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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还需要很大的努力啊。”
宝茹微笑起来,至少,她知道姜鹏已经妥协了。爱一个人,不可能不为对方做出改变的,除非比起对方,他更爱自己。
“走了。”姜鹏用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一路顺风。”尽管说着再见,宝茹却不再感到难过,因为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宝茹在航站楼大厅的柱子后面找到了情绪崩溃的文雯。
“我不个大傻瓜?”文雯把脸埋在宝茹肩膀上,泣不成声。
“姜鹏还会回来的。”宝茹说。
“不,他不会回来了,他很快就会忘掉我,然后开始新的生活。”文雯擦干眼泪,茫然地看着宝茹,“感情这种东西,并不说着永远就真的可以永远,永远多么渺茫的一个词,时间和距离都会改变一切。”
“那你根本就不该让他走啊。”宝茹生气地说。
“也许你对的,与其渺茫地寻找一个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很好的人,还不如跟一个人在一起让他变得更好,”宝茹第一次在总神气十足的文雯脸上看到了无助,“但我太害怕了,我只个肤浅而虚荣的、内在空空的女人,即使我现在留下他,说不定他很快就会厌倦我了吧……”
“……”宝茹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每个人都会变,变得更好或者没那么好。也可能只一开始被爱蒙蔽了眼睛,所以觉得只要她,那么其他一切都不那么重要。然而事实上,那并不无关紧要的。
爱虽然还在,但那关系着,你还能不能够继续爱下去。
宝茹站在人来人往的航站楼里,胡思乱想着。
突然,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转过脸去,看见机场落地窗前的身影。背后的停机坪上有一架飞机正在起飞,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笑容满面的脸上,那个人看起来还这么爽朗。
56、十九、(2)
与潘锐的重逢太过戏剧化,以致搭他的顺风车回市区的时候,宝茹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从哪认识的这种少爷?”双腿交叠舒服地靠在宽敞的真皮后座上,文雯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问宝茹。
“少爷……”宝茹疑惑地看了把后座让给他们坐在副驾上的潘锐一眼,觉得文雯有点反应过度,“拜托,只普通朋友。”
“我不觉得他对你普通朋友的态度……”文雯神情冷酷地翻了个白眼,要不当时在场,宝茹根本不会相信半个小时前她还在失声痛哭。
“我宝茹的追求者。”坐在前面的潘锐突然回过头来,对他们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态度直白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我没说错吧……”文雯递给手足无措的宝茹一个暧昧不明的眼神。
“……”原本就不知如何解释的宝茹,眼下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于只好保持沉默。
“准确地说,应该过去的追求者,我们好朋友,宝茹,吗?”潘锐又露出一个神气十足的笑容,这句话对宝茹说的。
宝茹点头微笑,很感激他的体贴。这样体贴的男生,能成为他女朋友的人一定很幸运吧。
想必文雯一定也有同样的想法,她朝宝茹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潘锐。
潘锐坚持送宝茹到她家楼下。
“给我你的电话,程医生应该不介意我约你出去吧。”潘锐开玩笑说。
“他不那样的人。”宝茹爽快地把电话号码给他。
潘锐朝她挥挥手,把车开走。
宝茹看着在巷子口一闪而过的车尾灯,缓缓吐了口气,依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这年的除夕夜,家讴又轮到值班。姨妈准备好年夜饭,宝茹带了两人份的去医院跟家讴一起吃。但他直到八点多才下手术台,洗了手过来,宝茹等得饭菜都凉了。
“连除夕都这么忙吗?”宝茹吃了几口,忍不住抱怨。
“特殊的病例,颈4…5…6…7间盘突出、后韧带骨化、严重颈椎管狭窄。患者年纪有点大了,所以下午手术进行不很顺利。”
“会有什么麻烦吗?”宝茹疑惑地看看家讴。
家讴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还要再观察,只能说,我已经尽力了。”他扒拉着碗里的饭,大约饿过头了,没什么胃口。
“尽力就好啦,医生又不超人,当然没办法做到超出能力范围的事。”宝茹咬着筷子,又看看家讴,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安慰到他。
他看着她,淡淡笑了笑,伸手轻轻拔掉她咬在嘴里的筷子:“坏习惯。”
她笑,又有点恍惚,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昵的动作了。
“对了,你正月有几天假期?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旅行?”宝茹提议,“去年新年的时候文雯和姜鹏他们去了泰国,最近正好有打折机票,而且这里天气这么冷,去泰国度假应该很不错吧。”
“现在临时起意会不会太晚?”
“当然不会,春假又不旅游高峰,我同学在旅行社工作,去泰国的签证也很好办。而且反正我要到3月份才开学,你也可以跟别人换班吧。”
家讴拨弄着饭菜的筷子停下来,想了一会,说:“我大概没办法连续休那么多天,春假的话,我已经计划趁假期去选一下家具。”
“……”宝茹有点惊讶,心情却倏地掉下来。
原来他已经有计划了,没有跟她商量,也根本不在乎她的假期计划。可他们事实上并不那么急着要搬家,也没有那么急着要买家具,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感到一阵失落,甚至不愿再开口说话。
沉默了一会,家讴突然说:“你要想出去玩的话,可以跟朋友一起去。”
“我不想一个人去。”她突然冷硬地打断他。
家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却没再说什么。他总这样的,对于他不在意的事情,连问一句为什么都觉得多余。此刻,他不过觉得她在跟他赌气而已吧。
窗外陆陆续续开始有烟花爆竹的声音,然而室内,却在那瞬间炸开的绚烂之后,迅速冷场。
并不没人邀她一起出去玩。文雯约她去旅行,潘锐让她带上家讴一起去山上泡温泉。她想了想,还全都推掉。
春假,宝茹还跟家讴一起花了一天去选家具。
她并不反对这件事,对于布置新家,甚至有些期待的。然而当她发现家讴已经做足功课列了清单的时候,顿时觉得兴致缺缺,再也提不起劲儿来。
他已经全部计划好了,整体的风格,家具的颜色,灯的样式,床的尺寸,沙发的材质。
他让她参与一下,但做决定的那个只他。
选床的时候,宝茹对家讴说:“可不可以让我选床?”
“你想要什么样的?”他没有反对,但也没有答应。
“圆形的。”她指了指店里一张紫色的圆形大床,床顶上有一个白色的纱帐,看起来很梦幻。
“那跟我们房间的风格不搭,”家讴说,“床单被子之类也很难买。”
“可我想要圆形的。”她晃着家讴的手臂央求。
家讴按着额角,闭了闭眼睛:“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们躺一下试试。”宝茹拉着家讴一起躺在床上,床顶的纱帐放下来,把他们笼罩在里面。
“有没有觉得很浪漫?”宝茹侧过身,一手支着下巴,低头笑嘻嘻地看家讴。
家讴双手交叠在脑后,朝天躺着:“腿伸不开。”
“怎么会?”宝茹把他的腿抬起来,“明明都在床里面。”
家讴没有理会她孩子气的行为,坐起来用力按了按床垫:“不结实。”
“要那么结实干嘛?”宝茹翻了个白眼。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却站起来走开了。
过了五秒,宝茹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却也找不出借口来辩驳。
他们最后还没有选圆形的床,当然,如果她坚持的话家讴未必不会买,只宝茹不想被他当成任性的小孩。
她相信爱一个人会乐意为他改变,但家讴依然很少为其他人妥协。
“你自己期待过高,”文雯说,“我跟你说过,老男人都很无趣。”
“我当然知道他什么样子,只希望他有时候能够把我放在同等的地位,跟我商量,而不一个人做决定。”
“也许他本来就这样子的,如果上一个女人能够成功改造他,那么他现在就根本不会跟你订婚。男人到这个年纪,已经定型了,也许要他们结婚很容易,但让他们爱人却很难。”
原来她的确太天真,景湫警告过她,快乐很短暂,很快就没了。然而紧接着要面对的现实却那么残酷,让她招架不住。景湫根本没有介入他们的意图,她不过给家讴一个教训,也叫她认清现实。现在想想她之前的那些怀疑和冲动多么可笑。
“不如考虑一下潘锐,你还有机会。”文雯“好心”建议。
元宵节晚上,潘锐邀了宝茹一起去爬山。
那座山位于市郊的公园,并不很高,但爬起来还比较吃力。然而出乎意料的,晚上居然也有很多人来爬山。
在吴城生活了二十多年,宝茹还从来没有在晚上来爬过山,然而潘锐似乎总知道很多好玩的事情,跟他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无聊。
“我以前玩摄影,晚上开车来山上拍过夜景。晚上公园会关门,但后山有条小路可以通往山顶,就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潘锐解释说。他可以不用拐杖行走了,他们放慢在速度,跟在众人后面。
“我现在一点都不怀疑你以前的生活有多么丰富多彩了。”宝茹开玩笑说。
“有没有后悔早一点认识我?”潘锐得意洋洋地说。
“就算早一点你也不会认识我啊,”宝茹很有自知之明,“我肯定不会你放在眼里的类型。”
“喂,”潘锐苦笑一下,“我没有这么肤浅吧?”
“你这不叫肤浅,叫眼睛长在头顶上。”宝茹走在前面,回头取笑他。
“噢,难怪我会摔断腿。”潘锐自嘲。
宝茹哈哈大笑。
公园里办了灯会,在山顶可以俯瞰一园琉璃的灯火,团团融融,绽放在亭台楼阁间。远处整个城市的夜景,吴城的夜色比诺城更美。
宝茹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她以前不这样的,那个总嘻嘻哈哈快快乐乐的陈宝茹呢,哪里去了?
“谢谢你答应陪我来爬山。”潘锐轻喘着气,在她旁边说。
“这么客气干嘛,”宝茹搓了搓手,在寒风中微笑,“我也很喜欢爬山啊,而且晚上的景色更美,我都不知道吴城的夜景这么漂亮。”
潘锐转过头看着她:“你还记得那一刻的时光吗?”
“当然记得,那天我们爬了四个小时,”宝茹用力点头,“今天只要两个小时了,恭喜你,进步很大嘛。”
“我也没想到……更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一起站在山顶看风景。”潘锐欲言又止,“所以……你现在好吗?”
“一切都很顺利,只……”宝茹顿了一下,“只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吧,我原本以为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不会孤独了,但现在还觉得很孤独。”
“每个人都孤独的,那跟爱不爱没有关系。”潘锐说。
“吗……”宝茹愣住。
“我以前也不很懂,直到我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