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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标准的爱林语。爱林是个有点凉爽的国家,这人却入乡随俗,穿着无袖无领,长到膝盖的短衫。腰带上插着只红木烟管,那身比堪里尔人还苍白的皮肤让我眼热。
本来围在腰上的亚麻布给了我之后,对男人来说高到不可思议开叉就描述出那条长腿的全部轮廓。
我看见这样的装束确实红了脸,忙转开视线。
“你给我过来!”司泰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一把扯过我的衣领,拖去他的目的地。我还餍足在刚才看见的美好风景中。
色雷瓦尔它有这样的后宫,他如何当个有道明君?
连我这个素来对男色不以为然的人,也不自禁的有些欣赏这座宫殿,毕竟男人都是臣服于感官的,花一样的眼眉和柔软健美的身躯,它的诱惑不下于莺声燕语和丰满的胸膛。
司泰亚对于我的闪神有些恼火,一路拖着我进入一个舒适的房厅,这里铺满了安它的手织地毯,横陈各色卧榻。
有几人在卧榻上衔着烟嘴,那金色长颈的玻璃瓶里,清水在咕都都的冒出气泡。
迪曼人所喜爱的,就是这种水烟,俨然是吸烟室,但是气氛却和主殿不同,这看似杂乱的人群似乎保持着微妙的规则。
几张卧榻上的人,见了闯入的司泰亚还是无动于衷,其他的人就着坐姿,挺身行礼。
这是今天第二次看见这礼节,右腕摆动,抚左胸,微侧着低头。
司泰亚扫视着四面,冷冷讽刺着:“原来都在这里,刚才怎的就全不见了?”
“青泉,你别生气,这件事情本来我们就有分歧。”一人放下手中的水烟,坐起身来,黑宦官把靠垫放好。这温柔得像邻家大哥的青年额上粘着一颗小蓝宝石,深褐短发,白皮肤,他微微咳嗽了一声,微笑:“沙哈母的旨意我不想违背,只能躲,您别责怪我了,我会伤心的!”
青泉坐上他的卧榻,玩弄青圆的无花果,他示意我坐到他身边的地毯上,有柔软靠垫,正如平时为家猫布置的席位。
我看看其他的高贵人们,他们的榻边也有几个侍奉者。
“新来的侍奉者艾兰里多。——这位是白石殿金!”不用心的介绍,司泰亚把手里的无花果丢给那个温和青年。白石殿敏捷的接住,躺回他的位置。
一直摇着孔雀翎毛扇子,却不见有什么凉风的另一位殿下开了口,他那深刻的棕色眼睑既年少又沉稳,一身杏黄的单衣,却并不刺眼:“去年开始,北方的几个部落就有叛逆的战事,这是个坏榜样,很快我们要腾出钱款来镇压蛮族,我支持青泉!”
“赤月殿,您一心就希望陛下把塔托的游牧族全部肃清不是吗?可是杀戮无法解决问题,我们嫁过去的七个王族和十二个大臣女儿却换来了二十年供奉,我喜欢塔托的战马!”
把水烟从嘴里撤出来,坐在最光亮地方的那位殿下也开了口.
他带着权臣特有的精悍,如果不是那么英俊的话,他也许该在朝堂上栖息,他的深蓝色亚麻袍子也说明他不是个被后宫左右品位的人。
“那么玄沙殿的意思是姑息他们,同时姑息陛下的任性?”青泉把他敞开的儒袍襟口再扯开些,“他——陛下要造的,是通往撒丁河的500特里运河!七船身,有撒丁一半那么宽,我们要耗费十年的工夫!和不计其数的金钱劳力,您赞同?”
“我对这一点也非常担心,”白石殿金踌躇着,他温和的黑眼睛忽然瞥向了我,“是的,除了塔托,还有一个堪里尔,它刚刚换了主人。”
(第24章)吸烟室
”艾兰里多,你从堪里尔来,可知道你国家变故的原委?”
我冷静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道:“幸佞乱国,奸臣窃政。”
即使白石殿的黑眼睛明亮如星子,这个面带微笑的青年不见得就比我更和蔼,他说:“您是个贵族,想必知道得很清楚。”
“我只是个胆小的官宦子弟,一打起仗就逃走!”
我不管他们是否相信,对我来说不重要。
很快他们会知道我是谁,但不是现在。
玄沙殿这时正翻开一本书册,书有小臂那么长,两掌宽,金色封面,占满了青年的膝盖。
白石殿轻轻问:“您有了诗性么,杰提斯?”
玄沙殿横了他一眼表示威胁,用我所知道最干净利落的吐字念道:
十二月既望,堪里尔的祸害称王十日,玷污朝廷。
人民震怒,国家动摇,民众推开城门,迎接救星。
勇武凶悍,决不姑息,贵人们都上了刑台。
祭司和大臣,心中恐惧,纷纷降伏。
那投机的武人,终得坐上王座。
赤月道:“有比这更成功的篡位吗?仿佛是神把王位交给了他。”
青泉一脸忿愤:“明明知道如今祸患丛生,仍然开凿那该死的运河!”
白石笑着:“玄沙没出面,事情就不严重。别担心了,青泉。”
“您太抬举我了。”
这个略微有点严肃的蓝衣青年,毕竟在后宫呆习惯了,举止间流露一丝慵懒。
他揉乱规矩的黑发。以沉静低缓的声音道:“我们清楚,开凿运河只为了直航避暑行宫。对劳民伤财的事,他总是不遗余力!但是这一次,我倒有点期待。运河带来航路通畅,如果依凭天然水道接续水网,一直开掘到海湾,内陆通商将更加繁荣,而且对灌溉也有极大帮助,如此一来,荒芜的东南部就能取得水源。”
赤月蹙起优雅的眉头,现在蓝衣的美男子正坐在他身边,两人一深一浅的色调十分和谐。
他从扇子上拔下三支孔雀的绿眼翎,依次放上玄沙的膝盖:“杰提斯,看看我们要烦恼的:塔托——堪里尔——以及迪曼国土上煽动人心的老鼠。”
赤月拾起最后一支翎毛,轻轻搔弄玄沙的唇角,惹来青年薄嗔地一瞥。
四目相交,有着老朋友的熟稔, 沉稳的青年抓住调戏他的羽毛,说道:“沙哈母素来谨慎,只要这三件事情解决其中之一,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坚决。”
玄沙看向青泉:“无论是哪个选择都事关利害。我们应该等待陛下的决定。”
青泉看着玄沙,几乎是尊敬的眼神,他微微垂下头:“是的,忠诚。”
赤月在这时候揽住玄沙的脖子,把青年生拉硬拽地推倒在床榻上:“杰提!当初你进来时,我可是哭得半死!但现在想想,也许你来是正确的!”
他撒野地锁住青年的脖子,也算是一种疼爱的表现,让我想起在座的所有人,都还是些大男孩。
那两个家伙轻微扭打着,翎毛扇彻底给毁掉了,金绿色的羽毛到处飞扬。
青泉没奈何的叹口气,凑到我的这一边来。
“这位殿下是什么来历?”我小心的问他。
青泉把玩着我长长的黑头发,道:“你问的是杰提斯吗?”
“还想知道您的。”我微笑着,露出谈论八卦时亲切的表情。
“恩——给我亲一下,我就回答你。”青泉恶质地说。
“请您不要戏弄我。”
冷美人乘我不备,一口吻下,正亲在我的嘴唇上。
青泉到底在想什么?
我挫败的看着他:“现在能说了?”
青泉舔了一下嘴唇,道:“杰提斯大人原来是官吏。”
玄沙在和赤月搏斗的间隙道:“青泉!”
司泰雅不加理会,继续道:“他那时候血气方刚,一上台就全力规劝色雷瓦耳它变成有道明君,但那是白费力气!他的奏疏堆到山一样高,陛下却还在后宫里没出来,需要裁阅的文书都快长苔藓了。这位忠贞的臣子不死心,极力的劝谏,联名上书,冒死闯宫,什么都试过,陛下没有丝毫悔改的迹象。”
“然后呢?”
“陛下说话了:若要劝谏他,就只有靠美色。”
“那位大人的反应呢?”
“他问陛下,自己算不算美男子。”
“那位大人确实仪表堂堂。”
“陛下垂涎他已经许久,只是因为大人的性子刚烈,又地位显赫。——这一次终于得偿所愿。”
“难道?——”
“不,是杰提斯大人一怒之下,自愿放弃了臣工的身份到后宫来。真是惊动朝野的壮举!”
“青泉殿,您说话有点刻薄。”白石细声细气地插嘴。
“大人若不是万般无奈,也不会出此下策。”青泉道,“实在是因为陛下对臣工的劝谏充耳不闻,对后宫美人的话,倒能听上一些,在后宫中朝夕相对,即使是舍弃自尊,也希望陛下能纳谏。”
——确实是位性如烈火的好臣工,我自信无法做到他的程度。
“简直是讽刺我——,”玄沙这时制服了赤月,把他牢牢摁在枕头上,赤月一边笑着,一边挣扎,“别说这些陈年旧事了。”
“玄沙殿从前到底是什么官吏?”我问。
青泉若无其事道:“左尚书。”
迪曼的左右尚书,专门监督朝野秩序的重臣,除宰相之外,地位最隆。这么年轻就能居高位,那么和我的家世也就差不多。
“是哪家公子呢?”我问。
“国舅的长子。”
“那么——难道苏丹是——?”
“我的姑夫——。”玄沙阴郁的插口。
闻言,我冷汗直流。
“陛下何时回来?”玄沙干脆利落的转换话题。
“去莫莫尔恐怕要一天,黄昏时能回宫。”白石道。
“总管大人追他去了?”
“沙哈母不像陛下那样,会毫不在乎地撞倒行人,一路横冲直撞,马车的速度就比较慢。”
“真是灾难!”青泉抚摸自己的额发,似乎想清除自己的烦恼一样把刘海撸到后面。
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也就随它去了。
一切结果都要看总管的最后努力(垂死抗争?)
于是四位殿下都停止无谓的烦恼,享受下午的惬意。
白石靠近赤月,递给他水烟的黄金烟嘴。
玄沙殿正含下一枚橄榄,解去烟叶的苦涩。
这群人真是悠闲,一个个都事不关己的样子。
青泉站起来,无聊的走向门外,我向几位殿下行了礼(刚学会),也就跟随他出去。
(第25章)禁忌
下午的阳光十分明媚,配合这宫殿优雅的浅淡色彩,心里就算是有万千的烦恼,都只想平静下来享受一番。
我听见盘旋的羚鼓声,刚才在水中玩乐的褐肤少年应和节奏跳着舞。
他身上仅仅着一个缀满宝石的围腰,优美的胯部光滑如大理石,描绘骨骼的两条深壑清晰可见,消失在在黄金和宝石的光芒里。
在如此低的地方,甚至能隐约看见淡色的毛发
——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目光的猥亵,那是自命正人君子的我所从没试过的大胆的视线。
我堕落起来可真是迅速,用不了一天的时间!
原本对哥哥的爱慕,就证明了我是个和苏丹一样喜好的人吧。朝臣面前持身正直的宰相,原本也只是个伪善者罢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自私的欲念,我又何来如今的处境?
可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进入这么一座后宫,甚至还是以男宠的身份。
那位苏丹喜欢美人,对我是有利的,因为我现在有一张足够倾覆国家的脸。 但以美色来劝诱君王,空具虚假的外貌,却不懂得迎合男人的诸般伎俩的我丝毫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