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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翩翩然甩了甩袖子,忽地往旁瞥一眼,脸色突变,指着皇上后臀处染着红血的地方,叫道:“皇上,你怎么流血了?”
薇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触到衣裳血渍时,掐指一算,柔声道:“不是流血,是皇上来月信了!”
☆、第三十章 姨妈巾
正华殿。
殿里伺候的宫人们都被打发了出来,端热水和铜盆的小宫女退出殿后向李福全交待事宜,李福全百般疑惑地转头看向旁边同样魂不守舍的谢安,问道:“丞相大人,您可知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伤着哪里了?”
谢安紧皱眉头,一路将皇上送回来可不轻松。他眼光深沉地往里望了一眼,情绪复杂,百感交集。
“皇上身体上倒没有受伤,只是这心里,怕是要留下阴影的烙印了。”后面那句说得极轻,李福全来不及琢磨,抬眼便见谢安双手负袖,转身离开。
谢安走三步便抬头斜望天空,深深地叹一口气,这样也好,待皇上切身体会身为女子的痛楚,许就不会那么贪恋美色了。
盘龙金楠床上,赵宣叉开腿,将衣裙撩到大腿以上,低着头好奇地凝视白花花两条腿上的血渍。之前他就知道,女子来月信时,身子会出其不意地流血,却不想,竟是这个流法。
他想再往里探近些,大腿根部忽然流出一条新鲜的血迹,吓得他不敢再往前探,双手反撑在床上,直直地将腿悬在半空,大叫道:“小宝林你快过来!”
薇生正好弄完月事带的最后一道工序,掀开帘子,碎步走进里殿。“怎么了?”
赵宣哭丧着脸,指着下半身道:“又出血了。”
薇生叹一口气,“没关系的。”她走过去将月事带放在榻边,净手擦干后,转身端起盛满热水的铜盆,执起金瓢往里加适量的冷水。
赵宣一手撑着上半身,一手去拿榻上的月事带,翻来倒去地观察研究。这东西好奇怪,四个角上分别系着长长的白绸缎,中间厚厚的,好像垫了白纸。他用手指一戳,软软的弹性十足。
“小宝林,这是做什么用的?”
薇生将铜盆放在地上,半蹲着捏一把帕巾,头也不回答道:“那叫月事带,宫中女子来月信时,便会用上它。”
赵宣哦一声,比划着往自己腰间搁,试图摸索出月事带的用法。薇生抬眸,凑到他的两腿间,滚热的巾帕与肌肤相触,当即让赵宣打了个激灵。
“小宝林,你要做什么?”
薇生细心地为他擦拭大腿内侧的血渍,耐心答道:“得将这些血擦掉,不然黏糊糊的,多不舒服。”
赵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双手举着月事带往后一躺,将双腿分得更开,任她拨弄,自己则一心一意地钻研月事带。
薇生将用过的巾帕直接丢到另一个盆里,从厚厚的巾帕堆里又取出一条,沾湿挤干。待其他地方都擦拭干净,便只剩下最重要的部分。
薇生深呼吸一口,凝视深处,撩开裙子,钻了进去。
“嗯嗯啊。。。。。。。。”赵宣叫出声,放下手里的月事带,蹙眉撑起上身,“你摸那里作甚?”
薇生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那里也要洗啊。。。。。。。”
赵宣想了想,女子月信的那些事他不清楚,小宝林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那你轻点。”
薇生垂着视线点头,扯过新巾帕,手指隔着薄薄的巾帕,触上裙下的隐秘处。轻柔的动作反而让他更加不适,手指每游荡一处,他的身体便像被点燃一般,奔放而充满渴望,他开始止不住地脑补。
那是他的手,这是她的身。多么奇妙的组合。
好不容易擦拭完毕,薇生端起铜盆和弄脏的巾帕,逃跑般走到里殿角落。待平复好心情后,她回到榻边,却望见赵宣斜卧在榻上,脸颊潮红,一副j□j的模样。
薇生当即明白他在想什么,急于遮掩羞意,夺过他手里的月事带,念道:“你现在站起来,我要帮你戴这个。”
赵宣不敢合拢腿,动作怪异地从榻上爬起,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勾起嘴角道:“原来女子来月信也不过如此,真搞不懂为何宫妃们每次一来小日子,便要死要活,哀声连连。”
薇生抬头看他一眼,目光里写满担忧。皇上终究还是太天真,女人的痛苦,哪是男人所能理解的。
她摇着头,将月事带系到他的腰间,颇为头疼。皇上第一次做女人,她该如何告诉他,痛苦的日子即将到临,才不至于吓到他?
穿好月事带后,赵宣小心翼翼出声:“现在,我可以合上腿了吗?”
薇生点头。
赵宣试探性地合上双脚,撩开裙子见大腿上没有血迹流出,当即松了一口气,喜滋滋地扭着臀部,感受月事带的好处。
“这东西真好,谁发明的,我重重有赏!”
薇生回答:“不知是谁,反正是某位先人传下来的。不过一般只有宫里用这个,民间都用草灰。”
“哦,这样啊。”赵宣笑道,“下次试试草灰!”
薇生嘴角抽搐,皇上这是做女人做上瘾了吗?
赵宣嘻嘻一笑,像只脱缰的野马一般,一骨碌爬下床,光脚在殿里手舞足蹈,对着薇生扭屁股。
“小宝林你看,我怎么扭它都不会掉下来!”
薇生刚想出言阻止,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皇上不同于正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之。
赵宣正欢快蹦哒着,忽然腹部传来一股绞痛,他捂住肚子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薇生大惊失色,上前扶住赵宣,想要搀扶他往前走。短短十几秒,他竟已疼得连汗珠都冒出来了,薇生一咬牙,索性拦腰横抱起他。
月事威力当前,男儿气骨就是个渣。他拽着她胸前的衣襟,几乎快要揉碎撕开,“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薇生为他掖好被角,走到案桌前,将早就备好的红糖水加热,喂到他嘴边,声音柔和道:“你可真笨,这是来月信时的正常反应。”
赵宣蹙眉,一碗温热的红糖水下肚,顿觉舒适不少。“不许说我笨。”他可是皇帝,小宝林怎么怀疑他的智商呢?
“是是是,不说你笨。”她笑着,心想皇上真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候任性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有时候却又深沉得令人不寒而栗。
这样复杂的皇上,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呢?
她忽然记起外面案桌上还放着红枣和鸡蛋,用小炉子蒸一蒸,煮个姜丝鸡蛋,正好能够缓解月事痛楚。
这才刚起身,袖子却被人拉住,回身望见他可怜巴巴的神情。
“我肚子疼,你陪陪我。”
薇生愣住,他不说唤御医,不说要止痛,却只说让她陪陪他。
赵宣j□j了一声,伸出锦被的手悬在半空,盯着她的目光异常坚定。然后那只手被人握住,抬眸薇生已坐在榻边,眼神温柔,笑容温暖。
“我陪你,哪也不去。”
赵宣迷迷糊糊地点头。腹中的绞痛一阵又一阵,下身汩汩而流的血似乎快要抽干他身躯里所有能量。时间仿佛一条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长河,缓慢地流淌着。
赵宣将脑海里欢愉的记忆翻来覆去地捡拾,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发现最好的记忆也抵不过小宝林的一句柔声细语。
他捏着她的手,求她靠近,诱拐似地将她骗进被窝。两人共眠一被,他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尝试用她的身体取暖。
薇生没有抗拒,垂下的睫毛微微一颤,听话似地用手为他捂住腹部。
“小宝林,跟我说说你的亲人们,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告诉我。”
薇生怔了半秒,凑到他的耳边,回忆似地将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他。她的童年,她最爱吃的点心名字,她初进宫时的笨拙,她所说的那些事,一件件地钻进他的耳朵,注入他的心底。
不知是谁说过,人处于痛楚之中时,记忆力便会变得格外好。
他珍藏若宝地将她的回忆埋在心底,不知不觉中,竟变成了他自己的回忆。
待她说完时,白昼已转为黑夜,殿里黑漆漆一片,因为事先有过交待,没有人敢闯进来,所有的宫人都垂立在殿外,不敢探察殿里的情况。
“小宝林,你真勇敢。”
”咦?“薇生歪头看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赵宣此时已经好了大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力不少。“每个月都要遭受这样的痛苦,不是勇敢是什么?”
薇生抿了抿嘴,能够听到皇上的夸奖,按理应该高兴才对。“其他女子也会这样。” 他又不是单夸她一人,这样的夸奖不要也罢。
两个人躺在床上,呼吸声又长又浅。他想起今天荣兴堂的事,忽然出声道:“下午的事,吓坏了吧?”
薇生摇摇头,作为皇上,他不能轻信他人,她能理解的。许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异样,她轻笑道:“我早忘了。”
身边人没有接话。许久,他道:“对不起。”
薇生愣住,眼角不知涌出什么,湿湿润润的,她哽住声,故作轻松道:“没关系。”
☆、第三十一章 事败露
昭阳殿。
对于纪碧莲来说,最近一个半月的日子,很苦很难熬。
她不但被抢了男人,从后宫至高之人跌至嘲笑对象,而且她的初恋最近成了疯子之后,还时不时地骚扰她。
她自问心底善良,纯美无暇,为了不让许明笙的病情加重,她只好顺着他的心意,装装样子去试探皇上。
这一试探,纪碧莲的日子便更加难过了。
先是探出了皇上亲自照顾来月信的杜宝林这一事实,再是探出了杜宝林夜夜宿在正华殿的事实,然后最后探出的那一事实,却几乎将她震得外焦内嫩。
许郎所言疯语,似乎是真的?
纪碧莲藏在树丛里,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出气。原本她是来送煲汤讨好皇上,哪想竟被李福全告知,说皇上和杜宝林去御花园散步了。当即气得她火冒三丈,天天都是杜宝林,皇上就不嫌腻歪吗!
一气之下,她索性端着御盒跑到花园寻人,正好望见皇上与杜宝林卿卿我我,她刚想上前出声,却碰巧听到皇上与杜宝林之间的谈话。
然后,她便被吓成了现在这副完全呆傻的模样。
薇生用余光往树丛处快速瞄一眼,转眸皱眉抱怨道:“皇上,你的心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有十几天,便到了我出宫的日子呀。”
赵宣叹一口气,眉头紧锁,“按理说这个时候陈铭早就该回到齐都,至于他为何至今未回的原因,朕也不知道。”
薇生低头,丧气道:“那可怎么办,皇上您总不能一辈子都做女人啊。”她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了,万一贵妃娘娘耳聋听不到可怎么办?
赵宣牵起她的手,“倘若真的换不回去,只能做一辈子的女人,至少我还有你呀,只要你肯让我在上面就行。”
薇生脸一红,之前说好的对白中明明没有这句,皇上又趁机捉弄她了,真坏。
赵宣将手悬在她脖子上,将脸压在她的胸膛上,笑得灿烂如花,轻声道:“认真点,人还没走呢。”
薇生立马回过神,反抱住赵宣,尽量将声调提高,结巴说道:“我、我会对你好的。”她绞尽脑汁回想对白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而平静:“不换回去也没事,虽不知是哪个乱臣贼子将你我变成这样,但只要我俩平平安安的,什么都好。”
旁边树丛里,纪碧莲惊得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太、太惊悚了!这样荒诞的事情竟活生生发生在她身边!原来许郎说的都是实话,他真的为了她做了此等逆天大事!而且还成功了!
天呐天呐天呐!
纪碧莲绞着帕子,内心慌乱如麻,难怪前些日子,她无论怎么讨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