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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软软的坐在凳子上,手抚向自己的腹部,紧紧地盯着福全说到:“我、我本是将死之人,什么名分什么地位都已经看透了。可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就、就是个贱、人。”小凤说完抱着婆婆狠狠的哭起来。
她怀孕了?又有了孩子?我只觉得自己也要站不住,向后靠、向后靠却什么支撑也没有找到,程家总不能把自己的骨肉扔在外面做个人人唾骂的私生子吧?那么,从今以后这个家里就要多个人叫做小凤,或许不久之后还要多一个孩子,叫做什么我是完全不知道了。
福全也怔住了,他本来还想反驳婆婆一下的吧,只是脸上的坚定渐渐地渐渐地化开,化作了柔软。他望向我,我也望着他,然而他没有过来,没有给我一个支撑,我还是跌倒在地上,只有前儿的哭声更大了。
“娘!”是辰儿,他看我跌倒向我跑过来,用他小小的身体来扶我,可惜他怎么扶得动呢,“娘别哭,娘别哭……”辰儿用他小小的手擦着我的眼泪,看见我哭他也跟着哭了,我想抱紧他,却觉得无论我怎么抱他都随时会抽身而去。
“哎……”一声长叹,是公公发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公也来了,公公望着哭得不像样的三个女人还有愣在一旁的福全,轻轻地挥挥手,“程曦,去给小凤收拾个屋子吧。”
我一直晃晃忽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凤被扶走了,也没有去听婆婆走之前说没说什么,更不知道辰儿和前儿是什么时候被带走,只知道当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了我和福全。
“婆娘,我……”福全似乎想向我解释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没有起来,就直接靠在床板上,“是我去郑家那两天的事吧?那时候你们都看见了小凤?”
福全惊讶,“你怎么知道?”
“后来她经常来,又无家可归,你安置了她,然后……有了第一次一夜不归,爹娘甚至程曦都知道的,就单单我被蒙在鼓里,对,还有辰儿,是还没有来得急和他解释?因为辰儿不配合对吗?”
“婆娘,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早就猜到了?”福全震惊的问我,一步步向后退,离我越来越远。
是啊,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是刚刚吧,可前些日子,当发现家里人不对尤其福全不回家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吗?还是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福全,什么时候知道的又如何,又能如何?
“婆娘,小凤她也怪可怜的,现在咱们家境好了,也不少她一个人的,再说她也……”福全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再说她也怀孕了?”我帮他把话补完,小凤怀孕错的是谁?难道他不知道么,又或者在他心中这本不算什么错?“我没事,你去陪小凤吧。”
福全再次震惊,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温柔,可惜我只看到了一个温柔的笑,余下的部分被我拱手让了出去。
福全走了,关上了门掩住了满室的阳光,屋子里变的极暗,然而我却有些喜欢这样的暗。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那句话,会让福全去陪小凤,我明明是更想让他陪着我告诉我那个孩子只是个意外的,或许我只是想静一静吧。
“娘!”
天已经黑透,我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辰儿,辰儿显得有些惊慌,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小脑袋有些接受不了了吧?
“娘,奶奶说那个坏、说她是辰儿亲娘,可是、可是辰儿……娘,她是吗?她是辰儿亲娘?”辰儿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他在向我要答案,我怎么回答他?这一点头会不会辰儿再也不叫我娘?
然而我还是点头了,这种事我又如何骗他呢。辰儿倒着退向门口,转头向对面飞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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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一个人呆了许久,或者说是整夜,整夜福全都没有回来,我眼见着那边屋子的灯光灭了,却怎么都无法合眼,也没有灭灯,我在做给谁看?或许只是抚慰一下自己怎么也平静不了的心。
第二天开始我几乎每天都在铺子里,进了新的锦缎,都是上好的,还送给了县老爷两匹。药铺那边我也去,去管管帐,有时候和云大夫聊些什么,云大夫从前走南闯北,知道的很多。
每天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也累得再也起不来,躺在床上只想睡觉,第二日家人起来之前就去铺子里,至于辰儿、福全他们如何我也不知是不愿意还是没心力,一直都没有细细过问。
“云大夫,你一辈子这么走南闯北的,也没娶过妻没有儿子继承香火?”聊了许多日子,渐渐地和云大夫混熟了,我不自主的问些他年轻时的事。
“哎——怎么没有,我年轻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她温柔又漂亮,对医术懂得比我那时多多了,我经常去请教她,后来就爱上了她。可惜啊,我们没缘,她嫁给了她表哥,她嫁人的那天我还一个人躲起来哭了一整天,谁知不到一年,就传出消息说她难产死了。”云大夫叹着气,提起那个女子眼圈儿都红了。
我知道提起了他的伤心事,赶紧劝道:“想不到云大夫年轻时也风流呀,不仅风流还痴情,可惜怎么没有第二个女子遇到云大夫这么好的人。”
云大夫听我说,停了手里的活儿,“丫头,别说我,说说你,你最近可是每天在药铺里坐到天黑啊,一到了太阳将落未落的时候你就开始唉声叹气的,不喜欢小凤那丫头?”
我也被提到了伤心事,只能笑着摇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不知道怎么办,孩子就要出生了,生下来之后小凤就不能这么没名没分的在程家了。”那天之后,有关小凤名分的问题一直没人提起,大家不约而同的不去触碰这个问题,可这么拖着能拖了几时?
“啧啧啧,这还有好几个月呢,什么叫快出生了?你信老云的,人这一辈子变数无穷,没准儿到时候发生什么,你也不必太扰心。”
我点点头,云大夫说的对,人的一生变数很大,可是再怎么变还不是得让小凤把孩子生下来,她也不会离开家里了啊。
从前我对福全并不上心,也从不觉得我爱他,只是作为一个枕边人我要尽可能的把他改好,可自从小凤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每天都在猜都在想他,都在希望着福全能到我这儿来。从前我觉得和福全这样的人探讨爱与不爱是个相当愚蠢的举动,现在我却真的想问问他,毕竟,如果离开的是我,要不了多久这个家也会变得美满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这样吧,实在太累了心情也不好,云大夫那段总觉得有点儿突兀,等明天看看要不要改下吧
☆、为难
“前儿,前儿小心别摔了。辰儿!不许淘气!小清呀,这花儿不是这么秀的,你看,这样、这样,不就好了?”
我疲惫的走到家门口,院子里传来断断续续这样的声音,那是小凤,虽然她怀着孕但是她几乎接下了家里所有的活儿,照顾孩子、洗衣做饭,有闲暇时还养养花草鸡鸭,她做这些比我在行得多,家里有她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若我是男人也会喜欢这样贤惠的女人吧。有时候想想家里有她帮我也不是不好,只是晚上只有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又觉得彻骨的冷。
“你回来了。”小凤见到站在大门口的我,朝我笑笑。她的肚子已经有些突出,手上还拿着针线,我注意到几个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新的。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实在是太累了,我现在只想倒在床上睡觉。
“吃些东西吧,我估计着你回来的时间刚刚热过,”小凤放下针线又拿起旁边一件做好的衣服,“我在家无事,你送回来的料子又太多,就给家里人都做了衣服,爹娘他们的已经送过去了,这件是你的,看看吧。”
我接过衣服,是我新进的上等锦缎,天虽然有些黑了但卖了这么久布料的我还是能看清前儿身上的是和我一样的料子,而辰儿身上的虽然也很好但要次一等。我送回来的料子里还有一部分要比我这件好,想来是做给公婆了,而她自己身上的却还是婆婆的旧衣。
见我皱眉,小凤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恩,我没见过世面做的不好了,要不你说样子,我看看能不能改改?”
小凤这个人并不让人讨厌,是吧?家里有她比没有她的时候我要轻松很多,有一个这样的娘照顾孩子们我也极其放心的。多少次了,我努力的劝着自己,只是心里始终有什么东西放不下、过不去。想来,我刚来的时候小凤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呢,她才是福全正经的妻子,我又有什么资格谈接不接纳她。
“没、没什么,是你做的太好了,我的针线活儿不好,这几年都苦了孩子们了。”我淡淡的笑着接过衣服,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有时候我倒宁愿小凤是来报复的最好机关算尽花样百出又恶毒的虐待孩子们和家里人,那样我也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和她争和她抢。只是那样恶毒的人从来都不是小凤,是当初的我,“那我去厨房看看,确实有些饿了。”
“等等,”小凤咬了咬那薄薄的唇,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我没动也没有催她只是等着她开口,“你……其实,男女情爱之事我早已经看淡了。当初,若非家穷我也不会嫁给福全,那时候的福全和现在完全不同,你也知道他对我并不好,恩,是你改变了他吧?”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算是肯定了吧。
小凤笑笑,“这些日子我从程曦那听了很多,你为这个家为他还有辰儿做了太多,而我……我那时是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后来回来也是想让这孩子有个家,所以……哎呀,你看我乱七八糟的都说了些什么,我是想说,你心里有他,不必……”
不必小凤说完,我明白她的意思,自从她回来之后一个月里至少有半个月我会把福全推到她那里去,她是想说她心里其实并没有福全,她只是想让孩子过得好一些,所以我不必总把福全推给她。
只是她说的是真的么?若非心里还念想着福全又怎么会一时冲动?像她和福全还有我和福全这样的感情都是在生活中一点点增加一点点潜移默化来的,平时并不明显,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那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人有多么重要。而且就算当初的那个福全她不喜欢,那么现在的呢?
“别那么说,你现在正是要个人关心的时候,我反正白天也累,哪里有心思伺候他,说来还是偏劳你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叫小凤什么,姐姐还是妹妹?听她对我的称呼,想必她心里也和我一样的吧。
“恩,那你快去休息吧,我哄着几个孩子睡觉,还有,娘她年纪大了,她的话你别当真。”
我点点头,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样尴尬的谈话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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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己的房间迷迷糊糊的睡下,也不知道了什么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我以为是小凤要福全过来我这边,迷糊中听到‘噔噔噔’的小跑声,抬头一看竟然是辰儿。
我拖着酸痛的身子起来,这孩子明显已经睡了,只穿着中衣也不怕着凉,“辰儿?”
辰儿蹭到我的被窝儿里,两只眼睛里都是恼怒,“娘,爹他去了我的房间,说什么也不肯走,他的呼噜声好响,吵得辰儿睡不着。”
“哦?你爹在你房里?”我惊讶,福全怎么会去了辰儿那?
“是啊娘,爹还问辰儿,他说‘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