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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宝茹惊讶地抬起头,“所以他们认为这医生的过失?”
“我并不清楚患者回家后发生了什么,”家讴疲倦地揉一下眉心,“我只能说,整个手术和术后的恢复,我都已经尽力,谁也不希望这样的结果。”
“但今天他们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宝茹把脸贴在家讴肩膀上,有点鼻酸。
“事实上,他们把我告上了法庭,你来医院的时候,我刚从法院回来。”家讴语气漠然,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他们没有得到预期的赔偿,所以才会找医闹来医院泄愤。”
“那对你不公平,”宝茹愕然,不由又担心,“他们还会再来吗?”
“总会过去的,”家讴苦笑,“不很狼狈?其实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这样不堪的一面,为此我还说了谎,但你还看到了,这算不算弄巧成拙?”
“所以你根本没有去出差?”宝茹在黑暗中看着家讴,不太习惯他突然一次讲这么多话。
“我没有去……”家讴坦白,“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在苛责别人说谎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说谎。”
“你为什么要骗我?”宝茹瞪大眼睛,“我差一点以为你不想跟我结婚了……”
“……”
“你把宿舍的书都搬走了,把牙刷也拿走了,我以为你走了,你生气,丢下一切,不要我了……”她说着就鼻子一酸,哽咽起来,“对不起,那天我说错话了,我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机会,也不用再考虑,我只有你一个机会,你知道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如果我要跟潘锐,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
“看起来我的信用似乎不太好,”家讴抚额苦笑,“我只把书都搬去了新屋,这几天,我都住在那里。”
“真的吗?”宝茹不敢相信,“你真的不因为和我吵架故意离开的?”
“当然不,我已经过了这样任性妄为的年纪了,”家讴伸手帮她慢慢抹掉眼泪:“但我承认,我的确对你有一点生气。要知道,在前任女友面前被现任未婚妻说在一起很累,那很丢脸的。”
“……”宝茹惭愧地低下头,噢,家讴说的没错,都喝酒惹的祸。
“……我也需要一点时间想一想,这样对你,对我都比较好。”
“不……”宝茹急切地想要打断他,却被家讴悄声制止,“先听我把话说完……”
家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宝茹就安静下来。
“……从前我以为,生活充满了种种欺骗,对抗这个世界的方式,让自己足够强大,不听信,不表态,不盲从,不付出,就不会被伤害……但事实却并不这样,生活依然充满了层出不穷的不愉快,但……”家讴转过头看她,“我遇见的陈宝茹她不一样,她可以随意地信任别人,随意地表达友善,随意地快乐,随意地像个笨蛋,但她让我知道,伤害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去爱未必没有被爱幸福。”
“……”宝茹眨眨眼睛,“原来家恩说得对,你真的爱我……”她用一种确信而神奇的语气说。
家讴莞尔,却没有回答:“我其实不个讨人喜欢的人。”
“但我喜欢,”宝茹说,“我三年级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家讴的笑容更大一点:“我常常不确信能给其他人带来幸福,而你也成功地让我感受到挫败的滋味。”
“我爱你,所以觉得幸福,我也会让你觉得被我爱一件很幸福的事。”宝茹说。
“吗,”家讴捏捏她的脸颊,笑了:“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宝茹突然无声流泪。
“你知道今天,当我人生中第一次站在被告席的位置时,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尽管我很愤怒,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这世上我遇到的自私的人何其多,我自己都不例外,但宽厚如你的人,我只遇上陈宝茹一个,噢,不,还有我们的这些亲人。”
“……”眼泪流得更放肆了。
“现在还觉得我不信任你吗?”
“……”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拼命摇头。
“谢谢你。”
“?”
“这第二次了,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宝茹拥抱家讴,紧紧地抱住,用力吸一口气:“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也可以讲场面话,并且还讲得这么动听?”
家讴扬起嘴角:“不瞒你说,我努力练习了好几天。”
宝茹在三月的春风中醒来,家讴在卧室里装了她喜欢的绿色的窗帘,窗帘被风卷起,带来一片绿荫。地板和衣橱她喜欢的原木色,床单和棉被很柔软。她躺在她和家讴一起选的结实平坦的大床上,幸福地伸了个懒腰,尽管那并不她一开始想要的圆床。
太过执着于自己的想法往往会忘记美好的初衷,所以偶尔听听别人的意见也很重要。
这她和家讴教会彼此的第一课。
宝茹盯着天花板发呆,枕边的手机叮一声响起来。
家讴发来短信:“起床了吗?打开右手边的衣橱。”
她依言起床,缓缓拉开衣橱门,里面挂着一件白色的小洋装。简洁的平口设计,剪裁大方,材质细腻,家讴的眼光还那么好。
“接下来呢?”她问家讴。
“化个妆,我现在从医院出发,半小时后见。”
她放下衣服冲去洗脸,描眉,画眼线,刷睫毛,搽上淡淡的口红,然后郑重地穿上家讴送她的洋装,走出房间,在门口换上白色的帆布鞋,带一顶白色的太阳帽,关门,下楼。
她和家讴在街口汇合,家讴穿着深色的西服,还很正式地打了领带,他穿起正装简直帅的要命。
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他们走路去民政局登记。
半个小时后,他们从民政局出来。
“接下来呢?”她问家讴。
“去湖边,有人在等我们。”家讴说。
宝茹没有问谁在等他们,她想看家讴表演。
他们又走路去中央公园,在他们常去的湖边,爸爸妈妈、姨父姨妈、文雯、潘锐、韩宥、高斯博、宋迟都在,家恩和周禹居然也来了,还有姜鹏,天呐,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们悠闲地站在湖边,却都穿的一本正经,仿佛要参加一场……婚礼?
宝茹回头看家讴,惊讶得张大眼睛,仿佛要确认什么。家讴读出她眼里的讯息,点了点头,用口型说:“Little but sweet。”
原来他都记得,他早就记得,并且决定要给她一场小而美的婚礼,不需要那么隆重,也不要请那么多亲友,只要最重要的人到场做个见证就可以了。
还有在湖面上快乐地凫水的那些公园里的鸭子们。
宝茹尖叫起来,朝家讴扑过去,她听见身后亲友们善意的哄笑声,但不要紧,那一点都不要紧。
据说,鸭子有种特性,破壳而出时第一眼看到谁,就跟定谁。那么,她从现在开始祈祷,她下辈子还要当一只快乐的鸭子,并在破壳而出的第一眼看到家讴,不管他以何种模样出现,就算怪兽也无所谓。
阳光下,她跳起来搂住家讴的脖子,家讴的下巴上还有伤痕,额头也肿的,他可真个倒霉的新郎,此刻恐怕他一生中最不帅的一天。可他的嘴角高高扬起,她抬起脸,看到他浅笑的眼。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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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结局仿佛清晨醒来前最后那个甜美到让我忍不住微笑的梦,因为太过美好,我甚至舍不得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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