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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就算武功不好,对方的人数也多到难以想象了。把这里的所有人干掉,不被杀死,也已经累死了。
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甄瑶也发现自己应付起那些人来越来越吃力。她还没有累,吃力,是因为后面的人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难应付。她的心中有些发凉,车轮战……
黄雀(一)
车轮战看起来没有尽头,却莫名其妙的戛然而止了。
罗刹渡的人倒了一地,中毒了……或者说,中了泻药。没有倒地还站着的人,也几乎都没有了战斗力。
甄瑶他们呆立在原地,变化来得太快,快得他们有些措手不及。这么多的人,竟然统统倒下了,而且倒下的时间,几乎算是同时。
山坡上站着的那个人传来的气息突然一变,许燚第一个感觉到了,立即领头往山坡那边冲,只要擒下那个人,此事就算是了解了。只是……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所以许燚在动,却也在犹豫。可他刚动,一个人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山坡那里,从那个站着的男人身后突然闪现,快到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剑尖在晨光下划出一道金光,那金光直往那男人的后心扎去。赵大公子!
不单是许燚,甄瑶也吓了一跳,他不是没上来么?他又是怎么上来的?
赵希孟的确没有从崖边上来,他又一次从河底钻水洞,自那口斜着的枯井爬上来的。不知是太自信还是其他原因,蒲云舟上一次虽然看见赵希孟从那口枯井爬了上来,却并没有将那口井封死。这一次,赵希孟又从那里上来了。
走那条路自己没有从悬崖上快,赵希孟刚好赶得及在天快亮的时候爬上了罗刹渡,又刚好在早饭前找到了罗刹渡的厨房,将随身带着的泻药放进了罗刹渡的早餐里。赵希孟从一叶山庄回去的时候,出于好奇,带了一些被放了泻药的食物和糕点给赵希韵研究。一个好奇一个更好奇,赵希韵不但搞懂了那种泻药的配方,还如法炮制了一些药效更强一些的泻药出来给赵希孟玩。现在罗刹渡的人,中的正是赵希孟带着的那种泻药。而他们随身带着内伤药外伤药和解剧毒的药,偏偏无人带着止泻的药。说起来,倒有几分报应不爽。
罗刹渡的人当真几乎都不行了,不过却还是有几个幸免的,包括山腰上站着的蒲云舟。他们刚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来不及细想赵希孟到底如何上了罗刹渡,又如何凭一人之力毒倒这么多人,甄瑶暂时放弃了对他的质疑,同仇敌忾要紧。
就在他们四个争先恐后的奔过去,一路山解决着少数几个拦路的小麻烦时,却听见林响突然闷哼了一声。
甄瑶回头,却看见不知何时落在最后面的左思堂提着染血的剑站在原地。而林响,却已经倒在了他的身前,伤重不起。
许燚也回过了头,皱着眉,“你不是老狐狸。”竟然能扮成老狐狸骗过自己,他想,他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
甄瑶显然也已经猜到了,她丢下赵希孟那边的战事不管,眼神突然一变,杀意和恨意,同时从她的剑尖流泻而出,“还络儿的命来!”易郎易郎,最擅长易容的刺客,神出鬼没的罗刹渡身价最高的刺客易郎,她找他,已经很久了!
交手中,许燚细心的发现,那个“左思堂”的右腿不是很灵活。每一次,她的右腿都是刚刚好避开他们二人攻过去的招式。蒲小晚的右腿被蒲云舟劈断过,到现在不过二十来天,伤腿当然还未痊愈。
许燚这才想起,虽然一路上她掩饰的非常好,但不听使唤的伤痛又岂是可以完全由意志力控制的,路途中好几次其实都有破绽可循,他竟然,自己一直疏忽了。
若是蒲小晚没有受伤,若是蒲小晚像一个正常的杀手一样以攻为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守不攻,局势定不是现在这样。
可惜,她旧伤未愈,可惜,她只守不攻。只守不攻便失了先机,何况像她这样不擅防守的刺客。
不出二十招,她便没能躲过甄瑶踢向她伤腿的一脚,慢了一步,扑跌了出去。
许燚有些心疼,又不好出言相劝,只得指向赵希孟那边,“我们先过去。”用大局来说服她,比较有立场。
哪知甄瑶不为所动,剑花挽得像夺命的小鬼,直直戳向地上趴着的蒲小晚的后背,“你先去,我对付她。”大局?杀了她替络儿报仇,才是她的大局!
许燚叹一口气,却也只得由她去了,扔了她在原地,自己先往那处山坡上去。甄瑶不会杀了易郎的,若是当真错手杀了她,怕是会后悔莫及啊。许燚淡淡回头看了一眼,他一早就发现,易郎一直只守不攻,而且是为了甄瑶只守不攻。甄姑娘要杀的人,似乎就是她要替人报仇的那人的真身啊。
山坡上,缠斗在一起的二人此时已经且战且走,快要到山顶了。那二人……竟然现在战成了平手?许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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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门的武功,互补互克。赵希孟上一次,用他从父亲那里偷学来的几招几式,便从蒲云舟的手底下逃出了性命。这一次,竟然差不多可以用同样一套招式跟蒲云舟战成了平手。
赵行云的招式,原本正是用来克制蒲云舟的,赵希孟若是同他父亲学了个十成十,怕是胜了蒲云舟也不无可能。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学成这样,也已经分外难得了。
蒲云舟满意的欣赏着面前这个年轻后生的一招一式,不错,相当不错,只是可惜,是赵行云的儿子。
他还没去找他,他竟然自己先跑来罗刹渡送死来了。
二人不知不觉已经翻过了山头,正下方,正是赵希孟上次闯过的地方——思过房。
蒲云舟看了眼那处房子,笑眯眯的开口,说话间吐纳如常,似是和赵希孟比斗毫不费力,“为何又闯上来了?小晚已经不在此处了。”
他果然没出全力!赵希孟心上更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嘴上却学着蒲云舟淡然的腔调,“来报仇。”
“报仇?”这个理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报我三妹的仇!”赵希孟的招式突然更加狠厉起来。
蒲云舟哈哈大笑,他还以为这个小子有多少斤两呢,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三妹并没有死。”
“我知道。可是你们的确想要杀了她!”没有杀得了,却是一个意外了。
“不错!血债就当血偿。”蒲云舟一边退后一边留意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将赵希孟引往思过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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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他第四次故意放过了杀自己的机会。甄瑶握着剑,将对面化妆成左思堂的刺客恨得咬牙切齿。他为何故意不杀自己,偏又拦着自己不放。
山坡那里,许燚在方才被这人偷袭过去的弩箭射伤倒地,她才想起还有一处地方有更激烈的厮杀,想要早早结束了这边的战斗再过去帮忙,却已经脱身不得了。
她趁着他发射弩箭的时候偷袭得手,旧伤加新伤,甄瑶原以为,她支持不了多久。却没想到,这个不多久,一晃就已经是半柱香了。而且,方才对着两个人,那人只守不攻,现在对着自己一个人,那人还是只守不攻。他分明一直在让着自己。
突然,甄瑶心底有个十分不愿相信的猜测冒了出来。她心头一痛,一咬牙,左手一扬,一包毒粉已经洒了出去。
为了达到惩恶扬善的目的,神捕门的人往往在对付恶人时是不择手段的,用毒也是其中之一。只是甄瑶其实一直性子倔强,随身的毒药带了一年多,却从未用过。今天,算是她破例了。只为了证实她心中那个猜测。
黄雀(二)
那把毒粉带了甄瑶的内劲,洒得又高又快,竟将他们两人都罩在了毒粉之下。
蒲小晚欲待避开,却不料甄瑶自己不顾那铺天盖地下来的毒粉,剑尖一绕,强行将蒲小晚兜在了这毒粉之内。
那毒粉,还是有少量沾上了“左思堂”的面颊和衣领,还有甄瑶的右臂。这种毒粉蚀骨腐肉,人皮面具和布料也能消蚀。消蚀出的汁液,也会变成腐蚀性极强的毒液。在面具和衣领迅速变成焦黄色的时候,蒲小晚以更快的速度迅速脱去了外套撕下了连到脖颈下方的面具。饶是如此,也心有余悸,方才只差一点,自己就被化为了一滩尸水。
甄瑶有这毒粉的解药,她右手拦住蒲小晚的同时,左手便已摸索着推开了装解药的瓶塞,毒粉刚洒下来,她的解药也盖好了上去。只被烧去了小半幅袖子,也是有惊无险。
中衣下面,隐约是紧紧裹在束胸里的曲线,随着连到脖颈的面具一起被撕下的,还有那个人造的喉结。女人?有些犹豫的,甄瑶终究还是将眼神放在了蒲小晚的脸上。果然!跟络儿竟然有七八分相像。五官的出入并不是太大,倒是神韵相差很远。看起来,就像是络儿的双胞胎姐姐,相像却又不同,更冷酷更睿智的姐姐。
甄瑶很聪明,聪明到只这样便已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真相。她神情萧索的后退一步,满脸已尽是茫然的神色。
她的络儿……她的络儿并不是在宣城才被换掉的。宣城那个狡诈狠厉的刺客,就是她的络儿。而且络儿在自己身边时,并没有用面具易容,只是稍微通过化妆改变了一下形貌,收敛了原本的姿色和气势而已。
蓦地,甄瑶剑尖挑起,指着蒲小晚的喉咙,牙缝里,死死的挤出一句话来,“在甄家那几年,当真辛苦你了。”
蒲小晚神色漠然,似是没有将甄瑶所说的话放在心上。却在甄瑶举剑冲过来时,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开口说,“小姐,现在替你刺绣的是谁啊?”
甄瑶一愣,手中的剑势生生的在一半时停住。甄瑶自幼便不爱红妆,反而爱极了舞刀弄枪。偏她父亲就要她学女红学琴棋书画,每到这时,她便指示了自己的丫鬟代自己完成“功课”上交,每一次,交上去的刺绣,都是络儿绣的。
那是的回忆啊,若不是经人提起,怕是淡得只剩下模糊的碎影了。甄瑶有些摇摆不定了,面前这人是杀手,是欺骗了自己和爹爹多年,一直潜藏在甄府,长于易容和诡计的杀手,面前这人也是络儿,是自己一直视为亲姐妹,一直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同长大,大自己不到一岁的络儿。
甄瑶犹豫的时候,蒲小晚却出手了。弃了手中的长剑,以手为刀,直劈甄瑶的左肋。
甄瑶待要拦阻,已经来不及了。甄瑶的剑一直很快,却极不上蒲小晚快,更何况这一次,蒲小晚以手为刀,更加自如和灵活,也就更快。
一刀下去,甄瑶站立不住,不由自主的弓下身,连着侧退了数步。
换做别人,只怕此刻早已倒地不起。甄瑶这时也不过是强撑着,那一记手刀差点让她呼吸不得。好半天,才猛喘口气,提了剑,又刺向蒲小晚。
这倒似乎也出乎了蒲小晚的预料。她原本弃剑不用,就是想着一刀将甄瑶劈倒,却又不要她性命,便要赶到山那边去。义父和他已经过去有些时候了,也不知现下到底如何了。
可甄瑶竟然没倒。虽然受了肋间伤势的影响,出招的速度慢上了许多。但蒲小晚若想在极短的时间内让她完全丧失攻击力,恐怕只有一个办法——杀了她。
不过好像,她并不打算这么做。她心中似乎有些惶急,竟然不自觉的叫出声来,“小姐。”语气无奈,更像是一声叹息。
虽然她只开口说了两个字,但甄瑶显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