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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骨科,还有其他外科创伤手术。每个月有超过三百台手术,平均到每天大概十四五台。因为非常忙并且活动的范围有所限定,所以在最初的三个月里连想跑步活动一下筋骨都做不到。”
“后来呢?”这家讴第一次跟她讲他过去的那些经历,宝茹觉得惊讶而好奇。
“尼日利亚因为有丰富的石油资源在非洲并不算一个贫穷的国家,但也因为石油资源引起了经济和资源控制权的争夺,还因为种族、宗教和政治原因经常发生暴力冲突。我一到当地就被告诫尽量不要单独外出和行动,直到六个月后,因为大选引发的冲突暂时平息了,在一个下班时间比较早的傍晚,我穿上无国界医生的T恤并且带了救急用品包,才能围着宿舍的界限慢跑上十几分钟,当时已经觉得十分庆幸。”
“你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呆了一整年?”宝茹忍不住惊叹道,她想一想就觉得太可怕了。
“事实上两年,第二年在苏丹。”家讴低头看着果酱罐子上的标签,然后把它们放在冰箱柜门的凹槽里,一脸波澜不惊地说。
“……”宝茹还想说什么,却被家讴打断。
“还有什么问题下次再问好了,现在有其他事情要做。”
“?”宝茹疑惑地仰头。
他把最后一罐果酱放进凹槽,关上了冰箱门,然后低头吻她。他们站得位置恰好,他没有给她预告,却一低头就能吻住她。
宝茹觉得又要窒息了,比爬了6层楼还要叫她气喘脚软。过了一会,家讴却放开她一点,有点无奈地说:“可以不要把牙齿咬那么紧吗?”
“哦……”宝茹脸红红地,觉得害羞死了。尽管已经变成了恋人的关系,但这样亲密的接触还让她觉得不敢想象和无所适从,最重要的,那个亲密的对象家讴。
她不有点奇怪?
家讴看起来却比她适应的好多了,或许因为他经验比她丰富多了吧,毕竟他比她大了那么多岁呢,而且他也不止交过一两个女朋友。
宝茹有点郁闷地胡思乱想着,家讴却已经放开了她,他的食指关节轻轻摩擦着她眉毛处那道浅浅的疤痕,用一种低沉而温柔的声音说:“去洗澡吧。”
39 十三、(3)
洗过澡后,他们在厨房里的餐桌上玩了一会英国传统的拼字游戏scrabble。大概有100个字母卡片,在已经拼出的单词中可以取横向和纵向任何一个字母进行接龙。虽然规则很简单,却个非常考验词汇量的游戏,比起家讴,宝茹的词汇量简直少得可怜,他可以拼出很多她根本没见过甚至不知道怎么读的单词,所以没多久宝茹就block了,她穿着家讴宽大的居家服当做睡衣,拽着长长的袖子半趴在桌面上,窘迫到只能用go、do这种来蒙混过关,直到最后连go和do都无补于事,彻底败下阵来。
“别忘了之前的赌注,”家讴拼完接下来一个完整的单词后,不忘了提醒她失败的残酷后果,“明天跟我去跑步。”
“早知道就不玩了,”宝茹哭丧着脸想赖账,“你一定故意要骗我去跑步的。”
“你不玩得很开心吗……”家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起来并不打算承认他早有预谋。
“那因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宝茹挥了挥拳头抗议。
抗议无效,家讴不理她,只往屋子里唯一的那张大床走去。这一整个很大的房间,所以除了厨房和卫生间,没有单独的客厅,卧室和客厅连在一起的,整个房间里最醒目的就那张大床和床对面的一张长沙发,中间隔了一张矮几,地上铺着旧旧的地毯,显示着这个房间有点年纪了。床单和被套都暗蓝色,很男性的颜色。
本来已经忘记和忽略的尴尬,却在就寝的时间突然就冒了出来。宝茹倚在餐桌旁,有点磨磨蹭蹭。虽然在诺丁汉的时候她跟家讴就住在对门,但来之前她没想到他的公寓居然没有隔间,所以这样的独处毕竟还不一样的。她觉得紧张,胃甚至开始痉挛。因为家恩总开她玩笑,她并非迟钝到以为谈恋爱只牵手接吻的程度。虽然她此刻的状况看起来也并没有好到哪去。
还没挣扎出结果,家讴回头看她站着不动,狐疑地挑了一下眉:“你站在哪里做什么,想睡在餐桌上吗?”
“哦……”宝茹手缩在他的居家服长长的袖子里,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地朝家讴走过去,“那今天晚上要怎么睡啊?”
“现在才来担心睡觉的问题会不会太晚?”家讴抱着臂看着她,“你应该庆幸房间里还有一张沙发。”
“那我委屈一点睡床好了。”宝茹先下手为强,踢掉拖鞋爬上床,拉开被子把自己埋在里面。
家讴对她虚张声势的行为感到十分好笑,于他只能从柜子里取了一床毯子,扔在沙发上。
宝茹不知道松了一口气还觉得失落了,她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家讴走到房间的另一头把灯关掉,然后又从房间的另一头走回来,躺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她拉起被子盖在脸上,不由从心底叹息了一声,果然又她白白自作多情了一回,原来家讴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要胡思乱想。”家讴突然在黑暗里幽幽地说。
“我没有胡思乱想啊。”宝茹闷在被子里小声抗辩,却此地无银三百两,幸好关了灯什么都看不见。
等了一会,却没有再等到家讴的回答。
“你在想什么?”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睡觉姿势,然后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悄声问家讴。
“我在想……”家讴沉默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说,“要你再睡不着的话,不如我委屈一点睡床好了。”
宝茹不敢再翻来覆去乱动了,那一点热意,从脖子红到耳根,又烧到心里。清冷的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她慢慢可以看清沙发上家讴的轮廓了。他一手枕在脑后,脸部的线条很清晰。如果她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那他此刻一定也淡淡笑着。
宝茹又等了一会,终于确定他不会再开口了,于拉下了被子,闻着被窝里干燥清爽的气息,枕着一室的月光,甜蜜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被家讴从被子里拖起来的,天气太冷了,她只想躲在温暖如春的被子里睡懒觉。家讴起床叫醒了她,然后先去洗漱。宝茹迷迷糊糊地做起来睁开眼睛,却一点都不想起床,更加不想去跑步,所以等家讴洗涮完回来,发现她又躺下去继续睡了。他站在床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却抱着手臂淡淡地说:“要你不打算起床的话,那我就取消今天的计划,去图书馆查资料了。”
宝茹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半趴在床上痛苦地捶着枕头。家讴穿戴整齐,仍闲闲地抱着臂站在床头,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痛苦挣扎:“还你打算让我帮你穿衣服?”
宝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歪七扭八的居家服,顿时刷得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跑进了卫生间。背后传来家讴低沉的笑声,显然他又不费吹灰之力就全胜了。
宝茹对着镜子十分郁闷地刷着牙,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以前还以为家讴寡言少语成熟稳重包容大度温柔体贴,结果他却比她想象的坏心多了。他不仅算计了她让她不得不去跑步,还用这么冷酷而邪恶的方式逼她起床,实在太可恶了!
不过当他们从leicester square沿着海德公园往泰晤士河一路慢跑的时候,宝茹才知道家讴一定要她起来跑步的原因。从海德公园过来,一路经过白金汉宫、西敏寺、议会大厦……正伦敦西区最著名的景点。伦敦的早晨极冷,幸好没有下雨,尽管阴沉沉的天空暗含着某种怪诞的白。在家讴一路的威逼利诱下,他们跑跑、走走、停停,一直跑到了塔桥底下,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传说中“雾锁塔桥”奇观。伦敦雾,满河垂天的大雾,白茫茫、潮乎乎、阴沉沉,浸满了整条泰晤士河。宝茹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雾中的塔桥和两岸变的缥缈而神秘的景观,忍不住发出惊叹。
“如果你今天没有把我叫起来,我一定会十分十分后悔。”她回头对家讴说。
家讴一脸不以为然:“那刚才赖在床上捶枕头恨不得立刻刮一阵龙卷风让我消失在西伯利亚的那位谁?”
“哇,你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宝茹调皮地吐吐舌头。
家讴很配合地笑了笑,说:“我沿着这条线晨跑了大半个月,还第一次看到伦敦有雾,所以你运气很不错。”
“我运气一向很不错,”宝茹往手上呵了口气:“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丫
“?”家讴挑一下眉表示有点兴趣。
“伦敦的雾让你想起什么”
“Sherlock·Holmes。”家讴表示毫无压力。
“他住在哪里?”
“伦敦市贝克街221号B公寓。”
“出生时间?”
“1854年1月6日。”
“身高?”
“六英尺,”家讴补充,“约183公分。”
“喜欢的运动什么?”
“西洋剑……还有拳击。”
“擅长的乐器?”
“小提琴,并且演奏水平高超。”
“最欣赏的女性谁?”
“Irene·Adler。”
“他有个助手……”
“华生。”
“福尔摩斯跟华生不有一腿?”
“……”
……
家讴一头黑线地看着他,顿了顿,想说什么,最后又放弃了。
第一次看到家讴吃瘪,场面居然还那么有趣,宝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家讴摇头失笑,他这种总一本正经的人,一点想不到她居然会耍贱招吧。
不过,宝茹还惊讶了一下:“你福尔摩斯的粉?”她很惊讶,家讴居然也会有偶像,她一直以为他不会崇拜他人和迷信权威的那种人呢。
“我福尔摩斯的粉。”家讴点头。
“我也。”宝茹很开心地说,他们开始有共同的爱好了呢。
她想想,“……性情冷漠、孤僻,坚持已见,有点骄傲和自负”,这些用来形容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词,某种程度上,不就程家讴先生的写照吗?
“我们下午去贝克街福尔摩斯博物馆吧?”宝茹突然提议。
“下午计划的行程里没有这一项,不过……”家讴微笑,“有何不可?”
他们坐双层巴士回到leicester square,去诺丁山market的咖啡馆吃brunch。到诺丁山的时候天气正好放晴,露出一阵短暂的太阳,又恰好赶上每周六的露天古董集市,狭窄的街道上热闹得很。宝茹流连在挂满了波西米亚首饰的摊头,街头艺人在她身后表演手风琴。家讴在花店买了一小束勿忘我送给她,他们抱着花束、简奥斯汀的小说和面包店刚出炉的咖啡核桃吐司,赶在中午灿烂的太阳消失掉之前往公寓的方向走。
“真希望夏天的时候还能来伦敦,”宝茹说,“到时候就可以坐在露天的酒吧喝着桶装的啤酒聊天,一边听人家讨价还价,一定很有趣。难怪人人都喜欢伦敦,这里到处有看不完的风景。”
“7月份的时候你还没毕业,还可以来伦敦。”家讴淡淡地扬起嘴角。
“但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在英国啦,”宝茹有点沮丧,“就算夏天的时候这里更美,但一个人看,总归觉得很寂寞。”
家讴顿一顿,却