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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一挑秀眉:“怎么说?”
嫣红笑道:“婕妤,那个小太监果然兜着圈子要套奴婢的话,奴婢想起婕妤的话来,也就装作不防头,将婕妤吩咐的话半吐半露告诉他了。”
潋滟点头道:“很好。”
过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御厨房就派了两个小太监送来了一个掐丝朱漆提盒来。
嫣红忙接了过来,揭开给潋滟看。潋滟见里面是一碗燕窝粥,两样点心,一碟松仁栗粉糕,一碟小包子,潋滟因问道:“什么馅子的?”
那小太监忙答道:“回婕妤,是火腿笋子的。”
潋滟点了点头,道:“很好。”
恰在这时,潋滟听里间屋子有动静,忙带着嫣红进去服侍。
楚晔已经起身,潋滟笑道:“陛下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楚晔道:“朕一会儿还要去上书房,事关崔家,不可不慎。”神色间带了几分忧虑。
潋滟忙捧过一杯茶,嫣红端过漱盂来,楚晔漱了口。
潋滟道:“臣妾让御厨房准备了些小食,陛下可用些?”
楚晔点头道:“也罢了。”楚晔略用了些燕窝粥就急匆匆的走了。
潋滟送楚晔回来,心中却有些纳闷:崔家出了什么事了,竟令楚晔这般忧心?
章四八 低语
却说楚晔出了麟趾宫,坐在帝辇上,双眉紧锁,一直在反复思量着昨天云翼说的话——云翼回报自己说清河王与南军将领胡雪飞暗中交通,且事关崔家。自己素知清河王久怀不轨之心,胡雪飞又是平阳郡主的入幕之宾,且胡雪飞为人重利轻义,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有崔贵嫔与平阳郡主交厚,如今看来竟还有更深的内幕,崔家只怕也有不臣之心。只是南军事关京畿防卫,且自己还不知道胡雪飞在南军的影响如何,所以还不能打草惊蛇,因此自己不得不小心应对,昨夜一夜未眠,思量对策。
翠盖摇摇,帝辇稳稳地停了下来。
来喜低唤了一声“陛下”,躬身站在帝辇旁。
楚晔这才回过神来,在来喜的搀扶下下了帝辇。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楚晔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大步进了上书房。
来喜跟在楚晔身后,见服侍的小太监头目一脸不安的看着自己,就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楚晔进了屋子,连斗篷都不解,就迈步进了耳房。
耳房内,云翼一见楚晔进来,忙跪下道:“卑职请陛下安。”
楚晔道:“免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云翼又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低声说道:“陛下,卑职已按陛下的吩咐,并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派人暗中监视胡雪飞。”
楚晔微微点了点头。
云翼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陛下,卑职听人回报说在荒斋见到过胡雪飞,还有虽然时常有人进荒斋,可却不见那些人出来。”
楚晔闻言,微微点头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荒斋内想必是有密道与外面相通。”
云翼听了,忙问道:“陛下,卑职可要去搜查荒斋?”
楚晔沉吟良久才说道:“不必,荒斋的来头还不知道,派人暗中访查就是。”
云翼忙躬身答了一个“是”。
楚晔摆手道:“务要小心访查。”顿了顿,楚晔又问道:“倾楼少主可有消息?”
云翼忙答道:“卑职一直派人访查,只是最近没有什么消息。”云翼因见楚晔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倦容,不好再留,就躬身退了出去。
云翼一走,楚晔就陷入了沉思:自己曾亲自去过荒斋,因见那荒斋主人言之无物,以为他不过是故弄玄虚,因此一直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如今云翼回报自己的事,令自己不能再等闲视之了。荒斋距崔府甚近,不知崔家和荒斋可有关联?如今崔家已有不臣之心,万一崔家借荒斋勾结朝臣,只怕必生祸乱。
恰在这时,来喜进来禀道:“陛下,平阳郡主求见。”
楚晔闻言,不由一挑剑眉:上书房素来是朝臣出入的地方,后宫女子绝少涉足此地。自己虽然素知平阳郡主蔑视礼法,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大胆,迟疑了一会儿,就道:“宣她进来。”
楚晔出了耳房,示意小太监替自己解下斗篷,这才在御案后坐了。
过了一会儿,平阳郡主已经袅娜娉婷的走了进来,却是一身男装打扮:头上戴着二龙戏珠紫金冠,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袍,别有一种风流态度。
平阳郡主在跪垫上跪了:“臣妾请陛下安。”
楚晔不由微笑道:“免礼。朕猛然见你,还以为是萧先生进宫来了。”
平阳郡主闻言,微笑道:“臣妾那日见萧先生如此打扮,飘然有神仙之表,就令人照着做了一套。”
楚晔微笑而已。
平阳郡主道:“陛下,臣妾昨日去翠微山游玩,因见雪后翠微山气象万千,此次入宫是想请陛下去翠微山狩猎。”
翠微山在皇宫之西,距皇宫不过十里,一直是皇家猎场,楚晔每年冬季都去狩猎。
楚晔听了平阳郡主的话,不由微微一怔,自己前些日子还想带潋滟去狩猎,只是潋滟如今已经位列妃嫔,再也不能随意出宫了。
平阳郡主见楚晔不说话,就笑着说道:“陛下,如今已是残腊,新年将至。等过了新年,只怕越发没时间去了。”
楚晔闻言,笑道:“依你。”
平阳郡主拱手为礼:“多谢陛下。”
楚晔令来喜去宣旨,诏诸宗室子弟,勋贵子弟明日去翠微山狩猎,又安排大司马留守。
平阳郡主行礼道:“臣妾还要去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
楚晔微微颔首而已。
平阳郡主出了上书房,楚晔望着平阳郡主的背影沉吟不语,如今平阳郡主还不知道自己已知清河王勾结胡雪飞的事,自己不如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楚晔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冷笑来。
恰好来喜宣旨回来,见了楚晔脸上的笑容,来喜不由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
到了晚间,楚晔终于放下御笔,轻轻揉了揉眉间。
来喜低声问道:“陛下,今晚还歇在麟趾宫?”
楚晔点了点头,来喜见了,忙要出去派人告诉潋滟。
楚晔站起身,摆手道:“不必了,朕和你悄悄的去,看婕妤在做什么呢?”楚晔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来喜简直不敢想象楚晔竟会有这般表情,与白天时的阴冷相比,此时的他才更像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
来喜替楚晔披上斗篷,随着楚晔出了上书房。
到了上书房的门口,楚晔负着手,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只见墨黑色的苍穹上闪烁着几点寒星。
来喜早命小太监拿过一盏羊角灯,亲自提在手里。
楚晔和来喜两人步行朝麟趾宫行去,因天气寒冷,虽然未到宵禁的时候,路上倒也没有什么人。
夜色越浓,越发显得四周静悄悄的。突然,一阵低语从树丛后传了出来。
楚晔乍听到有人说话,下意识的停住了脚,就听树丛后有人低声说道:“我听皇后娘娘跟前的小太监说的,临川王殿下今日无礼韦婕妤。”
树丛后似乎传来一声讶然,就听刚才那个人接着说道:“你想,陛下曾无礼临川王妃,殿下自然不肯白白戴上一顶绿帽子。可是皇后娘娘和贵嫔娘娘都是出身名门,在朝中的势力大,殿下自然不敢得罪。只有那韦婕妤在宫中没有依仗,拿她出气也没什么。”
天色昏暗,来喜虽然看不清楚晔此时的表情,可却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忙要出声喝止,却被楚晔拉了一下袖子。
章四九 共枕
来喜刚要出声喝止说话的两人,却被楚晔拉了一下衣袖,忙躬身退到一旁。
楚晔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放轻脚步,转身朝麟趾宫行去。
来喜愣怔了一下,随即悄悄跟在楚晔身后。
灯光晦暗,照在青石甬路上,楚晔和来喜两人静静的走着,越显得夜色阴森。
楚晔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藏在衣袖中的手却因紧握着拳头而关节泛白,泄露了他此时的愤怒。刚才听了那两个人的话,自己的心中早已泛起滔天怒火,可自己却阻止了来喜的举动,因为一旦自己惩治那两个人,只怕谣言会愈传越厉,到时为难的只是潋滟。
来喜提着灯笼,侧着身,走在楚晔前面,却猜不透楚晔此时的心思。
麟趾宫已经在望,此时楚晔的心中对潋滟只有怜惜。刚才那两个人的话没错,就是因为潋滟出身寒微,所以临川王才会选她向自己报仇。可自己此时却又不能升了她的位阶上去,到时高皇后和崔贵嫔一定会刁难潋滟。
麟趾宫守门的小太监见了楚晔,请了安,就要进去通禀。楚晔摆了摆手,那些小太监忙垂首站在一旁。
楚晔示意来喜留在外面,自己放轻脚步,悄悄的进了西跨院。
屋内画烛高照,缭绕着淡淡麝香的味道。楚晔的目光在屋内逡巡了一圈,却不见潋滟的身影,知她在里间屋子,也就迈步进了屋子。
楚晔撩起珠帘,就见潋滟背对着自己坐在琴案前,琴案上摆着的正是自己送给潋滟的那张琴。嫣红坐在窗下的一个绣墩上,低着头正在绣花。
听到几声清脆的珠帘撞击声,潋滟回过神来,以为是钱华进来,忙用帕子拭了泪,扭头看向门口,却见楚晔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自己。
潋滟慌忙站起身,福身行礼道:“臣妾请陛下安。”
嫣红闻言,也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楚晔摆了摆手,示意嫣红退下去。嫣红磕了一个头,就躬身退了出去。
嫣红一走,楚晔就走到潋滟身前,一把将潋滟拥在怀中,低声说道:“朕知道你受委屈了。”楚晔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心痛与无奈。
潋滟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会流泪,只是因为看到了那张琴,想起了往事。
楚晔静静的拥着潋滟,此刻如果拱手江山,能换来怀中女子红颜一笑,自己亦在所不惜。
而在这一刻,潋滟突然觉得有些疲累,因此也就静静的站着,感受着楚晔温暖的怀抱。
屋内萦绕着几分旖旎,楚晔柔声说道:“朕明日要去翠微山狩猎,朕曾说过要带你去那里,可惜如今你已是妃嫔,不能随意出宫,朕要失信于你了。”
潋滟听了,微微摇了摇头:“臣妾在宫中等陛下满载而归就是了。”
楚晔闻言,不由微笑道:“朕定不负爱妃所望。”
烛光一暗,楚晔看了一眼桌上的画烛,低喃道:“夜深了。”
潋滟闻言,身子一僵。
楚晔感觉到了怀中娇躯的僵直,低笑道:“朕虽然狩猎一事失信于你,可此事却不会失信。”
潋滟闻言,慢慢的退出楚晔的怀抱,深深的施了一礼,借此以掩饰内心的慌乱,道:“臣妾惶恐。”
楚晔轻轻抚上潋滟的脸颊,问道:“还痛吗?”
潋滟低声道:“不痛了。”
楚晔放下手,唤来喜和嫣红进来,服侍自己和潋滟更衣。
潋滟披散着秀发,穿着一套淡紫色的中衣,垂着头,站在床边,因为有些紧张,所以下意识的揪着床帐。
楚晔除了冠服,穿着明黄色的中衣,坐在床上,意态安闲的看着潋滟,眼中满是笑意。
来喜和嫣红见了两人的情形,忙躬身施礼,随即退了出去。
楚晔低笑道:“天色不早了,爱妃不安寝吗?”
潋滟的脸色登时变得酡红,仿若涂了一层胭脂,灯下看去,越显得娇媚。
楚晔不觉情动,哑着声音问道:“朕今晚不去耳房了。”
潋滟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楚晔,随即低下头。
楚晔看出潋滟的不安,压下了心中的躁动,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