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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高皇后和崔贵嫔一起走了进来。
高皇后见楚晔也在座,又见他身边放了一把椅子,知道是崔贵嫔的位子,不由有些不悦,脸色登时有些难看。
高皇后行了礼,就故意坐在楚晔身边的椅子上。
崔贵嫔见了,柳眉微蹙,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态度来。
楚晔见了,心中颇有些厌恶她们这般争宠作态,也就站起身,借口还有朝务要处理,告辞而去。
却说潋滟昨晚从楚晔的寝宫回来,百思不得其解,楚晔因何突然这般厌恶自己。
次日一早,潋滟颇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上书房服侍,想找来喜问问,可来喜却随着楚晔上朝去了。
潋滟不敢进上书房,只是在上书房外徘徊。
“潋滟姑娘怎么在这里?”温润的声音响起。
潋滟忙转过身去,就见萧长河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含笑看着自己。潋滟忙福身行礼,可对于萧长河的问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长河淡淡的笑了笑,迈步朝里面走去。
潋滟忙道:“陛下早朝未归。”
萧长河闻言,不由停住了脚,回头看向潋滟,点头道:“多谢姑娘提醒。”
潋滟望着自己面前的男子,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却是一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使人不知不觉之间就被他那如春风般的温暖所吸引。
萧长河沉吟了一会儿,以扇击掌道:“飞雪阁的梨子想必熟了,不如去尝新。”语毕,迈步朝后面走去。
萧长河走了几步,不由回头笑道:“在下一个人不好在皇宫内胡乱行动,还要劳烦姑娘带路。”
潋滟听了,这如谪仙般的男子竟有这样的一面,不由微微一笑,也就跟在萧长河身后朝飞雪阁行去。
飞雪阁转眼就到了,只见梨树成荫,枝头果实累累,大半已经转黄。
萧长河负着手在树下走了一圈,不由道:“可惜,可惜,在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姑娘弱质纤纤,你我只能望树兴叹。”
潋滟不由接口道:“先生所言甚是。”
两人相视而笑。
萧长河在树下石桌旁的绣墩上坐了,指着对面的绣墩道:“姑娘不如也坐下歇歇。”
潋滟颇有些犹豫,萧长河见状,忙道:“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姑娘不必如此不自在。”
潋滟闻言,也就侧身在绣墩上坐了。
萧长河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素笺,低头叠着什么,修长的手指折压着素笺。
潋滟不由暗中打量着他:眉目如画,气质卓然,今天他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袍,这紫色为他平添了一份高贵静谧。
片刻后,一只纸鹤已被他托在了手心中。
他美目含笑望着潋滟,又指了指梨树,道:“如果能乘鹤而翔就好了。”
潋滟不由想到了这样一幅画面,风华绝世的紫衣男子乘鹤翱翔于白云之间。
萧长河将手中的纸鹤送到潋滟面前:“这个不如送给姑娘吧。”
潋滟见他态度殷切,也不好过拒,就伸手去拿纸鹤,手指却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手指,只觉得他的手指微凉。
两人皆是一怔,潋滟的手不由一顿。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楚晔的声音突然传来。
章三三 序幕
潋滟听到楚晔的声音,慌乱的站起身来,膝盖一下子就磕到身前的石桌上。一阵剧痛传来,潋滟不由红了眼圈,却不敢流露出来,忙深深的施了一礼,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萧长河一派怡然,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拱手为礼:“草民见过陛下。”
楚晔阴沉着脸,大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中满是探究。
萧长河风轻云淡的说道:“草民进宫来见陛下,不想陛下早朝未归。草民想来这飞雪阁坐坐,只是草民无职外男,不好在皇宫内胡乱行动,所以就烦劳潋滟姑娘带路。”
楚晔听了,脸色缓和了许多,已不似方才那般阴沉,又上下打量了潋滟一番,方才迈步朝前面走去。
萧长河低声问道:“姑娘的膝盖不要紧吧?”声音中满是关切。
潋滟因他的细心,心中颇有几分讶然,不由抬头看了萧长河一眼,就见他那和煦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关心。
潋滟忙摇头道:“没什么?”眼波一转,却见楚晔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和萧长河,脸上不由带了几分慌乱。
萧长河见潋滟无事,方才朝楚晔走去。瑟瑟秋风鼓起他紫色的长袍,衣袂迎风招展,宛若凌风而行,欲显得他飘然如仙。
楚晔和萧长河一起回到上书房,密谈良久,萧长河方才作辞出宫而去。
萧长河一走,楚晔负着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吟良久。
来喜在一旁犹豫了许久,才劝道:“陛下,如今天气已经转凉,陛下不要站在这里太久,小心着凉。”
楚晔点了点头,习惯的看向书架旁的位置,却不见潋滟的身影,不由问道:“怎么不见潋滟?”
来喜迟疑了一会儿,才答道:“陛下昨晚吩咐潋滟姑娘今天不用来上书房侍候了。”
楚晔听了,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不由流露出别扭的神色来。
来喜察言观色,已知楚晔想见潋滟,却又拉不下面子来,不由问道:“陛下要不要宣见潋滟姑娘。”
楚晔别过头去,半晌才咬着牙道:“宣。”
来喜忙答了一个“是”,匆匆朝外退去。
楚晔盯着来喜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来喜你站住。”
来喜闻言,忙站住脚。
楚晔不紧不慢地说道:“抬起头来。”声音虽然不高,可却带着一丝寒意。
来喜忙抬起头来,却垂下双眸,不敢与楚晔对视。
楚晔看向来喜,见他的脸上还有一丝没来得及掩饰的笑意,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
来喜见气氛不对,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楚晔看出来喜的不安,神色已不似刚才那般别扭,骂道:“还不快去?”
来喜躬身行了一礼,随即匆匆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来喜带着潋滟走了进来,因见楚晔正在埋头批阅奏折,也不敢打扰,只是默然退到一旁。
楚晔低着头,心绪纷乱,只是茫然看着眼前的奏折,至于奏折里究竟说了些什么事情,自己却是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来喜悄悄推了潋滟一下,示意潋滟给楚晔倒茶。
潋滟因楚晔的态度阴晴不定,也不敢造次,只是来喜一直给自己使眼色,无奈只得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放在书案上。
楚晔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双捧着茶杯的纤纤玉手,神情顿时缓和许多,抬起头,看了潋滟一眼,就见潋滟低着头,神情怯怯的,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怜惜来。
楚晔放下御笔,背靠着椅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潋滟站在一旁,见楚晔如此,已知楚晔的态度有了缓和。当下潋滟心思电转,思量着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潋滟见楚晔没有说话,暗想此时不如以退为进,因此忙默然退到一旁。
楚晔瞧见潋滟那疏离而拘谨的态度,明白是自己昨晚吓到她了,不由有些后悔,可解释的话却说不出口,因此心绪越乱,不由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中的茶水有些许溅落到桌面上,潋滟抬头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楚晔,忙双膝跪下。
楚晔见潋滟如此,心头涌起了一丝挫败的感觉。
半晌,楚晔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朕想要一个人待会儿。”
来喜和潋滟行了礼,躬身退了出去。
楚晔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埋头批起奏折来。
来喜和潋滟候在外间屋子里,因没有楚晔的明旨,两人也不敢擅自离去。
一直到了晚膳后,楚晔才令服侍的太监、宫女回去歇息,只留下来喜一个人服侍。
来喜以为楚晔要批阅奏折,因此忙将烛台拿到了书案上,又剪了剪蜡花。
楚晔看着灯影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压低声音吩咐来喜:“你一会儿去请许总管过来。”
来喜有一刻的错愕:许怀恩是太皇太后的心腹,皇上深夜召见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来喜却明白不该自己问的事情绝不要开口去问,因此只是答了一声“是”,就匆匆退了出去,去请许怀恩。
许怀恩因年事渐高,早已歇下。如今他听说楚晔召见,委实也有些纳闷,可还是换好了衣服,随来喜去见楚晔。
上书房内灯火通明,可屋内却只有楚晔一个人端坐在书案后。
许怀恩忙跪下给楚晔请安。
楚晔对来喜使了一个眼色,来喜忙躬身退了出去。
许怀恩跪在地上,可迟迟不见楚晔让自己起身,不由偷偷看了楚晔一眼,就见楚晔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忙垂下眼。
“许总管进宫多少年了?”楚晔的声音传来,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
可不知为何许怀恩却感到了一丝寒意,忙答道:“老奴进宫已经三十余年了。”
“哦。”楚晔的声音依旧是淡淡,“那许总管对宫里的规矩想必是烂熟于胸的了?”
许怀恩一时猜不出楚晔的用意何在,可还是斟酌着答道:“老奴因在宫里的日子久了,所以对宫里的规矩比起新进宫的小太监们还是熟悉许多。”
楚晔微微一笑:“朕记得乾德宫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太祖皇帝的祖训,许总管想必知道上面刻的是什么吧?”
许怀恩不由大吃了一惊,额间已是冷汗涔涔,忙叩头道:“回陛下,石碑上刻的是‘太监有干预朝政者,斩’。”
“许总管原来还记得太祖皇帝的祖训,朕以为许总管已经忘了呢?”楚晔的声音中已带了一丝寒意。
许怀恩连连叩头道:“老奴不敢。”
楚晔威严的声音传来:“许总管既然记得这条祖训,想必该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吧?如今朕要凭此祖训除去你,只怕连太皇太后娘娘也无话可说。”
许怀恩忙道:“陛下的话老奴定牢记在心。”
楚晔点了点头,道:“你退下吧。”
许怀恩谢了恩,忙爬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许怀恩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就见楚晔仪态威严的端坐在书案后。在这一刻,许怀恩竟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太祖皇帝威严的坐在那里,决断天下。
等许怀恩出了上书房,不由仰头看着夜空,只见明月皎皎,星汉西流。
在云州出事之后,许怀恩就清楚的明白楚晔和太皇太后之间为争夺权势必然将有一场争斗。在这场争斗中,自己无法,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只是自己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呢?前些天,太皇太后召见自己是许以重利拉拢自己。而今天,楚晔却用了另一种手段。
想到这里,许怀恩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这场赌局的结果会如何?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许怀恩走后没多久,来喜就拿着一本奏折走进上书房,双手呈给楚晔道:“萧先生适才派人送进宫的。”
楚晔忙接了过来,认真的翻看着。过了一会儿,楚晔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来,一下子站起身:“去崔贵嫔那里。”
次日早朝,太中大夫王寿上奏折称历阳侯何恭礼和淮安侯何兴礼交结藩王,图谋不轨。
此奏折一上,朝野大惊。何恭礼和何兴礼两人分别典南北军,负责京师的防卫。统兵的将领和藩王结交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而王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中大夫,却敢上奏折言及这样的大事,而且是针对权倾朝野的何家。加上王寿又是崔家的党羽,朝中诸人皆明白王寿的背后定有主使之人。
何勖礼慌忙跪下,叩头不已,口称冤枉,并力辩绝无此事。
楚晔故意呵斥王寿,说王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