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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上,皇后娘娘惩戒了潋滟姑娘。”
太皇太后听了,已猜出大概,故此沉吟不语,半晌才问道:“潋滟伤得重不重?”
张国忠不敢正面回答,只是回道:“听说潋滟姑娘被打了二十板子。”
太皇太后深知高皇后的性情,扭头吩咐陶嬷嬷道:“明天一早派两个宫女过去照料潋滟。”
陶嬷嬷听了,陪笑道:“明早不如让奴婢过去。”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很是,还是你想的周到,明早你就过去。”
陶嬷嬷忙答道:“奴婢遵命。”
太皇太后取笑道:“你不要以为我老糊涂了,只是如今你在宫里呆的日子久了,身份也尊贵了,我不好派你去照顾一个才进宫的小丫头。”
那陶嬷嬷忙笑道:“娘娘言重了,这让奴婢无地自容。”
张国忠在一旁笑道:“这宫里最圣明的无过于娘娘,陶嬷嬷你还做梦呢,娘娘早已安排好了陷阱,只等你跳进来。这不,不等娘娘吩咐,你就自动请缨了。”
一席话说得太皇太后忍俊不禁,连陶嬷嬷也笑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更多的时候是针对宫廷的墙壁而言的。
潋滟挨打的消息不光太皇太后知道了,就连住在宫外的大长公主也知道了。
大长公主听了赵子宣派来的小太监的话,不由暗自心急,在心中不住的埋怨高皇后,可苦于天色已晚,无法进宫,因此只是干着急。
次日一早,大长公主匆匆梳洗了,就带着几个侍女进宫去了。大长公主到了坤仪宫,也不等人进去通禀,迈步就进了屋子。
高皇后正坐在妆台前理妆,见自己母亲进来,也不起身,只是对镜画眉。
大长公主一摆手,屋内服侍的宫女会意,行了礼就纷纷退了出去。
高皇后恍若不觉,画好了眉,就拿起牙梳慢慢的梳起头发来。
大长公主见状,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深知高皇后自幼骄纵,如果此时说她的不是,她虽然不敢和自己分辨,多半会再找潋滟的麻烦,因此走到高皇后身后,拿过她手中的牙梳,慢慢的梳理起高皇后那头长发。
高皇后见大长公主清早进宫,知道她是为潋滟而来,静静的等着大长公主教训自己,没料到大长公主竟一字没提昨晚的事,心中不由纳罕。
高皇后虽然出身在显赫之家,可自幼父母娇纵,在家里可谓说一不二;入宫后,身居后位,太皇太后和韦太后都没刁难过,更是跋扈,因此倒也没什么城府,见大长公主不说话,就说道:“母亲,我昨晚把那个狐媚子打了。”
大长公主闻言,不由有些生气,气高皇后的毫无心机,手下一顿。
高皇后不由叫道:“母亲你轻着些。”
大长公主忍住气,温言道:“皇后打她固然有理,可她是太皇太后娘娘赏给皇后的,不看僧面还需看佛面,她来第一天,皇后就打了她,这样太皇太后娘娘的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高皇后柳眉微竖,道:“母亲想的太多了,我是这六宫的皇后,不要说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是寻常妃嫔,我打死几个也没什么大碍。”
大长公主闻言,不由气得浑身乱颤,放下梳子,指着高皇后说道:“我巴不得陛下现在就废后,你如此胡闹,将来定给高家带来灭门之祸。我这就去找太皇太后娘娘,求她下旨废后,省的将来受你的连累。”
高皇后听了大长公主的话,不由放声大哭:“母亲只管去,这宫里的人都多嫌着我,如今连母亲都多嫌着我了。”
大长公主见高皇后哭得伤心,不由有些心痛,一把将高皇后揽在怀中,抚摸着高皇后的头发道:“我的儿,我何尝愿意如此,只是这次你委实闹得有些不像了。昨晚陛下来你这里,你服个软,陛下也就不会再追究卫婕妤的事了。可你当着他的面,责打潋滟,这不是让他下不来台吗?他是皇帝,是这天下之主,别人如此忤逆他,只怕早就被打死了。再说这里面还有太皇太后的面子,你怎能如此胡为呢?”
高皇后哽咽不止,道:“我不喜欢他看别的女人。”
大长公主闻言,长叹了一口气,从衣袖中拿出帕子,替高皇后一边拭泪一边说道:“他是皇帝,注定不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高皇后看着大长公主,脸上的泪痕犹湿:“那太祖皇帝怎么只有太皇太后娘娘一个皇后呢?”
大长公主道:“母后的心机智计断非寻常女子可比,加上父皇登基日短,所以后宫之中只有母后一人。”
大长公主又温言相劝,才把高皇后劝住。
大长公主唤宫女进来服侍高皇后洗了脸,理了妆,换了衣服,这才携着高皇后的手,道:“随我去太皇太后娘娘那里。”
高皇后本不愿去,架不住大长公主苦苦相劝,只得随大长公主朝永信宫走去。
一路上,大长公主又叮嘱高皇后道:“如果太皇太后娘娘提及此事,你千万要服软认错。可太皇太后娘娘要是不提及此事,你万万不可言及此事。”
高皇后无奈,只得答应了。
等到了永信宫,大长公主才知道韦太后也在里面,心中暗喜,忙拉着高皇后走了进去。
大长公主和高皇后一进去,就见太皇太后正和韦太后说笑。大长公主忙上前给太皇太后请了安,众人复又一一见礼毕。
太皇太后见大长公主带着高皇后来此,已知大长公主的来意,只是当着韦太后,还有屋内的这些宫女、太监,太皇太后不好为了一个小宫女给高皇后没脸,也就绝口不提此事。
韦太后也听说了昨晚的事情,也知这里关系着太皇太后和高皇后的颜面,更是只字不提。
大长公主更是不肯提及此事,因此众人仿佛早就有了某种默契一般,只是说些寻常琐事,昨晚的事仿若没有发生一般,都不曾提及此事。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见太皇太后似有倦容,也就纷纷告退。
大长公主还想转圜楚晔和高皇后的关系,也就随韦太后去寿康宫闲话。
高皇后一个人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回坤仪宫,虽然大长公主再三劝说高皇后,可高皇后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忿,因此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带着那些宫女、太监朝潋滟住的地方行来。
到了潋滟住的院子,小太监忙高喊了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高皇后等了一会儿,不见潋滟出来迎接,顾不得身份,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银屏见势头不好,忙命一个小太监悄悄的去找大长公主。
高皇后一潋滟的屋子,却见陶嬷嬷和两个服侍太皇太后的宫女在座,气焰不由消了几分。
原来高皇后十二岁时就被立为太子妃。不久,因高宗皇帝驾崩,楚晔即位,高皇后随即入主中宫,成了中宫皇后。
太皇太后见高皇后年纪尚幼,就令陶嬷嬷教导高皇后礼仪。陶嬷嬷为人严正,不喜言笑,所以高皇后一直对陶嬷嬷有几分畏惧。
陶嬷嬷见高皇后走了进来,忙站起身,福身行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潋滟也伏在床上叩头道:“奴婢请皇后娘娘安。”
高皇后忙道:“嬷嬷免礼。”
陶嬷嬷谢了恩,站起身来,这才对高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怎么能到宫女的房中?娘娘如果有事,或者叫宫女过去吩咐,或者派个人传话,怎么能亲自走来?”
一席话说得高皇后哑口无言。
陶嬷嬷又吩咐银屏道:“扶娘娘回去。”
高皇后纵使百般不愿,可却不得不往回走去。
来喜正悄悄的伏在门外,见高皇后朝外面走来,忙躲在了一旁。
章十二 出宫
来喜伏在门上,见高皇后朝自己这边走来,忙侧身躲在一旁。
高皇后扶着银屏,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迳自朝自己的寝宫走去。银屏眼尖,已看见了来喜,可银屏深知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索性装作没看见,匆匆的走了过去。
来喜见高皇后去得远了,长出了一口气,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又回头看了看潋滟的屋门,这才迈步往回走去。
等来喜回到乾德宫,就见楚晔正倚在榻上看奏折,他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意态闲散。来喜不敢惊动,蹑手蹑脚的站在一旁。
楚晔连头也没抬,只是问了句“怎么样?”
来喜忙答道:“回陛下,潋滟姑娘那里有陶嬷嬷照料着。”
楚晔一听陶嬷嬷在潋滟那里,也就略放下心来。可随即楚晔就皱起了剑眉,“唰”的一声收起了手中的折扇,连奏折也放了下来。
来喜忙上前替楚晔将奏折收拾好。
楚晔索性站起身走到窗边,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目,楚晔眯了眯眼睛:昨晚见到潋滟的第一眼,自己的心中不由大震,那一刻自己竟以为是静姝回来了。可留神看去,两人虽然容貌肖似,可神态举止还是能区别开来的。
这里毕竟是皇宫,在下一刻,自己已经想到了这会不会是阴谋?这个女孩子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势力?
可纵使如此,自己在见到她挨打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所以派了来喜去给行刑的太监塞些银子。今天一早因为不放心,自己又派来喜去看她。
想到这里,楚晔突然问道:“云翼回来了吗?”
来喜忙答道:“尚未。”
楚晔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又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萧先生?”
来喜闻言,忙道:“奴才这就派人去请。”
楚晔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吩咐道:“一会儿萧先生来了,你带萧先生去飞雪阁。”
来喜忙躬身答了一个“是”。
楚晔独自一人来到飞雪阁,这飞雪阁就在乾德宫的后面,与乾德宫之间有一道回廊相连。阁外遍植梨树,每到暮春,梨花飘落,宛若飞雪漫天,故此命名为飞雪阁。
此时已是盛夏,梨花早谢,枝头上果实累累,树荫满地。楚晔轻抚着树干,心中一阵怅然:这里是静姝最喜欢的地方,她最喜欢坐在这梨树下抚琴,可景物依旧,人已非昨!
楚晔倚着树干,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他睁开双眼,就见来喜引着萧长河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楚晔敛去了眼底的哀思,站直了身子。
烈日炎炎,萧长河一身银白色的长袍行在骄阳下,依旧风采翩翩。
来喜见飞雪阁到了,给楚晔行了一礼,随即躬身退下。
萧长河躬身行礼道:“草民见过陛下。”
楚晔忙道:“萧先生免礼。”
萧长河复又行了一礼,这才直起身子。
楚晔看向萧长河,夏日的酷热似乎对他没有一丝的影响:如墨的发用一支羊脂玉簪簪住,黑白分明;狭长的凤眸中波澜不兴;一身银白色的长袍,上面用银线绣了梅花暗纹,依旧丰神俊朗,飘然若仙。
楚晔从未见过萧长河穿白色的衣服,不由笑道:“萧先生如此打扮,猛地一看,朕还以为是二弟进宫来了。”
萧长河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楚晔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先生进宫,难道是朕有怠慢先生之处不成?”
萧长河的脸色有些黯然,半晌才道:“草民的一位故人过世了。”
楚晔闻言,也是一阵黯然。
阳光透过树枝,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阵阵蝉鸣,唤起了两人对往事的回忆。
一时,两人皆是默默无语。
半晌,萧长河突然问道:“陛下想不想喝酒?”
楚晔苦笑道:“在这宫中,纵使是琼浆玉液喝起来也是苦的。”
萧长河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兴味:“陛下,草民倒知道一个喝酒的好地方。”
楚晔也来了兴致,道:“如此倒要烦劳先生带路。”
萧长河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