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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几分鄙夷之色,让人觉得不真诚罢了。
傅阳带着傅春儿一一招呼了这拨堂兄弟姐妹们。大房二房的孩子大多年纪相仿,最大的傅坚已经快十六岁了,长子长孙,个子已经与傅小四差不多高了,大房除了傅坚与傅兰儿,还有一个姑娘,叫做傅香儿,与傅阳差不多年纪。据说她当时出生的时候傅家老爷子与老太太都盼望长子长房能再添个孙子,可是偏偏是个女儿,颇令大家失望,因此傅香儿在家中并不算太受待见,人也长得黄瘦些,性子很是闷闷的。这不,傅春儿见她一个人走在后面,无精打采地,穿的衣衫也不太合身,半旧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傅兰儿穿过的,小了才会给的傅香儿。
其余堂兄弟们围住了傅阳相互问候着,他们都听说傅阳已经离家出去做学徒了,都纷纷拉着他问长问短。而傅兰儿也在旁边驻足听了一下,听傅阳只说些大德生堂之中的琐事,便撇了撇嘴,走开了。
眼看午时即到,傅元良出来,将傅家的孙辈都招呼进了堂屋。傅兰儿对傅春儿与傅香儿说:“一会儿祭祖我们只能在后面站着看的,不若现在我们去厨下看看娘他们有什么要帮手的吧!”傅春儿与傅香儿都应了,傅兰儿便带她们二人往灶间去。
将将走到灶间门口,便听见一个妇人大着嗓门在说:“娘,老三媳妇这次没来,不是故意给您脸子吧!村里哪个妇人不是下地干活一直干到娃落地的。怎么偏她这么娇贵了!”
另外一个妇人便细声细气地说:“三弟妹出身好,是秀才家的女儿,娘家是有功名在身的,二弟妹啊,你当她能和咱们这些乡下妇人相比?”
“嗤——”先说话的一人刚想说些什么,傅兰儿赶紧叫了一声,“娘,二婶儿,春儿妹妹来了!”
灶间里烟熏火燎的,傅兰儿口中说着,脚下却停住了不想往里迈。里面的人立即静了静,一会儿便有个妇人出来,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招呼道:“春儿来啦,快来快来,你们奶奶正在包汤圆呢!”
傅春儿见这妇人长得颇为圆润,一张银盆脸,面上露着笑容,说话之际细声细气,知道这应该就是大伯娘了,张口便问了声好:“大伯娘!”
傅春儿的大伯娘金氏听了,笑道:“好好,春儿,你家铺子生意还好吧!”说着就过来牵了傅春儿的手,将她往灶间里面带。傅兰儿低着头,闷声不吭地跟了进来。而傅兰儿则在灶间外面转着,就是不肯进灶间。
灶间里还有个妇人,正在灶下忙着,这应该就是刚才背地里说杨氏闲话的二伯娘邵氏了。傅春儿就当没曾听过一般,与二伯娘打了声招呼,转头一看,只见傅家老太太正端了个小爬爬,坐在案边,手中搓着一个一个汤圆。
傅春儿连忙叫了一声奶奶好,傅老太太稍稍抬眼看了看她,没答应,只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对还留在外间的傅兰儿说:“兰儿,带春儿和香儿去净手。一会儿要包这么多人的汤圆,叫几个小的来帮忙吧!”
傅兰儿应了,带傅春儿与傅香儿去院里一角的一眼水井旁边。她身量颇高,力气也挺大,当下从井里舀了一桶水上来,给两个小的递了一块胰子,看着她们将手都洗净了之后,便说:“我去看看堂屋那边有什么要帮手的,香儿你和春儿先过去灶间吧!”
傅香儿点点头,待傅兰儿走远了之后才嘟哝了两句,只是声音小小的,也没让傅春儿听清。两个小姑娘便往灶间过去。
到了灶间,傅春儿两个站到傅老太太身边等着她吩咐。傅春儿便开始打量案上摆着的四样汤圆馅儿,分别是荠菜馅儿、肉馅儿、芝麻与豆沙馅儿。傅老太太手边有一大盆调好的糯米粉,她仰起脸,对傅春儿与傅香儿说:“站着看干什么,还不快点帮手!”
傅春儿留心地看了看傅老太太包汤圆的手势,也学着样儿,从糯米粉团上揪下来一团,掐了个窝儿,然后填了些荠菜馅儿进去,将口封上,再搓成个圆形。这荠菜馅儿里面加了猪油与小小的火腿丁,闻起来喷喷香。傅老太太看着她干活,一直没说话,临了板着脸说了一句,“搓成个蒜头形的。”
傅春儿看了看傅老太太已经搓出来的汤圆,果然见是四种形状,蒜头形、葫芦形、鸭蛋形和圆形,大约是以形状来区分汤圆的口味吧。傅春儿又看了看傅老太太搓汤圆的手势,观察了一阵,手下慢慢地换了方向搓着,果然这蒜头形的汤圆就给搓了出来。她接着又做了两三个,手下便很快了。
旁边傅香儿的架势却不容乐观,头一个汤团就捏破了,油绿油绿的荠菜馅儿蹭在洁白的糯米面上,甚是难看。傅香儿的头便低低地垂下去,却偷偷伸出手,想将这个破汤团混到已经包好的汤团里去。傅老太太这时候却眼疾手快,一手拿过来,作势就要塞到傅香儿嘴里去,口中说道:“叫你藏,叫你藏,你是非得要毁了一锅汤水才好是不?老大媳妇你来看看,早点将这赔钱货给我送出门子去!”
农家小院里煮汤圆,自是烧一锅开水,将汤圆一批一批地放进去煮。所以汤圆还是要搓严实了,只要破了一个,汤圆水就混了,泛上油花,不好看而且不好喝。但是傅香儿看样子就是没做惯厨下的事情的,又是与傅春儿年纪相仿的小孩子,做坏了一个汤圆,想要藏起来,也很正常。傅春儿心中便想,不至于这般打骂吧!果然傅香儿“哇”的一声,哭着就往院子里奔去。
这下傅春儿就尴尬了,她一人在傅老太太跟前接着包圆子,有些大气也不敢出。可是傅老太太却看她手下出的活儿还不错,却没再说什么。
这时候,傅春儿突然觉得后脊梁骨有些发凉,稍稍一回头,便吓了一跳。只见她的大伯娘金氏,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她身后冲她笑着,见她回头,才开口细细说道:“我们家那两个,怕是没得指望了,小一辈的囡囡,也就算春儿最能干了。”
傅春儿自然明白她意下所知,当下也不答腔,只专心包她的圆子。而傅老太太坐在傅春儿的对面,这时候倒是抬起眼来,瞪了金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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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祭祖【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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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儿与傅老太太和两位伯娘待在一处,同辈的堂姐傅兰儿与傅香儿都不在,她一人呆着甚是尴尬,当下什么都不说,只是手上加快,帮着傅老太太将汤圆一个个地都包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却是傅阳前来唤她去堂屋。“春儿一个小囡囡,这会儿正是祭祖宗的时候,叫她去干啥!”傅老太太开口相询。
“奶奶,”傅阳很镇静地开口,“是爷爷说的,他要再说一遍家训,要家中的女娃也一起去听。大堂兄已经寻了兰儿姐和香儿妹妹去了。”傅老太太一听说是傅老爷子要说家训,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春儿,你跟你哥哥去吧!”
“唔!”春儿刚好搓完一个汤圆,在汤圆上又均匀地沾了些干的糯米粉,才放到了已经搓好的那一堆汤圆里去。“奶奶,大伯娘,二伯娘,我随哥哥去了!”
“去吧去吧,春儿好好去听听老爷子说家训去!”金氏笑笑说着。
傅春儿这才和傅阳一起出了灶间。在路上,傅阳轻声问傅春儿:“奶奶和伯娘们没有骂你吧!我看刚才香儿在哭,很是担心你!”
傅春儿听见哥哥关心自己,心中颇为感动,笑着说:“哥哥,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傅阳低声对傅春儿说:“爷爷这次特地乘了祭祖的时候说家训,就是因为四叔的缘故。待会儿你见到四叔可别吃惊,他这会被爷爷打得可狠了,看样子腊月里都不知道起不起得来床!”
傅春儿一吓,“这怎么说?”
“听说是四叔拿了爹从铺子里支的钱拿去赌,都输光了。爷说这是犯家规的大事,要严惩的,就将四叔打了一顿,估计是打重了,奶还跟爷置了一场气。眼下奶心里估计不那么待见爹呢!”
“有这等事!”傅春儿心里着实替傅老实抱屈,自家老爹可是按老太太说的,一个字都不差全做了,四叔干活干成那副模样,傅老实还给了他钱,临到头来,还落得一身不是。她心中便对傅老太太更有些气——这个才真的是,只知道宠小儿子,却不知道教人家。临到头来小儿子犯了错,还尽往别人身上找碴。
少时到了堂屋,傅春儿见到堂上的供桌上已经供上了祖宗牌位和香炉。堂上缭绕着香烟,有一种淡淡的檀香味道。傅家祖宗牌位似乎不甚多,大约与傅家才从歙州府出来到江都定居还没有几代吧!
傅家祖宗牌位跟前供了不少鸡鸭鱼肉之类的“硬菜”,傅老爷子背着手立在供桌前,后面傅老实与大伯傅元良、二伯傅元德站在一处,旁边四叔傅元诚——也就是傅小四,此刻半躺在一只担架上,勉强支着身子,看起来伤得真不轻。
在傅老实他们一辈后面,小辈们站成了一排。傅阳与他的堂兄弟们去站了一处,而傅春儿见傅兰儿与傅香儿都在,便站到傅香儿身旁。她耳中只听见傅香儿还在轻轻地抽泣着,忍不住安慰道:“香儿姐别哭了,我出来的时候奶奶那边已经没事了。”
“都是你,凑到奶那里显能干,衬得我被奶骂,我怎地就得罪你了——”傅香儿突然压低了声音,抱怨了一通。傅春儿一惊,怎么这火给烧到自己身上了。她稍稍一抬眼,就见到傅兰儿眼中露着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只是这神色稍纵即逝,傅兰儿马上又换了一副长姐面孔出来,拉了拉傅香儿,说:“香儿别说话了,爷要说家训了呢!”
果然老爷子在堂上已经开始说起家训来。他先是重述了一下傅家的渊源,也就是傅家祖上是何时搬来江都的,然后才开始重点陈述家训之中对子孙后代品行的要求。
傅春儿先是听得津津有味,她还从来没有听人详细说过傅家祖上三代的来历与故事。原来傅家祖籍在歙州府,原先是住在距离六安不远的山里面。直到傅老爷子的祖辈,才因为行商的关系从歙州府出来,到了扬州做生意,小有些积蓄以后,才在这江都县邵家村买了几块田,定居下来,但是不是地主,最多只能算是自耕农。
傅春儿越听越觉得傅家祖上的发家史有意思,她一边在想,如果自己能够开小食铺攒一些银钱,日后一面在乡下买上两块地,佃出去种,一面在城里买上一间铺子,自家想开店就开店,不想开店就收租子,这样的日子,才算是迈入小康行列吧!
她一面自顾自想着,另一面傅老爷子已经开始说到家训之中严禁傅家子孙后代酗酒赌钱一事,越说越大声,便又口沫横飞地将傅小四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傅老实也饶上了好些不是。但是没有人开口反驳傅老爷子,只是任他大声在堂上说着。结果,傅老爷子越说越激动,突然重重地将手中的竹杖在地上一顿,发出一声大响。傅小四半躺在担架上,仍是吓得往后缩了缩。
傅春儿虽然站在伯伯兄弟们的后面,可是她还是看清了傅老爷子面上的神色——这老爷子分明疼爱傅小四疼爱得紧,才如此地恨铁不成钢,希望严加管教能够将傅小四的种种恶习给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