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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茹眨眨眼睛,“原来家恩说得对,你真的爱我……”她用一种确信而神奇的语气说。
家讴莞尔,却没有回答:“我其实不个讨人喜欢的人。”
“但我喜欢,”宝茹说,“我三年级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家讴的笑容更大一点:“我常常不确信能给其他人带来幸福,而你也成功地让我感受到挫败的滋味。”
“我爱你,所以觉得幸福,我也会让你觉得被我爱一件很幸福的事。”宝茹说。
“吗,”家讴捏捏她的脸颊,笑了:“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宝茹突然无声流泪。
“你知道今天,当我人生中第一次站在被告席的位置时,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尽管我很愤怒,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这世上我遇到的自私的人何其多,我自己都不例外,但宽厚如你的人,我只遇上陈宝茹一个,噢,不,还有我们的这些亲人。”
“……”眼泪流得更放肆了。
“现在还觉得我不信任你吗?”
“……”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拼命摇头。
“谢谢你。”
“?”
“这第二次了,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宝茹拥抱家讴,紧紧地抱住,用力吸一口气:“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也可以讲场面话,并且还讲得这么动听?”
家讴扬起嘴角:“不瞒你说,我努力练习了好几天。”
宝茹在三月的春风中醒来,家讴在卧室里装了她喜欢的绿色的窗帘,窗帘被风卷起,带来一片绿荫。地板和衣橱她喜欢的原木色,床单和棉被很柔软。她躺在她和家讴一起选的结实平坦的大床上,幸福地伸了个懒腰,尽管那并不她一开始想要的圆床。
太过执着于自己的想法往往会忘记美好的初衷,所以偶尔听听别人的意见也很重要。
这她和家讴教会彼此的第一课。
宝茹盯着天花板发呆,枕边的手机叮一声响起来。
家讴发来短信:“起床了吗?打开右手边的衣橱。”
她依言起床,缓缓拉开衣橱门,里面挂着一件白色的小洋装。简洁的平口设计,剪裁大方,材质细腻,家讴的眼光还那么好。
“接下来呢?”她问家讴。
“化个妆,我现在从医院出发,半小时后见。”
她放下衣服冲去洗脸,描眉,画眼线,刷睫毛,搽上淡淡的口红,然后郑重地穿上家讴送她的洋装,走出房间,在门口换上白色的帆布鞋,带一顶白色的太阳帽,关门,下楼。
她和家讴在街口汇合,家讴穿着深色的西服,还很正式地打了领带,他穿起正装简直帅的要命。
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他们走路去民政局登记。
半个小时后,他们从民政局出来。
“接下来呢?”她问家讴。
“去湖边,有人在等我们。”家讴说。
宝茹没有问谁在等他们,她想看家讴表演。
他们又走路去中央公园,在他们常去的湖边,爸爸妈妈、姨父姨妈、文雯、潘锐、韩宥、高斯博、宋迟都在,家恩和周禹居然也来了,还有姜鹏,天呐,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们悠闲地站在湖边,却都穿的一本正经,仿佛要参加一场……婚礼?
宝茹回头看家讴,惊讶得张大眼睛,仿佛要确认什么。家讴读出她眼里的讯息,点了点头,用口型说:“Little but sweet。”
原来他都记得,他早就记得,并且决定要给她一场小而美的婚礼,不需要那么隆重,也不要请那么多亲友,只要最重要的人到场做个见证就可以了。
还有在湖面上快乐地凫水的那些公园里的鸭子们。
宝茹尖叫起来,朝家讴扑过去,她听见身后亲友们善意的哄笑声,但不要紧,那一点都不要紧。
据说,鸭子有种特性,破壳而出时第一眼看到谁,就跟定谁。那么,她从现在开始祈祷,她下辈子还要当一只快乐的鸭子,并在破壳而出的第一眼看到家讴,不管他以何种模样出现,就算怪兽也无所谓。
阳光下,她跳起来搂住家讴的脖子,家讴的下巴上还有伤痕,额头也肿的,他可真个倒霉的新郎,此刻恐怕他一生中最不帅的一天。可他的嘴角高高扬起,她抬起脸,看到他浅笑的眼。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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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结局仿佛清晨醒来前最后那个甜美到让我忍不住微笑的梦,因为太过美好,我甚至舍不得醒来。
全文完
25九、(2)
国庆,诺丁汉下雨。宝茹呆在家里看阅兵的转播,周禹在书房学习,吃过早饭后,家恩打扮一新,看起来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你要去哪啊?”家恩在玄关穿鞋的时候,宝茹从电视前抬起头,随口问了一句。
“去机场接一个人。”家恩说。
“接谁?”宝茹顺口问道。
“家讴。”家恩说。
“哦。”例行问候完毕,宝茹把头转回了电视。
等等,脑中空白了三秒钟,突然有什么关键的信息一闪而过。
宝茹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接谁?”
“你不听见了吗?”家恩有趣地笑了,“我要去接家讴。”
原来她没有听错,宝茹一脸震惊:“他也来英国了?”
“对啊,估计中午会到机场,”家恩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他来英国做什么?”宝茹不解。
“你觉得呢?”家恩卖起关子。
“至少不会来看我。”宝茹很有自知之明。
家恩哈哈大笑:“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我马上要出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要,我去干嘛?”
“你怕看到他?”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那么在乎他呢!”
“如果真的不在乎,为什么不去呢?既然一家人,去接个机也很应该。”
啊,她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去接他呢,反正她也已经死心了,有什么不可以呢?宝茹有些动摇了。
“还有一个不知道好消息还坏消息要告诉你,接下来的四个月,你们说不定每天都会见面呢。”
家恩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宝茹一脸呆滞。
最后还换了衣服跟家恩一起去了机场,到伦敦的时候天已经晴了,阳光明媚。站在人来人往的航站楼里,宝茹还有种太不真实的恍惚。家讴真的来英国了吗?他怎么会来英国呢?
他们到的时候还早,站在等候区等待。宝茹随手抽了份一旁架子上的48版的报纸,心不在焉地翻着。
“来了来了……”家恩扯了下她的袖子,然后用力朝人群中朝他们走过来的家讴招手。宝茹抬头快速扫了一眼,尽管只看了一眼,她却在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家讴,十月初的天气,他穿一件质地比较厚的驼色长袖衬衫和米色的休闲长裤,头发剪短了一点,可看起来气质还那么出众。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就连她出国那天在机场,他也没有来送她,可见这个男人有多么绝情!
噢,宝茹在心里微微懊恼,为什么她还这样在意他,他好不好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眼看着家讴朝他们走来,宝茹又迅速把视线落回报纸上,努力想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全身都绷紧了。
“你们有没有等很久?”家讴提着行李在他们跟前站定,用他一贯的淡淡的口吻问候,“快降落的时候伦敦下雨,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不要紧,我们都已经习惯英国的天气了。”家恩说,“上次宝茹来的时候也一样,delay了三个多小时。”
家恩这样一说,家讴就顺势把目光转向了宝茹,唇角微扬,眼里有淡淡的疑问。
宝茹不说话,只把报纸放下来,然后慢慢折好,又塞回架子上。
“原本我打算一个人来的,不过宝茹说她也想来接你,”家恩恶作剧地说,“所以我们就一起来了。”
天,家恩太可恶了,又出卖她,明明她把她拉来的。宝茹瞪她一眼,原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于索性抱着手臂别过头保持沉默。
“吗……”家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们来接我。”
“我可不来接你,只过来送一位朋友,顺便而已。”宝茹憋不住开了口,然后迅速转身往外走,“走啦!”
家恩转头好笑得望了一眼家讴,家讴耸耸肩,淡淡笑了下,看起来似乎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回去的时候,家恩开车,宝茹坐在副驾,家讴坐后面。宝茹一路都没有说话,只装着看一路的风景,却竖起耳朵偷听家恩和家讴聊天。
“……前几天你打电话跟我说要来诺丁汉的医学中心交流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呢,伦敦也有权威的骨科机构,怎么会想到来诺丁汉?”家恩问家讴。
原来他来交流的啊,宝茹想。果然,他不会平白无故来旅游,更不可能来看她。不过家恩也太坏了一点吧,她早就知道了,居然没有跟她说。难怪她那天晚上一脸看好戏地期待故事的后续呢。
“皇后医学中心的脊柱外科研究所很权威,我们医院想跟他们建立研究合作关系,所以派我先来学习。”家讴简单地解释。
“原来如此,我说最近怎么这么好,你们都跑来看我,哈哈,不过这样也好,你来了,宝茹就不会一个人那么寂寞了。”家恩又开始陷害宝茹。
“我才没有寂寞呢,念书都来不及。”宝茹在一旁小声嘀咕,可惜没人理她。
“对了,那边有没有给你安排住宿,你要住在哪里?”家恩想起来问家讴。
“已经联系了寄宿家庭,过两天就能搬过去了吧。”家讴说。
“那多麻烦,就跟我们一起住吧,我家又不缺房间,而且离医学中心还比较近。再说我和你姐夫经常会不在家,到时候要你跟宝茹一起,我们还比较放心。”家恩说着,回头对宝茹眨眨眼睛,好像在说“别说我没帮你制造机会”。
宝茹回她一个不要多管闲事的表情,心里却因为等待家讴的答案而紧张起来。
家讴既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不过看他的意思,仿佛默许了。
到家的时候当地时间快两点了,等了他们很久的姐夫从楼上下来,帮忙把家讴的行李搬了进去,家讴没有拒绝,看来答应住下来了。想到接下来他们要一起生活近四个月,宝茹觉得简直无法想象。可既然她能把苏世扬忘掉,那么应该也可以把对家讴的这份短暂的迷恋忘掉吧。所以在回来的一路上她已经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家讴不喜欢她,而她也不想让自己再那样幼稚而冲动,那么她一定要成熟一点跟他保持距离。
她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周禹订了位子给家讴接风,一起开车去downtown的餐厅吃午餐。宝茹说太累了想留在家里休息,虽然有点扫兴,不过家恩他们并没有强求。
开门要走的时候,家讴却突然转身看了一眼宝茹,然后仿佛确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