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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川却站在办公室里不肯出门,秦笛站在门口转身:“师哥,我要锁门了。”
“小笛,你不能就这样,给我判了无期徒刑。”
“你已经是人人敬仰的钢琴大师,小女生们喜欢的大明星了。我们之间是天和地的距离,这点我明白。”秦笛微笑:“我想师哥你也能明白。”
陆景川看了秦笛一眼,噗嗤的笑出了声:“你还是没变。”
秦笛不置可否。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包括你,包括我,包括这个世界。只是有,留恋的不肯走出来罢了。
陆景川走了出来,秦笛锁了门,两个人并排走出音乐楼的办公室,秦笛想快步的甩掉他,却发现不管她走的快还是走的慢,陆景川总是能够保持着那个距离。秦笛的心里紧张的要死,直到看见前面熟悉的人影。
秦笛一反常态的跑过去,拥住了那个站在车库旁笑着望着她的男人,把头杵在他的怀里:“你过来了?”
“嗯。”李涵宇被秦笛冲撞和热情有些不习惯,然后拎起手里的塑料袋:“怕我们家宝贝饿着,给她带吃的过来了。”
秦笛心中扑通扑通的跳,她第一次主动的去拥抱自己的未婚夫,只是为了能够逃避另一个在心中留下深深印记的男人。
李涵宇双手也乘势再次抱住秦笛:“既然已经下班了,我带你去吃吧。这种垃圾食品还是少吃为妙。”
秦笛点头,然后从李涵宇的怀抱里出来,再望望身后,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吃饭的时候李涵宇看着狼吞虎咽吃东西的秦笛不自觉的露出微笑,看的秦笛心中发毛,边埋头吃边问他:“你看什么!”
“你害羞了……”
“什么害羞?”
“今天是你第一次扑到我怀里。这会吓得,不敢看我的脸了吧。一个劲的吃,头都快伸到碗里了。”李涵宇看着秦笛的表情就觉得好笑:“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这样,胆小鬼!”
“你才胆小鬼!”秦笛抬起脸撇嘴。
“你今天,是不是……”李涵宇脸上有些戏谑的微笑:“是不是觉得我站在那里很帅,抑制不住要紧紧拥有我的情绪,然后立马大庭广众之下扑了过来?”
“臭屁……”
秦笛嘟囔着,却被李涵宇一下子堵了回去:“其实,我们两现在都是绑定了的。要是想更牢靠点,我们结婚吧!”
“啊?”
“我在求婚?你没看懂啊!”李涵宇坐着鬼脸:“你是天底下最迟钝的女孩,每次都让我挫败。”
李涵宇说着说着,伸出手来敲敲秦笛的脑袋:“可是我为什么沉迷其中呢?”
秦笛低着头,脸红着一点点吃,就算胃已经填的抱抱的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李涵宇一步步的靠近,让她的心里越来越怕,她从未想过,她还会再次成为别人的妻。
可是,年龄到了,时间到了。一切都会自然而然的发生。曾经幻想过的一切浪漫,也只是浪漫而已。也许一个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合适的人出现,然后与他偕老,永远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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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笛沉默着回到家,坐在小书桌前,打开那盏略有些昏暗的太阳花台灯,打开抽屉,从最里面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然后轻轻的打开它。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小小的戒指。秦笛看着看着,忍不住拿出来想重新戴上试试,却发现,无名指上早有一个比它华丽许多的戒指。终究,它是被丢弃的。
秦笛却终是不忍,然后伸出右手,把那个银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她这些年瘦了些,甚至连手指也好像瘦了,松松垮垮的,在手指中扭着呼啦圈。秦笛沉默着,再把它取下来,放回到盒子里。
像是盒子的魔力一般,秦笛的心里一直想着那年的舞台,那年舞台上弹钢琴的那个人,还有那个人把戒指轻轻的戴在她的手心,然后指引着她从钢琴上弹下一个个美丽的单音。
他弹唱着:“我发现我爱她,爱她撒娇的表情,爱她微笑的开心,爱她的所有。”
然后他深情的望向她,手指却从未停止,在音乐的流动中,他说:“嫁给我吧,小笛。”
那时候的她,雀跃的心情化作感动的眼泪,坐在原地忘记了呼吸。他伸过唇吻她,然后唇语告诉他:“我爱你。”
……
秦笛曾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平凡如她,和王子陆景川在一起,在人们的艳羡中浪漫,然后她忘乎所以。忘记了,童话结束了,王子就会离开。
……
秦笛微微一笑,不带一丝犹豫的,把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放进柜子最深处,她一次次的想丢掉,扔进垃圾筐后却又一次次的翻找出来,最后她放弃,只能把它封存,却不忍心全部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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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消失了五年的人,却又一次硬生生的出现在面前,然后强行的让她一点点回忆。他穿着黑色燕尾服,站在舞台的左侧微微一欠身,就足矣让下面的小女生欢呼。
然后等他坐在钢琴前,当手指在上面停留的时候,观众席一片安静。到处都是黑暗,只有一束温暖忧淡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照在他的脸上,他微微闭上眼睛,然后轻轻的敲击下第一个键。
他留恋在键盘敲击的流动中带来的快乐,看他手灵动的在键盘上流动,站在角落的秦笛恍如隔世。她曾以为,她不会再听到他的琴声。
他的琴声更加的悠扬,更多了份成熟,让她望尘莫及。
秦笛永远记得,陆景川穿着一身白色的衣,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她坐在台下沉浸在他带给的美好中,一点都不会想到会和台上的他有所交集。
后来……
呵呵,没有后来。
秦笛匆匆的走在后台,然后安排学生干部维持秩序,整个音乐厅都站满了人,还有许多捧着鲜花的粉丝,一曲一完总会有很多人要涌上来。
直到最后一曲,秦笛终于坐在下面的观众席上可以休息,却见陆景川站了起来,拿起话筒轻轻的说:“这一首,我想唱给那个她。”
台下的孩子们,激动的吹起了口哨。陆景川把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喊了秦笛的名字:“上来,陪我一起完成好吗?”
所有人的眼睛就盯向了她,甚至连灯光也打在了她身上,她站起来有些局促,却被几个学生拥上了台。
“我不会……”钢琴这东西,她一直接触不透,陆景川也试着给她好好的教教,最终却十分无奈的放弃了。她可以两手配合着弹下古筝,却不能双手配合着弹下美丽的和弦。
“没事,有我。你只需,陪我坐着就好。”
台下,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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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川和秦笛并肩坐在钢琴移上,陆景川抬起她的手,用她的手指按下第一个低音。
“能帮我拿话筒吗?”秦笛的一只手,把话筒支在他的唇边,然后他轻轻的唱:
fly me to the moon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in other words
baby kiss me
《fly me to the moon》,秦笛唯一会唱的一首英文歌,当年因为喜欢拿着汉语在下面一个个标出来然后死命的背下,最后在陆景川面前好好的扬眉吐气了一翻。
本身是女声的歌,陆景川却用沙哑的嗓音轻声的哼唱,完美的声线在整个音乐厅荡漾。然后他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低着头看键盘的秦笛。
她的脸色苍白,她的嘴唇微微的颤抖。
fill my heart with song
and let me sing forever more
you are all i long for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in other words
please be true
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
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陆景川的手从钢琴上轻轻抬起,一曲结束。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安静,怕呼吸都会破坏此时的美好。
直到,看见台上的钢琴王子站起来,然后躬下身子亲吻上了辅导员老师的脸颊。
完美的一场演出终于落幕,所有人站起,掌声雷动。就连老学究的系主任也站起来拼命的鼓掌,然后转头大声赞叹:“太美了太美了…到底是大师啊,大师……视觉听觉的完美盛宴!”
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台美丽的演出,只有秦笛站在原处,不知道该怎么走下舞台。学生们涌上来纷纷要和陆景川合影,陆景川拉着秦笛的手,把她拥到怀中站在台中央。就算是领导上来留影也始终不开松开她。
秦笛木然的站在舞台上,觉得自己就是一场戏中最可笑的小丑。
她算什么,陆景川想松开就松开,想拥有就拥有?
“跟我走……”陆景川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声音魅惑的像是催眠师一般,只是秦笛却融不进去。
她远远的看见,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影子。
她的未婚夫,李涵宇。
李涵宇朝着秦笛摆摆手,嘴角扬起明媚的微笑,他一身的休闲装扮,走到台下朝着秦笛伸开了手:“亲爱的,我接你回家。”
秦笛眼神恍惚一瞬,立刻点头向台下走去,却发现手被陆景川攥的死死的,他用的劲太大,以至于她的手背有些隐隐作痛。
“你要干……”秦笛边说边抬起头,看见陆景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死死盯着李涵宇,眼神冰冷的如同南北极。
李涵宇微笑着,抬眼看陆景川,看见他牵着秦笛手的时候嘴角浮起一丝嘲笑。一个跨步跳上了舞台,拉起了秦笛的另一只手:“亲爱的,怎么了。”
第4章 第四章 初恋
秦笛想再次挣扎开陆景川的手,却没有成功。她尴尬的站在原地,两只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她轻轻地斜着身子靠近陆景川,压低了声音:“你可不可以放手。”
陆景川不置可否,脸对向秦笛,却斜眼看向李涵宇:“他是谁!”
“她的未婚夫。”李涵宇一只手伸过来拦过秦笛的腰部,一只手抽出来伸向陆景川,欲与他握手。
陆景川这才松开了紧握着秦笛的右手,与陆景川握紧。
“你好,我是秦笛的初恋。”
李涵宇脸上的笑微微停滞后,恢复原样。他的手立刻从陆景川的手中松离,一只手搂紧秦笛的腰部,一只手拉着秦笛的手,这才仿佛安全了似的,朝着陆景川微笑:“是吗?和她一起这么久都没听她说过。”
陆景川看着秦笛被搂着的腰和被牵着的手,秦笛的头,垂的低低的,却看起来像是依偎在了李涵宇的怀里,亲密的能掐出水。陆景川的手心攥的生紧,恨不得上前把秦笛搂在自己的怀中。
“陆老师,我们一起去坐会,庆个功吧!”系主任照完了相立马想起冷落了这位本是主角的大艺术家,立刻上来招呼。音乐系的规矩,一场音乐会完都处于兴奋状态,不靠酒精来麻醉麻醉,这一晚肯定是睡不着的。
陆景川望了望秦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