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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教廷率先举行规模庞大的清剿审判,宣布使用魔法者即为巫师,处以火刑;非尼文的圣书当作邪恶之书焚烧。南方诸国则纷纷效仿。
雅克人多数被杀,剩下的颠沛流离,其中绝大多数是无辜者,甚至不乏受牵累的非雅克人。
迫害进行了近八年后,撒丁河决口,南方洪水成灾。
祭司预言神对过度杀戮发了怒,审判这才结束,魔法则销声匿迹。
西塔克说:“魔法颠倒世界的规则,理应消失在历史中——我想这也是真神所默许的。”
“随魔法时代的终结,我们这些凡人也将离真主越来越远——当北国审判了雅克,当堪里尔攻夺了爱林,礼遇贤者的神圣誓言破碎了,多么凄凉!”我痛斥道。
西塔克说:“妇人的感慨要不得,宰相大人!”
我刻薄地瞥他一眼:“——那么,镇西将军当初策马跨过爱林的誓言石碑时,心里想些什么?”
“我?——那时候想着:这次回去,艾兰里多…索隆能当上副相吗?——只有这想法。”
“想到我?让人费解啊,将军。”
“我接着想:他大概可以当上吧,那么我也该升迁了,真值得高兴!”
“您太坦白了——大人。”
我拿他没奈何。如果这男人可以像他的言谈举止一样正直爽快,对堪里尔多么幸运!
“你会继续像那样守护堪里尔吗,将军?”
“当然。”西塔克笑着,“虽然我已没有士兵。”
话正说着,那个真正拥有士兵的战将军走进车厢,顿时让空间显得拥挤。
卡斯克是我认识的最豪迈的贵族,魁梧强壮,正是四十岁的盛年,没什么心机城府,打仗时很勇敢,坏毛病是贪财和高傲。国王为了他的意气之争没少烦心,但是现在的堪里尔,也只有他有资格接替西塔克。
那武人大声道:“两位大人!爱林的使者到了!我们去罢。”
祭奠在十一月冬日将至时开始,持续三天,祭奠祖先,颂赞真神。
在先贤的故乡,这是很重要的祭祀。所有南方国家都会派自己的官员或贵族来参加,算是尊重贤人给南方的恩惠。讽刺的是,真正的恩人早就当作异端迫害,消失无踪了!
——忘恩负义的人总是比较厚颜,看看这祭奠上热闹的人群就知道。
我裹着的夸张的皮毛走进领主府邸,发现零星咳嗽几声真没什么坏处。
——屈服于堪里尔铁骑的爱林,想必在节日也高兴不起来吧?去参加祭祀也只是徒增无聊。
西领主和战将军都去应酬了,我则窝在府邸装病不出,独自踱进府邸的后花园。
阴暗的角落里走出黑色人影,他低下头:“大人,您贵体安康!”
看他一身风尘,就知道路上他跟得辛苦,我道:“有消息传回了?”
“陛下卧病,朝中事务代宰相一律代行。”影子生硬的陈述。
真的要谋逆吗?
——那么他以什么为依靠呢?
“有军队向王都集结吗?”
“几个领主和新贵,都有暗地遣兵的迹象,名字如下:——。”
我不相信哥哥是这么积极主动的人,但他确实在以惊人的速度行动。
我知道我不能不回去了。摆脱战将军固然容易,西塔克却难缠。
最近他似乎在防止我逃走一样,严密看顾着我。
“代宰相剪除了几位重臣,而后御前营的士兵把守王宫和城门,开始搜捕密探。”
“有人被捕吗?”
“——有几人自裁,并不是我们的人。”
那么,消息毕竟是传开了,无论传到哪方,哥哥走的路都将是险恶而无法回头的。
——我要回去阻止他!
我继续问询:“找到这里的贝度司(爱林语:巫师)了吗?”
“法度山林的小部落里,听说有雅克在,需要向导。”
“你总是这么尽职,谢谢你。”我对着阴影中的人褒奖,影子行了礼,消失无踪。
然后我就必须去法度,幸好法度地区草药出名,我托词治疗咳嗽,要去那里求医。
战将军带着无可奈何的轻视眼神,预备陪同前往,可是爱林的官员们拖住了他。
西塔克为了避免嫌疑,反而不能同行。
一起去的只是监视我的士兵和太医。老太医们认为我的行为是对他们医术的羞辱,正在生我的气,不过仍旧像啄木鸟似的跟在身边,分不清他们是更关心我的病情还是行踪。
(第27章)禁忌
我没有找向导带我到荒蛮的部落里去,而是给当地小孩适量的金钱,让他们把人给我带来。
虽然雅克是如此骄傲的民族,但是多年的颠沛我想他们需要钱财,闻着钱的香味,就能自己找上我吧。
我端坐在房间里,等着不同的江湖医生来给我看病。
没等来雅克前,我先学会了不少的草药学:第一次知道龙髓树治疗妇女不孕的同时,还可以治疗咳嗽;谢天谢地,火蚂蚁只用在疟疾上而不是风寒,我不想活吃它们;另外我对一人多高的肉茱萸可以全部入药,吃全棵就会好这种论调也非常的怀疑,因为我必须一日三餐把它当主食,那太可怕了!
有一种外敷的药物我倒是考虑试一试,那毕竟只是甘草子油,听说还可以医治夏天的皮肤瘙痒。不过太医们劝我不要试,因为甘草子是从一种小鸟的胃里取出来的——可能不太卫生。
那白胡须的干瘦老者终于出现。他被孩子拽着衣角拉到我面前。
孩子从我的果盘里抓了把糖果又从我的银盘里抓了把铜子,就跑走了。老人家则戒备的看着我。
老人问:“你在找雅克?”
“你是吗?”
“我不是!!”老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微笑着:“我在寻找贤者,来帮助我解决困难,那并不是很巨大的困难,但是我愿意以巨大财富来酬谢帮助我的人。”
“你能出多少?”老人怀疑的看着我。
我手指轻拨,一只宝石戒指从衣襟上滑落到地,我伸脚把它踢滚到老人的脚边,老人拾起来,放在手里反复端详,皱纹重叠的嘴角有了起伏:“哦,这个是好东西!”
我往椅背上一靠:“只是小礼物,你能帮助我找到贝度司吗?”
“宝石没用!我们揣不起这么大的宝贝!马上就会被当作小偷,杀人犯!”
“我明白。” 我伸了伸手,身边的箱子打开,幽暗的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
老人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嘟囔着:“真是个怪人!随身带这些东西,马上就被抢的——如今的世道很坏!”。
“你很不寻常!”我说,“你看见金子是这么平静。我想,难道不正像个雅克的举止吗?”
老人冷冷笑了笑,伸出枯瘦的手指:“你是朝廷的人!”
“我说过我‘不是’朝廷的人吗?看来你不喜欢朝廷。”
“该死的朝廷!——卑鄙的,无耻的!忘恩负义的!全部都是些强盗!”老人猖狂地在房间里转圈,好一个狂人,他似乎不担心我把他当做异端给烧死,虽然堪里尔已经好多年没有烧死过什么巫师了。
我微笑地看着他,直到他平静下来。 这老头早知道要被利用,所以态度这样嚣张,雅克人果然很高傲。
“我心想,老伯你是不是已经占卜过自己的吉凶了,所以才这么放心前来见我呢?我是朝廷的人,你也许有所顾虑,可是我来求你,是为了一己之私,绝不是要迫害你们。”
那老人紧盯着我的脸:“你这少年人,到底要求我什么?”
我答道:“哦,要我透露端倪,你先要证明你是个雅克!”
“老头我已经没力气控制精灵啦!”
陌生老者只是把牌摊开在桌上,破旧的纸牌上画着拙劣而神秘的图象,摆出奇怪的阵式,每个图形都有着隐晦的含义,这大概是占卜术的一种。
“你不用告诉我你要求什么,我自己能知道!”
他只要求我触摸第一张牌,我照做了。
他打开牌,喃喃自语:“贵人啊,你有凶事,骨肉相残,愿望终不能成!”
这不算是预言————
“既然愿不能成,你来求我也没用!”老人睨了我一眼,把戴着宝石戒指手扬了扬,又缩回去。
我心中一凛,道:“但是,我终究要试试!”
老人斜眼看我:“即使要受诅咒?”
我皱眉:“你已经知道我的愿望了吗?”
老人冷冷笑着:“少年人,你的欲望可是很多,要我老头一个个说吗?”
我不耐烦他的故弄玄虚,一把拎起桌布把它丢到地上,烦人的牌散落一地,而黑乌木的桌面光可鉴人,一片漆黑的镜像上我的双手交握,肃然道:“说最重要的那个吧!巫师。”
老头瞪睛看着我,半晌,道:“你要守护的东西,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不是一个人!”
我愣在当场。
——错了!这不是我最大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
“你惊讶吗?少年人,少狡辩,你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你连死的念头都有啦!——连你重要的东西都准备舍弃啦!——果然是个年轻人,怎么能有这样傻的念头呢?不过你不后悔,我看得出来了!”
“你住口——”我怒吼着,这简直荒谬。
老人的声音转低,仿佛在抱怨着:“——您想要破解迷惑人心的法术吗?这个嘛,杀掉那个施法的人就可以了,来求我是为了什么呢?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 ——想要人回心转意的药我是没有的,你就求真主的仁慈吧! ——决定了要守护那个大愿,就必须回去,但是光是回去也没有用,除非你下定决心毁掉重要的东西——真遗憾,你什么都要得到的话,就全部都要失去的,你要保全的人可难啦,凭你是保不住的!保不住的!”
“我叫你住口!——”我颤抖着。
门外的士兵敲敲门,我吼着:“——没我命令,不许进来!”
然后我相信了他是个雅克,我吸一口气,清晰的提了要求:“听着,我要魔法!”
那老头一个冷战,似乎被什么魇住了。
“年轻人你,好象是个不错人选。”老人慢慢捡起牌,用他灰暗的眼睛盯着我,“你这样的人可少!——欲望很多,心思却单纯,足够的意志,虚无精灵也许会给召来的吧?——可是呢,少年人,你知道你要付出很大代价呀!”老人把破旧斗篷披好,“把你的六箱金子全给我,再把性命交给精灵,金子我全要,至于精灵要你多少性命,那是它们的事情!”
(第28章)禁忌
——真主下了戒律:不喝同类的血,不吃同类的肉。
阿什鲁的儿子杀死兄弟,吃了兄弟的血,阿什鲁杀了他。
——父与子都受了真主的惩罚。
如果只是几个小时的短暂离开,士兵的监视是毫无作用的。
黑夜里,我们进入贫民窟,在一个小窑洞里有一条暗道。
那老人和我进入山洞,老人笑得有点奸诈:“——瞧,我喜欢你这少年人,真不想你死掉!只要你喝下雅克的血,精灵就认识你。”
“喝下同为人类的血,我会受真主的惩罚!”
“不想喝也可以,我老头也没那么多血好给你喝哪!”老人欲擒故纵地朝我看,“那你就用念送书上的咒语吧!精灵要发现召唤他们的不是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