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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替你换吗?要不然我是也不介意拖著你就这样上街!」
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的举动,但梁官宴在骆唯的动作中的确发现对方十分的紧张。快速的言语炮轰、完全停不下来的动作,这是骆唯紧张时的标准表现。
没了反抗的声音,梁官宴挑挑眉拿著衣服就转身进了浴室。
等到梁官宴换好外出衣服,他才一出浴室门怀中就被人塞了一个包袱。
「拿著,这是你的。嗯、好了,我们出门吧!」
一只手被强拉著,梁官宴根本无法阻止骆唯拉他出门的举动。
「等等、你不先跟琳姐说吗?」
梁官宴一边稳著身体一边说话。
但对方听见这话,他的脚步却是愈来愈快。走楼梯的时候,梁官宴差点因为站不稳而压到骆唯。
俐落地打开大门然後上锁,骆唯拉著好友便是往大路冲。
一大清早,街上唯一开始营业的只有早餐店。马路上只有小车几辆,骆唯急得连闯了红绿灯都不知道。
终於,在骆唯松开握住好友的那手时,他开始举手招向计程车。
「唯!不准走!」
骆琳的声音从身後传来,骆唯往後看了一眼,他看见拖著拖鞋、一身狼狈的姊姊正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
黄|色的计程车在骆唯眼前停下,他赶紧打开後门,将站在一旁正想要回应骆琳的梁官宴一把塞入,补踹了一脚让好友缩进计程车另一边,骆唯将行李一丢,自己也很快地进入车子里然後关门。
「火车站!快点!」
毫不犹豫地命令著,骆唯甚至没有再回头看骆琳一眼。
他知道他不能够转头,只要一转头,说不定原本做好的计画就会因为自己心软而放弃。
「骆唯、骆唯!停车!停车啊!」
隔著车门,车里的两人仍能听见骆琳的尖叫。
梁官宴回头,他看见骆琳正不放弃地追著车子,但再转头,眼中看见的却是骆唯冷硬地不停叫司机开快点的神情。
「骆唯你…」
「不要阻止我!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想要帮琳的话,我等等就把你丢下车!你一个人回学校去。」
骆唯硬起心肠假装没听见姊姊愈来愈小声的呼唤,他一脸坚决地看著好友。
梁官宴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放骆唯一个人,他皱著眉头,只能暂时妥协现今的状况。
「不行!你跟我回学校!」
两人的学校中虽然拥有访客的相关规定,但访客却不能进入他们的宿舍。骆唯一时也想不到要到哪儿去,他知道他若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应该比较好入睡。
「可以,但你不能帮琳,这件事情你们谁都帮不上。」
梁官宴没有回答,他的脑中正在很快地思考著应对方式。
「宴…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硬的不行来软的,骆唯柔和了表情用祈求的声音拜托的对方。他知道好友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本来就在两人中无法决定支持谁,梁官宴看见好友露出的这种脆弱神情更是感到为难。他沈默地点点头,然後看见骆唯变得欢喜的表情。
希望,我的决定不是错的。
车子很快地飙到了火车站,两人买了最近时间的电车车票便赶紧上车,然後中途他们才又换了可以回到学校的另一班列车。
这是骆唯为了避免在等车时间内被骆琳追上所想出的办法,即使花了比较多的时间与金钱,他仍是选择这种能够安全到达学校的方式。
学校的宿舍是骆唯除了家之外能感到最安心的地方。就如同大部分的东方人一样,骆唯对於自己的小窝会拥有一种特别的重视感情。东方人恋家,特别是某些拥有崇敬祖先宗教信仰的国家。
骆唯与梁官宴在下午的时候回到校园,他们先将行李放到宿舍去,然後再去教务处报到并将前几天的旷课作了一个请假的动作。
两人在餐厅解决肚子饿的问题後,便回到宿舍去拿课本好参与下午的课程。
下课时间,两人被其他同学包围住,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著两人不寻常的举动,但都在骆唯的淡笑解释下知难而退。
「没什麽,家里有点事情而已,我请宴陪我回去一趟。」
然後就没有别的解释了,骆唯全身笼罩在一股淡淡拒人之外的气息,他现在没有心思来面对其他人事物,而梁官宴也知道这点,所以他跟著保持沈默的原因是不停地在观察著好友。
心有所思地结束下午的课程,骆唯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他并没有往宿舍走去,而是往操场的方向过去。
等到梁官宴追上他时,他看见骆唯丢著书包就开始绕著操场跑了起来。
把自己弄累点,今晚,一定要去找雅纳尔。
骆唯一边这样打算一边持续慢跑著。
虽然好友口中不说,但梁官宴也能知道骆唯的想法,所以他卷起袖子也将书包放在一旁,便转身往器材室的方向过去。
回来的时候,梁官宴手上多了一颗篮球,他招呼著骆唯一块儿打几场。
运动中,两人都能稍微忘却烦心的事情。这样的轻松一直持续到他们两个回到宿舍中。
即使一方再怎麽想要帮忙,在另一个人只有拒绝的态度下,这样僵持的情况两人都无能为力。
「明天早上,我会叫你起来。」
这是梁官宴的最後底线,他不能让好友漠视身体状况而持续进行危险的举动。
骆唯点点头,他躺在床上闭著眼睛感觉身体的疲累,他渴望能够顺利睡著。
迷迷蒙蒙的状态下,他不停地回味著与雅纳尔的相处时光。他突然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脑中自动播放那首自己原本是唱得白雪听的歌曲,但骆唯此时却发现这歌词清楚地道出了自己的感情。
「Somewhere out there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Beneath the pale moonlight
在皎洁的月光下
Someone’s thinking of me and loving me tonight
今晚,有人在想著我、爱著我
Somewhere out there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Someone’s saying a pray
有人在祈祷
That we’ll find one another
祈祷我们找到彼此
In that big somewhere out there
就在外面广阔的的世界
And even though I know
即使我明白
How very far apart we are
我们相隔多麽的遥远
It helps to think we might be wishing
却使我们了解到也许。。。
On the same bright star
我们正对著同一颗明亮的星星许愿
And when the night wind starts to sing a lonesome lullaby
当晚风唱起了寂寞的摇篮曲
It helps to think we’re sleeping underneath the same big sky
使我们了解到我们正安睡在同一个广阔的天空下
Somewhere out there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If love can see us through
如果爱能带领我们
Then we’ll be together somewhere out there
我们就能在某处重逢
Out where dreams e true
在某处,在美梦成真的地方」
那个人,牵著一匹被自己嫌弃不是白马的马儿走到自己眼前,清朗地自己介绍。然後开启了两人在数个梦境中没有休止的相遇故事。
雅纳尔,我们是不是也能找到一个地方,让我们美梦成真的地方…相守。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急切又巨大的声音将骆唯惊醒,他看著围绕自己四周的物品而愣了一下。
我记得我才眯了一下吧?现在…我已经到了梦中了?
骆唯知道自己不用印证那个疑问,现在他眼前陌生又怪异的房间的确不是自己的宿舍。房间里特殊的装饰风格让骆唯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比起之前都…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没脑袋的,你醒了没啊?你又忘记今天是你轮班了吗?」
怒吼声远远地传来,骆唯慌张地拿了一旁的外套套上,然後便赶紧寻找大门的方向。
还好这屋子的格局很普通,骆唯能从他原本身处的二楼轻易地找到楼梯下楼,然後他快速地将碰碰作响的大门拉开。
迎面而来的拳头让骆唯反射性地蹲下,他蹲在地上看著那名来客。
「你你、你这个鬼样子该不会是才刚刚醒来吧?」
表现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眼前人的样貌著实让骆唯呆了一下。
夸张的男士礼服裹住他圆圆的身体,高礼帽与燕尾服的尾端都绣著蕾丝边,这人像颗球在四肢的地方插了竹签的体型让骆唯惊讶不已。
张著口,骆唯不知该说甚麽话。他还不清楚现在这个梦境的背景,不过目前的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夸张就是了。
气冲冲地,那颗球拉著骆唯自行走了进去,他很熟悉这地方似地走往二楼,也就是骆唯刚才醒来的地方。
放开手,那颗球拉开旁边漆著怪异颜色的东西开始翻找了起来。骆唯探头,看见里面挂满了衣服才知道那是一个衣橱。
为什麽?会有人把衣橱做成粉红色的菜头形状?
骆唯心中并不是用红萝卜来形容这个衣橱,因为这衣橱的颜色实在是…太亮丽了。不是一般的红色,而是亮眼到让骆唯觉得要流泪的正桃红色。
几件衣服被丢上床,正确来说,那是一张花花绿绿的大毛地毯。骆唯知道这是床的原因是因为他刚刚就是从上头醒来的。
球先生关上菜头形状的衣橱,眼睛在四周转了转。然後在一个看得出来是花朵形状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圆圆的东西塞给骆唯。
「笨蛋,你别忘了九点的时候要到广场去计时,今天的这场比赛可重要了。她可是不会听你辩解任何原因的。」
严肃地叮咛,但球先生的体型跟表情还是让骆唯很想笑。
球先生才说完,便有往一楼走去的趋势。骆唯赶紧拦住他。
「等等…广场怎麽去啊?」
现在的状况好像没办法让自己慢慢地探测这身体的身份,骆唯从这人的话中明白自己今天该作的事情。
可能之後就会知道了吧!
眼睛几乎要跟大张的嘴巴一样圆,球先生惊讶的表情让骆唯的嘴角忍不住颤抖。
「什麽!?你连这个都忘了?你这个脑袋怎麽三不五时就出状况啊?上上次是忘了你家的住址、上次则是差点将她的茶杯弄不见,你现在还来问我广场怎麽去!?」
「天啊天啊…我怎麽会认识这样的笨蛋!啊啊啊…。」
骆唯好笑地看著那颗球在房中冲撞,口中还不停地发出惨叫声。
终於,等到惨叫停止,那颗球滚到骆唯眼前然後又夺去之前塞给他的圆圆物品。
将银色的圆盘用力打开,然後递到骆唯眼前,骆唯看见那东西的图案长得很像是指北针,因为它的正中央有一根银色发亮的长针。
「笨蛋笨蛋!怎麽正好在今天给我忘了路,今天刚好是它们刚醒的时候,这时候的它们最爱玩了!我看你的头铁定是今天比赛用的球了。」
碎碎念、碎碎念的球先生口里满是骆唯听不懂的话语。
它们?球?
骆唯即使有疑问也不敢出声,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问话的好时机。
将长针转了好几圈,然後球先生伸出肥短短的手指指著长针。
「看到没,不动了就要多转几圈才会动。然後你看看,旁边这不是有一个小小的按钮,按下去就对了!」
像按码表般的动作,球先生示范性地按著按钮。每当他按一下,圆盘中央的一个框框就会转动,骆唯仔细一看,发现那转动的框框其实是银色薄片,而每个转动的薄片上写著不同的文字。
将薄片上的文字转到广场,球先生停止了按按钮的举动。然後过了一会儿,圆盘上的指针开始自行移动。
「转到你要去的地方,这里面已经设定了大部分你所需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