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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见谢有道如此说,也不好推拒,只道:“奴婢服侍陛下的日子短,只怕有些事情回不清。”
谢有道连着说了两个“无妨”。
潋滟无奈,只得随着谢有道去了寿康宫。
待潋滟见了韦太后,韦太后不过问了几句皇上晚上看奏折看到什么时候,宵夜可曾吃等语,潋滟一一答了。
恰在这时,门外的小太监禀道:“贵嫔娘娘来了。”
韦太后忙道:“快让她进来。”
潋滟忙侧身让至一旁,可心中委实好奇,暗中朝门口看去,就见一名女子冉冉的走了进来。这名女子的年岁不大,也就十五、六岁年纪,瓜子脸,修眉俊眼,肌肤白皙,一身妃色的宫衣,别有一番妍媚的态度。
潋滟心知,这就是崔贵嫔了。
崔贵嫔走至韦太后身前,福身行礼,态度极是恭顺。
韦太后忙一把拉起她,笑道:“难为你昨天送那些来。”
跟在崔贵嫔身后的宫女道:“太后娘娘不知道,那酥酪是我们娘娘亲手做的呢。”
崔贵嫔横了那宫女一眼,道:“没规矩,太后娘娘面前哪有你胡乱说话的份?”
韦太后拉崔贵嫔在自己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崔贵嫔的手:“难为你竟有这样手艺,那酥酪我尝着很好。”
崔贵嫔含羞,可脸上却带着笑,道:“母后要是喜欢,过两天我再做了送来。”
韦太后笑道:“等我想吃了,自会派人找你去要。”
原来韦太后的生母本是胡姬,所以韦太后自幼喜食酥酪。崔贵嫔知道了,亲手做了,令人给韦太后送来。
韦太后和崔贵嫔正说得高兴,突然听门外的小太监禀道:“皇后娘娘来了。”
韦太后道:“请皇后进来。”
崔贵嫔忙站起身相迎,高皇后已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走了进来。崔贵嫔赶着上前给高皇后行礼,高皇后待理不理的看了崔贵嫔一眼。
韦太后早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中,可却恍若不见。
高皇后上前给韦太后请了安,韦太后忙笑着拉起高皇后,又吩咐一旁的小太监道:“快给皇后看座。”
那小太监忙搬了一个绣墩放在韦太后身侧,高皇后告了坐,在绣墩上坐了。
崔贵嫔怯怯的站在一旁,心中暗喜:适才韦太后拉自己在她身边坐下,而今高皇后来了,却只能坐在一旁的绣墩上。
这崔贵嫔闺名崔月微,自幼心思机巧,八面玲珑。崔家本是大族,子女众多,可崔家的当家人崔老夫人却甚是宠爱崔月微。
高皇后素来不甚礼敬韦太后,只因如今崔贵嫔每日都到寿康宫请安,高皇后不愿落人褒贬,因此每日也到寿康宫坐坐。
韦太后与高皇后不咸不谈的说了几句闲话,崔贵嫔站在一旁,转了转眼珠,已经计上心来。
崔贵嫔走到桌旁,倒了两杯茶,奉给韦太后和高皇后。
韦太后接茶在手,笑道:“贵嫔也坐吧。”
崔贵嫔又将茶奉给高皇后,怯怯的看了高皇后一眼。
高皇后接过茶碗,也不喝茶,迳自放在身旁的高几上。
崔贵嫔侧着身子在高皇后身边坐了,低着头,卷着手中的帕子。
韦太后见了崔贵嫔这番做作,心中暗自好笑:自己在这深宫中已经待了二十余年了,崔贵嫔的这点小把戏自是瞒不过自己。可如今自己还要拉拢崔贵嫔,所以自己暗中还要偏疼她些才是。
高皇后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崔贵嫔忙送了出去。
韦太后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
潋滟在一旁见了韦太后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竟泛起了一阵寒意。
韦太后转头看向潋滟,吩咐道:“用心侍候陛下。”
潋滟忙答了一个“是”。
韦太后挥了挥手,潋滟忙躬身退了出来。
等潋滟回到上书房,楚晔早已下了朝,潋滟将韦太后问话的事情回明了,楚晔只是点了点头。
突然外面的小太监禀道:“萧先生求见。”
“宣。”楚晔连头也没抬,迳自吩咐道。
萧长河已迈步走了进来,躬身给楚晔行礼。
楚晔摆了摆手,屋内服侍的众人纷纷退了出去。潋滟随众人退出去的时候,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萧长河,猛然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章二三 云州
楚晔见服侍的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这才从书案上拿起了一本奏折递给萧长河。
萧长河接过奏折,并不急着翻看,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抚着奏折的封面,笑道:“陛下,草民猜这奏折一定与云州有关。”
楚晔只是微微颔首而已。
萧长河连看也没看,就将奏折放回到书案上,道:“借艇割禾,倒是好计,只是不知道这崔家肯不肯将艇借给陛下。”
楚晔不由连声赞叹:“先生可谓当世之奇才。永州太守可谓荐贤有功,设若先生是朕的敌人,只怕朕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萧长河淡淡的笑了,轻轻的摇了两下折扇,意态闲雅。
楚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可神情却有些凝重:“纵是如此,朕还是想先向崔家借借看,现在朕倒是想知道些关于云州的事情。”
“陛下想必派了不少探子去云州吧。”萧长河正在把玩书案上的镇纸,听了楚晔的话,淡淡的答道。
楚晔摇头道:“那些探子多是走马观花,回报的难免有不实之处。”
萧长河放下手中的镇纸,抬头看向楚晔:“陛下不如找个云州人来问问。”
楚晔沉吟了一会儿,道:“云州路途遥远……”楚晔话没说完,就收了声,两眼放出兴奋的光来,“朕想起来了,潋滟是云州人。”
楚晔说到这里,就要宣潋滟进来。
突然门外的小太监禀道:“陛下,大长公主来了。”
萧长河闻言,明白自己不好再留,也就拱手为礼道:“草民告退。”
楚晔道:“如此,朕就不留先生了。”
萧长河迟疑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陛下不要忘了这天下有一样东西虽然只有陛下能给,可陛下也不要让有的人断了念想才是。”
楚晔正色道:“多谢先生的金玉之言。”
萧长河走到上书房门口的时候,恰遇大长公主进来,忙侧身让到一旁,让大长公主先过。
大长公主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答礼。大长公主走过去几步,这才回头打量了萧长河两眼,随即朝里面走去。
潋滟站在门外,此时瞧见萧长河的侧脸,猛然想起自己曾在临川王府见过他,当时他是同楚晔一起来的,那次自己没见到楚晔,反倒是见到了他,难怪自己会觉得他有些眼熟。
萧长河经过潋滟身边的时候,不由停住脚问道:“姑娘是云州人?”
潋滟有些惊讶,道:“先生怎么知道?”
萧长河道:“在下久闻上书房有个新来的宫女,名唤潋滟,肖似已故的端淑贵妃。今日见了,自是认出姑娘来。至于如何知道姑娘是云州人,也是因适才陛下提及,在下才知道的。”
潋滟听了萧长河的话,不由越发的惊讶。
萧长河也不等潋滟答话,已经迈步朝宫外走去。
守在门外的太监、宫女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萧长河离开,直到看不见萧长河的身影,才有一个小太监感叹道:“萧先生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来喜“呸”了一声,这才道:“萧先生的风采连朝中的大人都倾羡的不得了。”
潋滟站在一旁,脸上虽然挂着笑,似在听众人说话,可心思却已经飘出去老远:楚晔适才当着萧长河提及自己是云州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潋滟不由仔细回想了一遍谢婉如替自己编造的身份,云州,自己也曾听过惠姐提及云州,惠姐的话不由一一被潋滟记起。
却说大长公主因楚晔专宠崔贵嫔而暗自心急,屡次劝说高皇后挽回楚晔,可高皇后生性高傲,不肯认错。加上太皇太后和韦太后只是推脱,都不肯帮高皇后说话,大长公主无奈,只得亲自来找楚晔。
楚晔听人说大长公主来了,已经猜到大长公主此来所为何事,心中早已有了算计。
大长公主进了屋,楚晔忙站起身,道:“姑母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派人来传话也是一样的。如今天气正热,姑母倘或中了暑就不好了。”
大长公主冷着脸,并不说话,只是向一把椅子上坐了。
楚晔微微一笑,走至大长公主身边坐下。
大长公主看着楚晔,问道:“陛下,我对陛下如何,陛下想必心中明白。”
楚晔忙道:“朕登基多亏姑母襄助,太皇太后娘娘面前也多亏姑母美言。这些朕一直牢记在心,不敢有忘。”
大长公主冷笑道:“原来陛下还没有忘,我还以为陛下早就忘了呢。”
楚晔道:“姑母说的是哪里话,说得朕倒有些无地自容了。”
大长公主的眼中不由滚下泪来,忙从衣袖中拿出帕子拭泪。
楚晔站起身,亲自倒了一杯茶奉给大长公主,和声道:“姑母如此,朕越发的无地自容了。”
大长公主见时机已到,忙收了泪,道:“我也知道陛下因端淑贵妃的事而耿耿于怀,只是端淑贵妃一事事有蹊跷,而皇后的性子陛下也是知道的,纵使自己没错也不肯辩白,陛下和皇后之间难免有些误会。”
楚晔听了这些话,大觉逆耳,脸色不由微变。
大长公主察言观色,见楚晔如此,也怕将事情弄僵了,不好再提端淑贵妃之事,忙转了话头:“纵使皇后有错,难道陛下不念结发之情吗?”
大长公主见楚晔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这才接着说道:“我如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陛下和皇后大婚的时候,陛下只有九岁,而皇后才十二岁,粉雕玉琢的一对人儿。到如今陛下和皇后大婚已经十二年了,皇后纵有千般不好,也有一日好的,只求陛下记得皇后这一日好,顾及夫妻之情。”
大长公主的一席话,说得楚晔默然无语。
大长公主知道楚晔心已经软了,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我今日来上书房有违礼法,可皇后这些日子来茶饭不思,消瘦了许多。皇后的性子又倔,不肯服软认错。我只有她一个女儿,见她如此,这心中好似油煎的一般,少不得豁出去这张老脸,来讨陛下一个情。”
说到这里,大长公主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只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皇后一般见识了吧。我如今年纪也大了,皇后要是有个好歹,岂不是先要了我的命吗?”说到后来,大长公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口中不住道,“等我死了,凭那冤家怎么闹,也眼不见心不烦了。”
楚晔见大长公主如此,忙扶起大长公主,道:“姑母如此,让朕如何担得起?”
大长公主只是不住地拭泪,楚晔道:“姑母放心,朕今晚就去看皇后。”
大长公主一闻此言,忙收了泪。
楚晔高喊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太监、宫女听了,纷纷的涌进来。
来喜见大长公主满面泪痕,忙吩咐小太监去打水。
潋滟见屋内连自己在内只有两个宫女,少不得上前服侍大长公主洗脸,梳头。
大长公主洗了脸,又拢了拢头发,这才起身告辞。
楚晔忙命来喜送大长公主出宫,来喜不敢怠慢,忙送了出去。
大长公主走后,楚晔靠着椅背,闭着双眼沉思了一会儿:大长公主此来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自己这些天来也是故意冷落高皇后,现在还不是和高皇后恩断义绝的时候,一来,自己还要借助高家的势力,二来,正如萧长河所说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是自己能给的,那就是皇子,无论是高家还是崔家都想借助皇子来加强自己的地位,自己现在还不能让他们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