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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菜、养鱼。铺上防腐木,还能搭个花架和秋千,天气好的时候,便能呆在屋顶上看星星。
“我觉得那套跃层也很好,我很喜欢那个设计师的风格。”中午在路边的餐馆吃饭的时候,宝茹跟家讴念叨。
家讴慢条斯理地吃着宝茹拨给他的茄子,不懂她为什么不吃茄子还要点鱼香茄子这道菜,却不动声色说:“有没有听过‘买椟还珠’的故事?”
“你想说我本末倒置吗?”宝茹舔了舔嘴唇,不以为然。
家讴不置可否:“因为装修设计而产生盲目购买的冲动,显然就中了开发商的圈套了。”
“女人本来就冲动型的嘛,”宝茹争辩,“那你觉得那个房子有什么不好?”
家讴想了想,说:“户型太狭长,所以卧室的面宽都很窄,住起来会很压抑;一楼的采光不太好,白天屋里不开灯有点暗;那样设计的地下室虽然晴天很讨喜但一遇上下雨天就很糟糕;还有,楼和楼之间的间距似乎也太小了一点……”
“……”宝茹惊讶地睁大眼睛,“你随便看一看就能知道这么多?”
家讴咳嗽一声,不慌不忙地说:“事实上,来之前我上网做了点功课。”
宝茹恍然大悟:“既然这个房子不好,那为什么还要特地跑一趟?”
“实践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家讴淡淡地说。
“你不理科生吗,哲学学那么好……”宝茹吐吐舌头,“幸好没有叫妈妈和姨妈一起来。”
“?”家讴挑眉。
“要他们来了,一定还要研究风水啊方位啊之类的问题。”宝茹翻了个白眼。
“……”家讴想了想,以沉默表示认同。
下午回到市区,宝茹跟着家讴去F大南操场,因为跟了好几次,所以家讴的朋友们都她这条小尾巴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除了偶尔到场的韩宥会调侃一下,家讴的另外两个固定朋友都显得严肃而神秘,宝茹想,他们大概,不太愿意在老男人们的聚会上欢迎她吧。
对此,家讴的解释却,他们只在认真享受运动的气氛而不把这当成泡妞的机会。
那么,他们果然不欢迎她的,宝茹确信。不过她还很厚脸皮地每次都跟着家讴去了,她才不管咧。
读书的时候,宝茹一直都觉得足球太温吞,几个人把球倒来倒去,其他人在旁边跑来跑去浪费力气,动不动就出界,而且踢了整整90分钟也可能双方一个球都没有进,比起富有爆发力、短距离加速度、可以在零秒出手的篮球来说,实在无趣很多。不过跟着家讴一次次去踢球,宝茹渐渐发现,足球其实也一项很有趣的运动,它没有篮球那么多明星气质、不追求个人英雄色彩,没有那么光鲜整齐。它更团结、更平和、更追求持久性,它不狰狞,却让每一个人都很出色、都很可爱。她喜欢看他们跟着一群大学生一起在绿茵场上奔跑汗流浃背的样子,也喜欢看他们在雨中点球勾着肩筑起人墙时的怒吼,她觉得在泥水里打过滚却笑着爬起来的家讴性感极了。
踢完球后,他们照例去大酒店的顶层餐厅吃提供顶级牛小排并且肉类很多的自助餐。第一次跟着来的时候,宝茹看着几个男人在三分钟内快速地解决掉一大盘色泽诱人的肉类并且动作流畅优雅毫不粗鲁,几乎连下巴都掉下来。除了家讴,其他几个人从头到尾没有碰过一点蔬菜,只在最后吃了一点水果。
宋迟说:“……体能消耗比较大。”
韩宥说:“……草低等动物吃的。”
高斯博说:“……自助餐吃肉类可以使投资回报率趋向最大化。”
“……”宝茹一头黑线地看看他们,又看看一旁安然地吃着生菜的家讴,觉得还家讴最好。他从来都不挑食,并且会把她不吃的青椒、胡萝卜、西兰花、茄子、芹菜之类统统都吃光。
宝茹却没想到这一次,她会在顶层的餐厅里毫无预兆地见到了景湫。那个她仅有一面之缘的、在前年的平安夜出现在家讴屋里的、坐在了她贴上陈宝茹专属的标签的沙发上的女人。
如果说在此之前宝茹还有一些疑虑,那么当其他几个人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坐在窗边的景湫,然后熟稔地过去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宝茹确信她并不只家讴的一个普通朋友。
他们显然一个圈子里的人。他们对她跟对宝茹的方式,不同的。
“我已经帮你们点好了牛排,高师兄三分淋蘑菇酱,宋迟三分带骨,韩宥五分淋黑胡椒,没错吧?还有家讴,”她提到家讴的名字时有刻意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温柔,“厨师长跟我特别推荐了新推出的羊排,我帮你点了一客试试。”
“谢谢。”家讴不咸不淡地说着,然后坐下来。他们选了一张六人座的桌子,宝茹、家讴、宋迟坐一边,其他人坐另一边。
“还有,”她姿态优雅地转头看向宝茹,“我不知道多了一位,需要我帮你点吗?”
她的语气很客气,宝茹却分明感觉到一种不友善的、直接的、带有一点轻视的示威。
不过,反正她也并不爱吃牛排,正想说不用,家讴却突然开口:“把我的那份给宝茹,羊排比较适合女孩子吃。”
“……”宝茹惊讶地转头看了家讴一眼。
“……”景湫也惊讶地抬头看了家讴一眼。
家讴神情淡淡地拿起杯子喝水,韩宥笑得暧昧不明,而高斯博和宋迟则一脸事不关己地起身去拿食物了。
宝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家讴帮她解围了,所以就算此刻坐在对面的景湫比她漂亮、比她成熟、比她高雅有气质,宝茹也突然在心里生出一股孤勇之气,觉得浑身像披上了盔甲,瞬间充满斗志。
景湫却也神色淡淡的,仿佛浑然不觉刚才的尴尬地转过脸来:“你陈宝茹?”
宝茹点头。
“晚上好,我景湫。”她说。
宝茹还点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年的平安夜我们见过面,当时你跑来跟家讴告白,不过似乎却失败了。”
“哦,我们现在已经订婚了,”宝茹微微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家讴订了婚最后又不愿结婚的对象?”
景湫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所以你也不必觉得太得意。”
“我并不得意,我很珍惜。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应该彼此珍惜。”宝茹一本正经地说,她昂首挺胸,顶着一头卷卷的头发依然可爱,看起来像头凌然不可侵犯的小狮子,惹得一旁忙着补充消耗的体能的高斯博和宋迟也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韩宥更忍俊不禁,却被家讴狠狠瞪了一眼。
景湫也仿佛讶然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理会她,只转头继续目光温柔地看着家讴:“订婚并不坏事,为什么不请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家讴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宝茹却突然插进来:“真心的朋友自然会祝福我们。”
“这么说,我们都不真心的朋友咯。”景湫挑眉看着韩宥几人。韩宥无奈地笑了笑,高斯博和宋迟同情地看了家讴一眼,则耸了耸肩,继续动作优雅地吃着他们的牛排,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处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
“只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并没有很正式,所以就没有邀请朋友了。”家讴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地看着景湫。
“原来如此,”景湫笑了笑,“我想,那么你们结婚总不至于也这么吝啬到不打算邀请我们了?”
“我们的婚礼会办得很简单,请不起景湫这么高档的人。”宝茹说。
“既然觉得那样值得珍惜,为什么不办的隆重一点?”
“我们的婚礼,不需要这么隆重,也不要请这么多亲友,只要彼此意愿一致,并且最重要的人到场做个见证就可以了。”
“吗,”景湫冷笑,“要有人在结婚前扔掉300张喜帖闹失踪的话,恐怕你就不会这么天真了。”
“……”宝茹瞪大眼睛看着她,然后转头看向家讴。
家讴抿着唇目光淡淡的,而景湫微微笑着,却冷笑。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们这一桌安静地只剩下刀叉碰在白色陶瓷餐具上清脆的声音。
这次,没有人帮她解围。虽然早知道家讴的朋友并没有把她也当成朋友,但宝茹从没有这样觉得孤立无援过。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在这里跟景湫争吵并且自以为地捍卫她跟家讴的关系简直就像个傻瓜。根本没有人在在乎她!她从头到尾都个局外人。
她一点都不知道家讴跟景湫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家讴现在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看起来很傻,很天真。
但宝茹觉得她必须要说点什么。
她又看了一眼家讴,然后转头盯着景湫,很严肃地说:“如果我之前还因为你年纪比我大而觉得有点敬畏你的话,现在却觉得完全不必,因为你并不比我更成熟。”
景湫一愣,却哈哈大笑起来。
宝茹低下头用餐,气鼓鼓地吃了很多肉,家讴拿了一杯哈根达斯放在她面前,她推开,站了起来:“我不吃了,我要回家。”
她说完就走,不在乎他们说她幼稚,说她任性不懂事,她完全有理由任性,因为在他们眼里,她陈宝茹早就被贴上了幼稚任性不懂事的标签,她被他们排除在外。
50、十七、(2)
宝茹按下电梯的关门键时,家讴挡住电梯门走了进来。
宝茹瞟了他一眼,然后站到了电梯的角落里,一声不吭。家讴也没有说话,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直到电梯门自动关上。
“吃饱了吗?”沉默了一会,家讴开口问道。
“我回家去吃。”宝茹赌气说。
“那我送你回去。”家讴神色平静地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宝茹转头看他,不知道他怎么可以那么平静客观,难道他一点都看不出他的那些朋友对她的怠慢吗?还有景湫的讽刺,他仿佛都不放在心上。
“我觉得自己刚才像个傻瓜。”宝茹垂下头,伤心地说。
“……”家讴转过脸来看她,像要安慰她,“他们刚才,只在开玩笑。”
“我不觉得他们在开玩笑。”宝茹冷着脸说。
“……”家讴撇了撇唇,不置可否,“如果因此而伤心或者气愤,那显然中了他们的圈套了。”
“我没有你那么厉害,我就中圈套伤心和气愤了!”宝茹抬头大喊一声。
“……”家讴像被她吓了一跳,定定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在跟她结婚前丢掉了300张喜帖又闹失踪,我不知道你跟她发生过什么就不自量力地跟她较量,还以为自己赢了,所以我看起来很无知很天真?难道你认为我不该感到难过吗?就算这个圈套,难道我应该面对你那位前任未婚妻的嘲笑而无动于衷吗?”
“……”家讴怔了怔,有点艰难地说,“……你刚才,做的很好。”
“我以为你站在我这边的。”宝茹觉得有点累了。
“我并没有不站在你这边。”家讴很客观地说。
“但你并没有对我很坦诚,而你的朋友们也意识到这一点,这让我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很无知很愚蠢。”
“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家讴反问。
“……”宝茹泄气了,她忘了家讴从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