛也二十三岁了吧,有没有交女朋友呀?』他刻意暧昧的笑著。样子像极了婚友社的大娘。
虽然他知道,答案八成是否定的。但是天生爱探听八挂消息的他,仍然敬业的开口问了。
『没有。』
果然。
『那你总该有喜欢的人吧?!』唐彧文力挽狂澜。
好歹他也是公认的社交天王,八面玲珑、舌灿莲花,就算没办法开心的閒话家常,至少也能开启个简单的生活会话。
端木敛平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彩,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没有…』他低声的回应。
或许是因为天色阴暗的关系,使得唐彧文没注意到端木敛回答时脸上挂著复杂的表情。
『真的吗,那──』他试图趁胜追击,但是却被端木敛打断。
『唐先生要喝点东西吗?』直立起颀长的身子,端木敛淡声询问。
『好…。谢谢。』
端木敛旋身,笔直走入厨房。
『怪人…。』他讪讪的轻嗤。
2…2
在端木敛走入厨房差不多约五分钟时,电话响起了。
接著,只见端木敛不急不徐的走出厨房,朝角落的电话走去,接起电话。
几秒後,端木敛抬起头,朝著唐彧文的方向唤道。
『唐先生。』
『嗯哼?找我的吗??』他直觉性的站起来要接。
『不是,是找我的。』
『那你叫我干嘛啊!?』莫名其妙!!
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实验狂的脑子里在想什麽!!
『我是要告诉你,茶我倒好了,在厨房里,请您自己去拿。』
『喔。谢谢。』
『还有。』沉稳的声音再度响起,『因为我找不到喝茶的杯子,所以我拿了其他的杯来代替…』
『知道了。』唉,连杯子都没有。。。他今天来得真不是时候。。。
拖著无力的步伐,走进厨房中。
***
唐家和端木家从小就是世交,端木家的厨房他进出过不下百次。
但是今天,唐彧文第一次怀疑自己走错房间。
这是厨房吗?怎麽看起来像实验室?!
试管、酒精灯、漏斗、蒸馏瓶…还有一堆他唤不出名字的实验仪器,交错散乱的摆放在平台上。
要不是看到瓦斯炉和冰箱,他真的会掉头走人。
『搞什麽啊…。』他蹙著剑眉,不悦的盯著眼前一片狼藉。
食物和实验物放在一起,要是吃错了可是会死人的啊!!
『真不晓得端木一家怎麽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他边咕哝边寻找茶水的影子。
蓦地,位於流理台旁的茶壶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茶壶,里头是空的。在茶壶的不远处有个托盘,托盘上摆了两个杯子。
一个是烧杯,杯里装了深褐色的液体,杯口还冒出了阵阵不祥的白烟。
另一个是漱口杯,杯里装了淡黄|色的水,杯壁上带著因冰冷温度而凝结的水珠。
唐彧文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轻握住漱口杯的杯柄。
没有茶杯的话至少拿纸杯吧…
端木敛…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麽…
大口的将杯中冰凉的液体吞入腹中,畅快的呼了口气。
『味道不错…』他悠哉的倚在冰箱旁,轻啜著那杯水。
窗外的雨声渐小,厚重的云层也逐渐散去,大雨过後,闷热的天气清爽了不少。
喝完杯中最後一滴茶水,将漱口杯置回拖盘。
该回去了…
他走出厨房,依旧在讲电话的端木敛抬起头,和他四目相交。
『我走了。』唐彧文挥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去。
或许是返家心切,使他匆匆的穿好鞋就走人。
若是他在走出门之前回头看一下的话,他会发现,有人用一双殷切而又复杂的眼光盯著他,直到大门关上。
放下研究所教授打来的电话,端木敛走向厨房,准备收拾实验完之後的凌乱。
站在流理台前,端木敛一手环胸,一手支著头,疑惑犹豫的看著拖盘上的两只杯子。
装著热茶的烧杯,依旧徐徐的冒著白烟。
而另外一只原本也装满了液体的漱口杯…。
空无一物。
奇怪…他收集成一杯要拿去回收的实验药水怎麽不见了?
他拿起杯子端详了好一会儿,发现在杯缘处有著淡淡的水渍,看起来像是唾液。
回忆沉思了几秒,推理出一个非常不妙的结论。
唐彧文喝错杯子了。
平板的脸上浮现出不安的神色。
杯子里装的是实验结束後剩下的药水,他把所有的液体都集中在一杯以方便回收。。。
喝下这杯集大成的药。。。连制作者本身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变化。。
他必须去找唐彧文。。。不然後果不堪设想。。。
虽然知道大事不妙,但端木敛依然能保持沉稳。他冷静的回到房间,脱下白袍,拿起外出用的背包。接著,走到电话旁,翻阅联络记事本,查出唐彧文公寓的住址,确认目的後才离开。
离家前还不忘检查了一下电灯和窗户有没有关,并且顺手将保全系统设定好才安心离去。
1…3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成大字形躺在床上的唐彧文,翻来覆去,身上的亚曼尼时尚衬衫被他扯开,露出大半片精壮的胸怀。
他从端木家回府後就觉得身体有种怪异的违和感,没多久之後,整个身子从胃部开始发热…。好像吞了一团火球到肚子里一样…
冷气开到强冷,寒风直对著床头吹去,略为刺骨的风拂在肌肤上,却一点儿消火的感觉也没有,彷佛是在隔靴搔痒。
怎麽会这麽…他是吃到什麽脏东西吗…。
因为不适而摊在床上的他,努力的回想著自己近日是否食有不洁,饭有不净;回想著自己在这不祥的月份中是否有经过什麽不祥之处,沾染上了什麽不祥之物。
在思索的同时,身上的那股燥热不断扩张,在十八度低温的冷气房,他的肌肤竟然还点点地渗出汗珠。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体自燃现象…下一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